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其實原本是想趕上六月的創(chuàng)作題材<深海物語>的,寫著寫著就到了七月底...好在還算壓在截止日前(?)
有些用一千零一夜的故事中的故事來呈現(xiàn),靈感則深受上月題材<深海物語>影響而選擇RO海洞作為起點,縮圖的骷髏地圖算是童年回憶吧XD
廢話不多說,希望願意點進(jìn)來的你,可以享受這短篇的故事。
--------------正文開始--------------------
故事都是這樣開始的,在很久很久以前...
「爹地,我不想聽故事書的故事。」
「不聽故事書,那...我要說什麼?」我放下手上的童話書,困擾的看著躺在床上還不打算睡的小兒子。
飯後零食、物質(zhì)承諾是老婆哄騙小孩的武器,我只有陪同玩伴和說故事這兩招;小兒子又不像好動的大女兒喜歡我作她扮家家的演員,文靜的小兒子只喜歡我唸那些他稍微看得懂的故事書。
「爹地!爹地!我要聽有美人魚的故事!」大女兒倒很有興致的提出自己的要求,小兒子一臉
明顯的失望,但又怕忤逆姊姊而選擇悶不吭聲。
「妹妹,妳不是和媽咪說好這個月要乖乖的,媽咪才要給妳想要的耳環(huán)嗎?」
上次逛市場妹妹看到塑膠寶石做的玩具飾品組相當(dāng)喜歡,老婆連哄帶騙的買下它作為一個月的乖寶寶獎勵。提到這個,妹妹生氣地瞪著我,但為了還沒到手的獎勵,倒也沒有出聲吵鬧,小兒子則偷偷露出天真的笑容。
恩,我心裡只想說:小孩子真的很單純。
「弟弟,今天先聽故事書好不好?」
他毫不猶豫地?fù)u搖頭,我也頭痛的隨之搖動。
自從上次說了自創(chuàng)的冒險故事後,弟弟就不太願意聽故事書了。其實說自創(chuàng)也有些托大些,
不過是把遊戲中所發(fā)生的事簡單描述給弟弟聽,沒想到很符合他的胃口。
「阿星...我還想聽阿星的故事。」
「阿星啊...可是我忘記上次說到哪裡了耶?」當(dāng)然這是謊話,上次剛好和遊戲公會成員到沙漠地區(qū)解主線,就順道編了個故事說給黏在一旁的弟弟聽。
「阿星上次打倒壞人木乃伊,然後找到被偷走的寶物,和很多很多的花被放在金字塔的小房間裡,然後...」
弟弟興奮的用手揮舞描繪著支離破碎的故事,我真的很訝異這種隨口胡謅的故事他竟可以完全記在腦中,而冒險故事的最後當(dāng)然是阿星又回到有NPC交易商人服務(wù)的城鎮(zhèn)。我一邊點頭聆聽一邊思考著還有哪些遊戲經(jīng)驗可以當(dāng)作故事。
好,打定主意、心裡擬好草稿後,準(zhǔn)備來說今天的睡前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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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結(jié)束上一次沙漠遠(yuǎn)征後,阿星又回到邊境的佐羅鎮(zhèn)度過很長一段傭兵生活。雖然靠著解任務(wù)榜上的賞金便足夠日常花費,但始終存不到錢,也就永遠(yuǎn)買不起婚戒向安雅求婚。
