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事發到目前才度過僅僅半小時,
羅德島的幹員們已經從一開始的優勢狀況轉變為吃力的對抗;雖然已經接受過許多次的對於體力和協調的課程,但是真的在面對內部戰時各種毫不保留反倒成了失去冷靜的證據;杜賓教官的異常安靜並非不想進行指導,而是進行支援而無暇指揮。
對方的隊伍開始後撤,斑點正在慶幸受到的壓力減退的同時,因為被揍到腫起只剩隻眼的視野裡,充滿了數十隻正在燃燒的莫托洛夫雞尾酒。
「Holyshit!!」
斑點架起盾牌擋住,催動源石技藝來維持治療模式全開,ㄧ陣清脆的破碎聲蔓延,沒有造成任何痛楚,
但後續的延燒才是最麻煩的地方...
因為退路被完全封閉,只剩斑點站立的地方沒有火焰,周邊陷入了一片火海,而在此時飛來了第二波。
「看在羅德島的份上!炎蓉拜託別出手!」
斑點拚了命大喊,但是已經遲了一步,
炎蓉舉起的匕首已經對準在空中的大片莫托洛夫雞尾酒瓶,下一秒已經準確引爆了那片空域。
「砰!」
強大的引爆聲送出了大片的玻璃渣,連帶著被噴散帶火的汽油和油氣四溢,廣泛的噴灑在炎蓉、史都華德、安德切爾以及空爆站立的臺階上,四人急急忙忙的拍熄飛到身上的火焰,而大量尖銳的玻璃渣也造成了包含斑點在內的五人外表大量擦傷,造成各種灼傷和體表創傷,就這樣瞬間把這區域的抵抗戰力給瓦解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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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都在重裝攤位區附近襲擊的人員都往近衛和先鋒區域聚集過去,正在和月見夜糾纏的幽靈和暴徒都往後撤,填補上來的是持槌的重裝人員以及機動盾兵組長,還帶著笑意的臉龐頓時笑不出來;
手上的細劍實在無法造成決定性的傷害,也無法擊倒對手,卻好幾次在盾兵組長的阻擋之下差點被大槌給揮中;梓蘭的緩速有起到一定的協助,但終究是躲不掉接二連三的攻擊,在一次三位重裝人員連續出槌的情況下架劍硬吃一擊,月見夜的細劍直接折斷,整個人被打飛掉落在梓蘭腳邊吐血暈了過去,
杜賓只能靠著鞭子畫出威嚇範圍,但是面對盾兵組長和重裝人員終究是無力的阻攔。
翎羽、卡緹和香草緊急後撤去支援月見夜被擊飛後出現的空缺,結果反倒是把自身原本應付的敵人全數一起帶過去,敵人的合流造成更大的壓力,從重裝、術師、以及狙擊的戰力崩潰到目前敵人合流施加壓力,這段時間十分鐘不到;ㄧ位站在離戰場稍遠處的薩拉弗機動盾兵組長正在稍遠處看著自己的指揮成果。
「杜賓教官,幹員銀灰來履行與博士簽訂的保險契約了。」正當所有幹員被步步逼近的同時,銀灰與艾雅法拉已經來到了杜賓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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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蹄男子回過神來馬上把口袋的源石拿出來捏碎,產生的粉塵散佈在自己身後已經被控制的人員身上,這些人被撒上粉塵後,固定在脖子上的源石結晶開始發紅並增生。
所有的人員都雙眼充血,張嘴卻無法喊出聲響,宛若鬼魅的哀號;部分的人嘴裡、眼窩都增生出了結晶,因為撐破而造成的撕裂傷也在慢慢復原。
大多數的人身上各自種族的特徵也越變越明顯,沃爾珀和魯珀的手腳指甲變得更尖銳、
烏薩斯的雙手和背脊都變得更加寬大、
黎博利的羽毛更加茂盛、
薩拉弗的鱗甲開始突起變得更尖銳、
帶頭的豐蹄男子也受到了影響,
頭上的雙角也變得更加的巨大。
斯卡蒂看到對方產生了這樣的異變後馬上恢復冷靜,緩緩地往前走向了前方個頭比自己大出了一倍的對手們,纖細的手臂抽出了背後的大劍。
「原來陸地上也有這樣大小的敵人啊…希望強到能找回些手感。」
「退下,妳已經答應過要聽從我的命令。」
凱爾希突然站起來往前站在斯卡蒂的面前,
斯卡蒂聽到凱爾希這樣講也只能不情願的往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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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爾希一人獨自站在眼前這二十來位已經不能算是人,已經變得和各自種族獸親相似的模樣,並且從其眼中已經無法看到理性這兩字…
「…這就是整合運動想嘗試的方向嗎?
