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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裝史詩】Cytus—Chapter K NO 52 披熊皮者

機關詩人 謝現鱗 | 2021-02-11 11:08:16 | 巴幣 10 | 人氣 387

連載中重裝史詩- Cytus Chapter K
資料夾簡介
英雄的悲劇即是人性的悲劇。 政治鬥爭下被犧牲的王儲公主 錯愛而誕生的不凡血脈 因權力而腐化,因畸戀而愛恨糾纏;牽動世界的相愛相殺的英雄史詩,重裝登場!!

 
花之壁
首話 目錄
不擇手段

Chapter 4
Forbidden codex
王國禁書

NO 52 披熊皮者


  他們,是凡人血肉之軀;他們,亦是金剛不壞。
  在魔法尚未消亡的年代,只有他們,能夠以極少的代價,僅披著堅韌的熊皮就能撕咬術士的咽喉。
  他們擁有野獸般的迅猛,還有禽鳥般的靈巧,以及人類最不拖沓的思考模式。
  他們曾是神最異端的奴僕,北境方言曰──巴薩卡,披熊皮者。
    他們,為神狩獵異教徒。

  有人說魔法的消亡是藉他們之手造成的,而兔死狗烹這四個字,讓他們淪落與術士同等的命運。
  在拉維茲,曾有一群修士發現他們留下的不全遺產,並試圖以此再次敬事於神,但是當下的世紀已經不再容許異端,他們受到天譴,墮落為惡魔的駝獸,所到之處是無差別的血洗與瘋狂。
  因此,在聖廷的眼皮底下,他們的歷史和遺產必須被完全的抹除。

  不過正因人類對於力量的好奇與渴望,遠離烈火與灰燼之處,這個恐怖的不全遺產仍舊以另外一種名稱,周旋於歷史的舞臺,那就是──拉維茲聖毒。

                                       蒙格里安萬象經

  「各軍團回報一下這次的傷亡人數。」
  院長剛卸下頭盔,坐在會議廳的正中央。儘管歲月無情,但是已屆七十的院長仍舊擔起總帥的職務,蒼白凌亂的鬍鬚還泛起嫣紅的血邊。
  另外一邊拉維茲步兵團第八團團長里奧,一位年約五十多歲,留著八字山羊鬍的光頭男子帶點輕蔑地抖起右眉,厚實胸甲因為經過激烈的戰鬥而磨損嚴重,乾脆直接切斷皮帶,不諱地直接卸在桌上,說道:「甭回報了,反正再過個兩天再算也不遲,越算只是越影響士氣。」

  「團長閣下,何必如此動氣呢?」
  馬利亞皺眉說道。不過里奧卻沒有正眼看過馬利亞,只是看著窗外。
  「沒有不傷亡的戰爭我懂,但是沒有後援的仗我就不懂了!」
  里奧語氣帶點調侃,還玩弄著自己的小鬍子。
  「討不到支援就算了,我們還得幫其他教會領擦屁股,城裡的聖殿武士現在連院裡的柱子也站不滿。戈爾故意讓銀行降聖庭利率,沒想到那群教豬就只會躲在我們背後和著教民的油水不停蓋大教堂,搞到現在各個跟窮鬼似的!連普通的士兵薪俸都有問題!」

       「現在可好了,沒錢沒護教軍,還得逼得連補充兵員都得拿來"補貼"他們,當我們拉維茲是什麼?」
       里奧得理不饒人,接連逼問著院長,因這不僅僅是個人抱怨,而是許多人的心聲,因此其他團都沒人敢上來緩頰。
       
  「院長閣下,要是繼續這樣,我們第八軍團和另外七個軍團就......」
  「就如何?我們現在是同城一命,現在還不知道是誰先影響士氣的呢?」
        馬利亞揚聲說道,氣得手上的劍鞘蹬地,右手直指里奧。
        不過里奧並沒有太大的反應,而是接著說道:
  「馬利亞團長,此言差矣!我等將士用命,大修女堂堂人稱上帝之影,謀略和手段無數,十年來又可見他出奇兵致勝?只見高坐廳堂之上,而不知城邊生靈塗炭。」
  「但我們知道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不多責怪大修女,因此我等懇請院長閣下考量是否與戈爾政府展開談判,以換取抵禦蠻族的支援!」