雖然比自己還剽悍的安雅表示自己並不在意兩人是否一定要在神的見證下完成婚禮,而且傭兵間也不流行城裡那套。但阿星明白城裡出身的安雅心裡多少還是渴望著神聖的儀式和眾人祝福下的婚宴,只是怕傷了自己的自尊心才假裝不在意。
為了減少賞金平均和增加冒險收入,弓箭手的阿星只找公會的東方假牧師-安,做為自己組隊搭檔,坦補(bǔ)一體且不對任務(wù)賞金感興趣的安最適合跟自以搭配,唯一前提是,必須填飽他那巨龍般的胃。
阿星和安兩人在為期二週的夷若森林任務(wù)結(jié)束回到佐羅鎮(zhèn),給一路飢腸轆轆的安一枚金幣後,阿星接過拉車的握柄,讓安先到酒館點餐等他。
完成數(shù)十張委託任務(wù)雖然一口氣從公會櫃臺拿到十五枚金幣,但扣掉事前的準(zhǔn)備成本、安的酬勞伙食費和工會的抽成,最多也就剩八枚金幣左右,離目標(biāo)的婚戒還差上一百多枚金幣,阿星對城裡富裕程度感慨的嘆了一口氣。
「對了,阿星你上次不是從遺跡帶回一推曼陀羅花嗎?上禮拜彼得,就是那個住在教堂區(qū)的老人彼得,他似乎對花很感興趣,也許你可以帶一束過去看他有沒有意願收購。」
阿星為浪漫求婚而存錢的舉動早在公會裡傳開,雖然每個人都笑他太傻,但除了借錢以外,公會成員對其他能幫忙的事倒也熱心。
「花還沒枯萎嗎?」因為嫌麻煩,上次任務(wù)結(jié)束阿星就把滿滿一袋曼陀羅花連同一些暫時用不到的裝備一併寄放在公會倉庫,也就忘了有這回事。
櫃臺小姐露出有些不好意思地靦腆笑容,從後方的屏風(fēng)後拿出插著陀羅花束的花瓶。
「因為我看它漂亮又覺得放在倉庫枯萎可惜,我就先把它整理好擺在公會裡,現(xiàn)在也就剛好剩這瓶花還活著了...」
「那沒甚麼啦!總之謝謝妳告訴我著個消息。」
阿星原本想承諾請吃飯甚麼的,但想到自己還要存錢,只好口頭上道謝,拿著那束花先到教堂區(qū)找彼得。原本四色的花種僅剩紅色遺留下來。
彼得在年輕時曾放棄漁夫的貧苦生活,出海過了一段兇殘喋血的海盜日子,但不像多數(shù)晚年淒涼的退休海盜,彼得出海沒幾年變回佐羅鎮(zhèn)置產(chǎn),過著生活無虞的退休生活。人們猜想他肯定在海上奪獲一筆財富,甚至打算藉故去找彼得麻煩,但回佐羅鎮(zhèn)的彼得成了神虔誠的信徒且變得毫無海上男兒的剽悍氣息,謙恭有禮甚至有些卑微膽小的模樣,讓人也不好意思過問太多,時間一久鎮(zhèn)內(nèi)也就接納彼得的存在。
阿星沒想太多,只希望這對自己沒價值的花可以賣個好價錢,多少抵下一些稍後的餐費。
彼得打開房門看到抱著花的阿星,不理阿星的詢價和推辭,硬是邀請阿星進(jìn)屋坐座,阿星坳不過老人家,只好順彼得的意入屋內(nèi)再想其他。
屋內(nèi)壁上掛著一片老舊的船帆碎布和貼著幾張黃漬的海圖,彼得請阿星大廳稍等,自己則走入房內(nèi),隨即拿出一袋錢幣出來。當(dāng)彼得從袋中拿出一枚金幣時,阿星有些驚喜,他沒想到這花具有這般價值。
「呵呵,先別著急,我這枚金幣不單只是要買那一束花。」
「誒?」
「我還想買它的來歷。」
彼得請阿星坐在椅上,自己也在桌子另一頭坐了下來,順道將沉甸甸的金幣也放在桌上。
