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這裡是貓尾。
本篇文章是三題寫作脫胎而來,因為貓貓說三題寫得不錯,於是我寫成上琴版。
呃,好像寫得不是很好,如果覺得不錯可以留言,讓我有點信心。
之前三題連結在此:【微小說】暗戀、孤島、鳶尾花
再次感謝:湛藍琴海與她的【微小說】暗戀、孤島、鳶尾花
本篇的三個關鍵詞,應該可以想到:燈塔、沙漏、鴛尾花。
特意又加入了屬於當麻的刺蝟與美琴的青蛙。
喜歡上琴CP的可以看,基本上應該不會失望。應該。
故事純愛不搞笑,沒在跟你開玩笑。
字數在3768字,自行斟酌觀看。
〈刺蝟的燈塔與青蛙的沙漏〉
─
當煙火綻放時,四射的光暈間歇性地照射在她的臉龐,我的腦中只有她剛才說過的話語「你知道鳶尾花的花語嗎?」,聽著劇烈的聲響蓋過她口中的聲音,她的唇比夜色更來得燦爛。
煙火在天空中模糊地拼湊一朵鳶尾花,我思考著所謂的花語是不是欲言又止的隱喻,彷彿世界沒有聲音,一切停留在此刻。
我與她靜靜地坐在深夜裡,讓明滅的火光盡情地明滅。
1.沙漏
夏季,窗外的蟬鳴依然,她靜靜地看著他,外頭的豔陽像是在沙漠裡暴曬的世界,一朵花要點雨水才能變得燦爛,但雨許久不下,路人們是渴望雨後能出現彩虹,能一掃暑氣裡的溼熱。
她暗戀他許久,但遲遲等不到回應,等待如同沙漏,沙的流逝是漫長而緩慢的,沙無止盡地下落,她也一直思考著兩人間的關係,何時能有所進展地進入下一階段,但卻只能不停地倒置,重覆地如同愛情。每當她聽見時間的聲音,就會不自覺的想起他。
他有著一頭刺蝟般的髮型,心卻從不像是刺蝟刺傷任何人。比起她的年紀,他要來得更大,年紀並不是他可靠的原因,而是只要聽見任何的人的求救,他就會變成英雄。她以前也從未見過英雄,畢竟英雄只是場幻夢,令人無法相信與依賴,直到自己也落入了渴求英雄的時刻,他就像是所謂的英雄般帶著更多可能性來破除自己的困難。
她希望自己可以幫助許多人,也能成為一名英雄,而不只是讓自己過得幸福而已,在看著他拯救過自己,遍體鱗傷的成為眾人的英雄,自己好像也漸漸地喜歡上他,這個過程像沙漏般流動著,隨著時間積累而越來越龐大。
沙漏裡的沙不斷流逝著,流逝著的不只有沙,也有她的愛情,那些愛情並不是膚淺地一見鐘情或是簡單能說明清楚的,而是與現實相同,非常真實的與沙群飄浮在世界各個角落。
當她偶然路過時看見別的女孩與他站在一起,她雖然知道那也是一次成為英雄的歷程,只是那個女孩已經不再是她了。有時,她也會想成為他的英雄,解決他身上所有的傷口,幫助那些未曾想像過的黑暗也擁有光明,可是她無法介入,只能在他身後看著一切發生,直到他帶滿傷痕的歸來。有時,她也會感到無助,儘管這種無助只是來自於情感,並不是真正的有什麼事件讓自己再一次落入黑暗,但只要能與他共同生存於相同的城市,知道他仍然是英雄,那也已經很滿足了。
「應該要知足才對。」她向自己如此說著。
他常常突然之間地離開她的視線,時間一長,風沙也能掩蓋過許多足跡,但往往走過都市角落時,就會想起與他相處過的回憶;自己所要的並不多,只是陪在他的身邊,但是他的世界太困難,自己是那麼難以跟上他的腳步,只要說出了口他是不是就能留在身邊?她不斷地成為沙漏思考著,能夠站在他身旁的人,如果是自己,那是不是幸福。
她可以等待,只是默默地等待他,也許有天他能夠回頭望向依然如那天無助坐在地上的她,她想要他永遠地成為自己的英雄。但是她不敢說出口,因此將愛隱藏在和他的嘻笑怒罵之間,給出的暗示與禮物都像是陷入流沙裡,試著更為靠近就聚沙成塔,失望沒有讓她卻步,反而讓她更容易想起他。她只是安靜並等待,希望他能意識到自己的願望。
歲月不斷流逝,時間不可能永遠停留、等待,因為他的歲數已經到了離開這座城市的時候,今年夏天就是最後一次兩人能共同渡過的夏季煙火祭典,看著煙火隨著一聲長鳴,趕赴在夜空裡,隨即變得燦爛又成為四散的光點,她送出了鳶尾花,一朵藍色鳶尾花是她暗暗想告訴他的話語,沙漏裡的沙繼續流動,就要到尾聲。