我以為薩卡茲聚集的容身之處會提出警告,避免重蹈覆轍…終究沒有學到教訓吧...」
「Mon3tr!Search And Destroy !」
站在凱爾希後方的斯卡蒂瞪大了雙眼,從那裸露的白皙背部,兩片肩胛骨中間最為突出的脊椎線條中鑽出了墨綠色的甲殼或是巖石的謎樣物質,神似少見的瓦伊凡獸親頭部卻帶有昆蟲口器小顎的構造,在那深深眼窩中閃爍著深紅色的光芒瞬間鑽出凱爾希的背部,不規則幾何塊狀的身軀遠比嬌小的凱爾希大上了四倍,其中甚至有簍空的部分;
完全搞不清楚這是源石技藝或是這生物的特殊構造,展開的雙爪宛如一對巨大鐮刃,
而其不規則的身軀裡側散發出淡綠色的光芒造成的陰影更造成了該生物的詭橘氣息;
在這「生物」出現的同時,對方二十幾位的襲擊者全數被震攝住,一瞬間的呆愣造成了被收割的命運,也僅僅在這一瞬間的一擊,二十幾顆人頭全在那巨大鐮刃手臂上,就跟技巧高超的服務生優雅端著大小不一的盤子一般,但Mon3tr端著的是二十餘顆的人頭;
人頭被摘取的身軀緩緩倒下,沒有想像中噴出大量血汙,反而像是石頭風化影片被四倍速快轉一般的碎裂成滿地的塵埃,大量塵埃出現時武器測試室的除塵裝置啟動,所有的入侵者在這一瞬間就被當成了灰塵被完全抽乾,如果不是地上殘留著這些襲擊者的衣物,眼前的這一瞬間根本令人無法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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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卡蒂雙眼沒有離開Mon3tr持續警戒著,緩緩伸手握住劍柄時,Mon3tr眼窩的紅光似乎感知到了斯卡蒂的動作和殺氣,偏了頭看著斯卡蒂。
「Mon3tr,回來了。」凱爾希漠然的下達指令,這龐大的巖狀甲殼身軀慢慢的層層疊起往凱爾希的背部縮回去,但在Mon3tr眼窩的紅光依舊警戒著斯卡蒂慢慢退回凱爾希的體內;終於等到Mon3tr完全縮回體內的凱爾希,把自己的外套穿好拉攏,並且轉身直視著呆若木雞的斯卡蒂。
「那…那是什麼?為什麼那壓迫感跟我遇見過的海中災厄那麼類似…」
「Mon3tr,羅德島幹員之一,妳只要知道這些就好;幹員守則有說過禁止私鬥,就算我會在妳待破壞物品清單也一樣。」
凱爾希整理好衣裝後對著斯卡蒂這樣講,斯卡蒂滿是疑問卻又說不出的表情,只能抱著更多的疑惑面對凱爾希的無視。
「那個…抱歉打擾一下…」獅蠍伸手拉了拉凱爾希的手臂,凱爾希露出被嚇了一跳的吃驚表情,看到是獅蠍就放心了下來,原本已經對於Mon3tr感到疑惑的斯卡蒂更是一臉吃驚。
「為什麼妳會在這裡?妳是誰?」
「嗚…我是…我是獅蠍,羅德島特種幹員。
我是來向凱爾希回報任務的…」
獅蠍怯生生地躲在凱爾希身邊,被眼前大聲質問的斯卡蒂給嚇到了。
