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從眼前的景象反應過來,也無法反應,萊肯沃斯只能呆愣在場看著這一切發生,一條生命就這樣消失,半點真實感也沒有。
萊肯沃斯之外的其他人只是看著這一切發生,他們的眼中沒有神采,體態消瘦疲倦不堪,萊肯沃斯馬上就知道為什麼,這群人類正在逼迫這群非人類種族開挖著這個「山洞」。
這裡乍看之下是個山洞,但萊肯沃斯用常年訓練出來的方向感可以知道這裡的走道算是筆直的,雖然有時往上有時向下,偶爾拐彎,但基本上還是有一個目的地在前進,似乎有某些人沿著山體打出了這些洞穴,然後被人類發現後上面蓋成盜匪的碉堡,下面則奴役著非人種族開挖。
提供的食物跟水非常少,偶爾會補充一些新的人力進來,矮人、半身人、精靈,各式各樣的智慧種族都有,但就是沒見過人類與半精靈,萊肯沃斯等了幾天也沒等到喬,明明喬那樣的體格挖礦很適合,萊肯沃斯原本以為他會被丟過來的。
萊肯沃斯的地位緩慢的提升,原因很簡單,他能夠在半夜使用女神的恩賜做出一點水,偶爾能做出幾顆吃下去一整天都不會飢餓的莓果,每個精靈都知道這代表什麼,精靈們自動圍繞著他形成一個小圈圈,幹更多的活挖更多的土,其他種族的人也隱隱約約知道了什麼。
但情況並沒有改善多少,休息時候就被趕進這個只有一個出口的小房間,離開房間才能拿到挖掘的工具,那些工具都很破爛,多半是木造的,之後就是不停的工作,不停地朝著指定的方向挖掘,直到休息的時候工具就被收走。
身上的衣服也藏不了東西,工作幾天後已經沒有人能穿著完整的衣服,連藏幾塊石頭都會掉,沒有武器,沒有食物,行動被監視,毫無自由,那些人類還隨時有可能沖進來隨意毆打。
萊肯沃斯已經明白剛來時所看到的究竟是什麼,新來了一個人力後房間裡最沒用的就被處決,既能恐嚇這些奴隸,又能滿足變態的慾望,在那之後的黑夜中看見有人偷偷啃食死者的血肉就只是這樣悲慘的世界中最可悲的掙扎罷了。
所有人都知道,但沒人跳出來指責那些人,他們偷偷咬了幾口,咀嚼,吞嚥,聲音在安靜的房間中是那樣的明顯,矮人們開始此起彼落的更大聲打呼,彷彿是在幫他們掩飾,也有可能只是為了展現最後的慈悲。
全部的人都在等死。萊肯沃斯感覺到肌肉的痠痛,他知道即使是自己也撐不了多久,沒有出路反抗只是自殺,倚靠神術也只能狗活下來,女神的神蹟只會賜與那些真正堅強的人,日子繼續這樣過去自己可能會死,如果可以打聽到喬在那裡就更好了,雖然跟他還不熟悉但一起戰鬥過,他不是會拋棄隊友的人,光是這樣他就足以讓萊肯沃斯願意在保障自己的退路後順便拉他一把。
但最好的情況還是卡爾真的找到救兵。
萊肯沃斯這輩子都沒想過等待是這樣煎熬的事情,他一直以為自己很擅長等待與獨處,直到現在才發現並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