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溫煦的陽光透過窗灑落,暖風輕撫薩科塔少女的臉龐,外頭黎博利獸親的鳴叫聲將她喚醒。
莫斯提馬緩緩睜開眼,抬起手抵禦刺眼的光線,眼前木製的天花板有些陌生。
說起來,自己本就四海為家,根本不存在熟悉的住所吧,她拖著發沉的腦袋坐起身,發現自己仍在婆婆家二樓房間的床舖上......雖然身穿病袍,手臂上還掛著點滴。
「嘖,期待妳這次醒不過來了呢。」年輕女性的話音傳來,莫斯提馬這才意識到房間裡有其他人在。
對方靠在窗旁,正回頭注視著自己,她身穿白襯衫與黑色吊帶短裙,有著一頭粉金色短髮,以及烈焰般的鮮紅飾羽,這名打扮俐落的黎博利少女正是自己的搭檔,也是每個月進行匯報的對象—直屬拉特蘭公證所的監管人。
「真的嗎?沒了我,妳可就失業囉。」面對失望的少女,莫斯提馬語帶調侃。
「我求之不得,這叫功成身退,肯定會調升。」雖然嘴上這麼說,對方還是遞來一杯溫水,異常口渴的薩科塔少女接過後一飲而盡。
「說到職務,妳還是先告訴我這次的代號吧?」墮天使用衣襟擦了擦嘴角,期待地盯對方。
「這次是紅......紅色獵腸者」,黎博利低下頭,顯然已經放棄掙扎。
「啊,紅色獵腸者小姐......」,上頭那些人的品味越發獨特了啊......莫斯提馬望向窗外殘破的街道,正色問道「請問我昏睡多久了,城鎮情況如何?」
「兩天,至於城鎮,大約三成建物損毀,死傷人數仍在統計。」
「這樣啊......」薩科塔低下頭,這多半是一開始落下的殞晶造成的災情。
「這樣還不滿意?妳什麼時候開始扮起英雄了?」對方語氣冰冷,瞪著少女說道「連結外部能源使用黑鎖,這是嚴重違紀。」
「我知道......妳會通報上去嗎?」
「妳認為呢?要是如實通報,妳這墮天使的守護者資格會不會被"撤銷"?」黎博利反問。
少女自然清楚,觸犯最高律法的自己如果失去守護者身分,等待她的便是公證所的審判,「嗯,八成吧,不過這樣妳也可以如願升職了。」
「嘖......」黎博利臉色一沉,片刻後她嘀咕道「我會解釋成抵擋天災的自保,妳就自求多福吧。」
薩科塔微微一笑,「其實妳用不著做這些的......如此肚量,不愧是紅色獵腸者小姐。」
「妳—」
「比起這些,婆婆呢?」,莫斯提馬望向床頭,訂金與黑白雙杖靜靜躺著,就是緹芬的遺書不見蹤影。
「呃......床頭的信是她拿走了嗎?」
「誰知道,我可不是妳的保母,沒有二十四小時—」,未待對方說完,少女取下手臂上的針頭打算下床,沒料到雙腿突然一軟,差點撲倒在地。
「妳做什麼啊?」黎博利上前攙扶,隨後一把將她推倒在床上,「給我老實待著,我請婆婆上來。」
「......嗯,麻煩妳了。」
「只不過是怕妳搞砸了給人家添麻煩,別誤會了。」紅髮少女走向門口,嘴裡碎碎唸道。
然而房門推開時,矮小的身影早已佇立在門前,正是蘇菲。
她嘆了口氣,「真是不坦率的姑娘。」
-------------------------------------
莫斯提馬坐起身,只見卡普里尼婦人不僅眼眶紅腫,還有可怕的黑眼圈,虛弱的模樣已經到了要不是還在走動,旁人肯定會上前確認是否還有呼吸的程度。
