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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K8無限滑板】《Return of happiness》7-9

自耕農煉 | 2021-05-26 13:42:12 | 巴幣 0 | 人氣 306

連載中【SK∞】
資料夾簡介
CP只有愛之介x忠,慎入

SK8無限滑板衍生BL同人文
CP:神道愛之介x菊池忠

鈴蘭,5月1日生日花
鈴蘭的花語為「幸福的回歸」,也有一個較為具貶意的花語:「忌妒」



  菊池忠並不理解,為什麼神道愛之介會這麼排斥生孩子這件事情,聯姻除了利益關係,就是為了誕下繼承人,所以才會篩選對象。
  無論從哪方面看,這都是應該盡快做到的事情,從神道愛之介結婚後五年都沒有任何消息傳出,甚至妻子還遠赴國外,外面的謠言早已喧囂塵上。
  這時若有喜訊傳出,那些謠言便不攻自破,而且也能早日解決一件懸在心上的難題,那些喜歡刁難人的長輩們也會消停一些。
  一箭三雕,怎麼看都很劃算。
  菊池忠看著網路郵件,百般思考後還是放棄回信。
  這封信已經躺在信件匣裡三四天了,他將這封信拿給收件人看卻沒得到什麼反饋,那個人反而讓他別盯著電腦看太久傷眼睛。
  現在的菊池忠已經能處理一點簡單的事情,收集情報以及即時更新訊息,如果只是這種無關緊要的小事情,他還是能有所作用。
  反正他整天都待在家裡,這個資訊快速流通的時代只要有網路什麼都能在家裡完成,而且也不容易被發現他的存在。
  菊池忠覺得他總算是有了一點用處,心結放下後精神也好了許多。
  與之相比,神道愛之箭眉間的皺褶從未消失過。
  
  「準備一下,晚上跟我出去吃飯。」
  「愛之介大人?」
  菊池忠午後用過飯正在例行散步,神道愛之介突然從大門方向走過來,看到他後說。
  若兩人分開出現還好說,可是走在一起就容易引人遐想了,尤其是那些恨不得天天出事的記者。
  「不用擔心,我找好餐廳了,不會被發現的。」
  似乎一眼看穿他的顧慮,神道愛之介隨後補上。
  菊池忠只能低聲應是。
  
  「菊池先生,你看這束花好漂亮啊。」
  負責整理房間的女僕捧來了一束紅玫瑰雙眼發亮。
  「是愛之介大人吩咐要放在你房間的呢,真有心。」
  女性總是比較感性,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也知道眼前這位貌不驚人的男性是頂頭上司的心上人。
  菊池忠愣了下,紅玫瑰是神道愛之介用來追求欣賞的人最常使用的花,熱情奔放,而且一送就是一大把相當有誠意,很少人不被感動。
  只是為什麼要送他?菊池忠看著那一把多到沒辦法全數放進花瓶裡的紅玫瑰,注視著被放在桌上形狀較不好看的幾朵,沉思著。
  女僕看著呆滯的男人笑了下,除去剛開始神道家主常常莫名發怒外,現在脾氣卻收斂很多,而且無論多忙都會趕回來陪著吃晚飯。
  儘管兩人吃飯只有刀叉餐盤碰撞聲,安靜的像是兩個啞巴。
  「菊池先生不喜歡嗎?」
  「……不。」
  這聲「不」也不明白是真的不喜歡還是否認不喜歡這件事情。
  女僕想了下,伸手將那幾隻被棄置在桌上的紅玫瑰,遞給那個一直盯著花發呆的人。
  「先生,這花很襯你。」
  遲疑的伸手接過玫瑰花,菊池忠越發困惑了。
  
  「……做這些你覺得開心嗎?」
  某日午後,剛好沒事待在家裡的神道愛之介看著忙著整理郵件的菊池忠問。
  「還好。」
  菊池忠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說喜歡吧只是習慣了,說不喜歡又怕對方不讓他做了,這些事情讓他感覺自己是被需要的罷了。
  神道愛之介的臉肉眼可見的沉了下來。
  「……我很抱歉。」
  放下手上的工作菊池忠下意識道歉,只見那張陰沉的臉更加陰鬱了。
  「沒有其他想做的嗎?」
  沒有出口謾罵,再次被發問的菊池忠想了下,遲疑的開口。
  「現在這樣……很好。」
  「你覺得現在這樣很好嗎?是因為待在這裡嗎?」
  不行,完全不能理解這些問題有什麼意義。當初也不是他自己回來的,想離開也不被允許,只能做點打雜的事情分散注意力,起碼讓他覺得自己不是吃白飯的。
  「……是。」
  無論如何,這個回答絕對不能是否定的,但凡菊池忠表現出想離開的徵兆,神道愛之介幾乎有好一段時間情緒都會很低落。
  「那天我派人給你送了幾套衣服,你不喜歡嗎?」
  「我覺得很好看,謝謝您。」
  「怎麼不穿?」
  菊池忠有些窘迫,整天都待在家裡,家居服輕鬆又舒適,實在找不到原因去穿昂貴漂亮卻又複雜難穿的訂製服飾。
  「是我考慮不周。」
  同樣想到這點的神道愛之介給了臺階下,單手撐著下巴手指對著平板有些急躁的點著。
  「你不喜歡就算了,我下次換點別的。」
  不想看到難過的神道愛之介,可是他離開這裏好一段時間了,已經不能像過去那樣掌握這位喜怒無常的大人的情緒了。
  菊池忠花了點時間想了下。
  「上次那間餐廳的生魚片我覺得很好吃。」
  很迅速的,本來一副山雨欲來的表情轉為雨過天晴。
  神道愛之介微微笑了下,隨手拿起平板,雖然沒有看著他卻逕直說道。
  「喜歡的話我再預約一次吧,那間餐廳確實不太好訂位,但食物不錯。」
  菊池忠鬆了口氣。
  
