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季 第六集 英雄不是那麼簡單當的
「宏浩先生，難得來作客，請進來吧。」若菜邀請宏浩入屋。
在客廳找了個位置坐下後，宏浩進入正題：
「其實我找直樹有點事情要商量一下。」
「呃……」若菜臉有難色。
「怎麼了?這次換那個笨蛋生病了?」
「不是，身體好得很，只是……」
「你們吵架了嗎?」宏浩追問下去。
「也不是，還是我帶你去看看他吧。」
進入直樹的房間，只見頹廢的他坐在地上，雙手環抱在胸前。
「笨蛋得感冒了嗎?」宏浩開玩笑的說。
「……」直樹沒有回應。
「需要我來介紹藥物給你嗎?」
「笨蛋才不會感冒呢，謝了。」
宏浩成功引起直樹說話。
「我來猜猜看，你在苦惱的是什麼……晚飯吃什麼?」
「……」直樹再陷入沉默之中。
「彩券有沒有中獎?超市特價該買什麼?還是約會的事情嗎?」
「可以放著我不管嗎，宏浩先生?」
「怎麼可以這樣，我們是朋友吧?」宏浩拍拍直樹的肩膀。
「謝謝……可是這個事情恐怕不是你所能理解的。」
「不說出來的話，怎麼可能知道發生什麼事?」
「可是，要是勉強自己就不要說出來了。」
「……我殺了人……自己親手救下來的……」
原本在開玩笑的宏浩也嚴肅起來，不再說什麼了。
「那個女孩明明可以幸福地生活著……但是被我親手毀了……」
「結識朋友、交往、戀愛、感受人生各種各樣的變化，但這一切都沒了……」
「我還記得她死去前最後的笑容，還有那道悔恨的淚痕……」
「……我就是個殺人兇手，這對手已經……」
「別說下去了，我相信你這樣做是有自己的苦衷。」
直樹說到這，又哭了起來；
腦中全是那個女孩躺在自己懷中的回憶。
「是嗎……救不回來，最後只得自己親手解決……嗎?」
「對不起……」
站在一旁的若菜也不好受。
「要是抗體能早些生產出來的話，事情也不至於這樣……」
「你說抗體?為什麼不早些說出來?!」直樹一把抓著宏浩的衣領。
「我也想它早些出現，可是政府根本就沒有打算理會啊。」宏浩仍舊冷靜地說。
「……政府?」
「是的，當時第一個病人出現時，他被成功治療了，理論上他的身體應該有抗體……」
「治療成功後，我和負責醫生一同建議政府從他身體分離出抗體，可是……」
「別提抗體了，連出事情也好像只是想把事情壓過去罷了。」若菜插口。
「……連昨天的突發直播也被刪除片段了，網上對此的討論也沒有停過。」
「由計劃書提交至今，一點結果都沒有出現……」
「那你有嘗試過與他們連絡嗎?」
「只是被說那不是我該在意的東西就沒有下文了。」
「……果然，越是這樣就越有可疑呢。」
「要調查嗎?」若菜說。
「那是當然的吧。」宏浩讚同這個想法。
「等等……再這樣下去會不會被卷入更麻煩的事情……」
「別害怕啊，這樣你不算假面騎士了。」
「但是，若菜上次在醫院被襲擊的事情……」
「原來如此，是“黑蟒”搞的鬼嗎?」若菜瞬間明白了什麼。
「你知道嗎，“黑蟒”的事情?」
「我在入院前就在調查他們，最近人口消失的數字在上升，但政府沒有任何表示。」
「我再去問一下那個部門吧，說不到有什麼線索。」宏浩說。
「那我這邊再繼續檢查這件事情，也許會發現什麼。」
兩人一拍即合，馬上分頭行事。
「總覺得……有不好的預感。」直樹再把整個人蜷起來。
下午四時半左右，一對情侶進了一間咖啡廳。
「歡迎光臨，兩位客人……」
店主意識到什麼，放下手中的工作，與兩位客人尷尬地對望著。
「伊二……你逃學了，然後旁邊的是你女朋友嗎?」
「今天是星期日哦，誠先生……然後她只是……」
說到這，伊二旁邊的女生害羞地躲在後面，拉著他的衣服下擺。
「我不是你女朋友，快點跟別人說清楚。」