「婆婆......那封信?」望著面容憔悴的老婦人,信使少女吐出細小的聲音。
對方露出愧疚的神色,「抱歉啊......我擅自打開了。」
「不,我早該親手交給您的......」,少女垂下眼簾,「對不起。」她輕聲道。
「會猶豫也是難免......」,蘇菲拍了拍她的肩膀,充滿力道的溫暖觸感透過病袍傳來,「不必道歉,傻孩子,妳沒事,這才是現在最重要的。」
沒有詢問女兒的事情,只是不想為難自己吧......少女垂下頭,「讓婆婆操心了,您要顧好自己的身體啊。」
「真好意思說,妳以為婆婆兩天沒闔眼是為什麼?」一旁黎博利咕噥,順帶使了個眼神。
該準備道別了嗎......也是,返回拉特蘭的時程正是今晚,而且......也得讓婆婆好好休息才行。於是莫斯提馬起身,深深一鞠躬,「婆婆......真的很感謝您,這幾天承蒙照顧了。」
蘇菲見狀趕忙扶起她的肩膀,「怎麼突然這麼客氣,妳傷也還沒好,在多待幾天也沒問題啊。」
「不......老實說......」她微微別開眼神,「我必須離開安卓爾城了,還請婆婆保重。」
對方稍微一愣,但似乎早有預料,失落之餘還是點了點頭。
「還沒好好感謝妳呢......雖然算不上什麼回報......」,老卡普里尼顫抖著將床頭一物交到少女手中,柔軟的觸感,是條灰藍色的毛織圍巾。
「收下吧......記得,要是累了,這裡永遠歡迎妳。」
莫斯提馬沒有回答,她清楚,彼此很可能不會再見面了......而到了明天,在這裡發生的一切只會成為漫漫回憶中的一隅,早已麻木的無數離別之一......
少女呼出一口長氣。
她俯身抱住老婦人,靜靜地聽著對方的啜泣聲。
不過,像這樣沉浸一會,也不是不行。
誰叫自己是個任性又矛盾的墮天使呢。
-------------------------------------
「真感人......」
兩人維持擁抱的姿勢一會後,一旁的監管人少女出聲破壞氣氛、做作地拭淚,「別理我,你們繼續。」
「妳......該不會忌妒了吧?」薩科塔投以憐憫的目光,緩緩起身。
「少自我感覺良好了,誰稀罕啊!」對方瞪著她高喊。
「咦?我以為妳是想和婆婆擁抱來著?沒想到......」
「給、給我閉嘴!」
「不用害臊啦,我們是好搭檔嘛。」
「妳這傢伙還是不要醒來好了!」黎博利面紅耳赤、拋下狠話便奪門而出。
「我有做錯什麼嗎......」聽著逐漸遠離的腳步聲,少女搔了搔腦袋。
「別捉弄人家了,無論嘴上怎麼說,她是真的很關心妳啊......」,婆婆抹去淚水,指向窗外的天空,「妳從高空落下的時候,那姑娘一躍而出接住了妳,還因此扭傷了腳踝。」
「真的假的......」墮天使有些意外地嘀咕,明明是約在今天碰面......原來對方早就到了啊。
「是真的......而且因為醫院沒有空床,這兩天都是她在幫妳換藥,之後記得好好感謝人家。」蘇菲說著打起哈欠。
......畢竟搭檔了幾個年頭,兩人自然有一定程度的羈絆,不過墮天使總認為這僅限於任務上的默契。
就像黎博利常掛在嘴邊的,若不是拉特蘭高層的命令,她大概非常樂於離自己而去,畢竟作為自己的搭檔—一介墮天使的監管人,本就算不上甚麼值得驕傲的職位......