  菊池忠不是多話的人,總是冷冰冰的表情看起來也不好相處,但隨侍在他身邊的女僕在長期的相處下已經懂了這個男人就只是單純的顏面神經失調,事實上根本什麼都沒想。
  除了神道愛之介的事情外,菊池忠對其他事情漠不關心,即使有人在背後說壞話或使絆子也置之不理,只要別影響到正事什麼都能接受。
  「忠先生,今天的花又來啦,我幫你換上吧。」
  第一次送的花有一半被拿到別的地方去裝飾後,神道愛之介學乖了,每次都送一束數量不多但包裝精美且經過花店特別搭配過的花束。
  雖然神道愛之介已婚,但大宅裡的人都知道這對夫妻有名無實,過去夫人還住在宅邸時也從不過問彼此的事情,堪稱同住一個屋簷下的陌生人。
  女僕一開始對於自己的主人追求這位平凡無奇的男人感到有些氣憤,習慣以後雖然認為這件事情不太對勁,但這些追求的手段放在女性身上肯定早就成功了。
  小女孩甚至覺得這有些浪漫。
  而菊池忠這個男人卻始終無法理解這些不正常的舉動是用來追求自己的,只是單純認為神道愛之介又在預謀某些事情要用他來當擋箭牌吧。
  想著菊池忠越發沉穩,面對這些攻勢不為所動,心裡暗想不知道是何方神聖讓神道愛之介謹慎到不輕易出手。
  最後一次見到對方如此熱情的追求某人是在S的時候吧。
  不得不說雖然瘋狂,但菊池忠還是很喜歡那名站在聚光燈下造型誇張的愛抱夢,那是神道愛之介唯一能解放內心的場所。
  這個人讓神道愛之介如此煞費苦心,肯定是個很完美的人吧。菊池忠想起那張結婚照,或許人沒有那張相片裡的新娘那麼漂亮,但肯定是個慈愛溫柔的人。
  神道愛之介不想和聯姻對象生孩子的話,換成別人也可以,反正兩人也是契約婚姻,只要達到目標隨時都能結束,到時對外隨便扯個理由就好了。
  為了早日幫忙愛之介大人追到喜歡的對象,是不是該努力配合愛之介大人的計畫呢?菊池忠開始思考這個問題。
  和喜歡的人一起生下的孩子一定會更加可愛吧,如果能像愛之介大人就好了。
  摸著放在窗臺上的花朵,菊池忠看到神道愛之介突然出現在窗臺下,這個時間照理說應該有安排和某個重要人物會面的,可能是回來拿什麼東西吧。
  菊池忠注意到對方仰頭看著他,陽光下那雙紅色的眼眸半瞇著,恍惚中,記憶裡的小男孩衝著他微笑著。
  那是被埋藏在他內心深處某個遙遠時空下的一段記憶,過於美好以至於他都捨不得太常回味,一但想起卻彷彿昨天才發生一般清晰,並沒有因為時間的關係而模糊。
  男人此刻望過來的眼神讓菊池忠不禁笑了。
  
  不知道愛之介大人找到他心目中的夏娃了嗎?
  菊池忠突然想到這個問題。
  那天與Snow的決鬥菊池忠沒能趕得及,警部那裡傳來的消息讓他無暇關注在S裡的勝負;他想無論輸贏,那些孩子可以將愛之介大人從過去的惡夢裡拯救出來,而自己不過一條狗,有最適合自己的去處。
  多年的跟隨讓菊池忠明白自己的無能,他內心最想達成的願望必須仰賴別人才能完成,這樣的他已經失去了可以站在愛之介大人身邊的資格。
  高野議員的事情只是契機,也是那時的自己唯一可以做到的贖罪,看到警察拿著搜查令到來的時候菊池忠心裡有一絲解脫的快感,長期的負擔在那一刻終於能放下了。
  無論他往後將面對什麼,都不會再跟神道愛之介扯上關係了,沒有了自己那位大人肯定能飛得更高。
  