2.燈塔
夏季,窗外的光芒偶爾會打入自己的寢室伴隨著蛙鳴,夢境裡他在海洋裡成為一座燈塔照亮著一艘艘迷途於黑暗裡的船隻。船隻只是經過,穿越過濃霧與暗礁,跟著燈塔劇烈的強光而行,平安順利地抵達目標。
每當船隻渡過黑暗後,就逕自遠航到另一頭的黑暗。他只是想讓這個世界變得更美好,每個人都能擁有平凡的世界,自己並不是扮演著英雄,也不是為了任何事物而存在,只是獨自佇立於大海裡,讓那些船隻能平安順利的航行就是最大的幸福。但他偶爾也會想起自己拯救過的女孩,仍在黑暗裡無助地坐著哭泣。
她有著一頭栗色的頭髮,髮上別有一朵小花就像是花朵般燦爛與陽光。比起他的年紀,她是要來得小,說像是妹妹,能力又遠比自己要來得強大,但自己卻常常想起她一個人坐在黑暗裡,表情倔強地不接受任何人的幫助。自己是不願看見別人落入不幸裡的,畢竟這個世界上不幸的人只有自己就好了。
他認為自己是不幸的,嘴裡常常說著不幸,彷彿這樣就能驅散濃霧,自己並不是英雄,只是想成為一座燈塔,身為燈塔就能在幫助別人後,不求回報的繼續幫助下一艘船,就算那船隻早已消失地無影無蹤。他既害怕也恐懼,但自己並不能說出口,畢竟不幸的自己,本身也是濃霧,也會帶身邊的人不幸。
燈塔能驅散所有的不幸,讓每一艘船隻能安穩地航行,這樣就很足夠。畢竟能讓這個世界充滿和平與幸福,就算自己身處於黑暗裡,若是可以讓別人都照耀在光芒裡不再迷途,就已是不幸的自己所擁有的最大幸福。
他拯救過許多人,同時也清楚地知道自己忘記了許多事,但只要知道那些處於黑暗中的人們都已經身處於光明,對他來說就已經是美好了。縱使有時,他會想著那些曾救過的人是否仍然美好時就會突然地想起她。一開始她也是身處於黑暗裡的一人,自己執著地找尋了她的哭聲,在黑夜的橋上強硬地將光明給予她,她現在這樣就很好。只是有時,他害怕回應,他知道她一直在自己的身後,但不幸的自己怎麼能擁有幸福?
「看著她就很好了。」他對自己如此說著。
每當拯救他人時,他總是會想起她執拗地想靠著自己解決,但有時船隻是無法憑藉自己就找到正確的航線的,一定要靠著第三方才能夠定位自己;如果碰到困難時,自己想到的第一人一定是她,因為他也是需要別人才能夠定位自己的。但是他不敢將她永遠地留在身邊,畢竟自己是不幸的。燈塔能在黑夜的大海裡永恆地為船隻給與指引就是希望這個世界都能夠幸福,獨自佇立的燈塔也是因此而幸福,但若是她能永遠的陪伴自己,自己是不是也可以擁有幸福呢?
他只是在腦裡想著,如同作夢與囈語,這些是他不敢接受的,只能藉由夜裡的夢境讓自己滿足,他也想要她永遠地陪伴在身邊。但是他不敢回應,因此將愛隱藏在和她的嬉笑怒罵之間,他只要像是燈塔在身後照亮她就好,找到方向的船隻終究會遠航,讓燈塔獨自佇立在大海裡。可他越是這樣想,就越容易再次想起那天在黑夜裡哭泣的她,但他真的不敢,不敢將自己的不幸也帶給她。
歲月不斷流逝,船隻不可能永遠停留、等待,因為他即將離開這座城市,她也不可能一直陪伴自己,今年夏天就是最後一次兩人能共同渡過的夏季煙火祭典,看著煙火隨著一聲長鳴,趕赴在夜空裡,隨即變得燦爛又成為四散的光點,她送出了一朵鳶尾花,鳶尾花與煙火的光點相似,船隻也終究也遠航,前往他方。
3.鳶尾花
夏季的煙火祭典充斥著熱鬧,行人匆匆地走過,每個攤位都有著不同的光暈,上條當麻獨自一人站在街燈下,宛如一座燈塔。他的雙眼看著遙遠的一方,不知道看向何方,攤位裡的熱鬧彷彿都與他無關,也許他看向的只是更遠處的黑暗,孤身一人的他本身就是招來不幸的人。
當他即將招來不幸時,此刻蛙鳴聲四起,此起彼落的熱鬧像是驅散黑暗般,遠方走來的那人著一身浴衣,手提小袋,踏著木屐而來。叩、叩、叩的聲響,讓他不自覺得感受到夏季的蛙鳴,他知道那有著一頭栗色長髮的她來了。
