小灰拱起背,對考布齜牙咆哮,正要撲上去時,雁寒已經來到身邊,一記冰系禁錮打出。
考布連忙使用木系魔法防禦。
雁寒的冰系禁錮魔法擊碎了考布的魔法防禦,接著震裂了考布身上戴的防護陣法。雁寒緊接著又發一道冰系禁錮,凍住考布脖子以下的全身。
一旁的紫星瑪等人不由震驚:“禁錮”的主要功效並非攻擊,但雁寒的一記“禁錮”竟然直接毀壞兩層防禦!?
在雁寒發出第二道法術的同時,燿凌也已趕來,站在小灰的另一邊。
雁寒壓抑著憤怒,冰冷問:「考布,你為什麼攻擊小灰?」
小灰身上有雁寒設下的轉移部份傷害的秘術。此刻,雁寒沒有受傷,因此知道小灰沒有被傷到。但是,剛才他有看見考布偷襲的那道魔法,如果小灰身上沒有任何防護與秘術,被打中不死也殘。
雁寒雖然極端氣憤,但是仍抱持著萬一是誤會的可能,比如:考布打的是躲在小灰身上的蠍子,或者這個考布中了幻術,之類的情況。因此出言確認。
考布畏怯,但仍強著脖子道:「我們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這裡又沒有魔獸,只有你的狼。我們會付錢給你,怕你不同意,才直接動手的。」
雁寒冷冷道:「原來沒有誤會。」
他緩緩揚起手。
考布感覺到死亡的逼近,不由大駭,無邊的恐懼擊潰了他,大喊:「是周貝媛叫我這麼幹的!」
雁寒冰冷的目光掃向周貝媛。
考布忙道:「她說我們不吃東西,未必撐得到出陣。為了不想離場,讓我殺你的狼。」又喊:「周貝媛,妳不是說他們不能把我們怎麼樣嗎?」
眾人目光聚集向周貝媛。
周貝媛:「你不也贊成了,還是你動的手。現在想都推到我身上?」又向雁寒道:「你身為團隊的一份子,你的東西由團隊分享有什麼不對?你小氣不肯就算了,還想打人嗎?」
雁寒的聲音沒有半分溫度:「打人?不是。我要的,是命。」這兩人不僅對小灰有殺意,還已經付諸行動,雁寒不會留著這兩個小灰的潛在威脅。
從事情發生,普勤一直在震驚中,此時雖逐漸回神,但又再次愣住:沒想到,平時待他友善、毫無架子的雁寒,當有人打小灰的主意,會直接選擇除掉!
周貝媛不可思議:「我們都是五級精神力的學生,是少有的天賦,天生尊貴。而那只是一頭沒有魔力的狼。……你為團隊犧牲,本就是份內事。何況,這狼又沒有死。難道你要為了牠,殺死我們兩個!?學校不會同意的,我們是白魔法勢力的未來!……啊,對了,更何況,賽場中不得殺人。你如果動了我們,學校一定會重重懲處你!」
她此時已發現,雁寒是真要殺人。她沒想到事情會這麼嚴重!看剛才考布的下場,很清楚,打是打不過的。因此,試圖用語言壓制,最好能帶動眾人輿論,讓雁寒動手是為大錯,讓他心有所忌。畢竟,雖然魔法學校不禁止打鬥,但是如果雁寒真在這裡殺了他們,即使死罪可免,活罪也是難逃。
雁寒沒理會她,反而看向與考布、周貝媛同組的另外兩人:「你們兩個,有參與嗎?」
波文:「沒有,這事與我無關。我和這兩人其實也不怎麼熟,只是因為賽場困難,才組隊的。他們幹的事,別算到我頭上。」
賈釵考慮了下,端莊答:「我沒有參與這件事,事前也不知情。……但是,我覺得,雖然是他們先動手,但是狼不是沒事嗎?得饒人處且饒人。……這狼畢竟沒有魔力,而我們以後可以成為魔法師。」
雁寒漠然:「那麼,是只有考布和周貝媛兩個人。」
他正要動手。
燿凌向雁寒道:「等等。那周貝媛顛倒黑白。有幾句話,我先說個清楚。」
雁寒稍一遲疑:「好。」
燿凌環顧眾人,朗聲道:「有人試圖混淆是非,我來說明以下事實。第一,雁寒和這周貝媛從來不是一個團隊。無論是以個人、小組或學校來分,兩人都是競爭關係。第二,小灰不是一件東西,是雁寒的同伴。假使周貝媛和雁寒是一個團隊,周貝媛就這樣叫人在背後偷襲隊友的同伴?隊友,是能夠託付後背的人,絕不是會在背後捅自己一槍的人。」