凱爾希看過獅蠍給她的紙條後,點開了金屬礦材儲藏室的監視器確認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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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紅一腳踢進儲藏室的奈許因為疼痛的衝擊,看起來有比較清醒,四處張望著周邊,
似乎還在想自己在哪裡。
「你現在,安全了。」紅伸手想拉起奈許,
奈許也才剛伸出手就突然一臉痛苦的抱著脖子,雙眼充血的發出無聲的哀號;眼前的奈許出現異狀,紅即刻向後退出了三步的距離,兩柄匕首已然無聲在紅的雙手上就位。
奈許的額頭上突出了兩根肉色的角狀物,角狀物帶著淡淡的藍綠色花紋,瞳孔縮至如針狀,虹膜與眼白都充滿了血紅色,眼球邊呈現出一圈淡淡的紅光;
奈許的身形被抽高了些,原本較為瘦弱的體格被填補了肌肉,原本比紅矮半個頭的身軀被抽高,反倒還比紅高了一個頭;兩手的指甲變得修長帶著藍綠色的紋路,似乎是因為身體瞬間承受了巨大的變化,目前呆呆的站立著沒有動作;這些變化紅都看在眼裡。
「目標,確認。任務,執行。」藉由周邊的貨架墊腳,瞬間攀升半層樓高的紅一個旋身,右手匕首的刃尖出了筆直的軌跡準備直取後頸。
『伊芙利特會哭。她哭,很麻煩。』
在這一瞬間紅想起了自己說過的話,在落下途中嘖了一聲調整身形,左手的匕首也亮出,目標從後頸換為雙肩;但在刀尖命中時僅出現皮肉傷,不僅無法切入,反倒有種異樣的震動感從刀柄傳到手上,下一秒手中的匕首崩裂碎化,手掌也被金屬碎片給割傷。
「紅,沒事吧?」「恩,沒事。」
「匕首是被震碎的嗎?是的話很有可能屬於源石技藝,可能是針對金屬物質的震波攻擊..」
「紅,聽不懂,繼續狩獵。」
「…有危險就撤退,紅。」
「任務,了解。」
結束了與凱爾希的通話,紅色大衣沿著大型置物架側邊向前飛舞,大衣底下兩柄匕首沿著弧線飛出,兩柄反握的匕首的刀尖畫出不同軌跡的刀光;
奈許在吃痛後回復了本能,面對飛來的匕首伸手接住捏毀後,兩手正拳擊出,「太慢。」兩道刀光沿著腕部往肩膀劃出兩道血痕,銀白的軌跡畫出了血紅的線條刻劃在奈許的手臂上,持續往前的紅縮起身形鑽入奈許胸口位置,身影不停刀不停,在短短一瞬間紅就對準了人體各個弱點部位插入匕首並試著劃開,但都在不到五秒的瞬間匕首就開始龜裂;
這些傷害更挑起了奈許的怒火,奮力向前伸手想抓住紅的奈許則是失去平衡往前衝去,
來不及縮回的雙手插入空的儲藏箱,一時間拔不出來;
看準這時機的紅從貨架頂端再次落下對準奈許的右肩傷口想癱瘓右手,但此時的奈許卻直接舉起儲藏箱揮動,在空中的紅無法迴避,正面被擊飛撞在儲藏室另一邊的牆上。
「咳噗!呼…呼…嗚…肋骨,好像,斷了…」
被擊飛的衝擊讓紅咳出了一大口血,腦袋還在發暈時身體已經下意識移動身軀躲往旁邊的貨架旁靠著休息,過沒多久就聽到一陣破空聲,卡在奈許手上的儲藏箱已經被破壞,
並且丟往紅剛剛所撞到的牆壁上造成巨大聲響。
紅搖了搖頭靠著貨架站起順了順呼吸,聽到奈許越來越靠近的腳步聲,紅馬上躲在已經傾倒的礦石堆後;在所經歷過的任務中獵物並不是沒有反撲過,但反過來被單體目標追殺的經驗是第一次。
擦了擦從鼻子流出來的殘血,
不由得回想起常常流鼻血的伊芙利特和博士的課程….