御坂美琴走過許多攤位,今天是最後能和他一同度過夏季祭典,為此她精心打扮許久,在打扮時和他的許多回憶都匆匆地走過,沙漏緩慢地流動,離沙完全掉落已所剩不多,但不能焦急,只能慢慢地走才顯得優雅。
當她看見他站在街燈下時,沙漏瞬間流動地像是停止,每一顆沙都有著不同的記憶,緩緩地讓所有記憶都清醒。四周圍攤位的熱鬧都佈滿著夏季特有柔黃色光暈,她朝向他一步步走去。
見面的兩人都已經變得更加成熟,不再像從前,一見面就引起彼此的情緒。他看見她只是輕聲細語,溫柔的詢問最近;她看見他也不像以往般對他用最激烈的情感表達自己,只是聆聽並回應他。
兩人聊了許多,走在熱鬧的祭典攤位,周圍的熱鬧充斥在兩人之間,但兩人對彼此的關注,遠遠超過周圍,這是兩人開心且真誠的交談,沒有任何情緒,只是分享彼此最近過得好嗎,未來可能有著的計畫……
他望著她時,自己早已不再是燈塔,只是當時那位能輕鬆度日的刺蝟頭少年,優閒的行走在各個攤位與她開心地遊玩;她與他行走時,自己也已不再是沙漏,需要緩慢地等待誰,只是如同他手機仍吊著的呱太掉飾般的可愛青蛙,能陪伴在他的身邊就覺得幸福。
兩人一同盡情地享受著夏季煙火祭典的每一刻,走過各個攤位,創造許多數於兩人的共同回憶。但兩人終究意識到,今天是最後一天了,此時四周都已變得黑暗,夜空在等待著眾人,在夏季最後一天裡,火花終會充滿整個黑暗,但這對兩人來說卻有著不同的意義。
此時她拿出了一朵鳶尾花,在夜色朦朧時,他完全看不見那朵花的顏色。她輕拉了拉他的衣袖,將花遞給了他:「你知道鳶尾花的花語嗎?」
她說完話語的同時,他隨即搜索著記憶,記憶快速地流動與她的所有回憶都放映在了整個夜空。可他還來不及找到答案,煙火的聲音劃開黑暗的夜,托著長長的尾巴,飛到最高處,隨即綻放如花。
當煙火綻放時,四射的光暈間歇性地照射在她的臉龐,他的腦中只有她剛才說過的話語「你知道鳶尾花的花語嗎?」,聽著劇烈的聲響蓋過她口中的聲音,她的唇比夜色更來得燦爛。
煙火在天空中模糊地拼湊一朵鳶尾花,他思考著所謂的花語是不是欲言又止的隱喻,彷彿世界沒有聲音,一切停留在此刻。
他與她靜靜地坐在深夜裡,讓明滅的火光盡情地明滅。
像是蛙鳴般,充斥著他所有的回憶,那是他與她的所有記憶。
當煙火綻放時,四射的光暈間歇性地照射在他的臉龐,刺蝟頭的少年也是在這樣的黑暗裡破開她所有的痛苦,為她帶來光明。自己鼓起勇氣地問他花語,他是否能知道自己想說些什麼?
她此刻的想法,像是天空的煙火,不斷地變換顏色,猜測所有的可能,鳶尾花有著許多不同的顏色,每種顏色都有不同的花語,而他真的能夠瞭解到煙火的燦爛,想要傳遞什麼情感嗎?此時,世界彷彿沒有聲音,一切都只是停留在此刻。
她與他靜靜地坐在深夜裡,讓明滅的火光盡情地明滅。
像是刺蝟般,平靜地沒有任何聲音,只是任由環境變化,靜待未來。
最後,在煙火一次次地綻放,但終究會有尾聲,他突然意識到她送鳶尾花的原因,當火花滿佈的夜空已是黑暗,他迷離且害怕的想著,萬一她不是這樣想呢?不幸只要有一人背負即可,孤身的燈塔就算充斥蛙鳴,也會讓光芒遠照。
此刻的她,只是逕自起身,不說一句話的離開,雖然漫長,但最終也該有個結局,雖然不知道這結局是如何,但今晚過後沙漏也應該不再重置,該離開的船隻終究應該要遠航。
但這時,他輕輕地拉住了她的手,燈塔就像周圍的黑暗,已然熄燈。
感受到他手裡的溫暖,她回頭擺出了一個微笑,就算在黑暗裡看不見這微笑。
他將她拉向了自己緊緊地抱著,四周仍然黑暗,但他卻清析地感受著她微顫的身體,她也感受到他身體的堅實,兩人此刻同時都說著話。
天空中最後的煙火發出巨大無比的聲音,蓋過了兩人在彼此耳邊的話語,兩人同時都聽不見彼此,卻都在耳裡感受到彼此的鼻息。
最後的煙火的光,照亮了兩人,眼前的她,美麗地如自己手中的鳶尾花;眼前的他,已經充份地給出答案。
兩人在煙火裡,輕輕地擁吻。
2008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