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士刀在不斷閃現而過的路燈燈光照射下反映著一道道銀光,森姊的眼神如寒冰一般掃視著後方的車群。
而車內的青年面對如此陣仗卻嚇得嘴唇直顫,嘴裡不斷碎念道:「完蛋了……完蛋了……出來出來混這麼多年第一次被這麼多人追殺,等等肯定會被做成消波塊。」
「閉嘴開車。」
「是……」
雖然青年已經死命的踩住油門了,但對於老車而言,還是有它的極限在,很快的,一臺臺摩托車靠近了車旁。
隨著與車子的距離縮短,摩托車後座的人們緩緩站起,令人驚訝的是,在高速的摩托車上站起來,他們的臉色卻毫無懼色,準確地說,是面無表情,毫無生氣,就像一具具人偶。
看到這副情景,森姊眉頭一挑,似乎發現了異樣,而與此同時,站起的人群往車子用力一躍,雙手前伸,試圖抓住森姊。
「哼。」森姊不屑的笑了一聲,頃刻間,刀光一閃而過,試圖跳過來的人們立刻被一刀兩斷,大量的鮮血爆散而出,而被砍成兩塊的屍塊落到路上,絆倒了幾臺機車,但車隊依舊不減其速。
大量的鮮血沾染上森姊的身上,原本純白的T恤上頭開散著朵朵血花,散發著一股異樣的美感,她接著將刀往旁一揮,甩去了上頭的鮮血,眼神依舊如冰般冷酷。
「哇啊啊啊啊啊啊!!」而開車的青年則沒有這股餘裕,看著車窗上的鮮血他只能慘叫出聲。
青年雙手顫抖的握著方向盤說道:「森、森姊,你就這樣把他們殺掉了?」
「這可是戰爭。」森姊回道:「聖杯戰爭。」
「可是,可是……」青年仍舊無法適應。
「而且他們不是人。」森姊看著手上的刀說道:「砍下去的手感不對。」
接著森姊再次看向後方的車隊,聚精會神的感應著,果然從他們身上感應到淡淡的魔力。
「人偶嗎?」森姊自言自語道:「而且這個數量還有精巧程度……」
「森姊救命啊!」
就在森姊思考的時候,一臺摩托車正騎到駕駛座旁,後座的人正打破車窗,一隻手伸入駕駛座,手上的棍棒朝青年揮舞著。
遭受攻擊的青年一時之間穩不住車,車身開始劇烈蛇行,但森姊卻視搖晃為無物,走了過去把那人的手給砍斷。
被砍斷的手掉落在青年的腳上,再次讓他慘叫連連,抖動著下半身,試圖把手給抖離他身上
鮮血從那人手上的斷面噴湧而出,在路上留下一條暗紅的痕跡,但那人表情卻依舊毫無生氣,彷彿他的手根本沒被砍斷一般。
「沒有痛覺嗎?」森姊一邊說道,手上的刀突刺而出,刺穿了騎車者的腦袋,機車立刻翻覆在路上。
但趁著這段混亂,已經有三名攻擊者爬上了車頂,手上都拿著武器。
森姊舉起刀說道:「人偶終究是人偶,難道你們以為打得贏我?」
就在森姊準備將他們一刀兩斷時,人偶們的腹部發出了閃光,森姊立刻明白了對方的目的,原本準備砍向人偶的刀路立刻轉向。
「轟!!」
深夜的道路上,一道絢爛的爆炸出現在馬路上,應該堅硬無比的柏油路被炸出了無數裂縫,黑煙裊裊竄起,一股橡膠的燒焦味在現場瀰漫,黑暗的天空被火光照耀得如同晚霞。
「咳咳!」森姊半跪在路面上,身上有些焦痕,但基本上沒什麼大傷。
「小鬼,沒死就趕快出來。」森姊看向一旁被砍成兩半的車子說道。
就在千鈞一髮之刻,森姊把車子前後切斷,硬生生地把一臺車子變成半臺車子,才勉強脫離爆炸範圍。
青年艱難的爬出駕駛座,還沒搞清楚發生什麼事的他回頭看到自己的車子被分成兩半立刻大聲哀號。
「我的車啊!!車貸還有十年欸!!」
「還活著就該偷笑了。」森姊說道:「不過竟然是自爆,對方的計策真是惡趣味。」
後方道路上一道道亮光網兩人疾馳而來,那是車隊的車燈所引起的,但在森姊眼中,卻是一顆顆的炸彈往兩人急速接近。
「小鬼,站在我後面。」森姊收刀入鞘,眼神中毫無退意。
「欸?不繼續逃嗎?」青年停下已經邁開一半的腳步說道,雖然車子變廢鐵讓他很傷心,但現在趕快逃跑保住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我已經逃的夠久了。」森姊右手握著劍柄說道,無風的夜晚開始吹起了陣陣清風,原本直線向上的黑煙和火勢被吹得撩亂了起來。
漸漸地,風勢越來越強,森姊的衣服被吹得獵獵作響,烏黑的馬尾在風中飛舞著,明明她是面對著漆黑的柏油路給人的感覺卻像是站在波濤洶湧的大海前。
「小鬼,逃跑只會是一時的,戰鬥終究是不可避免的。」水藍色的光芒開始在森姊的劍鞘上泛起。
「森姊,你不會是要跟那群人打正面吧?」青年指著遠方的車隊,嘴上掛著苦笑。
森姊自信的微笑了起來,帶著一股霸王之氣,令人不禁身軀一抖。
「打。」隨著森姊話語一落,刀鞘上藍光大盛,青年甚至感受到空氣中泛著濕氣,縱使他身旁的車子還冒著熊熊大火。
森姊右手握緊刀柄,左手抓著刀鞘,腰部微沉。
「縞素臨江誓滅胡,雄師一萬氣吞吳。」頃刻間,藍光消散,原本的風勢也停了下來,空氣中的濕氣也消失了,如同暴風雨前的寧靜。
「寶具發動。」
『萬水招來之劍』
刀出鞘,一道巨大的水藍色刀氣跨越整座道路橫砍而出,伴隨著一陣狂風,道路兩旁的路燈及護欄紛紛被一刀兩斷,刀氣以極快的速度襲向車隊,面對如此大範圍的攻擊,車隊完全沒有閃避的空間,只能被一刀兩斷,被砍成兩半的機車們紛紛爆炸,形成一片火海。
「滴答,滴答。」隨著刀氣的消散,空氣中充滿著溼氣,甚至下起了綿綿細雨,將熊熊大火緩緩澆熄。
看到這幕場景的青年下巴完全闔不上,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麼。
而森姊則長吁著氣,看上去有些疲累。
「好、好猛……」青年組織了下語言後,只能吐出這句話。
「這是殺手鐧,不能常用。」森姊一邊說道,一邊將刀收回鞘。
突然,一股預感襲向森姊心頭,這是她長年在戰場上磨練出來的直覺。
她立刻轉身,原本收回鞘的刀急忙拔出,但是刀才拔到一半,一顆子彈已經來到了她的眼前。
那是一顆來自死角的子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