  里奧吐了口濁氣,看起來多年來想說的話似乎一掃而空。邊說邊瞪著碧翠絲毫不費力。
  「那碧翠絲,你怎麼看?」
        院長問道,只是給了碧翠絲一個眼神。
        
       「當然可以喔。我對自己的學生很有信心,也是該讓他們離開我的羽翼之下了。他會知道怎麼保護自己,還有知道該怎麼做。」
  碧翠絲笑瞇了眼,而馬利亞試圖解讀著他的情緒,卻始終沒有看出有所相異之處。
       「等等!碧翠絲,這……」
       「這不也正是院長閣下讓我有這個機會教育公主的目的嗎?就讓體制化去發揮它的影響力吧。」
  「但我有一點必須跟諸位澄清。」
  碧翠絲話一剛落,全場隨著他短暫的沉默而凝結。
        「就算戈爾答應給與我們援軍,但誰敢保證他給的不是老弱殘兵?或者是等拉維茲和帝國兩敗俱傷時,才來收割勝利的果實?」
        「如果要談判,那就要確實把優勢握在自己手上。而你們有考慮過嗎?」
  
        「顯然沒有。」
        「情報的蒐集並不是一蹴可幾的,我手底下稠血如泥,才換來這孤立無援的十年,還留諸位仍有底氣說話。」
        「軍費的籌措、與聖庭的交涉還有人才的培養,我何嘗沒有鞠躬盡瘁。甚至......」
        「馬利亞,保護好院長。」
        碧翠絲不多做解釋,接過了身邊部下的十字弓,往里奧的方向射去。
  在場的所有的團長都當場愣住了,尤其箭簇往臉邊呼嘯而過的里奧。而里奧慢慢轉過頭去,他身邊的副官斗篷裡竟也藏了一把早已上膛的珍袖式十字弓。他的副官腹部中箭,從襯衣外卻難看出有無失血。
  「全身重裝不好脫身,所以才脫掉的嗎?想在拉維茲行刺,沒有抱有同歸於盡的決心可是不行的喔~」
  碧翠絲面不改色地走向那名還未回神的副官,暫時先撤掉頸邊的士兵刀劍,蹲下身子來掀開斗篷。
  「一個人的忠誠和信仰到底值多少錢呢?」
  碧翠絲邊說邊搜身,悠然地從襯衣內裡搜出了好幾枚又大又圓的純金帝國民族幣。
  「沒關係,我有很多的時間可以跟你談談。」
  「殺......殺了我吧。」
  那名副官臉色漸漸地蒼白得像尊石像,嘴唇要分明地張合都是奢侈,只能躺在牆邊眼睛直盯著碧翠絲。箭簇剛好不偏不倚地插在肝臟上,碧翠絲還輕輕地彈了一下。那名副官當場痛得不停喘氣卻又不能過於激動,生死之間進退兩難。
  「你知道為什麼土塔還是沒有成功嗎?」
  碧翠絲張牙舞爪地在副官的耳邊輕聲細語,並且接著說道:「太小家子氣了。因為帝國運用得還不夠狠、不夠無情~但看你們勞師動眾,功虧一簣就覺得舒爽和刺激!要是我的學生來幹,可就不會這麼窩囊。」

  「很痛吧?但是地獄離你還有好幾個時辰。不過,如果你願意配合的話,我就讓你毫無痛苦地死去。」
  天主或許不在拉維茲,但惡魔肯定在眼前。在旁的馬利亞看著碧翠絲手中拿起一個小瓶,裡頭一顆雪白渾圓的藥丸,讓他背脊莫名發涼。
  那名副官叛徒頭頸輕輕一點頭,碧翠絲便從瓶中像拿顆糖一樣,溫柔地將那物質放進了副官的嘴裡。

  瞬間,那名副官神色舒坦,就彷彿方才的一切只是從沒實現過的噩夢罷了。
  「來人,送他下去吧。」碧翠絲起身,順道環顧著眾人,以前再正常不過的笑容也讓眾人感受到莫名的壓迫感。
         