『源石技藝的施展,不論是主動意識或是被動意識的啟動,全神貫注是基本的條件;在失去意識或分心的狀況下維持發動的源石技藝,會被中斷或是產生不可控的紊亂…』
紅的記憶中只留著在自己在課堂上昏睡前還記得的段落。
「就是,這個。」
確認好自己的手腳都沒有骨折後,紅努力維持自己呼吸的平穩,避免牽動肋骨造成疼痛;在奈許到處翻找被打飛的紅出現在哪裡時,周邊的儲藏櫃和貨架不是被推倒就是被翻起,順著陰影與被翻倒的架子靠近的紅,
無聲接近時抓起一大把異鐵碎片往奈許左側丟去,被聲響吸引的奈許轉頭時,紅從右側踩上半傾倒的儲藏箱,左手送入的匕首沒入了奈許的右眼,伴隨著哀號聲的響起,紅抬腿膝擊奈許的下巴,迫使奈許向後倒下;
奈許倒下後隨手亂揮又再度打中了紅,被擊飛的紅又噴出了一口血飛出去,在地上滾動了兩三圈才勉強支撐起來,看著眼前的奈許因為源石技藝失控,導致自身肉體成為了震波的反噬對象,全身的肌肉、骨骼、神經都開始受損,內臟和血液循環系統因為受損也導致體表滲血和七孔冒血。
紅緩緩站起,右手提起匕首走了過去,看著因為受創過重而無法行動的奈許,一刀往脖子刺下。
紅開啟了通訊器:
「任務,完成…」
說完話的紅因為傷勢過重也暈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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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原本幹員攤位的周邊,已經有不少的醫療幹員正在對自家的戰鬥幹員進行檢查和治療,另一部分則是已經穿上防護衣在確認整合運動成員的屍體堆裡,是否還有存活的人員需要救治;
艾雅法拉則是與善後處裡人員碰面後,戴上自己的過濾面罩協助現場礦石病屍體的初步處理,把法杖上不間斷燃燒的火焰一一送入隔離罩內進行焚燒的過程,在銀灰的眼裡更像是老家的燃燈節時,聖女一步步彎下腰點燈的過程,兩者皆是為了平安而點,但是作用不同…
杜賓與梓蘭兩人各自去確認所有傷員的狀況,正在忙進忙出的走著;醫療幹員閃靈與重裝幹員臨光兩人正在指揮醫療部門人員去協助各項事務,閃靈眼神看著銀灰的背影輕聲說著:「這柄劍背負的覺悟和責任非常沉重…重到宛若天災…」
臨光也看著銀灰點了點頭,「願羅德島能成為他的帶領之光。」
銀灰默默地想著,如果現在能喝點角峰泡得鹹乳茶,再加點香油的話,應該是很好的休息方式…不,現在還不可以,也還不到時候…不應該在這時後享用的,應該要回到「那裡」才能享用…和「家人」一起回去後。
站起來伸懶腰的銀灰看著從維修通道一路跑出來的醫療幹員,後面跟著自動跟隨的兩張電動病床,兩張上面都罩著隔離蓋,看不清楚是誰躺在裡面;
從維修部門攤位出來的電動病床上面躺著伊芙利特也跟上前面兩張病床,一路進入大門,因夕陽而被拉長的影子也隨之被建築的陰影給吞沒,想必是快速前往醫療部門的區塊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