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陪伴著妳唯一的方式是死亡,我願意用我的生命換取與妳一起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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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鬼啊!」一群小孩子的叫聲從一棟老舊的房屋裡傳出,沒過多久就有四五個孩子衝出大門往山下跑,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
「等等啊!我不是鬼…不對…痾…姐姐我不是壞鬼啦!」一個女生以不符合科學原理的方式飄浮在空中,用高八度的聲音盡力的想解釋,但孩子們都太過於害怕,完全不理會她的繼續往前跑。
「小幽不要照到陽光,妳會受傷的。」我揹著剛砍好的柴走進屋內,名為小幽的幽靈沮喪的跟在我的身後。
「還以為能跟他們當朋友…」小幽沮喪的說道。
「妳是幽靈、鬼,這個世界上本應不存在的超靈異現象,人類對於未知的東西雖然會有興趣,同時也會帶著敬畏,妳要記得這一點,想跟人類當朋友基本是不可能的。」
我將柴放置好後幫自己泡一壺茶,坐在客廳裡享受此刻寧靜的時光,小幽則是躺在我身旁的沙發上,閉上雙眼試圖睡覺,但是我跟她相處好幾年,她根本沒有睡覺這個能力。
「但陽太你不是我的朋友嗎?」睡不著的小幽看著我問道。
「誰知道呢。」
小幽對於我的回答不是很滿意,決定跑到閣樓裡的房間,那是我為她準備並且做好防陽光措施的房間。
看到小幽離開我才把客廳的窗簾拉開,這時候客廳出現鮮少的光景,夕陽溫暖的陽光從窗戶灑進室內,我好奇的盯著夕陽看,彷彿能從那顆橘黃色的蛋黃中找到某種答案,結果是沒有。
雖然沒有找到答案,但我卻忍不住回憶過去,回想起遇見小幽的情況,實際上也沒有什麼特別的。
那時候的我因為沒錢所以選了這間破舊的房屋,現在經過修繕已經沒那麼破,以前陽光可是能從各種破洞照射進來,那時候的小幽害怕的縮在某個角落,看到這樣的她我忍不住對她升起滿滿的好奇心。
「妳是誰?」我好奇的問道。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這裡是哪裡…我自己又是什麼…我是不是死了!」女生激動的同時不小心往前一步,結果被陽光照射到,她露出疼痛的表情繼續回到角落,我清楚的從她眼中看到恐懼、害怕,像是被人拋棄的小孩一般。
「我也不清楚…我叫陽太,請多多指教。」我伸出手希望能和她打好關係,而她盯著我許久後才伸出手,第一次碰到她的時候我只感受到全身的寒冷,但我沒有想那麼多。
「那時候的自己也真的很大膽…」我忍不住感慨。
在那之後跟她一起生活五年,在跟她相處的過程中我才了解到她是幽靈並擅自幫她取了小幽這個名字。
從一開始我就不害怕她,跟她生活的日子也讓我沒有那麼無聊,不如說得到許多樂趣,但我們之間有著生與死這道大牆。
隨著太陽落下我才不繼續思考,用火柴點燃蠟燭照亮房間,這點小小的火光對小幽不會造成傷害。
我將劈好的木頭丟到爐灶裡,再讓木頭燒起來便能煮晚餐,我隨意的拿出一些食材,只有我自己一個人要吃晚餐而已,小幽頂多就是在我旁邊看著我吃而已。
「叩叩!」
在我煮好晚餐準備開動時,一陣敲門聲將我吸引過去,打開門我只看到一個奇怪的男人,頭上戴著高帽,身上穿著黑袍,臉上還戴著一個烏鴉的面具。
「你是?」
「不好意思我迷路了,可以暫時在你這邊待一下嗎?」
我疑惑的看著他,雖然覺得有點危險,但他好像真的迷路,應該告訴他往哪裡走就好吧。
「往山下走大約三十分鐘就能夠到達城鎮。」
「看來我好像被你警戒了。」他自說自話的哈哈笑後拿出一個十字架。