       碧翠絲把十字弓交還給了部下,回頭對著所有的團長說道:「算了,如果諸位決議要和戈爾談判,那麼也請再給我一些時間,因為我們最大的籌碼,現在才正要鑄成。」
  碧翠絲回座位彎下身來,將一袋裝人頭用的麻布袋丟到桌上來,碧翠絲不諱地聖毒刀刃一戳,流出了滿滿亮晃晃的帝國民族金幣。

  ***
  「馬利亞,你剛剛有看到那群老人驚呆的樣子嗎?」
  「這次土塔的事件,雖然有點對不住你們,不過總算是以最小的成本守住了城牆。」
  「不過在我不停地擾敵行動中還能造出這樣的土塔也是我始料未及的,就差了那麼一步,或許真的有贏的機會。」
  「雖然我早就全面滲透了帝國軍,但是我還是對這次的新元帥有所忌憚。畢竟他有別以往的帝國軍人,時時都有創意十足的想法,包括試圖創造出傳說中的天譴大軍。」
  「巴薩卡?」
  院裡遠離人群的長廊盡頭,馬利亞才剛消化了碧翠絲告訴他的情報,並且皺著眉頭。
  長廊的落地窗外透著一畦陽光,就落在馬利亞的身上。而碧翠絲輕倚在柱子旁,就彷彿是已經遭日光所唾棄的吸血之鬼。
        碧翠絲回答道:「但還不是,抓回來的戰俘遠遠比不上那樣的強度。頂多是有人在玩弄歷史,想讓天譴日事件再次重演。」
        「還是古爾泰吧......」
  馬利亞問道。
        「對。這些奴隸兵吸食了高劑量由拉維茲聖毒再加工而來的藥水。充其量只能算是失落配方的劣質半成品。不過這藥效也足夠讓普通人能做出超乎常人的事情。」
        「高劑量的藥水能夠使人極度亢奮與短時間強化耐力與肌力;正規軍則是服用了粉狀的低劑量配方,能夠在戰場上擁有猛烈的提神效果,如果服用了它,可以連續兩三天不需闔眼。」
        「這就是一直以來帝國軍隊能夠持續長期作戰的原因。」
  碧翠絲攤手說道。
        「十多年前或許是帝國剛開始接觸這配方,威脅性遠遠低過今天。但在最近幾年的攻擊上,可能煉金技術的進步,純度提高並已經能夠實現量產,使得威脅與日俱增。」
        「但是呢~這樣的強化,勢必是有代價的。」
  碧翠絲燦笑,但是馬利亞卻怎樣也笑不出來。
  「幹麼,表情怎麼這麼難看?」
        「碧翠......告訴我,剛剛在會議上,你說的王牌該不會是?」
        「是啊,你不是第一天認識我的。」

        「可惡!可惡!」
  馬利亞突然大吼,連平常不易受驚的碧翠絲也睜大了雙眼。
        馬利亞雙目下三白瞪著碧翠絲,接著激動說道:「我很想對你破口大罵,但是我......我卻沒有資格!我現在只是恨自己什麼都沒辦法幫你!我......」
  「這些事都不該由你獨自承擔的!」
  馬利亞語氣直轉直下。
        
  「馬利亞,請你不要像歐文一樣令我感到困擾,咱們年紀都變大了,個性都要改改,我只是在做我所能做的最好選擇。」
  「早已滿身泥濘,我就不會再嫌骯髒。」
  「夠了!你完全被院長的意志給完全綁架,我一定要找時間和那個臭老頭談談!」
  馬利亞借勢要從這對話死局裡脫身,但是卻被碧翠絲給拉住了。
  碧翠絲面不改色地說道,並接著拿出了看起來收藏有些時日的信紙,但上頭的封蠟完好無損。
        「這是當年歐文在前線時,最後委託給我的部隊的私人信件。基於對他還有你的尊重,我一直沒有把它當成軍事文件看待。他只有說,在馬利亞那個丫頭感到最迷惘的時候,再拿給他。」
  馬利亞接過了信封,的確是歐文的字跡。
  「不……」