  神道愛之介走了一段距離後停下往後看了一眼。
  「跟上。」
  菊池忠在不遠不近的距離跟著,聞言快步上前卻仍止於距離對方大概三步之遙的位置。
  「走在我身邊。」再次發號施令。
  木訥的男人卻只是往左右看了一眼,稀稀落落的行人行走於夜晚的街道上,他們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沒有人注意到身著便服的神道議員,當然更認不出曾經轟動一時的政治犯。
  菊池忠張了張嘴想拒絕卻又怕他跟對方交談的情景會讓有心人瞧見,看神道愛之介的臉色越發不悅,於是壓低了鴨舌帽上前兩步。
  手臂被拽著往前走,菊池忠緊張起來,並非因為肢體接觸,而是這種親暱的舉動不能被發現。
  「愛之介大人,請放手……」不好明目張膽的掙扎,菊池忠低聲懇求道,一手拉著帽沿遮擋自己的臉避免被外人看清。
  「跟我走在一起讓你丟臉嗎?」大步往前的人根本無視旁人的注目。
  菊池忠臉壓得更低了。
  神道愛之介趁隙一把握住了那隻佈滿薄繭的手心。
  「愛之介大人。」兩個男人在街上拉扯就算了,牽手就太引人注意了,即使是走在昏暗的街道上。
  出門前雖說是一時興起,但沒有預約就不會有空位的名氣餐廳,轎車刻意停在遠處而不是選擇地下停車場,較為偏僻昏暗且人少的街道,這些無處不彰顯著某人刻意的安排。
  思及掙扎只會更引人注目,菊池忠索性快步跟上試圖加快速度好早點回到車上,但即將超越旁人時又被拉住了。
  「接下來沒有需要做的事情,你走這麼快做什麼?」
  菊池忠吸了口氣,他並不明白這些舉動有什麼意義,當然如果是飯後消食的話可以理解,但肢體碰觸就沒什麼必要了,和主人比肩走在路上就更不應該了。
  但是神道愛之介看上去很愉快的樣子,眉頭徹底舒展開來。
  對方的手很溫暖,四根手指被緊握在對方手心裡,他們之間的差距其實不算大,長時間的營養不良造成的影響還是頗為顯著。
  雖然菊池忠不會做,但他現在想靠蠻力抵抗拒絕身旁高大健壯的男人已經很難辦到了。
  熟悉的車輛終於出現在視野裡,菊池忠鬆了口氣,這段路上他們之間無話可談,以前常常出現這種情況,而今他就是覺得哪裡不太對勁,只想趕快逃離這尷尬的氛圍。
  跨出的腳步卻又被扯了回來。
  「對不起,愛之介大人。」意識到自己想扔下主人自己走開,菊池忠立刻低頭認錯。
  對方明顯拉開與自己的距離,神道愛之介還是挺看得開,本來就不是一蹴可幾的局面,再三告訴自己必須要有耐心。
  但他至今還沒見過誰的耐心比菊池忠好的。
  「忠,我們重新開始。」
  神道愛之介糾結了很久,感覺無論做什麼也無法彌補曾經發生在菊池忠身上的一切,只憑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想大事化小實在天方夜譚。
  但他已經無計可施了,對方是菊池忠,那個從小至大在他眼中沒有任何弱點的人。
  夜色很暗,路燈昏黃,菊池忠臉上閃過一絲訝異,還是低聲開口:「愛之介大人已經給我機會了,我很感謝您。」
  有預感這樣說下去主題會馬上偏離而且拉不回來,神道愛之介忍住了和對方對話永遠都說不到重點的煩躁感,繼續說:「你以後就一直待在我身邊,不要把自己當成下人。」
  「愛之介大人是主人。」菊池忠低頭望著被握住的手,他應該抽開的,可是很久沒有人這樣溫柔握著他的手了。
  「你就一直待在我身邊吧。」神道愛之介只能再退一步,看著對方微微點了點頭才滿意回到車上。
  菊池忠看著被握住一段時間溫度較高的手,猶豫了。
  
  『你也知道自己的身分待在愛之介身旁不妥吧。』
  『我們也不是刁難你……該給你的我們都會安排好,但是長此下去不是辦法。』
  『為了愛之介好,你還是早點離開比較好。』
  
  菊池忠主動進浴室讓裡面正在清洗的人吃了一驚,隨即貼過來的赤裸軀體馬上就讓他心猿意馬起來。
  確實是有段時間沒碰了,神道愛之介望著懷裡送上門來的人,他想著必須花時間慢慢來,誤會太深要解開很不容易。
  「……你想要嗎?」
  縱使身體起了反應神道愛之介還是想確認對方的心意。
  「我問的是你,不是我自己。」
  毫無遮掩的身體反應實在太明顯了,對方主動獻身的機率是百分之百,神道愛之介的需求最重要,菊池忠本能已被深深刻進這樣的行動模式。
  「我已經準備好了,隨時都可以進來,不會痛的。」
  菊池忠默默的抱緊了眼前這具鍛鍊得宜的健壯身軀,雖然在外是優雅高貴的政治家,但在身材保養上卻十分重視。
  神道愛之介咬牙。
  「我問的是你。」
  源源不絕的水從蓮蓬頭傾洩而出,水聲迴盪在密閉的空間內,神道愛之介看著始終不願再說第二句話的人,伸手關上水龍頭,扯過一旁架上的乾淨浴巾舖在對方頭上。
  「等你想要了再說吧。」
  菊池忠反射性抓住了神道愛之介正隔著浴巾揉著他頭髮的手。
  「我想要愛之介大人,能給我嗎?」
  說罷菊池忠做了自從回來後最大膽的舉動,勾住對面男人的脖子將他的頭強硬的按了下來。
  
