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蛾看著雙臂為海德格所劈出的白痕,心中不但沒有怒意,反倒欣喜無比,看向海德格的雙眼彷彿不是在看著死敵,而是許久未見的老友。
貝絲見到趕來緊繃的心神瞬間鬆懈,鬆懈的同時疼痛如巨浪般直接淹沒了她,使之昏死過去,海德格將昏死的貝絲交給沃特,並讓沃特遠遠地離開戰圈,因為接下來的一戰,將是真正的驚天動地。
「海德格,這些年殺了我這麼多的子嗣,可曾找到我的真名?」蒼老沙啞的聲音不知從何傳出,但眾人都知道此言必定來自眼前的黑蛾!
「告訴我,上古之主到底是什麼?否則我將會抹滅你的存在!」海德格表面上雖冷酷而平靜,但體內的熱血早已躁動、殺意如潮,雖然他知道黑蛾絕不會說,但他依然抱著一絲期待,期待牠說溜嘴,透漏出一絲資訊,可供自己有機會探查。
「哦?你有能力抹滅我?」黑蛾不但沒被海德格這段話語激怒,似乎還有著一絲期待「好吧,若你能殺了我,我便告訴你,但根據上古之約,我這條消息關聯性極低,好好把握吧。」黑蛾語落,雙眼流轉深深的看向遠方的沃特。
沃特帶著重傷的貝絲來到愛麗絲與包恩的身邊,愛麗絲與沃特迅速的幫貝絲包紮好傷口,儘管如此鮮血仍緩緩流出,愛麗絲見狀心一狠,取來火把直接朝著貝絲的傷口燒下去,頓時肉焦味傳出,惹得眾人的胃一陣翻滾幾欲嘔吐,而貝絲的傷口很快便止住血,氣若游絲的呼吸也隨之穩定不少,顯然止血對於貝絲的性命有很大的幫助。
兩人將貝絲安放好後,愛麗絲接著去照看包恩,而包恩依然雙眼無神,空洞的彷彿失了魂,沃特知道狀況後,深深的嘆息便轉過頭看,專注起海德格與黑蛾的戰鬥,但此時場面不但沒有險象環生反而平靜無比,只見海德格與黑蛾似乎在談論何事?這一幕讓沃特疑惑不已,照理說黑蛾一見到自己等人必定是瘋狂無比,怎麼可能會是眼前這樣心平氣和的與之談天?
不過黑蛾最後望向沃特的那一瞬間,沃特不知為何?他深深的覺得那一眼意味深遠,彷彿看得並不是自己,一種寒意從內透出,指尖微微顫抖,似乎自己被何種不該存在之物所附,且永生永世無法擺脫。
這一念頭剛剛浮現,那充滿慈祥的嗓音隨之出現:「黑蛾,上古墮落之物,縛於上古之約,餘生僅能在瘋狂中消散,可悲可嘆,亦可惜。」
沃特聞言便知道這是主之音,剛才徬徨無助的心,為之大定,有著主的相伴,任何邪物應該都無法附於自己身上才是,如此心緒之下,沃特不再去想方才那詭異的感受,反倒是細細的去理解,上帝的言語。
「即然如此便別廢話了,墮落者摩斯,就由我來終結你可悲的一生。」海德格不再隱藏其狂怒的心,手中長劍藍芒湧動,甚至透著一絲黑意。
這絲絲的黑意旁人不得而知,但沃特卻是知道的,那便是他的殺手鐧,黑蛾殘餘的心臟,藉著這一絲黑意海德格起初的一擊才能劈出那道白痕,雖然這樣的效果對沃特來說絕對是無比的失望,但對於海德格來說與卻是出奇的好,因為他看到貝絲那滿身的藍芒便知道,單純的聖水對其絕對沒有效果,因此必須藉由黑蛾殘心才有機會殺牠,但海德格也知道僅憑如此還是不夠的,必須要有焦黑的木樁與烈陽。
黑蛾一聽到摩斯二字,眼神明顯收縮,肉翅也不再振動,漂浮的身體失去了動力,直接落到地上,耳邊恍然聽見陣陣童音歡喜的在自己身邊鬧騰:「摩斯大人,陪我們一起玩!」
回憶總是美好,回首眼前,僅剩虛無與癲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