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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風—1. 夢與現實交錯

方九蔚 | 2019-11-12 21:13:49 | 巴幣 0 | 人氣 127


耳邊依稀還能聽到你用羨慕的語氣說著:「是在期待中出生的,真好~」

靜靜地坐在景色還是跟往常一樣的米卡爾家花園裡,花園裡種著不同顏色的風鈴草,據說是媽媽最喜歡的一種花,是父親為了媽媽而蓋的一座花園。景色仍舊美麗,美麗到令人感覺有一股冷冽的氣息遊走過身邊,而來拜訪過的人都一一離去了,不管是曾經的主人,還是……
對希薾斯來說,此地彷彿是被詛咒的場域。

在米卡爾的花園裡的白色圓頂涼亭,兩個少年正吃著點心,一個是吃得香噴噴的紅色長髮小孩,一個是吃得面無表情的金色長髮整齊的紮起一束馬尾小孩。
「看著你吃就覺得點心很難吃。」諾特吃完最後一片盤子上的餅乾,拍拍嘴邊的餅乾屑,跳下椅子上,一臉責怪的看著希薾斯說著。
「……你可以不用看著我的臉吃。」希薾斯說完,繼續緩慢而優雅地吃著。
諾特誇張地翻了個大白眼,跑到他旁邊的座位坐下後說:「你就坐我對面怎麼可能不看,又不是瞎了!」
「那也不用一直盯著我看。」
終於吃完最後一片餅乾,在慢慢喝完一杯紅茶後,站起身走出涼亭,蹲在那片風鈴草前,諾特見狀追了上去,繼續在希薾斯旁邊像麻雀一樣的說個不停。

一樣的花園,一樣的涼亭,連種植的植物也都沒變過,只是少年已經轉眼成為了青年。
希薾斯站在石桌旁,然後依然是同樣的位置,他以食指輕輕地敲打著桌面,輕輕地笑了一下,對著對面說:「從以前就是個誇張的傢伙,長大還是一樣吵鬧。」
「我已經收斂很多了!我要是跟你們一個兩個一樣,那你不覺得太安靜、太寂寞嗎?」
「所以有你在就比較不寂寞嗎?」希薾斯學了諾特一樣的表情翻個大白眼,這樣的表請讓他顯得比較有生氣一點,少了點以往死氣沉沉的氣質。
「你這都哪裡學來的!」
希薾斯一臉無辜的表情說:「跟你學的~」

「吶~你知道嗎?我查過字典了,希薾斯的薾是盛開的花喔~所以是希望盛開的花。是在期待中出生的,真好~」
諾特有點酸的語氣說完,從風鈴草前起身,突然發現不遠處有鞦韆,笑嘻嘻地跑到鞦韆上坐著,輕輕踢了地面,讓鞦韆開始擺盪。
看著不遠處的諾特,希薾斯機械式的重複了一次「在期待中出生的……嗎……」
「小花花~快過來跟我一起盪鞦韆。」
不遠處的諾特對著希薾斯招手,面對這新奇的叫法,希薾斯挑高一邊的眉毛走了過去,看著那有點傻的笑臉,忍不住伸手捏了一把。
「小花花禁止暴力!兄弟不可以打架!」
希薾斯一個沒忍住又捏了一下,諾特趕緊跳出希薾斯的魔爪範圍之外,雙掌貼著臉頰驚恐地看著捏出興趣的某人。
「手感還不錯。」
從遠處看只見那長髮少年跳著腳對著金髮馬尾少年挖拉拉的大叫,至於大叫了什麼守在後方的人聽得不是很真切。

希薾斯坐了下來,石桌上不知何時多了一盤西洋棋,食指與拇指捏著黑色騎士棋卻沒動,彷彿過了好幾世紀一般才開口說:「進來家族以後,從乾巴巴的瘦猴子,變成肌膚有彈性的圓潤猴子。」
「什麼猴子!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沒禮貌!?」
「……就在你不再的時候。」話落,希薾斯又恢復了原本死氣壟罩的氛圍。
「那你就不應該將在見到我後,又將我殺死。」
「你真的認為是我殺了你嗎?」低著頭被劉海的陰影蓋住臉的希薾斯,讓人看不清他現在是什麼表情。
「難道不是嗎?」
「也許……是?也許……不是?」
「你連自己的想法都不清楚了,有必要來見我嗎?」
像是被說中心裡的想法,希薾斯感覺周身空氣彷彿跟著諾特停止的話語一樣為之凍結,連同他的血管也一併凝結讓他無法動彈,大腦跟身體連結像是斷了鏈,想開口說點什麼,卻遲遲無法順利說出口。

地面忽然劇烈搖動,彷彿像是有人在遠處用力敲擊地面,同時有個聲音也在用力的呼喚希薾斯的名字。
「少……少......爺……少爺!」
「……夜行?」
「少爺,你怎麼叫都叫不醒,差點嚇死女僕了。」
「原來是夢中夢……」
「少爺?」
「諾特說我是個沒有想法的人,是這樣嗎?」
「他來過!」
希薾斯翻了個大白眼說:「人都死透了,我都親手埋了,你說有可能嗎?」
「……」

總感覺諾特沒死,這是他們兩個一直以來的感覺,只是彼此沒有說出口,才會做了一場帶著罪惡的夢境跟現實交錯的夢。就跟米卡爾家花園一樣總是還在那邊,然後依舊種滿各式顏色的風鈴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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