「是啊，我們不是那種關係……」
「哦，是嗎?怎麼你們兩個手倒是牽在一起了呢?」誠故意說破。
「啊哈哈……剛才你不是說隱形眼鏡掉了嗎?」伊二馬上編了個謊。
「嗯嗯……是呢，隱形眼鏡不知道為什麼就掉了。」紗里馬上附和。
「太不誠實了……你們兩個。」誠繼續手中的工作。
「……」兩人沒說什麼，臉色靦腆起來。
「好吧，想飲什麼，我請客吧。」
「謝謝老闆。」
不一會，兩杯飲料放到他們面前。
「青春就是好呢，我也曾經跟你們一樣哦。」誠坐了下來說。
紗里含羞不作聲，攪拌著杯中的飲管。
「怎麼覺得你說這句話有點噁心……」伊二抓頭。
「喂，哪有人這樣說話的，好歹請你們飲料呢，至少也美言兩句啊。」
「搞什麼……原來是有理由才請客的啊?」伊二有點無奈。
「都是你這種人太不識趣了啊?」誠說。
「他從小一直都是這樣的，別在意。」紗里趁機補了一句。
被心儀對象這樣一說，伊二不知應該如何反駁才好。
「自小就這樣?所以是青梅竹馬嗎?」誠故意追問。
「算是嗎……曾在同一個孤兒院認識，到現在才重新相遇。」紗里說。
「很好的故事呢，感覺很適合寫成小說或者拍成電影啊。」
「誠先生，你這是在窺探別人的隱私啊……」伊二忍不著開口。
「才不是呢，難得姑娘願意告訴我聽啊，你們的戀愛物語呢。」
「什麼跟什麼啊……」
「別管他呢，我們繼續吧。」
「我真的不是他的女朋友，所以真的不要誤會了。」
「可是我很有預感，你將會成為他的女朋友；叔叔的眼光可是很準的。」
「完全變成怪人了，誠先生你這是人設崩了啊……」伊二在旁邊低喃。
三人聊得興起時(?)，又另一位客人進來。
「歡迎……今天吹的是什麼風啊，把大英雄吹來了啊?」
「啊，誠先生……」
「直樹先生……」紗里認出了客人。
「要來點什麼嗎?」
「一杯檸檬氣泡水好了。」
「很單調哦，真的可以嗎?」
「嗯，沒有關係。」
待誠在廚房準備的工夫，伊二上前搭話。
「你真的沒問題嗎，你那天的那副模樣……」
「今天我只是普通的客人，能不能放著我不管?」
「我倒是沒關係，只是想提醒你，現在看起來像是死掉一半似的。」
說著，突然一群為數十個的男人們沖進店內。
「喂喂喂，怎麼一回事啊?」誠放下手中的杯子。
那些人都蒙著了面，看不清真實容貌。
「這要是搞事情啊……」伊二在桌下握緊了拳頭。
「……」直樹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得罪我們“黑蟒”的下場就是這樣，上吧。」其中一個男子大喊，其餘都上前。
店內一時混亂起來，三人都進入了備戰狀態。
「小姑娘，快點走樓梯上去。」
誠讓紗里上到另一層，避免捲入戰鬥。
伊二不話二說，一拳就打倒其中一個男子的腹部，當場倒地不起；
直樹踹翻桌子阻擋他們，用椅子作為武器，避免與他們手中的利器直接接觸；
誠拿起平底鍋，隨手摞倒一個男子，然後走到樓梯前攔著想滅口紗里的人。
「啊……」又一個男子被直樹用椅子打倒，雖然椅子被用來拍擊一下就散了。
紗里在樓上看著三人打架的過程，實在不太放心。
玻璃碎裂的聲音響起，望外面一看，作為分隔店面的落地玻璃被磚頭破壞；
同一時間，店外傳來尖叫聲，有途人被磚頭所傷，倒在地上；
「……」直樹頓時怒了，認為傷害無辜的人是最不能接受的；
瞬間把一個壯漢壓到牆角，一記手肘擊暈他後搶去球棒；
手中握有武器的直樹馬上掃倒場內幾個男人。
伊二拿起玻璃杯，啪的一聲把另一個男子的腦袋拍出鮮血來。
「噹!」
誠用平底鍋擋下斧頭的斬擊，然後那個人被鍋子敲腳，再敲他的頭。
那群男子現在只剩下兩個人還沒倒下，他們都抄出斧頭；
直樹拿起椅子就衝上去，男子一揮，斧頭被卡在木椅上；
趁這個機會，男子被一拳揍倒。