燿凌轉向周貝媛,冷笑道:「照你這種說法。若隊員中有人已婚,難道他的妻子也由全隊來分?」
周貝媛:「你……強詞奪理!」
賈釵:「這般比喻,……未免不雅。」
萊麗雅:「我倒認同燿凌說的。」
萬芷寧:「但是,那只是一頭狼,又不是人。」
雁寒:「要殺小灰,如同殺我。」
雲曦秋嘆道:「即使是物品,個人的物品是否願意貢獻出來,也是該由隊員個人決定的。當然,團隊與個別隊員都可以決定是否繼續合作關係。除非入隊前有特別的約定。」
燿凌向雲曦秋點了下頭,接著道:「至於有無魔力。周貝媛,據我所知,你的父母雖然都在魔法界,你的曾祖父更是一個魔法師。但是,你的母親來自世俗界,你的外祖父母可沒有魔力。莫非,你也瞧不起你的外祖父母,認為自己比他們尊貴?」
周貝媛一時語塞。
提姆:「我母親也是沒有魔力的一般人。」
魏選:「若以能對白魔法勢力做的貢獻而言,有魔力的人確實比較大。」
燿凌續道:「當然,魔法界本就是弱肉強食,以實力來分上下。這是事實。我給妳一個機會證明自己。妳,能接住我幾招?」
周貝媛心中警鈴大作,連忙唸起防禦咒語。
待她唸完,身上出現一件明晃晃的鎧甲,另外,還有一個明亮的罩子,將整個人罩住。這是光明系的鎧甲防禦與光明罩防禦。
一旁的紫星瑪、雲曦秋、波文、賈釵等眾人心下暗讚:「不愧是娜雅這一屆最優的學生。」、「五級精神力確實是難得的天賦。」
萬芷寧更是開口道:「周貝媛姊姊好厲害!」
魏選也讚:「確實是白魔法學校未來的人才。」
但是,見過、聽說過燿凌動手的雲曦秋、紫星瑪,卻又心道:「不過,遇到燿凌,只怕還是……。」
只見燿凌手一指,一道雷霆落下。
光明罩瞬間瓦解。
接著,周貝媛身上的鎧甲碎裂。
然後,周貝媛口吐鮮血,委頓在地,再無還擊之力。
眾人再次震驚:和燿凌比起來,周貝媛這麼不堪一擊?是燿凌太強?還是周貝媛其實很弱?
燿凌冷笑:「就妳這,也叫魔力?」
眾人一時噤若寒蟬。
最後紫星明打破沉默,讚了聲:「漂亮!」
萊麗雅:「差別真大。」
紫星瑪:「同為五級精神力,燿凌非周貝媛可比。周貝媛有負學校栽培。」
雲曦秋沒有說話,心道:“比我預想的還要……。”
萬芷寧則搖頭:「出手太過狠辣。」接著對紫星明、紫星瑪小聲道:「周姊姊是我朋友。你們看她們這麼可憐。我們幫幫她和考布吧。」
紫星瑪暗嘆:“考布和周貝媛算什麼東西,怎能為了他們交惡燿凌和雁寒。”
但是萬芷寧這麼說了,他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心道:“試煉時出狀況、惹麻煩也就算了,畢竟以她的特殊身份,未來也不需要她出去打生打死。只是這個大局觀……。”
轉頭再看看萬芷寧美麗的容顏:“不過,……這也未必是壞事。若是娶了她,畢竟,容易掌控。”
紫星明則小聲答:「我比較想站在燿凌這一邊。」
萬芷寧拉著紫星明的袖子,跺了跺腳。
紫星明嘆氣:「我們中立吧。兩不相幫。」
燿凌看了下周遭。他陸續說了這許多話,不期望所有人贊同。只希望影響事件的定位,讓雁寒之後能較容易應付學校。他暗道:“現在,大致差不多了。即使殺了人,只要我擔一半責任,雁寒不會有大麻煩。另外,不管是殺或不殺,要讓大家知道,我們真的敢下手,也會下手。……以誡來者。”
燿凌向雁寒道:「我們一人處理一個吧。」
雁寒目光複雜地看著燿凌。
周貝媛大驚,慌忙要取離場懷錶,但是剛拿到手上,就被燿凌上前一腳踩落。
燿凌輕笑道:「對白魔法學校而言,妳比小灰重要,學校會保妳。……但是,同樣地,我的實力比妳強的多。妳信不信,我殺了妳,學校也會保我。」
周貝媛:「你敢?」
燿凌微笑:「有何不敢?」