  「沒事的,馬利。你真的幫我很多了呦,只要你好好地活著,一直在我的面前,面向光明。」
  碧翠絲伸手摸著陽光下的馬利亞,微笑說道。

  ***
  
  「馬利亞老師,為什麼您跟碧翠絲老師的感情這麼好呢?」
  「因為神曾對聖弟康斯坦說過:你曾在我的身後,而我也要在你的身後。我亦要教我的子民,他的面前留給他合法的妻子丈夫,而背後則是他的姐妹兄弟。」
        「這是什麼意思呢?」
        「神的意思呢,就是要我們追尋自己一生的伴侶。把我們的面前留給愛人,而我們生來背後便毫無防備,那麼,就該有這麼一個好朋友,能替你守護身後。」

        「原來如此。那老師有找到了嗎?」
        「當然有啊!」
        「那,我也能找到嗎?」
        「放心,一定會的。」
  艾利詩的臉頰感受到馬利亞難得脫去手套的雙手溫度,不禁也捉著他粗糙卻感覺溫柔的手。

        「嘿,艾利。」
        「艾利!」
  艾利詩正從他喜愛的午覺中甦醒,醒來發現他的臉頰被羅薩貝爾惡意地捏在一塊,嘴嘟得像一隻卡通章魚。
        「噢,羅薩……還有艾瑪。」
  艾利詩一醒來就看見拗脾氣二人組在自己的房間東搖西晃,艾瑪還不經意地找到自己想看的書當場看了起來,但是他卻沒有任何厭惡的意思,反倒是這樣才是他們最舒服的時光。
        「終於出來啦!亞歷呢?」
  艾利詩起身先整理了睡前亂拋的騎兵裝備,一邊說道。
        「他還有其他的事要忙,不過這樣就夠了。」
  羅薩貝爾回答道。

  拉維茲的笨蛋三人組首次執行非法任務,經過參謀艾利詩的規劃下,預定今晚的守城慶功酒酣耳熱之中偷溜出去。然後就是利用艾利詩的公道伯技能取得進入西城區的"通融"
  「這趟我都安排好了,我還怕你太調皮得多關幾天。」
  艾利詩三人遠遠看著這間大得離譜的黑色木屋,比起訓練場裡的禮堂型的小木屋至少大了將近兩倍之多,上頭懸吊的金色招牌一個黑色字體──河流
  「你確定是這裡嗎?」
   羅薩貝爾回答道:「如果天譴日事件原本是場試驗,那麼城裡的高層會想在哪裡做試驗呢?」
  三人罩著全身型的斗篷,艾瑪看著木屋外各種牛鬼蛇神都有,還有穿著緊身馬甲幾乎快把乳房給擠出來的妓女正在舔舐著一個老男人的顎頸。大家都在互相打量著,而三人也緊搭著斗篷裡的武器。
  「天譴日事件還活著的參與者,就在這間酒館裡,最老的那位。」
  羅薩貝爾輕聲回答道。
  艾瑪問道:「不過,就算是見證人,對你要尋找的配方有什麼幫助?」
  「研究資料曾說過,成為巴薩卡的實驗其實是成功的。而能在事件核心生存下來的人,大概就是那唯一成功的一例。」
  羅薩貝爾語畢,便先行踏出了第一步。艾利詩和艾瑪也連同被羅薩貝爾半脅迫一起往前。
  「嘿,那你要怎麼讓他說出真相呢?」
  真正踏進去前,艾瑪還是不放心地一問。

