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回 只爭分秒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四大長老同聲唱咒之時,暗黑符宇書則是冷哼一聲。
「上一次是我太狂妄了,這一次,你們不會以為我還是那麼蠢嗎?」
暗黑符宇書在說話的同時,便以瞬間的移轉方式出現在上官蒼天的眼前,打算趁著四大長老咒語還沒唱畢之前,破了四柱封印的局。
最大的苦主上官蒼天自然知道暗黑符宇書的目的,只是如今正值四柱封印施展的時刻,雖然紮紮實實地感受到暗黑符宇書的威脅,但也深知他若一退,四柱封印便會失去效力,屆時,契機已失,是否能制住眼前這位魔氣凌人的附魔者,誰都沒有把握。為此,上官蒼天也只能選擇相信夥伴和徒孫了。
暗黑符宇書高舉右手,闇黑的魔氣逐步凝結在右手,同時闇黑魔氣之間,流竄的電流隱隱若現。望著一時反應不過來的趙芙蓉,暗黑符宇書笑了起來。
「bingo,你們是這麼說的吧。」
前一刻還是在偷聽李雨凝和古青風等人的對話,下一秒就傳來四柱封印的咒語聲,神都還沒回過來,煙燻妝般的符宇書就出現在眼前,還來不及搞清楚眼前的符宇書是否還是自己認識的符宇書時,殺招又接著來了。
「玄武鐵壁,多重結構。」
薑終究是老的辣,在看到暗黑符宇書喊出「終於啊」後,古青風就覺得不對勁了。再加上,熟知符籙門歷史的古青風知道,當年的四大弟子能成功封印天魔,靠的是祖師爺以性命為代價困住天魔,替四大弟子創造時間完成四柱封印術。因此,古青風早早就準備隨身的符紙,在暗黑符宇書瞬移的同時,憑藉著靈氣交感來判斷暗黑符宇書的動向。
鏘的一聲,隨後而來的爆裂聲,六層相疊的玄武鐵壁硬生生地爆裂五層,最後一層雖然撐住,但密集的蜘蛛網紋讓趙芙蓉到抽一口氣,心想若不是古青風的反應快,不只自己的性命不保,連帶原本要守護的上官蒼天大概也重傷,四柱封印術也就宣告失敗了。
「盤根牢籠。」
久混商場,雖然讓上官龍在靈敏度上輸給古青風,但畢竟仍是一派之長,古青風的符咒射出之時,上官龍也立刻觸動手上的龍頭杖,龍口之處,噴射出一顆靈氣種子,接著在空中爆發,蔥鬱的樹幹伴隨著茂密、粗厚的樹根,層層地包圍著符宇書。
「以天地之氣,會洪荒之靈……」,四大長老沈穩清亮的唱咒聲持續傳來,有如晨鐘般,敲醒驚呆的李雨凝和趙芙蓉。
「朱雀羽衣。」
回過神來的李雨凝,立刻從其大紅戰袍中,挾出一張畫著精美朱雀的符紙,並且立刻招喚朱雀現身,一如其師祖紅袍女般。
「散。」
李雨凝的一句散,原本招喚而來的朱雀靈氣,瞬間四散到現場所有人的身上,讓所有人的身上都披上一層緋紅的朱雀羽衣,就連術衛隊的成員也有。論經驗和能力,李雨凝深知自己比不上古青風和上官龍兩位師伯,冒然進攻,一個不好,反被入魔的符宇書利用,那不是反成古青風和上官龍兩人的拖油瓶了。
旋思於此,李雨凝棄攻改守,以招喚而來的朱雀靈氣守護現場的所有人,李雨凝內心慶幸,若非五采戒,否則以李雨凝現在的修練功力,別說是保護眾人,就連朱雀都不一定能招喚出來。
感受到李雨凝朱雀羽衣的溫暖靈氣後,趙芙蓉也跟著回過神來,簡單對李雨凝點示感謝之後,趙芙蓉一改驚恐神情,轉為堅毅,深吸一口氣後,對著暗黑符宇書射出一道符咒。
「積土成牢,困。」
符咒接觸到符宇書後,立刻爆發轉為無數的塵土,塵土逐漸匯積,更巧妙地配合上官龍的盤根牢籠,讓不斷分身的樹根承擔著鋼筋的角色,聚積的塵土扮演著混擬土的角色,共同組成一個堅固的土牢,將失控的符宇書完完整整地包圍著。
「good job。」上官龍稱讚趙芙蓉。
「玄武鐵壁,合。」