「你要做什麼?」
「少年我不知道你感不感覺得到,但是你已經被詛咒了,如果不把寄宿在你家的幽靈消除你會死的。」
聽到他說的我微微的搖搖頭,身體比起以前的確沉重許多,最近也開始感覺使不出力,但我只要不在意就好。
「少年…生與死是無法跨越的鴻溝,你能夠理解嗎?」
「可以,但我不希望她消失。」
「你會死。」
「我不在意。」
「哈哈哈,少年的年少輕狂我喜歡,既然你都這樣子決定我也不好多說什麼,如果讓她變成怨靈反而麻煩。」
他將手中的十字架放在地上,再從懷裡拿出一包奇怪的粉,完全不在意我的將粉灑到地上。
「少年這是我送你最後的祝福,如果不相信我或是覺得危險就將十字架丟掉就好。」
他擅自結束對話就離開,我待在門口直到他看不見他的背影,我不清楚他是誰,但他的出現讓我清楚自己是無法打破世界的法則。
「好餓…」
我回到房子內繼續吃我的晚餐,而那個男人留下的東西我打算放著不動,或許是因為我的心中希望發生什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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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太那個男的是誰…」
「不知道。」
小幽常常來我的房間跟我聊天,特別是睡前的時候,我總是躺在床上聽著她的聲音入眠。
「那個男的說的是真的嗎?」
「不知道。」
小幽露出擔心的表情,我則是想牽著她的手,她卻馬上意識到將手抽走。
「對不起…我可能要跟你保持一段距離…」透過瀏海的空隙我能看到小幽害怕的眼神,那種害怕我曾經見過。
「小幽妳不用擔心,我會一直陪在妳的身旁。」
「你保證嗎?」
「我保證,還是妳要選擇相信一個來路不明的男人?」
「相信陽太…可是陽太如果真的和他說的一樣怎麼辦。」
「那就等到發生再說吧。」
小幽算是一個很聽我話的女生,我不用太多的甜言蜜語她就會乖乖聽我的,她聽到我這樣說後就沒有繼續提出疑問,而是罕見的躺在我的身旁。
按照世界法則來說我應該是碰不到她,但我卻能夠用我的雙手觸碰她,我將她的瀏海撥開只為了看到她的雙眼,她卻害羞的把頭別開。
「還是不喜歡被看眼睛?」
「不是不喜歡…害羞。」
聽到她這樣說我就放心了,以前的她都不敢跟我對視,也都只會待在屋子裡偷偷看著我,久而久之才敢跟我互動。
「陽太你真的會一直陪著我對吧?」
「嗯…我先睡了…」
這時候的我沒注意到,我們兩個之間發生從未發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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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太你還住在山上那個破爛的小屋嗎?」
「嗯,畢竟我還在存錢。」
「存錢?你到底存多久,差不多五年了吧。」
我夢見今天早上在商業公會跟人聊天的畫面。
「差不多…從我離開家鄉到這裡差不多五年。」
「那應該存蠻多錢的吧,為什麼還不搬走或是做其他事?」
面對他人的疑問我只是笑笑的回答,「我還在規劃未來,也有可能一直住在那裡。」
之後因為要工作我們就結束談話,我很清楚我為什麼不想要搬走,我一但搬走就會看不到小幽,小幽已經成為我人生中重要的一環,我不想隨便離開她。
小幽也沒辦法隨意的離開房子,只有在晚上的時候才能夠離開,而且也只能夠離開一段距離而已,如果離開太遠就會受傷。
我在夢中經歷與今天沒什麼兩樣的生活,我下班準備回到家,如果我現在回去就是準備砍柴,然後小幽等等會不小心嚇跑跑進來的小孩,結果卻不一樣。
「陽太!你在哪裡!」
小幽驚慌失措的在房子裡飛來飛去,她應該知道我是去工作,為什麼會這樣?
