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圈的第六巷中就存在著我們要去的餐廳,餐廳的名子聽起來相當溫馨,翻譯成中文的意思差不多是「如母愛般絢爛的光芒」,只不過這名子應對在我女朋友身上顯得特別尷尬。
克利夫托爾面色相當平淡的看著餐廳門口的菜單,翻看的同時她道:「看起來不錯,但我也很久沒品嘗過俄羅斯料理,畢竟自己都沒有再做了。」語氣相當的冷淡。
「黑麵包啊,不會很硬嗎?」看著菜單中的黑麵包,感覺上是中世紀時的麵包,給人一種非常硬的感覺,她撇了一眼我後回:
「不會很硬,算是好吃的麵包,實際品嘗你就會知道了。」克利夫托爾說完後率先走進了店內。
店面本身不是什麼高檔的餐廳,空間也沒有說很大,反而像是一個溫馨的家一樣,擺設與裝潢都很有普通家庭的感覺,唯獨就是為了應對較多的客人而有著較多的座位。
店員看見我們時稍稍睜大了一下眼睛,似乎覺得哪裡很讓她訝異,她很快的跑上前問:「是兩位嗎?」
「兩位沒錯。」克利夫托爾立刻答道,神色一如既往的冷淡,不知道她是否有注意到店員顯得十分訝異。
我自然是有點想追問她訝異的理由,可也許會打擾到對方工作,一時間也只能放棄,正當我想著時店員帶著我們到兩人用的座位席坐下。
棕色的木椅座起來相當舒適,上頭還有鋪著一片溫暖的布料,使得坐下時會覺得特別溫暖,尤其在這個大冬天。
店員遞給我們兩本菜單後說:「決定好了隨時呼叫我們,我們沒有裝設自動化的點餐設備,祝兩位用餐愉快。」她說完後面帶笑意的快步跑進後面的廚房。
克利夫托爾翻開了菜單,認真的看著菜單內的品項,我看了她一眼後也專注的看著菜單,有著許多與麵包和烤肉有關的料理,還有一些酸奶、乳酪、熱湯等等的餐點,大多數餐點都與肉撇不開關係,而每一樣看起來都特別美味。
「皮羅斯基是什麼?」看著菜單內沒看過的名子不禁產生了疑惑,她一邊看著菜單一邊回:
「用你們的說法就是餡餅,這裡似乎用炸的,分為乳酪餡與肉餡兩種。」
「哎——好多想吃的啊。」不是恭維,第一次來到俄羅斯料理的餐廳,看見一堆餐點都想嘗試看看,而這裡的價位剛好又不高,更讓人想要多點些大肆品嘗。
克利夫托爾語氣認真的問:「摔角手本身就會吃比常人多不是嗎?」
確實如此,為了增加自己的磅數與體格,有時候吃飯變成一種法則,不單單是吃開心或為了活,但我現在——
「我早就沒有在上場比賽了,實際上我也就參加幾次,那一兩年間的事情,現在雖然還有堅持鍛鍊,但也不是真正的選手了啊。」因為我發現那不是我所追求的。
她點了頭回應,改口說:「那我們點不一樣的交換品嘗就好吧。」
「好主意!」真的是好主意,可以多品嘗到不同的餐點,當我回應之後她接著說:
「我就選經典套餐吧,有烤牛肉排搭配黑麵包與甜菜湯。」
第一頁有著各式各樣的套餐組合,而她的選擇是最醒目的選擇,既然要不一樣的話:
「聖彼得堡特餐吧?羊肋排與皮羅斯基和羅宋湯。」
克利夫托爾點了一下頭,接著對不遠處走出來的店員舉起了手,店員立刻跑了過來,語氣愉快的問:
「兩位決定好要點什麼了嗎?」
「經典套餐與聖彼得堡特餐。」克利夫托爾回應著。
店員做了一下筆記後問:「可以冒昧的問一下有點私人的問題嗎?」她雙眼散發著好奇帶來的光輝,一時還讓人懷疑她是星探。
克利夫托爾面無表情的回:「沒問題。」而她本人同意我就沒太多意見了。
「您認識艾妲.威爾密斯.艾巴夫斯克嗎?」店員念了一長串名子。
克利夫托爾瞬間瞪大了眼睛,原本冷酷的面色瞬間變成一副驚愕的神色,而她的嘴唇微微的顫抖著。
「托爾,妳怎麼了?」她顯得無比驚愕,一夕之間氣氛凝重了起來,店員也對於她的反應感到有點錯愕。
「她是——我的母親,為……什麼——妳會知道她?」克利夫托爾話聲顫抖的問著。
店員有些害怕的說:「難道你們關係不好——嗎?可是我——」話還沒說完,一個和克利夫托爾長的有些相似的女性從店員身後走出來,她看見克利夫托爾時稍微愣了一下。
「克利夫娜.托爾奧西斯汀.艾巴夫斯克,啊對——是我的女兒。」女性面色非常尷尬的說著。
兩人都將視線移開看著別處,本來用餐的客人也都轉過頭看著這尷尬的場面,一時之間我也說不出話來,儘管她在我聽聞克利夫托爾的經歷時,對其感到無比憤怒,現在卻無法說出一句話,與此同時:
我才知道克利夫托爾告訴我們的名子,不是真正的全名。
女性深吸了一口氣,害怕的說:「可以請你們離開嗎——我不想招待你們,也不想再見到克利夫娜或是托爾!,我好不容易展開新生活了!不要再出現到我身邊了!拜託你們不要再出現了!」
店員愣住了,彷彿無法理解發生了什麼事情,而我知道其原因,眼前的女性還沉淪在被家暴的陰影中,可她將其投射到自己的女兒身上,這一點我越想越覺得難以接受。
「傷害妳的不是——」一瞬間,克利夫托爾站起了身子並壓住了我的嘴巴,低垂的瀏海看不見她的眼睛,可我能感覺到周遭的色彩似乎都失去了顏色。
「我們走吧,我沒事。」她語氣冰冷的說著,隨後快速的抓著我的手腕朝店外離去,此時她的力氣異常的強大,被緊抓的手腕散發著陣陣疼痛,強烈的力道硬生生將我往店外拉。
可我手腕的疼痛大概不算什麼吧,此時最痛的人——
大概是名為克利夫娜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