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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達人專欄

〈紫煙〉(PuRpLE HAZe)(Explicit Version)

K.I | 2021-02-02 23:30:02 | 巴幣 1004 | 人氣 366

連載中.《狂人之歌》(2020)
資料夾簡介
用眼睛聆聽的音樂,最純粹而優雅的暴力美學。

  小心攝影機!一旦你幹了什麼事被錄了下來,很容易你的人生就 Fucked Up 了。

  這句話,來自臺北三重區的君豪會非常認同,因為他現在就處於這種尷尬的處境:

  存款亮起赤紅,米缸見底的空,新晉作家的他拿不到一份出版合同。

  家人勸他放棄,男朋友到女朋友不支持他的決定,要他從莊周夢清醒,他仍日日夜夜在筆記型電腦前,為理想譜寫豪情詩句。

  天運自有留情,命無絕人之境,君豪意外在社群網站上瞅見一位老友,這老友高中時曾是換帖兄弟,現在他的職位是學術周刊的責任編輯。

  於是君豪急得高興,馬上寫了一封信,祈禱這次能點石成金。很快的老友給他回信:「好久不見,有什麼我能幫你?」

  君豪知道年紀大了,不像年輕時玩耍著,於是誠懇拜託:「我知道攀關係是你的忌諱,但請給我個機會,我的作品不會讓你後悔。」

  君豪給他郵了份詩集,老友卻看到丟神失氣,破口大罵:「這都什麼爛東西?人家的詩在佛前求了五百多年,而你的詩在夜店裡花了五百塊錢?」

  君豪說:「我的作品很內斂,宛若韭菜盒裡冬粉外的內餡!」

  老友編輯火大了:「你喝酒了嗎?嗑藥了嗎?哈大麻了嗎?」

  君豪正直的搖頭:「我已經兩年滴酒不沾!我也從不藥物濫……」

  「怪不得你爛到沒人想看!」

  然後他說要盡兄弟的職責,傳給君豪郵件十則,說相信他是智者,知道接下來怎樣才能做出好詩歌。

  接著君豪把那些郵件拼湊起來,湊起來的散落的文字是一條很長的網址,網址帶他到一個詭異的網站,網站上有個線上聊天室,聊天室裡他又看見老友熟悉的暱稱。

  網站名稱「汽車中心」,但聊天室裡的人可不像在討論交通工具。

  他們討論的是時間,說著下周日晚上有聚會,邀請所有親朋好友一起湊熱鬧盛宴。

  君豪去了,西裝筆挺,老友編輯帶著他四處尋覓,看見好多政商大名。

  手一握緊,然後,就不記得發生什麼事了……

  只知道隔天早上他手機收到一則短信。短信沒有標題、沒有文字,內容只有附件影片,影片是君豪眼神朦朧,手夾菸捲,嗨得不成人形在馬桶邊吐的畫面。

  「哦、幹!」

  君豪不知道該怎麼辦,他當時抽是什麼鬼?會不會現在他已經是自己歧視的吸毒犯?

  他問老友,老友說:「相信我,我怎麼會一個人吃獨飯?那可是上好的進私房大麻『紫煙』,能讓你成為創作界的獨范。」

  驚覺一切原來不只是場夢,他想起當晚紫煙抽一口:

  哇,思緒融化之快得像被福葛抓到的伊魯索。

  手上舔著藍莓捲心棒,向日葵和夜來香牽著手一起綻放,

  小精靈們和鬼怪連袂登場,又黃又綠又藍又粉又黃的紫色山丘圓頂上……庫存胡瓜還有氣候,但長期責任運輸風險有無?