阿星心想反正這也是任務(wù)過程中正當(dāng)獲得得報酬,也就將上月在金字塔內(nèi)迷宮棺室中獲得這些曼陀羅花經(jīng)過說了個遍。聽完來歷的彼得二話不說用食指將金幣彈向阿星,隨即又從錢袋中拿出另一枚金幣。
「你費了那麼大的心血,終於到達(dá)迷宮深處,為什麼不打開棺木拿取任務(wù)懸賞的皇后飾品,而是只摘了盤伸到棺室的曼陀羅花就走呢?」
「我並不想說那件事。」阿星把花束留在桌上,打算收下那一金幣就走人。
「一枚金幣不夠嗎?呵呵,年輕人你可真貪心啊!那我用兩枚金幣買真相,你是否願意說呢?」
阿星重新審視彼得一眼,雖然要求古怪,但從彼得身上可以感受到那份堅持裡沒有惡意。
「這事並不值這個錢,老先生你還是把錢收回去吧!我不說是因為你可能不會相信,我在那
看到什麼。」
「你是想說鬼魂之類的事情嗎?」
彼得看著阿星驚訝的臉露出果然如此的笑容,再次將兩枚金幣彈向阿星。
「如果你那時候真打開棺木盜取寶物,你也不會得到來自冥界的祝福吧!」彼得蒼老的手指
著依舊鮮豔烈紅的曼陀羅花說道。
「受祝福的年輕人啊,你願意接受我的委託嗎?」
離開彼得家中的阿星依約來到酒館,進(jìn)門剛和老闆對到眼,老闆慈藹的笑容讓自己這種飄無定所的冒險者有種回到家的感覺。阿星順著老闆眼神指引到安的座位,除了滿桌熱騰騰的餐館菜外,桌邊還坐著一位意外的訪客。
女訪客身著騎士公會的絹甲,精實健美的身姿完美展現(xiàn)與騎士精神的驕傲,堅挺的五官配著身後長長的馬尾,俊俏的外型讓人有些分不清她的性別,但無庸置疑的是,一般在這冒險者為主流的酒館,有著身分地位的騎士團(tuán)是不會獨自踏進(jìn)的。
「阿星,老夫因為等你太久,就先開動了。」安將用餐盤上的烤雞跩下來的雞腿朝阿星揮了揮手,另一手拿起啤酒猛喝一口,最後滿足地打了個嗝。
女騎士發(fā)現(xiàn)阿星走進(jìn)酒館,一臉欣喜的跑往抱住阿星,畫面中的腳色雖有些對調(diào),但還是惹來酒館中其他冒險者的訕笑。大家都知道安雅就是騎士團(tuán)中的活寶,尤其和身分地位不同的阿星相戀更是奇蹟,一方面抱持著看好戲的態(tài)度、一方面安雅的確沒有騎士團(tuán)那傲慢的態(tài)度,大家也就沒就她騎士的身分進(jìn)而去為難兩人了。
「安...安雅,別在門口這樣。」阿星難為情地想推開安雅,但奈何氣力、身高都比自己高
的安雅,阿星只能漲紅了臉出聲說道。
「阿星,我好想你。」和安雅手臂加重的力道相反,話語滿是柔情。
酒館開始有著嫁給她、嫁給她的起哄聲,當(dāng)然,大家嘲笑阿星應(yīng)像女人一樣嫁給安雅同時,也藏有這對歡喜鴛鴦能有好的結(jié)果的期待。
「...我也想妳,先回座位上再聊好嗎?」
一陣遮騰後餐館才恢復(fù)平靜,阿星一邊吃著老闆特製的西牙滷麵,一邊和安雅分享這次夷若森林的冒險過程。由於風(fēng)鈴豹和史諾汀等級都不高,比起戰(zhàn)鬥過程,地區(qū)的開拓探險相對有趣的多;安雅笑著阿星與安組隊合作的鱉腳戰(zhàn)鬥,也對阿星在獵物追蹤和地圖繪製上的技術(shù)感到驚奇。
