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時間點在 2020「六月新娘」活動後不久,槙君本篇開始之前。
§ 下回完結。
真心假作的蜜月旅行
Happy End-1
超乎想像便宜的蜜月旅行最後一天,我們一大早就起床趕飛機。我借用槙君的手機確認信箱,看到日本時間凌晨四點四十二分有一封春君傳來的郵件。
『這次的加班費要跟妳討,回來日本記得準備好錢包,一頓菊屋晚餐?!?/font>
我連忙查看附加檔案,果然是昨天半夜臨時麻煩他調查的事項,不知道春君怎麼有辦法在這種時間完成?雖然我也是忙到三更半夜。
跟槙君簡短討論過後,我們與其他團員集合,前往機場。
佐佐木先生幫大家辦理登機手續時,團員們各自坐在自己的行李邊打哈欠。
「我去一下廁所。」赤木沙也加小姐率先發聲,幾個女性團員紛紛響應。
「麻煩你囉。」我低聲對槙君說,也跟上幾位女性。
大清早的機場廁所也不少人,我在排隊中聽著其他太太閒聊,耳機中突然傳來槙君的聲音。
「她進入西側廁所了。」
我顧不得太太們的目光,匆匆走出東側廁所,往西側小跑步過去。
槙君站在西側廁所門口,而前面有個不認識的年輕女性走入廁所,看打扮也像是日本人。
「她還在裡面,沒有其他人出來過。」槙君低聲對我說。
我把耳機切換到竊聽器的頻道,雖然有點遙遠,但馬上就聽見熟悉的日語。
『……過日本海關後再找妳。』
『帶個菸是沒關係啦,但是會很重嗎?』
『妳可以先提提看,當然免稅的部分也是會跟妳分享?!?/font>
對話停了,而我在這個瞬間踏進廁所。
「別動!把手上的東西放下來?!?/font>
像是大學生般的女性一臉錯愕望著我,而那個人則氣定神閒對我微笑。
「廁所都還空著喔?!?/font>
「把妳手上那盒『菸』拆開來給我們看看吧。」
「抱歉囉,妹妹,看來有人想搶妳的零用錢,妳先走吧?!?/font>
女孩看看苗頭不對,毫不猶豫跑出廁所,而那人提著『菸』,退後兩步。
「妳就盡量耗時間吧,等下登機的時候,你們的行李一定會被好好檢查的。」
「妳這麼想看的話,就拆給妳看吧。」她說著從袋子裡抽出一整條菸,著手拆封。
我摸不清她的算計,一邊緩緩靠近,一邊朗聲:「這裡是日本厚生省麻藥取締部執行勤務,已經取得泰國警方認可,別以為妳們拿帶著毒品離開機場。」
「好的好的,麻取官小妹,這不就要給妳檢查了嗎?」
我走近敞開的塑膠提袋,一邊提防她的動作,忽然間旁邊的廁所門打開,一隻粗壯的手臂往我脖子上環過來。
是健司先生!