  離題版稅赫茲,即席欄位個資;
  立旗晚魏樂思,吉米罕醉克斯?
  提起慚愧的事,一起反悔這次。

  回想起來,君豪上癮,已不能不吸,
  但每當他想要逃離,老友就用那影片相逼。

  不幸中唯一的大幸,是他的親友並不知情,而他也如願拿到合同出了本詩集。

  可肚臍大過了肚皮,本末倒置的是,他的錢有一大半都被迫買毒品,他一邊嗨著、一邊叫苦連天,沒有人知道他這回的事情。

  非得往好處看?大概只有,終於有人喜歡他的作品。




  同樣也鮮有人知的,見過歐陽周叡。

  周叡是名二十六歲,風韻獨特的美女,財經學系出身的她,擔任汪洋銀行的總經理,渾身分寸都盈溢仙女般的氣息,讓人感覺高貴不可攀擬。

  然而,光鮮亮麗的背後,她的私生活卻不為人知──她有毒癮,而且癮頭可不輕。

  緊繃的行程,吃不消的業務;緊張的人際,好不了的客戶。

  日復一日,她在壓力鍋一樣的密閉環境,一個頭兩個大,但還有家人得照顧,下面職員等著她帶路,她不能倒下,卻使她誤入歧途。

  周叡一天行程除了忙碌,很難找出第二個詞彙形容;
  咖啡與紅牛是杯中常駐,還得為形象保持體態玲瓏。

  所以,周叡的心智也比同儕更穩重成熟,但她事業忙碌導致和多年的男友分手,因為她約會也像集訓時在點職員的人頭,轉折點是去年八月底她要出差去湖南郴州。

  長途旅行她會火燒心,眼見保險箱裡的「庫存」就要耗盡,必須盡快補齊所以打開了那「汽車中心」。

  最近壓力大到她差點要吃那些憂鬱藥丸和安眠藥劑,已經三年多沒碰過的東西。

  說來奇怪,她寧願捲大麻也不願吃藥。或許是因為裏頭成分有安眠藥,周叡怕一覺睡下去會死掉。

  哈了一點大麻後周叡便沒有極限,頂多盯著錶還問你現在是幾點;這不是道德的底線,而是她和紫煙先生的喜宴。

  回到果川後,周叡恐慌與焦慮已經充斥到極點:「說穿了,我到底還要撐幾天?今天又是不能失誤的大客戶一件……」

  平時她在外人眼裡的自信,半夜鏡子裡一點都不剩,對她又抽大麻唾棄並致敬,她又在粉色大海裡浮沉。

  孤單、寂寞、開著暖氣也覺得冷,於是她打給了她的前男友,電話很快被接起,沒有惡言相向,那個男人還愛著自己,於是他們在她家見面,他們在她家「合體」。

  結果,男友意外發現周叡吸食大麻的證據,周叡沒否認,但她苦苦哀求,不要向警方檢舉。

  如果她這陣子沒有這些奼紫嫣紅的麻花,她的人生會在轉眼陷入黑白,腐爛的遺體圍繞噁心的嘎抓(蟑螂)

  於是,他的確裝作不知道,替她隱瞞了直到這件事曝光於日照。

  憑周叡的外貌,清秀的天使臉蛋、很懂得世道、魔鬼的身材、由天堂製造,就算她做個賣化妝品還不懂產品的網美也能吃飯,可她卻堅持不拿人手短,什麼事都要自己幹。

  偶而她得回到那又黃又綠又藍又粉的紫色山丘告訴那邊的小夥伴自己最近心情有多爛。

  愛人的關照下她的狀況漸漸轉好,卻在這天有個妒嫉她的同事偷翻她的包包,大麻被找到,何況周叡持有的是最純的原裝原料,她要怎樣假裝她什麼都不知道?