「陽太!」小幽看到我進門後直接朝我飛過來,沒有預防的我直接被她撞得倒地。
「陽太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小幽拼命的抓著我,還不停的大哭,我忍不住抱住她想緩和她的情緒,但我也發現奇怪的事,抱著她我竟然不會覺得冷。
「怎麼了?為什麼哭成這樣?」
我輕撫著她的頭直到她冷靜下來跟我說話。
「不知道…突然發現自己在自己的房間,然後還找不到陽太,陽太如果起床一定也會叫我的…但我就是找不到你!你去哪了!」
看著這樣發脾氣的小幽我好像理解一件事情。
「小幽妳該不會做夢了吧…」
「做夢?」
「妳感覺不出來嗎?」
夢是一種難以解釋的東西,不知道眼前的小幽是我夢中的小幽,還是真正的小幽闖進我的夢裡。
小幽聽到我這樣說後好奇的打開窗簾,伸出一根手指小心翼翼的觸碰陽光,碰到陽光後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我第一次看到小幽露出這樣的笑容。
「我…我能碰到陽光!這就是夢嗎!」
小幽開心的飛出屋子,銀色的頭髮在空中閃耀著,看她這樣飛我打從心裡覺得開心。
「如果是夢代表這個陽太也不是真的陽太吧?」
小幽飛到我的面前,好奇的看著我。
「不…」我還來不及說完,小幽就突然將臉湊上來,緊緊的用嘴唇不讓我說話,我從來不知道小幽的嘴唇是如此的柔軟。
小幽顫抖的抓著我的衣服,我能清楚看見她白皙的臉龐變得粉紅,這樣子的她真的太可愛,我忍不住抱著她親回去,小幽像是嚇到一般想要掙脫,但只親了幾秒鐘就沉浸在兩人的世界中。
「好舒服…如果是現實陽太就只會很痛苦而已…」
「代表妳偷親過我?」我提出我的疑惑。
小幽馬上退一步,「我、我才沒有偷親!只不過是不小心碰到而已!」
看到這樣的小幽我忍不住湊到她的耳邊,「小幽我可能不是夢中的陽太。」
「咦?」小幽看著我後思考許久,最後發出奇怪的叫聲直接飛走,飛到我看不見的地方。
「哈哈!」這可是平常看不到的場景,可能現實中永遠也看不到,我躺在草皮閉上雙眼像是要睡覺,如果能永遠和她在夢中一起也不錯,我曾經想過我該不該試著跨越生與死這條界線,但死亡後的我真的能跟她在一起,這樣思考後我就有點放棄,就決定繼續這樣就好。
我在夢中靜靜的等待夢結束,醒來之後還能夠跟小幽親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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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爬下床進行基本的盥洗、換衣服,小幽真的就躺在我的身旁睡覺,這是我第一次看見她閉上雙眼睡覺的畫面,我偷偷湊上去親吻她,但我發現自己居然不會感受到寒冷。
「早安…」小幽看到在床邊的我後紅著臉,她好像是被我給吵醒。
「早安,還想再接吻嗎?」
「什、什麼接吻!你在說什麼!」小幽抓起枕頭用力的打我,我接住枕頭將枕頭丟得遠遠的,硬是抓住她的手將她壓到床上。
「我完全不會痛苦,想要再試試看嗎?」
「我…我…嗚…抱著我就好…」
我放開小幽的雙手準備抱著她,小幽卻突然抓住我的臉親了一下後就直接往自己的房間飛。
我笑笑的拿起工作需要的東西離開房子,而房子前的十字架以及粉末都完全消失,我十分感謝那個不知名的男人,看來未來增加一個為什麼要提早回家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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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陪伴著妳唯一的方式是死亡,我願意用我的生命換取與妳一起的未來,但現在這樣就好,用我們兩人的方式跨越生與死這道高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