他彎腰,在周貝媛耳邊輕聲道:「何況,殺妳,需要我親自出手嗎?比如,如果我打暈妳,丟進魔獸堆裡,妳會怎樣?」
周貝媛:「你!」
燿凌繼續輕聲道:「或者,再補妳一拳,讓妳重傷,然後毀了妳的離場懷錶,又如何呢?」
周貝媛:「你這個魔鬼!」
她忽然尖叫起來:「動手的是考布!你放過我吧!」
仍然被冰禁錮著的考布:「明明是她周貝媛出的主意!該殺的是她。」
周貝媛:「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提姆,我們都是娜雅的。你幫我說說話吧!」
考布:「雲曦秋,我們都是卡加索的學生。你幫我求情吧!我以後也不敢了。」
雲曦秋猶豫了會,問雁寒和燿凌:「考布和周貝媛行為惡劣,但是畢竟是兩條性命。不知是否有方法,能讓你二位消氣,饒他們一命?」
燿凌看了下雁寒的表情,道:「我們商量一下。」走到雁寒身邊。
雁寒小聲道:「謝謝你。又欠你一次。」
燿凌小聲:「謝我,不如再叫我聲哥吧。」
雁寒小聲:「哥,又將你捲進了我的麻煩。」
燿凌小聲:「弟弟乖,小灰也是我朋友。」
雁寒打了燿凌一拳,小聲:「乖?」
燿凌忍著笑,小聲道:「如果你希望這兩人死,我們可以要他們命,而不親手殺。如果你願意饒了他們,也行。」
雁寒猜到了燿凌的方法,小聲道:「如果有辦法保證他們以後不會起害小灰……」轉頭看了下普勤,小聲續道:「和普勤之心,可以留他們一命。」他擔心普勤被記恨、連累。
燿凌小聲:「用終極魔法誓言。」
雁寒點點頭,略微轉身,大聲向雲曦秋道:「如果他們能發終極魔法誓言,確保日後不能做半點對我們三人或者小灰不利之事,則可以考慮饒他們這一次。」
雲曦秋:「感謝高抬貴手!」又對考布兩人道:「你們快發誓吧。」
周貝媛道:「我周貝媛發誓,日後絕不做對雁寒這隊人或小灰不利之事。」
雲曦秋嘆氣。這誓言……。
雁寒皺眉:「不行。」這誓言漏洞太多,連懲罰都沒說。
燿凌冷笑:「你們這樣說,我某某某,以十系元素之名,在此立下終極魔法誓言。將精神與魔力為祭,靈魂血肉做誓,從今往後,不得作任何對雁寒、普勤、燿凌和小灰不利之事,若違此誓,身體、靈魂、意識瞬間化為灰燼,再無一點殘留。」
終極魔法,是最絕對的魔法誓言,打破時,立誓人當場身死魂滅。
而誓言內容燿凌也不留有一點漏洞。
考布:「你欺人太甚!」
周貝媛激將:「難道你們還怕我們以後報復?」
雁寒:「這就是你們所謂的“以後不敢”?你們可以選擇不發,但是,我不留後患。」今日之事已是教訓,若非有防護,後果難料。
周貝媛:「我發!」
她照著燿凌要求的版本,發了誓言:「我周貝媛,以十系元素之名,在此立下終極魔法誓言,……」
一段黑色光芒出現,纏繞周貝媛後,消失不見。
天空一聲嗡鳴。魔法誓言成立。
考布無奈也發了誓言:「我考布,以十系元素之名,在此立下終極魔法誓言,……」
同樣地,一段黑色光芒出現,纏繞考布後,消失不見。
天空一聲嗡鳴。魔法誓言成立。
考布:「可以放了我了吧?」
燿凌:「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考布怒道:「我已經發了誓,這還不是活罪?」
燿凌淡淡道:「誓言只在你違誓時起作用。」
考布:「你還要怎樣?」
雁寒望了下周貝媛,道:「起碼不能毫髮無傷。」
他拿捏著力道,放了個小法術,將考布打成和周貝媛接近的傷勢。
確定了考布、周貝媛已無法偷襲,燿凌冷冷地上前,取下兩人的縮小袋與離場懷錶,退回,過程中仍一貫維持著戒心。
燿凌用兩人的懷錶發了離場訊息後,擲回兩人身上。
周貝媛:「你們……太過份了!」
燿凌淡淡:「這是活罪。比起死,已經是種寬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