  而你可能不敢相信,周叡沒有進牢去,她到現在還和公司的頂尖王牌業績很相近。

  原因是:愛她的男友,事先留下假證據,騙了檢察官說自己才真正有毒癮,只不過是想誣賴女友卻下不了手去。

  我去,周叡知情後,不只是她,我也感動的痛哭流涕。

  於是,飄散的迷幻紫煙,成了被吹散的時間。

  周叡辛勤戒毒,她的男友也要出獄,紫色山丘的精靈們吟誦著紀念她的「寄夫」曲。




  現在來到四十八歲的老錫泰,任職十二年的國會議員,「汽車中心」對他好期待。

  他可是尊貴會員,毒品是孕育他政治生涯的臍帶,堪稱哈麻界的傳奇一員。

  恐怕你就是會菸癮或某種癖好很大吧,應該也很難想像有人這麼熱愛哈麻!

  錫泰哈到是個人都覺得他腦子被薰壞或幹嘛,他基本上就是不停的哈,打火機不停的炸,只要你視線離開他的瞬間,他就傳送去紫色山丘開趴,High 到無法無天。

  他捲菸的速度你難以學到,抓時機的點更是獨門絕招:


  他能趁議員們眾口鑠金嫌稅金略高,

  趁小女兒被耽美小說的內容給虐到,

  趁新聞正報導發生槍擊悲劇的學校,

  趁水電工師傅在廚房修理他的水槽!


  你沒在看時,他就是在哈麻,

  事實上……即使你在看吧,他還是哈麻。


  他就哈,就愛哈,哈到乒乒乓乓、哈到一百二十歲、哈到大韓民國萬萬歲。


  沒有頭髮,光光禿禿,可能是毒品吸到掉髮,但作為一個政治人物,只有在媒體的聚光燈前要沉住,慾望深入骨子,來一發宛若線上遊戲帳號登入。

  沒有哈麻時,敲敲粒線體的門,沒有人住。忍不住,小便也有呼一管的神速。

  而老錫泰根本不鳥你怎麼想,法律都是他在管,你覺得吸毒的人很軟弱?那就軟弱!他會伸出大拇哥驕傲地喊出「我就爛」。

  哈麻彷彿玩蘿蔔蹲,只不過是大麻版本──

  「錫泰哈,錫泰哈,錫泰哈完哈密瓜;
   哈密瓜,哈密瓜,蜜瓜哈完找其他。」

  是,你沒有猜錯,蜜瓜也是一種毒品的代號,不過對於錫泰而言他早已來到大人的世界,不吃小孩子的棒棒糖。

  「我到過許多地方,也見過許多臉龐,但沒什麼能比上又黃又綠又藍又粉的紫色山丘!」

  就算沒有大麻他還有一桶白粉在等候,毒癮隨時聽候發落,想去山丘的就 Follow。

  老傢伙吸毒吸到喪失人性,問他為何嗜毒?他也沒頭緒。反正他要錢有錢,只是沒閒,「汽車中心」又送來一批最純的紫煙。

  他哲學性的思考:反毒的紫錐花是紫色的,燒起來會不會也是紫色的煙?

  如果你報警或抓到他現行犯,他有處方箋,說他動過內科手術,需要大麻止痛,其他藥物協助消炎。哪怕你就真的有發現他濫用藥物的一天,他交錢保釋出來前就能在牢裡和小精靈相見。

  此處不留人,天涯自有留人路,結果老錫泰吸到後來搖身一變成猛毒,來到異世界成為正義使者天降制裁,給清高仔痛苦。

  醒來,赫然發現他在議會廳中嗨過頭,播放起異種族風俗娘評鑑指南。

  然後新聞報導,錫泰在國會上笑得像癡漢,風向一轉,他的生涯如被逆轉的赤壁之戰。

  結果同他齊管哈麻的議員都被藥驗,定罪後,全國人民痛罵不要臉。

  好險,我猜英雄聯盟的辛吉德是個寓言:跟著有毒的禿子走,遲早眼前黑白畫面。


  能哈則惜福,錫泰揮舞著染紫的指尖:

  想要你記住,大麻沒有燃燒我的髮線!

  死逼我吸毒,那麼只好再來一口紫煙:

  此糸火西土,走召木奉白勺骨豊馬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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