  神道愛之介很溫柔,本來做好準備的菊池忠也只是在被弄出一次後就被抱著休息了,躺在床上看著那張熟悉英俊的臉上鮮少出現的滿足神情,他不禁伸手輕撫了一下。
  我這樣,沒做錯吧?
  「你以後都這麼聽話就好了。」
  本以為睡著的人突然開口說話,菊池忠立刻將手縮了回來,對方也不介意,只是收緊雙臂將人抱進懷裡。
  「……您這樣早上起床身體會痠痛的。」
  「有意見也要像這樣直接提出來,什麼都可以。」
  額頭被輕吻了下,菊池忠躺回他的位置上,但棉被底下的手還是被握住了。
  「不要想太多了,先暫時這樣吧。」
  別想太多,是這樣嗎?
  到底自己的身分太過敏感了,總有一天還是必須離開,這些猶如天堂般的待遇也不過是暫時的。
  能夠得到這如美夢般的生活,往後即使獨自一人也足以慰藉了。
  想著,他輕輕扣住了對方厚實的手掌。
  「謝謝您,愛之介大人。」
  
  菊池忠不喜歡出門,他的外型不顯眼,但並不能防止有心人會因為那件事情記住他的模樣用來威脅神道愛之介,只有這點他不允許。
  顯然的,足不出戶的他是礙眼了點,神道愛之介曾經數次詢問他要不要出去走走,單獨散步散心之類的。
  菊池忠無法違背神道愛之介的命令,況且主人眼裡的迫切他還是能感覺到的。
  時間過去這麼久,能認出他的人也十分有限,至少菊池忠以為除了那些盯著神道家犯錯的傢伙以外應該是不會有誰認識他的。
  世上總有意外。
  「……你好像是那個誰……」
  紅髮少年,不對該說是青年了,依然是帶著兜帽的鮮豔衣服,手裡的滑板更加花裡胡哨,身形也比少年時期的他更為高大了。
  菊池忠沒料到在上班上課期間,路上行人最少的時候,這名應該在學校裡的青年會出現在街頭上。
  「……你翹課?」
  「才沒有。」少年馬上回嘴,隨即又覺得不對勁,「你才是,你這時間應該要上班的吧。」
  「休息。」言簡意賅。
  「我是學生當然也有放假。」
  即將畢業的大四生基本上時間很多,喜屋武曆早就決定畢業後回家鄉繼續幫店長經營滑板店,所以這時間出現在這裡也只是因為滑板。
  「倒是你……」出車禍後被帶到情人旅館的經歷太刻骨銘心,喜屋武曆會認出菊池忠一點也不奇怪,甚至當年那件新聞在地方也廣為流傳。
  喜屋武曆表情有些複雜,當年看到新聞上危言聳聽的內容配合菊池忠的撲克臉,他總會想到將他帶到情人旅館的那個人,感覺並沒有新聞上說的兇神惡煞。
  街頭巷尾都在批評這位看似忠厚老實實則蛇蠍心腸的男人,辜負了栽培他的神道家以及家主對他的情誼,人人口中的菊池忠在謠言渲染下越發猥瑣。
  判決過後這件事的熱度很快消退,茶餘飯後人們也漸漸淡忘了這號人物,新的事情讓人們將之遺忘在腦後,只有喜屋武曆還記得他。
  那個人曾在他面前說了許多滑板的壞話讓他感到生氣,等他成長後回頭再思考,才發現這個人肯定是真心喜歡過滑板才會說出那些話的。
  喜屋武曆喜歡滑板,他也曾在這上面遭遇不少挫折,但滑板帶給他的快樂能將這些困難一掃而空,只要去做就一定沒有問題,即使偶爾需要花費一點時間力氣。
  對於曾經在他面前貶低滑板的人,喜屋武曆想等他哪天碰面一定要當面和對方再說一次,滑板是讓人開心的運動,讓他不要抱著悲觀的態度去面對。
  即使菊池忠是個罪犯,但他的世界距離喜屋武曆太遙遠了,喜屋武曆不是很懂政治犯的嚴重性,即使男人坐牢過又如何,現在坐在他面前的人就是個很平常且隨處可見的人啊。
  於是喜屋武曆坐在了菊池忠身邊。
  「你還是不要太靠近我比較好。」菊池忠很有自知之明,他想避開所有人,於是站了起來。
  「欸你等一下啊怎麼總是自說自話,我又不嫌棄你。」拉住即將走掉的人的手,喜屋武曆看著對方了然的眼神有些犯怵。
  「不管怎麼說你都出……來了,表示你也受到懲罰了,那以前的事情就過去了啊。」
  「我是犯罪過的人。」
  「這個社會又不是不會接納願意改過自新的人。」話雖這麼說,喜屋武曆在打工時還是遇到不少殘酷的社會現實面,至少他曾經工作的老闆就不願意接受那種有前科的罪犯,甚至非常嫌惡。
  舔了舔唇,喜屋武曆絞盡腦汁,不知怎麼他就是認為不可以在此刻讓眼前的人離開,眼珠子轉來轉去,瞥到被他放在一旁滑板時終於靈機一動。
  「對了,我還記得你當初跟我說過的話,我想你既然對滑板這麼了解,那你應該也是會玩滑板的人吧。」
  「我只是客觀陳述滑板在社會上的地位,稱不上了解。」
  「誰沒事會去管滑板的社會地位啊,你都說了滑板一點意義都沒有還會注意到那些肯定就是因為你曾經玩過對吧。」
  菊池忠不說話了,他確實無可辯駁。
  「那我們來玩滑板吧,你有滑板嗎?沒有的話我推薦你幾個。」喜屋武曆瞧了一會兒開始動起歪主意。
  「謝謝,但我目前不需要。」
  「我送你一個吧,」想到這個人出獄後可能從頭開始,喜屋武曆馬上道:「我也可以幫你做一個喔,你先滑給我看看我就知道怎麼幫你量身打造一個專屬滑板。」
  望著青年興致勃勃的臉,配合被他推過來的滑板,菊池忠有些恍惚;他的生活確實太過於枯燥乏味且毫無頭緒,明明過去也是這樣走過來的,這時刻卻變得難以忍受。
  究竟想要什麼呢?菊池忠默默問著自己。
  「我記得你常常跟在Snow身邊,他呢?」
  「連藍加都知道還說你不會滑板,根本就是混過S的人吧。」喜屋武曆露出一副「被我抓到了吧」的得意表情,菊池忠也懶得掩飾。
  「他回加拿大念書啦,那裡才是他的故鄉,但是我們常常聯絡,等他畢業會回來找我玩。」
  「……不會覺得單獨一個人……」
  「又不是只有我跟他在滑滑板,很多人都在一起玩啊,連我的妹妹都會玩,還有實也跟喬還有櫻跟暗影,有很多很多人。」說起滑板喜屋武曆臉上綻放不一樣神采,彷彿在發光。
  「大學也有人在玩滑板呢,大家都很厲害,所以我也不能輸,藍加也常常傳他玩滑板的影片給我,在他那邊也有不少人在玩滑板呢。」
  說起滑板便滔滔不絕,菊池忠望著喜屋武曆不停描述著滑板的各種快樂,青年燦爛的笑顏讓他再度陷入一種迷惘。
  「你既然知道我的過去就更不應該找我。」
  「可是你會玩滑板吧?」得到一個輕微的點頭,喜屋武曆將手裡的滑板遞了過去,「雖然我不能說玩滑板的不是壞人,但我覺得能體會滑板快樂之處的人,就是我的朋友。」
  喜屋武曆說著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髮。
  「雖然這麼說真的很晚了,你要不要當我的朋友?」
  這個男人當初的行為舉止雖然有點奇怪,可是喜屋武曆覺得這人曾經勸過他,所以並沒有想像中惡劣,甚至可以說,這男人曾經有那麼短暫的關心過他。
  對於他人的善意,喜屋武曆還是感覺得出來的,無論是出於何種目的。
  