一旁的安則專心的吃著桌上的餐食,若不提高注意力,一般人意外很難注意到一個身穿奇怪布衣的光頭大漢與一對情侶共坐一桌的事實;就安自己的說法,這是他名為邊緣人的技能效果,但比獵人還高超的隱身技能更增添安職業(yè)的神奇性。
掃空整個桌面後,照往常安會默默離開回到公會房間等待新的組隊邀約,但安的注意力從餐桌食物轉(zhuǎn)移到現(xiàn)實後,一股躁動的氣息從阿星的胸口傳來,這讓安很是在意。
「阿星,依約老夫只求飽餐一頓,並不打算多做其他要求。但這次的任務(wù)酬勞,是否有超出預(yù)料之外的發(fā)展?」
安不在意自己的言論是否會被曲解為貪婪的表現(xiàn),從作為破戒僧的那一刻起,他便完全脫離世俗的規(guī)範(fàn)、常理之中。
阿星明白安這東方牧師雖脾氣古怪又難以捉摸,但從不懷疑安的人品。從腰間的背袋中拿出一沉甸甸的錢袋,拉開繫繩露出黃澄的光澤。安雅急忙搶過錢袋把錢倒撒在桌上,毫無疑問,是五十枚以上的金幣。
「阿星,這是...?」雖然對冒險者來說不是一筆小數(shù)目,但對安雅來說也不過是自己騎士一年左右的俸祿,此刻的她只擔(dān)心這袋金幣的來由。
「恩...該怎麼說呢?這是...我從教堂區(qū)的老人彼得那收到的任務(wù)前金。」
「酬勞這麼豐厚的任務(wù)怎麼會單委託你這弓箭手?阿星你是不是接了甚麼危險勾當(dāng)不敢跟我說!」安雅認(rèn)為阿星為了籌錢買婚戒急得鋌而走險,接了不該接的活,不滿的把桌上的金幣裝回袋中,要阿星趕緊拿去退還、取消任務(wù)。
阿星試圖要解釋些什麼,但在安雅強(qiáng)勢的態(tài)度下自己連開口的機(jī)會也沒有,無計可施的阿星看向沒事人的安,希望神職人員的他多少能基於善心解救被野狼纏上的羔羊。
「安雅,審訊至少也要讓人解釋,直接悶嘴定罪有違騎士風(fēng)範(fàn)啊!」
「閉嘴!你這禿驢!」安雅急著讓安閉嘴,從世界見聞、人生道理到職業(yè)技能了解,自己從沒說贏過安這個古怪牧師。
「要讓驢閉嘴也得滿足牠的好奇心,我這禿驢只想知道,阿星你懷中的不祥之物是否與這筆金錢有關(guān)?」
安雅聽到安的話,右手一伸,要阿星自己交出來。總算有喘息空間的阿星喘了一口氣,把藏在衣襟暗袋的寶匣放在桌上,輕輕地打開匣蓋。一顆清澈深邃的湛藍(lán)寶珠立即吸引住安雅和旁邊幾桌好奇人的目光,但眾人的靈魂正被拖引進(jìn)那迷幻的寶珠時,安已伸出他粗獷的手將寶匣蓋住,口中喃喃唸道東方宗教的箴言。
掩住寶珠光芒後,眾人這才恍惚的拍了拍腦袋,似乎在和寶珠對上眼時理智出現(xiàn)了混亂,阿星訝異地看著剛剛那幕,他不知道其他人為何會受到精神攻擊,安身為神職人員有精神抗性不足為奇,但為何自己卻一點事也沒有。
突然感到害怕的阿星趕緊將寶匣收回懷中,匆匆忙忙的離開酒館趕往公會的家。安雅不作聲色輕踢了還愣在原位念念有詞的安一腳,要他也跟著回公會裡去。
安倒也沒有生氣,笑著拂去安雅腳踢在布衫上的灰塵,對著酒館老闆說一聲感謝招待後才跟在後頭。
躲回公會房間,阿星氣喘吁吁的把身上所的裝備放在桌上,當(dāng)然包含那只寶匣。安雅也在房間內(nèi),但在得知寶匣內(nèi)的存在後,神智上一直有股想把它占為己有的衝動,她深怕自己一開口便是要求阿星把寶匣送給自己。
