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莉雅輕輕按摩腳踝,希望能減輕腳鐐摩擦的疼痛。
她縮著身體看向正坐在樹蔭下抽著菸斗的新主人,再看看奴隸販子離去時走的那條路,在心裡向神祈禱這名叫奧利佛的男人能允許她睡覺時拿下手銬;雖然她已經習慣了,但半夜撓不到被乾草弄得發癢的背部實在很折磨人。
手臂上被鞭打的傷口這時發出一陣麻痛,和全身上下大大小小的傷痕一起綻出令她眼角泛淚的痛楚,但她沒有發出聲音,只有呼吸微微加快而已。奴隸販子會因為這種事扣她的晚餐,所以她學會了忍受疼痛。
但奧利佛注意到了。
他吐出一團濃郁的菸,藏在牛仔帽下的表情似乎皺著眉,一股拉起寒毛的力量隨著他打量艾米莉雅的視線在她身上竄動,逼出了她的冷汗。奧利佛把注意力轉向手中的高級煙斗,陷入了沉思。
好一段時間後,他突然問:「妳臉上那個傷,怎麼來的?我是說,原因是什麼?」
「走得太慢。」她強迫自己不要去摸那道還在滲血的傷口,以最卑微的模樣迎著奧利佛隱沒在煙霧中目光。
「背後那一團亂呢?」
「把鍊條的聲音弄得太大。」
「腿上那些?」
「沒有經過主人允許就昏倒。」
奧利佛呼了一口長長的氣、脫下牛仔帽站起身,金色瀏海底下的碧藍眼眸冷冽得似乎連四周的溫度都降了幾度。艾米莉雅強忍住顫抖,就像面迎可怕的野獸般動也不敢動,她想起和她同齡的幾個孩子,他們有些因為試著逃跑而被砍了頭,有些只是把血滴在地上就被弓箭活活射死,有些甚至只是哭出聲就被割斷舌頭、丟在野外等死。淚水從眼角淌下、鼻涕浸濕了嘴唇,但她仍舊繃緊身體望著輕撫腰上的鞭子握柄的奧利佛,向同一個神祈禱自己能活下去。
他用力吸了口菸後清空明明還能再抽很久的煙斗,蹲在艾米莉雅身前以手帕擦去她的眼淚與鼻水。然而這舉動卻讓她更加害怕,因為她也聽說過有些個性可怕的主人會趁他們放下戒心的時候變臉,所以她仍然一動也不動,眼睛連眨都沒眨一下。
「今年幾歲?」奧利佛問,他平緩的嗓音裡有一種隱約的力量,在她肚子裡注入一股溫暖的感覺。
「他們告訴我快九歲。」
「艾米莉雅,妳知道為什麼我要把妳買下來嗎?」
聽見奧利佛叫出自己的名字,她的眼淚又再度湧出。「不知道。」
「那個奴隸販子是個人渣,專門抓罪犯和逃犯當作奴隸,而妳是他手下最後一個純潔的人。」他拿出鑰匙解開鐐銬與鎖鏈,動作輕柔得像是春風一樣。「所以打個比方,我們在放火燒屋之前會把屋內值得留下來的東西拿走,但我們不會占為己有,這意味著……」
他把鐐銬隨手一丟,拿出一壺水清洗她身上的傷口後抹上藥膏,最後綁上乾淨的繃帶。
艾米莉雅止不住眼淚和侵蝕全身的震顫,直到她鼓起勇氣看向奧利佛帶著皺眉的微笑,才斷斷續續擠出:「意、意味著……什麼?」
「雖然很想說『妳自由了』,但就這樣放妳自生自滅也不太好。總之,如果妳願意的話,我們會照顧妳的,就從……帶妳看看那個人渣的下場開始如何?」
她點點頭,接受奧利佛的擁抱,在他懷中用盡所有力氣痛哭。
最近開始忙碌了,雖然PO文的時間變得不固定,但也請大家別擔心,我還是有努力構思故事~~只不過研發新的創作方法稍微花了一點時間,為了讓故事更有趣也絞盡腦汁創作有意思的魔法系統,所以請朋友們稍微等我一下~~XD
不過要等一段不短的時間就是了~畢竟無論現實生活或是創作故事,都在挑戰一些前所未有的事情,所需要的時間會長一點~
但我相信是值得的~~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