  收到下面傳來的新消息,神道愛之介從辦公椅上猛的站了起來。
  「愛之介大人,您下午還有一場會議不能缺席。」眼見神道議員大有衝出辦公室的架式,一旁的秘書立刻上前阻止。
  恨恨咬牙,神道愛之介再次打開派去跟蹤的人傳來的照片,只見小小的手機螢幕上,背對著鏡頭的紅髮青年拉著黑髮男人正準備進入小小一間滑板店。
  神道愛之介感到挫敗,雖然畫面上的人距離鏡頭有些遙遠,畢竟朝夕相處一段時間,他還是能感覺出那個男人第一次如此放鬆的姿態。
  他們終究是不可能回復如初。
  
  菊池忠還是沒有接受喜屋武曆贈送的滑板,也拒絕了自製滑板的邀請,只是聽對方介紹了一下他們的小店以及各種關於滑板的新知識後便打道回府。
  他開始思考怎麼面對那個人,今天的一切經過肯定已經被上報給主人,菊池忠無法拿捏他該怎麼解釋這件事情。
  過去遇到的人主動來找我交朋友?這種天真幼稚的藉口還真的會發生,而且發生在他身上顯得特別可笑;菊池忠沒有朋友,甚至連親近一點的對象都沒有。
  他的生命只有神道愛之介,而且為之燃燒直到僅剩餘燼。
  果不其然在大廳沙發上,那個人早已下班坐在那裡等他。菊池忠躊躇了一秒便走上前去。
  「愛之介大人……」
  「今天外出又遇到什麼開心的事情嗎?好像比往常還晚歸。」
  往常也不過出去一兩次而已,而且他已經很久沒出門了,得虧這個人記得如此清楚。
  「對於晚歸這件事情我很抱歉……」
  「有遇到什麼開心的事情嗎?」感覺到紅色的眼睛注視著自己,菊池忠頓時坐立難安,而那人朝他朝了招了招手,「坐過來。」
  依言坐到柔軟的沙發上,只隔了一個拳頭的距離,菊池忠卻因為這段距離身側起了一股雞皮疙瘩。
  為什麼會這麼害怕呢?他到底在害怕什麼呢?
  「忠,我想聽你說。」對方的僵硬神道愛之介並非沒有察覺,他只是保持耐心繼續問。
  「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菊池忠確實是這樣認為的,他的事情怎樣都好,知道了又如何?
  「我想聽。」
  「都是小事……」冷漠的視線令菊池忠明白不說出來對方不會罷休,低頭漠然道:「遇到了……算故人吧,帶我去逛逛罷了,真的沒什麼需要說的。」
  手被握住的時候菊池忠反射性顫抖了下,隨即發現這個動作讓身旁的人散發的氣勢更具壓力。
  「要求你說話這麼難嗎?」
  「實在很抱歉,我不認為這有什麼可以說的。」心急之下菊池忠終於坦承了一回,「愛之介大人應該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忙,我、我這就去整裡那些資料。」
  「不需要,你只要待在我身邊就可以了,做什麼都無所謂。」
  聞言,菊池忠瞬間冷靜下來。
  「我想聽你多說些話,待在我身邊,這樣就可以了,做什麼都無所謂。」
  他默默看著那隻握住自己的手,這些日子他拼命在思考到底有哪些是他力所能及的,需要配合的他也儘量做了,但是他的主人貌似不滿意。
  那還有什麼作用呢?菊池忠默默地想。
  說話?可是要說什麼呢?他的一舉一動都在監視之下,做什麼吃什麼都被看在眼裡,只差把腦袋打開讓人瞧瞧裡面什麼都沒有。
  「說些什麼,或是你想對我說什麼?」
  張了張嘴,菊池忠內心閃過無數念頭,最後定格在某個畫面之下。
  那是一張拍得很唯美的婚紗照,新郎真的很英俊,那大概是他有生以來見過最好看的人,以後可能再也遇不到比他更英俊的了。
  他一直都不喜歡照鏡子,對比之下自己簡直醜陋又猥瑣,那些美好的漂亮的物事只要經過他的手都會變得醜陋且陰暗。
  對於那張照片他甚至只敢看著,連用手去摸都怕碰髒了。
  他沒有留在這裡的資格。
  「冒昧請教愛之介大人,為什麼這麼執著,要我留在這裡?」
  神道愛之介看著始終低頭的菊池忠,垂下的眼睫遮掩住翠綠的瞳眸,半張臉都在陰影之下。
  進門後,他就沒有和他對上眼過。
  他握緊了掌心的手,即使這會弄痛對方,但就算真的很疼對方也不會抗拒,沉默著接受,然後慢慢疏離。
  「因為你是我的。」
  菊池忠點了點頭。
  「我明白了。」
  明白什麼?我想對你好,就如你當初對我伸出的手,還是說你當初只是同情那個只知道躲在角落哭泣的我?
  如果感到生氣或委屈就說出來,不然我感受不到你的心情,你總是這副冷靜的模樣,只要願意多說一句我都能接受,就算你是討厭我的。
  現在擺架子的人到底是誰?
  為什麼就是感覺不到?
  神道愛之介用力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來。
  「用過飯後早點休息,今天不用你幫忙了,直接回你房間吧。」說完轉身往二樓走。
  被留下的人沒有回應。


