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3/30
橘言橘語：當仇恨被深植人心，善良將不復存在
昨天（29日）起床前做了一個怪夢，夢中跟橘母駕車出去，路上經過的卻全是喪家，整排房子沒隔幾戶、甚至連著好幾間都是排了喪家的花圈出來，佔去了半個車道。
我心想：天啊！這次疫情真的這麼嚴重？居然家家戶戶都死了人！？
但醒了之後腦中有些空白，橘母只說要出去走路，在後面社區走一圈，我們這都會有大卡車，口罩是很久以前的必備。
下樓之後我煮了麵，再把前一天她在社區開會帶回來的水餃一起丟下熱湯，午晚餐就這麼解決了。橘母又把全家的點數在到期前拿去買打折飯團，結果買的時候還沒五點，不能打折，那小姐好心請橘母再多逛幾分鐘，時間到了再結帳。結果再次結帳時，點數居然被誤扣了，還好那小姐知道是自己的操作疏失，把自己的點數轉給橘母。
食用途中，橘母說，親的大姑姑往生了（還有一個養的大姑姑，所以大姑姑有兩個），早上八、九點來了通電話，是我叔叔打來的，說的就是這件事。
這兩年來，我小姑丈（肺線癌）、小姑姑（開刀細菌感染）還有親的大姑姑（大腸癌）陸續往生，說是親情淡了，也許就是了吧！小姑丈過世，小姑姑一副解脫樣，幾個月後（傳說）被帶走；這親的大姑姑也跟小姑姑鬧翻，兩姊妹早就沒往來，還為了一些事對薄公堂。
橘父這裡的親戚與我們不太有交集，尤其是橘父過世後，橘哥一家又聽他們的片面之詞，誤解橘母甚深，都說客家人最重親戚，我們倒是被排除在外，也許是橘母一閩南人，始終覺得有隔閡吧！
但跟這親的大姑姑不再往來，是從橘父尚在時就開始的。其中原委不能細說，簡單說就是她搶了橘父的客人吧！甚至到橘父往生，她才再踏進橘家門（非老家）。
而那時橘家正落魄，公司被倒、錢收不回來，還欠銀行跟娘家親戚幾千萬。就在公祭當天早上，天才剛亮，橘父的朋友替他找了禮儀公司，設好了公祭靈堂，用的是最裝嚴的佈置，當時在鄉下還沒見過有誰的公祭場是這樣佈置的。
但就在一切準備就緒，凌晨五點，還在給橘父拜早飯的時候，突然好遠一陣飆車聲，碰地一聲就把公祭靈堂的一角撞壞了，還好沒撞傷人，只好再叫人把撞壞的地方修補好，再拿另一塊對聯的保麗隆板。
然而靈堂還沒修好，過沒多久親的大姑姑過來，一進門就大喊橘母的名字，開口就叫橘母拿三柱香跪在大雨中懺悔，橘母沒心情理會，橘父的朋友也都看傻眼。
之後的幾年難過，橘嫂一生完孩子連家也不回，直接回南部娘家，回來了也不告知，讓橘母擔心得到處問，親家也只說「不會去住路邊」，後來才知道他們去租房子，結果房東的先生也在前不久往生，嚇得他們馬上搬家，搬到叔叔家去。
第二次離家出走時甚至故意把東西先搬到親的大姑姑家，橘母也是為此想到就氣。
橘母說親的大姑姑也曾開車在路上遇到，飆很快追橘母的車，然後超車把車打橫，就把橘母的車擋在半路，下車大罵。
剛開始叔叔想說一家團圓，把兄弟姊妹叫去吃飯（大概就初二團圓飯這樣），親的大姑姑也不給面子的在飯桌上就說橘母不是，當我還在考慮要不要出聲叫人，至少表現出家教，她就先說：「她不會叫的啦！都她媽媽教的。」那頓飯吃得好不是滋味。
就在我們積極處理債務時，橘家沒男人作主、又被倒的事情早就傳遍，人人都要殺價搶便宜，就在這時，橘母當代書的同學急忙來告知，我這親的大姑姑在召集很多股東，跑到銀行去叫銀行把我們的土地快點拿出來拍賣。小塊地被她用第三人的名義拍下來之後，四處跟人說橘父花最多心血的那塊大塊土地被她標下來了。
最後一次見她是在堂妹的婚宴上，但她雖然坐在位子上，卻沒什麼人要跟她搭話，小姑姑甚至不想跟她同桌。近幾年傳出得了大腸癌，臉書上卻常看她兒女子孫的團圓照，今天傳來了死訊。
我一點都不傷心，雖是親戚，上回小姑姑的喪禮我們還有去，也為她感到難過，但這位親的大姑姑，回想起來卻滿是氣憤。也許她說得對，很多事情都是橘母告訴我的，當然也有更多是我親眼所見的，一個老是欺負我母親的人，要我怎麼為她的死傷心呢？
也許以後跟橘家的交集會越來越淡薄，現在連橘哥一家也在臉書上看活動得知他們的生死，講難聽一點就是這樣。之前本橘跟橘母的臉書都被橘嫂跟大、小姪女封鎖，連看都看不到，最多用訪客進去看，後來橘嫂可能是解除封鎖，但依然只看得到公開貼文。
想來這可真是橘家的傳承，橘母對橘嬤和叔叔、姑姑們有怨言，橘嫂跟橘哥的孩子們也是（對橘母和我有怨言，相對的我們也是）。今天再去看橘嫂的臉書，分享了一篇「珍惜陪孩子寫功課的日子」，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也許我們母女倆就相依為命的命，只希望橘哥一家也早日想通，珍惜跟母親相聚的日子，不然最後是誰怪誰、誰原不原諒誰，我就真不知道了。
但是這樣的仇恨被深植在心中，要怎麼誠實善良的去面對未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