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月若盤,飛雪紛紛,一朵赤紅的玫瑰不合時宜的綻放著,鮮紅無比狀似烈焰,少年身穿一襲雪白長袍,蹲在玫瑰之前癡迷地望著。
不一會兒,鮮紅的玫瑰花瓣,居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黯淡,隨後便凋謝枯萎,少年雖然有些失落,但似乎習以為常,正當玫瑰的最後一片花瓣要落下時,少年提起特別戴有金絲手套的左手,準備伸手摸向玫瑰的同時,在其身後的另一名黑袍少年將他手上的玫瑰打落:「父親說過,不允許你隨意使用能力,剛剛你才用了一次,絕不能再有第二次了。」
白袍少年收回伸出的左手且緊緊握拳,低聲輕嘆:「阿德法,你口中的父親只不過是個穿著教士袍的神棍,不值得你對他這般尊敬。」
阿德法正是那黑袍少年,阿德法聽著白袍少年這般言語,也不惱怒,似乎也贊同他的說法,不過他仍然搖著頭回道:「再怎麼說他給予我們吃穿,因此我們必須對他恭敬,我說的對嗎?巴德爾?」
巴德爾正是那白袍少年,巴德爾聞言冷笑:「照你這般說,上帝才是賜我們水與食物的存在,與其感謝那傢伙,為何不多多感謝上帝?」
「沒錯,因此我們都信奉著他不是嗎?」阿德法取出懸掛在脖子上的十字架,微笑著看著巴德爾。
巴德爾知道自己說不過阿德法,索性不再與之爭辯,站起身看向前方不遠的一座破敗的村落,眼中流露著悲傷:「不知道還有多少活人?希望我們能趕上。」
阿爾法小心翼翼的收起十字架,順著巴德爾的目光看向死氣瀰漫的村莊,雖也如巴德爾一般流露出哀傷,但卻夾帶著一絲疑惑,暗道:「父親十三年前只帶著我們在這遠遠一望,而如今卻讓我們獨自前來?這就是上帝的旨意嗎?」
瞭望塔附近的一處民宅,麥克在屋外倚靠著牆面,好讓他僅剩的腿輕鬆的一點,當他看見逐漸靠近的海德格一行人,臉上雖然充斥著喜悅但並沒有太多驚訝:「唷!老騎士大人,居然還活著?真不簡單呢!」
海德格一路上也少不了詢問理查他們所遭遇的狀況,雖然得知麥克跟凱恩等人都還好好的,但沒看到人心底還是發虛,如今看到麥克雖然身上有著些許的外傷,但整體來說是沒什麼大礙,這下讓海德格的心算是稍稍安定了些,於是打趣地說到:「當然,我們騎士可是負責保護老弱婦孺的,我死了,誰保護你?」
「你這老傢伙,嘴怎麼都這麼損的?」麥克對於斷腿跟老很是在意,而海德格居然故意用老弱來稱呼自己,這無異於拿針在刺他的自尊心,幸好說話的人是海德格,若是旁人老早一個巴掌招呼過去了。
「凱恩的狀況怎麼樣?」海德格語氣變得嚴肅,顯然他也很在意凱恩的安危。
正當麥克要開口時,愛麗莎忽然從一旁越過兩人,神情急躁的直奔屋內,愛麗莎這模樣惹得麥克疑惑地問道:「她是怎麼了?」
海德格無奈地回應:「艾克。」
麥克瞬間就明白了並直接說道:「原來是擔心小情郎啊!果然是年輕人,想當年我也是如此呢。」看著愛麗莎進屋的背影,麥克用力的點點頭,隨後再次看向海德格問道:「對了,包恩沒來?」
海德格聞言便向麥克說明了包恩與羅莎的狀況,同時也將擊退黑蛾,以及沃特變身的事情一併告知麥克,麥克與理查聞言神情可謂是高潮跌宕,雖然對於羅莎的逝世感到難過,但對於眼前的海德格卻是充滿的崇拜,麥克甚至對於自己這樣的心情感到羞恥,但一想到居然能夠幾下子功夫就打倒黑蛾,這對於他來說實在太不可思議了。
麥克努力的深呼吸,總算是壓下他心中對於海德格的那份崇拜之情,故作鎮定地問道:「所以包恩先回家去準備羅莎的後事了?」
海德格點頭稱是,麥克沉默一會兒便對理查與巴比交代:「你去幫忙包恩,巴比,你也陪理查一起去吧!」
理查對於麥克的交代並沒有任何異議,相反的他也很想去幫幫包恩,畢竟他小時候羅莎也算是挺照顧自己的大姊姊,而包恩自然也是常常照著自己的村長大人,雖然長大後來往就少了,但在他心目中包恩跟羅莎都是相當敬重的長輩。
海德格看著理查與巴比的離開,期間他特別的多看了幾眼巴比,又回頭看向麥克,心中似乎明白了些什麼,待理查與巴比走遠後,海德格向麥克問道:「巴比不是狗吧?」
麥克心底一驚,一時間說不出話,海德格也不等麥克反應過來,神情複雜的黯然說道:「原來你也得到力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