  放棄思考的話生活會簡單很多。
  一隻安靜乖順的寵物,這種身分他還是做得來的,應該說一直以來他都是這麼做的。
  維持這種關係並不困難。
  「愛之介大人。」
  醒來就看到那個擾亂他心緒的人站在床邊等著給自己整理儀容,神道愛之介恍神了會兒伸手讓對方將自己扶起來。
  看著對方整齊的衣著,近距離還能聞到盈洗後的香味,乾淨的白襯衫在晨光照耀下幾乎透明,就像菊池忠現在給他的感覺。
  他湊上去吻那雙沒有血色的唇,輕輕舔著唇上殘留的牙膏味,單方面的主動讓神道愛之介很快結束了親暱的動作,將人推開後逕自進入浴室。
  「你今天別待在家裡了,省得有些人看你不順眼。」出門前,神道愛之介對著朝他遞來西裝外套的人這麼說。
  神色本就蒼白的人低頭應是。
  
  今天的太陽很大,走了一會兒後就起了薄汗,菊池忠找了一個樹蔭站在底下休息,這裡離商店區有段距離,他實在不想因為短暫的逗留造成不必要的財物損失。
  「哈哈,找到你了。」喜屋武曆踩著滑板迅速的停在他身旁,身後揹著黑色的側背包,臉上的笑容與今日陽光同樣燦爛。
  菊池忠沒有出聲趕人,昨天已經提醒過的事情他不想浪費時間多說一次,況且這名青年的固執他當年見識過,即使摔得頭破血流也要堅持自己想做的事情。
  「我就猜到你今天也會出現,所以帶了滑板過來找你。」喜屋武曆開心的拿出他準備好的滑板,「跟我一起滑吧!」
  菊池忠看著一頭熱的青年頭一次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看著呆立在原地的男人,喜屋武曆發覺自己似乎過於自我,抓了抓頭髮笑道:「我遇見喜歡玩滑板的人太開心了,現在確實有點熱,不然我們去找個地方先吃點東西?」
  日正當中,這個點確實是午飯時間了,菊池忠被炎熱的天氣和憂慮的心情影響因而沒什麼食慾,青年卻彷彿看不出他的狀況招手就想讓他跟著一起走。
  「等等喔,我打個電話確認一下喬的餐廳有沒有開,最近他老是往外跑不務正業,就算賺錢了也不能這麼不負責任啊。」
  