為防有失,古青風將修復好的玄武鐵壁轉為六邊的空間結構,再將被包圍的符宇書困住。
「芙蓉,妳怎麼這麼狠心,我這麼愛慕妳,妳竟然……。」只剩下頭能動的符宇書,竟然展現出狼顧之相,直接180度的後轉,以一個飽受委屈的神情對著芙蓉求情。
「不要理他,他已經不是符宇書了。」上官龍厲聲斥喝,以免芙蓉受到的影響。
「學姐?古教授?」一如昏睡者剛清醒般,符宇書一臉茫然地看著李雨凝和古青風。「我怎麼在這?我怎麼被困住了啦,我不是在學校嗎?」
狂妄、霸氣的符宇書好像消失般,而那個大家記憶中的有點呆萌、老實的符宇書似乎回來了,尤其符宇書臉上的煙燻妝已全然退去,恢復到往日的白淨臉龐,而符宇書那驚慌失措的窘樣,恰恰勾起李雨凝過去戲弄符宇書的記憶。
「教授,符宇書回來了。」
李雨凝興奮地說到,只是古青風和上官龍兩人的神情依然嚴肅,古青風在聽完李雨凝的看法後,只是緩緩地搖搖頭。
「這就是宇書啊,他以前就是這樣的,我還記得新生訓練時,符宇書的模樣。」
「人是回來,但氣還是沒變。」
上官龍接在李雨凝的抗辯後,娓娓道出他和古青風兩人的看法,接著更連敲青龍杖,一連數顆靈氣種子從龍口飛出,古青風也有默契地適時打開玄武鐵壁,讓靈氣種子能落在芙蓉所施加的塵土之上,接著發芽生根,再一次緊緊地困住符宇書。
「雨凝學姐,你不是要幫我嗎?」
符宇書默默地轉回來,語氣冷淡地對李雨凝說話,說著說著,符宇書那張汁白的臉龐,再次浮現出煙燻妝扮。
「不是嗎?」
「妳在我的意識界時,不是這樣說的嗎?」
「不是嗎?」
符宇書帶著怒意、恨意、冤枉、委屈的嘶吼聲,伴隨著一道衝擊波襲向李雨凝等人,電光火石般的速度,讓眾人根本來不及運轉靈氣防禦,若非有李雨凝的朱雀羽衣,現場的符籙門精英們,受傷難免。
只是對守護眾人的李雨凝,那就是多重的連續攻擊了,雖然有五采戒的天然靈力加持,但畢竟少了至尊咒的五采戒,功效大大打折,讓李雨凝招喚而來的緋紅朱雀,在發出一聲哀鳴之後,重歸虛無。緊接著在一聲咳後,李雨凝單膝著地,一口鮮血再也承受不住,隨著咳聲而出。
「掌門。」古青風驚駭說到。
「我沒事,我還撐得住。」
看著李雨凝堅毅的態度,古青風內心同時閃過驕傲和內疚的複雜心情,驕傲的是,江山代有才人出,符籙門的復興可期;內疚是在於,自己竟然讓一個芳華少女承擔這份重擔。
「雨凝,帶上。」
古青風隨手扯下自己佩戴的黑瑪瑙項鏈,並往雨凝處一送,四散的瑪瑙珠子,一一在雨凝的脖子上匯集,胸前處的珠子更轉為一隻墨黑透亮的玄龜。
「教授,這是?」
「靈臺子硯,古青風,與禮不合啊!」
源源不絕的精徹靈氣從玄龜造型的珠子處流入李雨凝的體內,帶著水系屬性的治癒靈氣,漸漸地從內到外治癒李雨凝的傷口。
「現在的我們都是符籙門的子弟,而且我們沒有時間了。」
「具化四柱,塵封一切……」。四大長老的唱咒聲緩緩平穩持續。
「四老聯陣,大傷長老們的靈力,現在的我們要替長老們創造時間,好讓長老們能重新凝聚靈氣好施展『四柱封印』術。」
「我知道,只是佩服你。」上官龍轉向芙蓉說到:「把妳的力量借給我們吧。」
一旁的術衛隊成員接替趙芙蓉的位置,代替趙芙蓉守護青龍長老。趙芙蓉神情堅毅地往前一站,與古青風、上官龍和李雨凝三人一起,分據符宇書的前後左右,四人神情篤定,昂然無懼地望著符宇書。
「原來我被人看扁了。」
「天魔,我們絕不會看扁你,只是我們絕不能輸給你。」李雨凝重拾情緒,以一股正氣凜然的姿態發表宣言。
「而且,我們很清楚,如果輸給你的後果。」古青風接著說到。
「不,你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