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列車對決後,大哥大難不死,三哥逃跑了。
「我要回家去。」這是杏壽郎復甦後的第一句話,嚇傻了忍為首的一票醫護人員。
「煉獄先生,你現在的身體狀況連移動都有問題,雖然不曉得你怎還有辦法說話,但作為醫生我不允許你回到煉獄家去喔。」
「千壽郎在擔心我。」他把心裡的牽掛道出口,儘管瞎了一隻眼睛,儘管身體殘缺不堪,杏壽郎想要見一見在家裡等待他的寶貝弟弟。
因為他還活著,他想讓千壽郎知道他還活著。
「這點我不否認,但是——」
「胡蝶,」杏壽郎打斷對話,氣勢一如往常地不容忽視。僅存的右眼尚未聚焦,身體也被固定在床,杏壽郎正對著天花板,認真的無可比擬,「妳知道妳關不住我。」
數小時後他被送回煉獄宅,途中也不間斷地進行救護與包紮,染血的繃帶換了一匹又一匹,傷口的縫補恍如永無止盡。杏壽郎好幾度失去意識,但沒過幾秒又再度醒來,每每昏厥便能看見母親側影,除了猗窩座逃跑後的那抹笑靨,他一闔眼母親的臉龐總是掛著擔憂。
這股不安並非空穴來風,胡蝶也說了自他被送進蝶屋,千壽郎一次也沒來照護過。若在以往他重傷需休養多日,千壽郎勢必會來探望,但這回卻連露面都未曾,更別提一封回信。
明眼人都看得出不對勁。
他被隱抬進屋宅,沒有掃帚清理落葉的聲音,沒人迎接他的歸來,杏壽郎彷彿在寒冬中淋了一場夜雨。隱的成員說他父親不在自己房內,另一人忽慌慌張張地跑來,要所有人保持安靜,並要能支援的人手先到前頭「幫忙」。
聽力受損導致他聽不清太細微的聲音,但杏壽郎還是聽到門被拉開,以及父親咒罵他們的嗓音。
「煩死了你們!一群人浩浩蕩蕩的來,是要我怎麼好好照顧病人——」
杏壽郎奮力撐起身體,往父親身前的小小人影探去。
——啊啊。
千壽郎,倒下了嗎。
他真是一個沒用的哥哥。杏壽郎想牽一牽弟弟的手,卻連伸展都做不到。
千壽郎在收穫他瀕死訊息的那天就倒下了,本還故作堅強硬撐著,但到了飯點時間也不見出現,父親去找時才發現他發著高燒倒在廊下。
好幾日過去,據父親所言,千壽郎的燒總是反反覆覆,好不容易降溫了,不過多久又馬上恢復滾燙。杏壽郎只後悔沒能早一秒醒來,要是他早一步回到家裡,千壽郎是否就不用遭這麼多的苦難。
「兄長在這裡,千壽郎。」隱將他抬到千壽郎身旁。他們靠得很近,是如果千壽郎醒來,一轉頭便能吻到他的程度,「兄長沒有死,所以你也要快點好起來,讓兄長看看你健康、快樂的模樣。」
他以後,可能會再因鬼而瀕臨死亡,或就真的一去不復返。他不害怕也不逃避,他煉獄杏壽郎一生為人,堂堂正正,要說有什麼放不下的,也只有曾為鬼殺隊支柱的父親,與千壽郎這個應當被他所保護的幼弟。
他必須更加強大,千壽郎也必須更加堅強,哪怕以自身性命作為代價,他也會甘願並且捨得。
只要所愛之人能夠好好活著,他便再無後顧之憂。
「醒來後,再讓兄長看看你的笑容吧,千壽郎。」
這樣的話,不論是什麼時候,他都能夠去安心赴死了。
為了守護珍視的一切。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