  「哇──得救了。」打開店門清涼的冷氣迎面而來,喜屋武曆大聲感嘆,引得櫃臺裡面的人抬頭。
  「虧你還知道要打電話來預約,以前都是直接衝過來的。」
  「我好歹也是有成長的,總不能老是像以前那樣橫衝直撞。」
  「你也知道要成長啊,這位是?」南城虎次郎看著跟在喜屋武曆後方的黑髮男子,一臉陰鬱讓人懷疑他是怎麼和活潑青年認識的。
  「故人。」喜屋武曆露出白牙笑了笑,「快進來啊,店門一直開著的話冷氣會跑掉的。」說著習慣性伸手抓住對方的手臂將人拉了進來。
  「真難得。」喜屋武曆身旁很少有這種類型的朋友,要不就是跟青年同樣類型,要不就是會被感染成和青年同樣喜顏常開的人。
  「為什麼說得好像藍加回加拿大後我就交不到朋友的感覺啊,我在學校可是很受歡迎的!」
  「可以想像。」喜屋武曆經過之處總有人和他打招呼,這名青年從少年時代就因為開朗的性格很受人歡迎。
  因為事前有打電話過來報備,兩人分的餐點很快就被送上桌,菊池忠不是沒感覺到來自南城虎次郎探究的眼神,如果喜屋武曆不開口的話他也沒打算主動解釋。
  畢竟他們這對組合看起來十分矛盾。
  「多吃一點,你看起來好瘦啊。」剛剛一抓才發現對方的手臂皮包骨,喜屋武曆看著即使曝曬在陽光下也未見多少健康神色的人不禁多說兩句。
  對方是他的長輩,這種勸說小孩的話用在他身上顯得很可笑,但菊池忠沒有為此生氣,只是默默吃著屬於他的那份餐點。
  跟在他身旁的人沒有出現,如果突然跑來結帳會引起懷疑;這家店屬於愛抱夢的友人,若被這種奇怪的方式發覺自己的身分會很難解釋,說不好甚至會曝露他身後的人。
  神道愛之介從來沒有在他面前提起過這兩個曾經他很重視的朋友,菊池忠不清楚當年他們有沒有把誤會解開。
  「好啦,該給我介紹一下你帶來的人了吧,說是故人我以前可沒見過。」倚在櫃檯前的南城虎次郎問。
  我行我素的喜屋武曆卻轉頭望向保持沉默的菊池忠。
  「……你說吧。」菊池忠以為是自己的身分尷尬對方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想著反正遲早會被發現就隨對方說吧。
  「啊這,我可以直接喊你本名嗎?還是該用S的暱稱?」喜屋武曆這才發現他還沒問菊池忠在S是怎麼稱呼自己的,以前從未在S發現過這號人物。
  南城虎次郎多看了菊池忠一眼,S是他們曾經最深刻的回憶之一,這號人物他確實沒印象,或許是後來加入的,畢竟人數增加後他就很難記得所有人的臉了。
  但這張臉他很熟悉,總覺得有段時間常常見到。
  「……S現在還在運作嗎?」
  「沒有,當年賽道被風雨吹垮後沒人修繕,決賽用的賽道又過於危險很多人都因此受傷,後來警方介入就乾脆關閉了。」
  南城虎次郎想到曾經最喜歡的地點就這麼沒了還是有些唏噓,後來想過要幫忙處理卻發覺修理費用實在超出負荷,雖然知道愛抱夢可能是個富二代倒是沒預料他自己能挪用在這方面的錢可以這麼多。
  興趣固然重要,生活更要維持,南城虎次郎這時候由衷感謝愛抱夢為了滑板付出了很多,那怕他曾經這麼對待過他們。
  最後一戰結束後他本以為愛抱夢會放下過去,卻不料他乾脆消失,沒有人知道他最後去哪裡了。
  很多人嘲諷他輸不起,南城虎次郎卻不這麼想;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讓愛抱夢放棄了滑板,甚至捨棄了愛抱夢這個身分從此消失。
  那天他一直看著愛抱夢,甚至抵達終點後也只是匆匆和馳河藍加賀喜後在人群中找尋愛抱夢的身影,但是這個人就這樣消失在歡呼的人海之中。
  他和櫻屋敷薰事後去過S很多次想著或許能偶遇愛抱夢,但總是無功而返,最後在礦山被政府封閉禁止進入以後就再也沒有地方能去找尋了。
  他們由始至終都不知道愛抱夢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那樣,他的髮小特別不甘心,比起被一滑板砸臉上,愛抱夢再次消失才是真正給他們帶來打擊。
  菊池忠聽到S就這樣被放棄有些惆悵,當初神道愛之介一聲令下他跑了很多地方才找到,雖說愛抱夢是稱霸S的神話,但真正在背後運作的人卻是他親自來的。
  或許這是對自己無法再碰觸滑板的安慰,他想他的能力能用在滑板相關上還是有些開心的,儘管有助紂為虐的意思在,但規則寫得明明白白,他內心並無多少罪惡感。
  唯獨當年對喜屋武曆主動提出忠告連他自己都感到訝異,出於個人意志想要尋找刺激因而受傷就要自己承擔,但當年的少年說過的話總是迴盪在他耳旁,觸動了他內心那一點感性。
  「我當年在S的稱呼是Snake。」對方回答自己的問題就要禮尚往來,菊池忠主動開口避免了喜屋武曆的尷尬。
  「Snake,是那個在決賽贏過Miya的人。」南城虎次郎想了一會兒終於憶起有這號人物,時間經過太久加上Snake只是曇花一現,而且愛抱夢帶給他們的震撼過於巨大,記不得也很正常。
  「居然是這麼厲害的人嗎?」喜屋武曆驚訝地瞪大雙眼,當年和朋友鬧彆扭時很多比賽他沒有特別關注,最後只剩決賽的深刻印象了。
  知念實也現在已經是日本隊正式隊員了,現正在國外集訓中。
  「他預賽的紀錄可是比愛抱夢還快。」補了一句,南城虎次郎再次端詳起菊池忠的臉,一直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裡看過讓他略微苦惱──絕不是在S上,他能肯定。
  菊池忠微微低著頭,被這樣注視其實不算少,只是從那裡出來以後就沒人這麼明目張膽了。
  「吃飽了,我們有事先離開了。」喜屋武曆見南城虎次郎的反應猜出他或許不清楚菊池忠的身分,也不願意在未經同意的情形下隨便說出他的事情,重點是本人對那段過往似乎不願提起,於是想著趕快結帳離開。
  菊池忠這才想起他身上沒錢,眼睜睜看著青年連他那份一起給了臉頰有些發燙;他何時有過這種情況?神道愛之介派人跟在身邊幫他付帳是一回事,但這是與他毫不相關的人,只是這時身無分文的他實在無法打腫臉充胖子。
  「這麼趕?」南城虎次郎沒多在意,收錢後不甘心的多看了兩眼還是放棄,開始收拾桌上的餐盤。
  「嘿嘿,我想趕快去滑滑板。」
  「話說你跟他怎麼認識的?」
  「路上偶遇!我的直覺還是很準的,對於這個人對滑板有沒有興趣一看就知道。」
  「就你會吹牛,要不是我還要開店我就陪你去了。」
  「沒關係我找到伴了!」喜屋武曆轉頭對著菊池忠笑了,「你有空就陪我滑一次當作飯錢吧!」
  即將大學畢業算是半隻腳踏入社會的喜屋武曆多少可以猜出菊池忠的心情,作為一個長輩卻讓毫無關係的後輩請客吃飯是很沒面子,如果不適時遞個臺階他下次就不好約人了。
  菊池忠低著頭應了聲算是答應了。
  