看來是自己先入為主了。
「嗯,我會的。」莫斯提馬回頭答道,才發現老婦人已經癱倒在床上,沉沉睡去。也是......從兩天前一直熬到現在,應該早就到極限了。她輕柔地替對方蓋上被褥。
-------------------------------------
窗外黎博利獸親的啾鳴與細微的鼾聲交錯,形成祥和的節奏。
信使少女迅速收拾了行囊,將圍巾收入背包後,她久違地換上熟悉的短褲和防風外套,揹起雙杖。
在臨行之際,府身輕吻老婦人的額頭。
請好好歇息吧,祝您有個好夢。
-------------------------------------
莫斯提馬推開大門,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梅里謝爾街殘破無比的街景,相較之下,明媚的陽光以及無雲的萬里晴天,簡直就是泰拉的嘲諷。
面目全非的城鎮中,殘骸及坑洞遍布,人們戴起過濾面罩,有人將殞晶鑿成小碎塊方便移運,也有人清理著碎落的瓦片、石磚等,集中到損毀的房舍。
不過,街上帳篷的數量引起了少女的注意,作為臨時避難處,路邊搭起大大小小的帳篷,不時有人進出。
需要這麼多容量,或許代表比起建築的損毀量,人員的傷亡並沒有那麼嚴重。
這樣一想,將晴天視作祝福,倒也說得通。
說到祝福,少女走下臺階時,才發現石階兩側部滿各類花束及花圈,上頭附有感謝與祈福的字樣,是當時的鎮民吧......她心想,受到祝福理應感到高興,但是比起自己,其中又有多少是獻給緹芬的呢......
淡淡的無奈中,墮天使悄悄拾起一支花,拉起兜帽步入街道。
-------------------------------------
莫斯提馬向腕上的電子錶一瞥,上午十二點,正是午餐時間,她耐著飢餓沿路尋找自己的搭檔以及餐館,但兩者顯然都是徒勞,多數旅人已經離開,也沒有任何開張的商家,而儘管如此,仍不見監管人的身影。
路過菲諾酒館門前時,少女停下腳步......話說回來,有些事得和醉爺談談,如果對方也這麼想,應該會在這裡等吧。她瞥了眼傾斜的招牌,推開門扉。
酒館內並沒有點燈,也不需要,因為建築半邊的屋頂都塌了下來,直通藍天,而露天酒館中唯一的酒客,正是吧檯邊身穿花襯衫的沃爾珀男人。
bingo,少女心想,「醉爺......」她出聲引起對方注意,「您好。」
「啊,小姐好。」男人似乎不太訝異,只是多勘了一杯紅酒,置於一旁,「事情婭菈都告知吾了......小姐康復得如何?」
「還行......」莫斯提馬卸下行囊坐下,接過高腳杯的同時瞄了眼滿桌的空酒瓶,「就是有點餓。」
「看到您這樣精神吾也安心了,蘇菲女士還好嗎?」
「剛睡下,她......非常堅強。」
男人點頭嘆了口氣,「是啊,這點她們母女倆一個樣......」
沉默一會後他說道,「對了,吧檯後有乾酪和果乾一類的下酒物,小姐不嫌棄的話待會可以全部帶走。」
「感謝您,那真是幫了大忙。」
「不過首先......」醉爺說著起身鞠躬,「吾要向小姐致歉,當時請求小姐以身體為媒介使用外部能源施法—如此危險的舉動,本人責無旁貸。」
薩科塔嘆了口氣,的確,如不是緹芬殘存的意識在緊要關頭介入,她大概已經是廢人一個......但真要說起來,自己本就知道風險,對方充其量只是提供了選項。
「......請起吧,做出決定的畢竟是我自己,您不必太自責。」
「無論如何,這份大恩請務必讓吾償還。」男人抬起頭說。
少女思考一會後豎起三根手指,「那麼我有三個要求。」,她接著說道「首先,若是您願意解釋一些疑問,就再好不過了。」
「吾本來便有這個打算,小姐儘管問吧。」
「我想知道這次委託以偷渡方式進行的原因。」,思來想去,她決定從最初的疑問開始。
「當然。」醉爺頷首,「......先不提攜帶記憶塊能否進城,我們也不希望這件事被其他天災信使得知......至於動機,則關乎天災信使的黨爭,要是小姐當真想了解......」
男人拿出一張信封,遞向少女。
莫斯提馬一眼便認出,那是酒館時對方從盒中取出的信封。
薄薄的一張紙,卻有著名為真相的強大引力......讓她不自主地伸手向前。