眼前美紀小姐對我咧嘴一笑,然後視野一陣發白……
喝啊——
瞬間天旋地轉,然而在我摔下前,先落進一個安穩的懷抱。
「還好嗎?」熟悉的聲音伴隨急切的呼吸落在耳邊,我的視野逐漸恢復。
「我可以!」我掙扎著用自己的腳站穩,同時身後的人也鬆開手,一箭步向前,將我擋在身後,接著重新清晰的雙眼見到槙君把撲上來的美紀小姐摔到健司先生身上。
機場警察在美紀小姐手上的「菸盒」中搜出市價四千萬日圓的海洛英,柴崎美紀小姐與健司先生馬上被泰國警方逮捕。
根據春君在昨天深夜找出的情報,美紀小姐在三年前名叫鈴木美紀,與健司先生婚後改姓柴崎,鈴木美紀經營毒品走私已經超過五年,至今仍然用「Suzuki」這個名字與海外客戶聯絡,健司先生後來也加入妻子的事業。
我們留下做完筆錄,晚了好幾班飛機才回日本。飛機上的六個小時是這幾天好不容易放鬆的時刻,槙君還是一坐下來就睡著了,我倒是興奮得完全沒有睡意。
現在回想起來,這幾天柴崎夫婦一直有意無意靠近,或許就是注意到我們在調查著什麼,尤其是昨晚在亞洲河畔夜市,他們發現我在跟蹤田尾小姐時,美紀小姐堅持要一個人去找槙君,大概就是為了聯絡合夥的泰國黑道去對付槙君,等到擺脫我們後,才去取貨。
雖然一切都串起來了,我還是忍不住想起前晚在廁所洗手臺對我說:「男人是一種簡單的生物……」那時的美紀小姐。
回到成田機場,關前輩和今大路前輩已經在海關外等著我,雖然馬上要回辦公室寫正式報告,我還是趕緊口頭向關前輩報告調查結果。
眼角遠遠見到羽鳥先生對我招手,他身邊的神樂先生正在跟槙君說話,神色看起來很溫和這點讓我鬆了口氣。關前輩代表向 Revel 成員打了招呼,但因為檜山先生不在,沒多說什麼細節,就匆匆各自分別。
一回辦公室,我和今大路前輩就開始趕報告。聽說上頭老闆對我們這次成功阻絕毒品入境相當滿意,然而我想起出發前,檜山先生說他們的目標是找出接頭毒品交易的泰國犯罪組織,對於我們被柴崎夫婦發現而沒有逮到毒品交易現場這一點,我對合作的 Revel 感到有些抱歉,讓他們白忙一場。
接近清晨才回到家的我睡了一整個白天,醒來打開電腦才發現一封來自檜山先生的郵件,約我晚上到他們的老地方。我匆忙從陽臺抓了一件剛洗好的衣服套上,就是那件超乎想像便宜的白洋裝。
勉強上了簡單的妝,我來到這陣子經常光顧的酒吧,在他們老是佔據的沙發區見到一個穿著休閒白襯衫的纖細背影,瞬間心跳就警戒起來,我環顧整間酒吧,找不到檜山先生,正猶豫要不要走進去時,沙發上的神樂先生已經回頭看到我,我只好深吸一口氣,走向神樂先生。
「妳到底是怎麼把自己穿成一坨麻糬?」神樂先生露出一如既往目瞪口呆的表情,反而讓我安心下來,我選擇對他傻笑,沒有爭辯我只是睡太晚忘記穿上腰封,更沒有說出這件洋裝其實是槙君挑的。
「神樂先生,我……」走到他面前,我收起笑容,一時不知如何啟齒。
神樂先生超明顯地嘆了一口氣。
「坐下吧?!苟谖艺瓷仙嘲l同時又聽到,「不要道歉?!?/font>
「咦?」
「可以不要讓我看到那麼愚蠢的表情嗎?眼睛沒瞎的人都能在妳臉上看到大大的『非常對不起』。」
「不好意……」
「就跟妳說不要道歉?!股駱废壬韵哟拄數卮驍辔遥笂呉詾槲視f,妳害小慶扭傷腳、擔心妳擔心了好幾天、還讓他睡地板嗎?」
我們是輪流睡地板——我把這句辯駁硬生生吞下肚,除此之外,我是真的很抱歉,也做好被神樂先生痛罵的心理準備。
「說真的,這些事情要跟妳追究起來,妳有九條命都不夠賠?!股駱废壬难凵裢嘎冻鏊恼J真,讓我不禁打個哆嗦,然而他話鋒一轉,「不過,至少妳毫髮無傷,就不跟妳計較了?!?/font>
比起貌似溫柔的話語,神樂先生凌厲的視線彷彿在說:「要是敢說妳擦破一塊皮,就讓妳不得好死!」
我摸不著頭緒,只是傻傻追問:「槙君的傷,真的沒關係嗎?」
「唉——」神樂先生又嘆了超大的一口氣,喃喃咒罵,「這一個個都是笨蛋……」
在我進一步追問前,背後傳來另一個清亮的聲音:「麻取小姐,抱歉公司的會議延遲了?!?/fo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