  神道愛之介盯著傳送到他電腦裡的影片,手邊由高級飯店送來的便當卻是一口都吃不下。
  
  一回家就被按在門上親吻時腦袋轉不過來,等菊池忠發覺場合不對伸手微微推拒著,他看到旁邊還有下人們,全都低頭裝作無事發生。
  「請讓我先沐浴更衣。」神道愛之介很快就鬆開了他,菊池忠想著自己一身灰塵僕僕味道還不好,會影響到興致。
  神道愛之介看著菊池忠沒有情緒的表情,往後退了一步。
  「先吃飯。」
  洗澡過後,菊池忠坐在床沿等著主人回來,今天的運動量有點大,為了彌補那頓飯錢他陪著喜屋武曆玩了一下午,自從出獄後他很久沒這個運動過了。
  這一點神道愛之介肯定也知道。
  內心忐忑地等到了將事情處理完後回到房裡的主人。
  從神道愛之介臉上卻看到了意外,菊池忠思考他是否哪裡不對,下一秒就被人抱在了懷裡,他順從地抬頭吻上了對方的唇。
  被推開也是一瞬間的事情,陰晴不定的神道愛之介他是習慣了,菊池忠默默直起身整理浴袍,始終低著頭。
  「你出去吧,我今晚不想看到你。」
  出來時門口已經有人領著他去客房,菊池忠回頭看了一眼才沉默著走開。
  
  「啊。」
  「突然嚇人有意思嗎?」
  坐在櫃檯邊調整卡拉的櫻屋敷薰因這聲突然的驚嘆詞怒瞪了身旁陪著他小酌的南城虎次郎。
  「我只是突然想起來他是誰,」晃著手裡的酒杯,臉色變得沉重的餐廳老闆道:「今天曆帶著朋友來吃飯,那個人是Snake。」
  「Snake,破了愛抱夢記錄的人。」櫻屋敷薰想了一下終於回憶起這人物,「曆怎麼會認識他?」
  「先不管這些,他真實身分是菊池忠,神道議員曾經的秘書。」
  「啊。」輕輕嘆了一聲,櫻屋敷薰想起曾經在當地流傳很久的新聞。
  「還記得你分析過愛抱夢可能的真實身分嗎?」
  「有錢有勢,在當地有一定聲望,而且身後有能幫他掩護身分的人。」櫻屋敷薰重複著自己的猜測,「如果他當年消失的原因是因為這個的話……說得通。」
  身材體型都很相似,只是沒有證據,然而太多巧合重疊在一起的話那就不能是巧合了。
  「……感覺也不是很意外。」這麼多年一直都在猜測,比起高中時期毫無線索,成年後的愛抱夢破綻更多,很多事情都有跡可循,更別說決賽時他的面具甚至脫落了露出真實容貌;但現場因為神話殞落反而沒多少人記得面具下的那張臉了。
  兩人同時沉默。
  「知道了好像也沒什麼意義了。」
  「如果是因為這件事情被人盯著的話放棄S也無可厚非。」
  南城虎次郎想了很久,中午出現的菊池忠雖然瘦弱但整個人乾乾淨淨看起來被照顧得很好,行動也沒有受到限制,如果是害怕這個人告密應該不會任之隨意走動。
  本該是上班時間卻無所事事的跟著大學生到處跑,完全不像是蹲過牢的人。
  他想到Snake那飄忽不定的滑板身姿,和愛抱夢有一定程度上的相似。雖然對於好友過於機械式的滑板技巧覺得不夠快樂,但他多少也會被櫻屋敷薰影響改善一點自身習慣。
  「如果他再出現的話,我想問他一點問題。」
  「如果他再出現,通知我一聲。」
  愛抱夢,你欠我們的總要討回來的。

-TBC-

重新梳理了文章然後重新取了個名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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