不過在觸碰到信封的瞬間,少女指尖一縮,空手而回。
「罷了,內鬥黨爭這一類,我不感興趣。」她淡然道。說到底,無論事件結束與否,都已經和自己無關......為了求知慾玷汙屬於緹芬的回憶,就算自己是墮天使也做不出來。
這舉動顯然讓對方有些訝異,他揚起眉毛,「看來是我小瞧您了,牽連如此之深,大部分人都會刨根問底。」
「嗯,本人畢竟是企鵝物流的信使嘛。」
「不過......吾還是有件事必須向小姐坦白。」醉爺目光有些搖擺,「您大概也猜到了......吾和上一位守護者是故交這件事。」
薩科塔點點頭,這解釋了為何對方憑雙杖便知道自己和公證所之間的關係。
「包含雙杖的源石技藝在內......吾在酒興正好時都和兩位學生提過......」
「啊,這不是甚麼重大機密,公證所不會為此追殺你們的。」不理解男人為何吞吞吐吐,少女笑道。
「吾的意思是......奈里,那孩子委託小姐很大機率不是偶然。」
-------------------------------------
最爺面色異常凝重,但莫斯提馬聽了只是淡淡一笑,「嗯,我知道。原來你們不是一夥啊?」
沃爾珀見狀反倒是一愣,接著低聲問道「真是慚愧,小姐早就猜到了嗎?」
「不久前的事。」
在街上時,信使少女仔細思考了這次事件的前因後果......委託方讓自己帶著等同源石能源的記憶塊前來安卓爾,結果正好發生嚴重誤報,自己於是順理成章地使用記憶塊抵禦殞晶......巧合過頭了。
總之,無論奈里小姐的立場是幕後主使,或只是將計就計,都改不了自己被當成棋子的事實。
想起菲林女子小巧可愛、人畜無害的模樣,少女在心中苦笑,這就是人不可貌相吧。
「非常抱歉......」男人低語,表情十分懊悔,「如果奈里再次找上小姐,請務必拒絕。」
「我會的。」
「......那麼回到先前的話題,小姐其他要求是?」
「第二個要求,醉爺在天災信使很吃得開吧,基於公證所不是很欣賞這次舉動,請讓當地天災信使告訴鎮民,擋下殞晶的是緹芬小姐......」,少女想起臺階前的花束,語氣罕見地有些傷感,「她本就值得。」
「前半部分吾可以做到,但是鎮民是否相信又是另一回事,如此也沒問題嗎?」
「這個嘛,我們頭上都有一對角,應該能行。」墮天使微笑,伸手指向自己的頭角。
男人則有些無奈地搖搖頭,「最後一個要求是?」
「嗯,我離開安卓爾後,請您多陪伴婆婆。」
「什麼意思,吾可是害—」
「雖然您從未問起......」莫斯提馬自顧自地繼續解釋,「連結過記憶塊的我確信,緹芬對您的敬愛從來不曾改變。」
她望向滿桌的空酒瓶,「雖然不清楚您為何如此自責,但您若是還念著這情分,就請多陪伴她母親吧,做得到嗎?」
少女直視對方問道,這次老人沒有再閃躲。
「小姐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吾也沒法繼續推辭......」他點頭,「吾答應小姐......但是這約定實在過於隨性了點......」
「細節請您自行決定吧......」少女向對方舉杯,「這是最好的辦法。」
「......那便如小姐所願。」
老人舉杯輕碰,隨著一聲清響,二人將杯中物一飲而盡。
-------------------------------------
告別醉爺以前,莫斯提馬依約搜刮了酒館裡各類乳酪製品與果乾,還另外要了瓶蘋果酒。滿載而歸的信使少女推開酒館的門扉,不出所料,自己的搭檔—自稱紅色獵腸者的少女早已在外頭等待。
「我們還是挺有默契的嘛。」薩科塔向對方微笑。
「別裝傻了,妳知道法杖裡有定位器吧。」黎博利冷冷答道。
「哎,偶爾配合我一下啊。」
「沒興趣,事辦完了就趕緊動身。」
「好啦好啦,最後一件事。」
莫斯提馬說著取出藏在懷裡的花朵—一支淡粉色帶有紅邊的康乃馨,伸手遞給對方。
「這......這是哪齣?」黎博利盯著花朵,猶豫地問道。
墮天使青色的眼眸直直地注視著對方,「這幾天謝謝妳。」
「為什麼送康乃馨?」
「嗯......這和妳的髮色挺搭的吧。」
「是、是嗎?不是因為......」她一手捋著髮尾,另一手接過花朵,聲音越來越小......