伊二避開拋來的斧頭，輕易地擊倒最後一個人。
「喂……停下來。」
「喂，聽不到嗎?!」
「喂，該收手了，結束了!」
那群人早已被收拾，但直樹仍然不斷對男子揮拳。
「喂，你瘋了嗎?!」
伊二和誠兩個人過去拉開直樹，好讓他清醒過來。
回復意識的直樹突然想起了什麼。
「放手，我要走了……」
直樹馬上往回家的路跑，沒有停下。
趕到家的時候，門口早已被打開；
心想不妙的直樹馬上衝進去；
幾下槍聲響起，利器劃過什麼東西的聲音過後，屋內再也沒有起什麼動靜。
過一會兒，躲在房間的若菜小心翼翼地打開房門來看。
只見直樹在揍一個倒在地上的男子，將其打至昏倒後，搶去他手中的槍；
扣下扳機，一聲慘叫傳入她的耳朵。
此時，若菜才意識到嚴重性。
「不要……不要殺了那個人。」
但直樹手中的槍仍然沒有放下；
「一旦這樣做了的話，就以後都回不去哦?」
「我已經殺過人，做一次跟兩次又有什麼分別?」
「那不是你想要……沒有人想的，但現在是可以改變的。」
「已經染上鮮血的手，又可以如何挽回呢?再染血也沒有區別……」
「不是……不是這樣的。」
「這群傢伙，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現，還想從我的人生搶走什麼……」
「對不起……饒了我吧……」
「饒了你，那誰來饒過我啊?誰把那個女孩還來啊?」直樹的情緒也激動起來。
「都是……都是你們的錯!病毒就不會出現，這樣就不會有人犠牲了!」
在再次扣動扳機的瞬間，若菜上前：
「該醒一醒了吧?!」
啪的一聲，一巴掌打在直樹臉上；
但沒過幾秒，若菜又抱著了他。
「對不起……明明知道你很痛苦……但我真的不想你因為這樣而墮落……」
「……我所認識的大道直樹是一個可靠、有點笨蛋但是強大的男人……」
「……才不會因為這種事而任由自己淪落的男人，你明白嗎?」
思考一陣後，直樹把手中的槍丟走。
「這樣才是我所認識的你。」
「對不起，若菜……」
兩人相擁，一起哭了；原本打算來滅口的蒙面男子們也趕緊跑了。
到了晚上，讓若菜睡著後，直樹來到陽臺，腦中又回憶起那件事。
『我需要戰鬥，但這個關口我卻沒有辦法……』
『真的原諒自己就可以了嗎……』
『……再次犯下過錯的話……』
『我……真的辦得到嗎……』
此時，手機響起。
「晚上好，我是直樹。」
「還沒睡覺嗎，直樹?」手機另一邊傳來聲音。
「宏浩先生，你也是嗎?」
「總覺得自己有些話不說不痛快呢。」
「你儘管說吧，我會聽的。」
「那個呢……我每天都會去病房看病人的狀況，可不是每個都會康復出院呢；」
「有的一輩子都有後遺癥，要與病魔相處、也有的人救不活了，只能讓其舒服地離去、也有些人的情況根本束手無策，沒有辦法去幫助他們。」
「聽起來很棘手的樣子，你也辛苦了。」
「不，這沒什麼的……其實啊，我這樣說是希望你知道，我們的能力有限，能拯救的人也是有限的，做不到也是正常的事。」
「但是，救不了的人呢，又應該如何面對他們?」
「記在心裏吧，為了這些人更努力去救活其他人，這也是種祈禱吧。」
「是的……」
「你就不要太自責了，總有一天你會變得更強的，能拯救更多的人。」
「……謝謝。」
「我想那個女孩也希望你不要停下來，繼續救下更多的生命。」
「嗯……」
「還有科森，他也在天上看著你，不加油的話就辜負他對你的期待了。」
「我想是這樣子吧……」
「啊，我累了，我想去睡覺了……上了一整天的班真累。」
「打擾你休息了，晚安。」
「晚安哦。」
掛斷電話，直樹感覺煥然一新似的。
「絕對不會讓大家失望的……」
待續
達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