  「放心,我已經說過我早有辦法。」
  羅薩貝爾扭頭笑道,從酒館外頭高大的門衛開門的手臂下一穿而過。


  「太有趣了。」
  三人一進門便被吧臺裡的菸酒老嗓給嚇到了。
  「哇哇哇嗚~歡迎!小姐們,每位都像是早晨綻放清香的花朵,是來這裡來杯讓你們繼續爭豔的甘露嗎?」
  原來聲音的主人是這間酒館的吧臺長。對於一間龍虎雜處的酒吧管理者來說穿著甚是體面,整潔的松花綠縮袖襯衫搭配著符合身型的深棕色背心,就連褲子也是與背心同一套的合身獸皮褲;雖然已經老邁,但是薄疏且白的頭髮都仔細地梳向右邊。
  吧臺長今日有些好客,揚聲說道深怕這三個人沒有聽到,就連包廂和散座的客人都在探頭探腦。
  「都是稀客,請容我自做主張,我會為三位量身打造飲品。請就坐吧,並且敬請好好地放鬆。」
  語畢,那名老吧臺長便開始熱情地準備著接下來的瓶瓶罐罐,繼續招呼他們上座。
  「這位紅髮的小姐怎麼如此心事重重呢?我雖已年邁,不過調酒的技巧可是絕不馬虎的喔。」
  「如果有什麼事想問我的話,先把這杯喝完再說。」
  吧臺長居然為了生客拿出了甚為高價且難以保存的冰磚,雙手完全不像是同齡的老人,迅速俐落地用著鋒利的尖刀切削,一顆顆渾圓的冰之寶珠就在他手上誕生。
  「珍藏的北境冰塊在血海中冰結;拉維茲的小麥在屍骨中長成,還有來自蒙格里安仍於靜好歲月裡熟成的果漿。相信我,你們會對此味道難以忘懷。」

  「我請客!待這喝完,就是大人了。」
  「噢對了,請三位放心,我知道你們是我上司心愛的學生,我是絕對不可能在杯裡動手腳的,而且嚴重違反我的職業道德。」
  「慢用。」
  他笑看著看傻了眼的三人,推出了三杯琥珀一般晶瑩的調酒。
  「那說吧!有什麼事是我能幫你的呢?」
  「我有事想問你,最後的巴薩卡。」
  羅薩貝爾還未將酒入喉,只想趕快將這一句話給拋在面前。

        「巴薩卡,多麼讓人懷念的名字。是萬象經告訴你怎麼來我這的吧?」
  吧臺長並沒有第一時間抬眼理會羅薩貝爾,仍舊在手中精調著接下來的作品。手上如精靈工藝的雪克杯正準備開始震盪,剛剛才拋下震撼彈的羅薩貝爾再次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準備用主命權杖的劍脊野蠻地揮掉吧臺長手上的工作,要將劍架在他的脖子之上。
        
  「冷靜!您手上這一把劍可不是在開玩笑的,公主殿下。」
  正當此話剛落,除了羅薩貝爾以外的所有人事物彷彿都成了斷了線的人偶,一動也不動。若是何等控制人類的巫術也就算了,更可怕的則是被翻倒在半空中的酒液和碎冰,都一同地被靜止於半空中。艾瑪被嚇到五官變形的神情還有艾利詩瞪大雙眼望向空無都被定格在了剛剛那一秒。

  「哇喔喔~差點就可惜了這杯酒。」
  吧臺長趕緊將艾利詩手邊翻倒的酒液和酒杯給逆轉,重新回到了先前完好的狀態。

  「先回答我,你究竟是什麼東西!?」
  羅薩貝爾齜牙咧嘴地問道,面前所見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事到如今他的態度就像是惹到驚人怪物的小狗,儘管害怕也只能咬著牙咧嘴嚎吠。

  「在這裡,我叫安德諾,是名老調酒師。」
  那名老男人右手成兩指狀,輕易地就推開了架在他脖頸之間的主命權杖,但是如此驚人的怪物,手指卻也被割出了一道血痕。然而,更加令人感到驚駭的現象又繼續在羅薩貝爾眼前發生,不過經過了那夜的洗禮,他還是穩住了自己的陣腳,盯著那個"男人"還會有什麼舉動。
  那名垂垂老矣的男人就跟方才所發生的奇蹟一樣,千波的皺紋被時間捋平,身上的肌肉還有脂肪就像是有生命似地如同從軀幹深處中蠕動鑽出。是的,一個世界上根本不會發生的現象,此刻,就在這名男人身上實現──返老還童,從一名老人扎實地轉變成一名帶點斯文氣質的壯年大叔。他的菸酒老嗓已經退去,而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口漂亮俐落的拉維茲腔,溫柔說道:
       「我曾叫聖弟、異端(巴薩卡)元帥、肩後的聖眷;或者是你們口耳相傳的詛咒命運(神)者,時之惡魔──康斯坦。」
       
        「就在聖經中,剛好被記載的那個康斯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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