「是臺階旁現成的嗎?」
「欸?」
「呵,妳以為我不會發現嗎?」少女猛然將花朵拋向空中,同時拔出腰際的銃。
砰!
一槍準確地命中,柔弱的植物瞬間破碎四散,花瓣隨風飄落。而槍響也引起了街上行人的注意,人們紛紛停下手邊工作、望向兩人。
「別生氣嘛,這個......雖然花是順手拿的,可是心意—」
「住嘴。」對方面露慍色。盯著指向自己的槍口,墮天使只能配合地閉上嘴。
「我決定自己回拉特蘭了,至於妳這個偷渡客,怎麼來就怎麼回去吧。」黎博悻悻說道,嘆口氣後收起銃。
「等—」沒等莫斯提馬開口,對方轉頭就走。
望著搭檔遠離的身影,她嘆了口氣。
「搞砸了呢。」
尾聲
荒蕪而廣袤的巖坡上,有一少女,頭頂光環與犄角的詭異組合、身穿防風外套和短褲的奇妙搭配,在荒巖上鋪起防水布野餐的,不是別人,正是莫斯提馬。
自藤籃中取出一小塊乾酪放入嘴中,佐以一口蘋果酒,任由乳香與果甜在舌尖蔓延......墮天使沐浴著日光,身後的細尾愜意地擺動。
晴空朗朗,暖風徐徐,嗯,多麼美好的下午啊!
如果不是運氣太差露餡......這些得來不易的慰勞品,她本打算與自己的搭檔分享。
薩科塔望向地平線遠方的安卓爾城。
現在想想,那束康乃馨八成是黎博利放的吧......就某方面而言,這不是正好印證了自己和對方的默契嗎?
哎......無所謂了,一個人也挺不錯,雖然這意味著得再次穿越這片巖原,不過正所謂一回生二回熟嘛。
莫斯提馬轉頭看向自己不久前架設的裝置,長竿組成的結構類似一排曬衣架,差別只在於上頭晾的是整片沾滿鱗魚汁液、在陽光下隨風擺動的布料。
地面上的碎石正好在此時震動了起來,薩科塔起身,伸個懶腰後抽出雙杖。
雖然對方應該不是這個意思,少女思索著,不禁莞爾一笑......
「怎麼來就怎麼回去吧。」
後記
大家好,這裡是不知不覺間(才怪)完成第一大章節的Mi'rain,首先感謝一直讀到這邊的各位XD
沒錯,第一個大篇章"安卓爾的天災信使"完成啦,真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完成第四章之餘,本人也花了些時間回頭一併將前三章稍做修改,盡量達到一致的水平,我想這也是目前自己能呈現的最佳狀態了,希望各位還看得過眼www。
於是......就這樣達成了一個小小的里程碑,還算不錯啦!
而從開始寫作二創到今天也快四個月了呢,這期間認識了不少同好,持續交流的過程中也發現自己的不足,並持續進步,真的非常充實。
不過當然,本人還有許多需要改善精進的部分,我會繼續努力,今後也一定會讓各位看見進步的,這點可以保證。
接下來,第二大篇章很快便會登場,不過這次本人需要先存點稿......內容也會和最一開始預告的不太一樣(鷹角不給新資訊我寫不出來啊Orz),總之,有興趣的各位就期待一下吧。
最後,依然歡迎各種討論,加好友或私訊都OK,我是Mi'rain,願我們能在創作的道路上走得更遠,大家下回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