安打開房門看見兩人僵在原地,笑了笑將桌上的寶匣逕自收在自己破爛的口袋中,那股異常的精神魅惑才消失在安雅的腦中。
「阿星,那個...你把東西還回去好不好?那東西光是拿著就超出我們的能力範(fàn)圍了。」騎士引以為傲的堅毅精神在遇到魔法之物竟如此不堪一擊,安雅冷汗直流的用那東西取代它的稱呼。
「可是...那東西算是彼得交給我...還是說送給我比較恰當(dāng)?那個...」阿星腦袋發(fā)熱的想解
釋與彼得相遇後的每個細(xì)節(jié),但越是著急卻越是說的混亂。
「不急,慢慢說。如果情況允許,老夫甚至願意買下這寶匣。」
安的言下之意透露出自己擁有可以收購這擁有神秘力量寶珠的財富,這讓阿星和安雅有些意外。
「呵呵,我想你們誤會了。老夫當(dāng)然沒有錢,但在我家鄉(xiāng)的那些神廟是很願意花大錢收購這類靈石的。」
恐慌的氛圍在安兩三句閒言後得到減緩,阿星這才將彼得老人委託自己的任務(wù)重述一遍。
其實算冒險者中較少見的郵遞任務(wù),只要將寶珠遞送給某地的某人而已,但一般來說都是在解任務(wù)途中順道幫雇主帶封口信這種程度。
「為什麼那老人不委託商行就好?那東西的價值明顯超過冒險者信用擔(dān)保的範(fàn)圍了。」
阿星明白安雅的意思,冒險者的形象在一般市民的眼中不過比地痞流氓好上一些,事實上人員素質(zhì)參差不齊的冒險者公會的確有過不少負(fù)面消息。
「彼得也說了,如果我不願意送,把它賣了或丟了都無所謂,那袋金幣就算垃圾處理費吧。」
「那也太...」安雅原想責(zé)備阿星怎麼會相信這種無風(fēng)險的好事,但想到阿星也算為了自己
而努力,一時也不忍說下去。
「那麼,送給老夫也可以囉?」
「不行!...我答應(yīng)過要幫他送到的...」阿星開口時才明白這送貨的目的地也許和那寶珠一樣不簡單而沒了底氣。
「那原本這要送到哪裡去呢?」
「恩...彼得說拿這個去依蘇魯那港找一名叫西蒙的漁夫,然後請他帶我們到這座島的右邊
,交給一位叫娜米的女性。」
阿星從桌上的束袋中拿出一張老舊皮革的海圖,上面特別標(biāo)記了一座礁島。安雅好奇地拿過海圖觀察一番,只看得懂那礁島的形狀類似某種東西。
「這座島的形狀有點像...骷髏頭?」
「聽彼得說那是過去傑克船長的藏寶島,他還特別強(qiáng)調(diào)要我從右眼眶的入口進(jìn)去。」
「入口?」
「我也不清楚,原本想到時候再問那叫西蒙的漁夫的。」
「不管怎樣,我不允許你接這任務(wù),現(xiàn)在就拿去回給彼得。」
安雅強(qiáng)硬的勸阻和看到酒館大伙被受影響的那幕,阿星也沒把握堅持原本的立場,只好麻煩安保管寶匣並陪同自己多走一趟。
通往教堂區(qū)的廣場圍滿了觀火的群眾,阿星一行人不安地趕往火災(zāi)現(xiàn)場,熊熊的大伙正燃燒彼得的房屋。在魔法師和牧師的趕來滅火、救援後,幾小時前才剛見面談話的彼得老人半身焦黑的被抬了出來。
一樁無親無故的獨居老人意外火災(zāi)身亡的事故就在瀰漫焦炭氣息的夜中落幕,阿星思緒萬馬奔騰的楞在原地,一旁的安雅則擔(dān)心阿星是否真的牽扯到不該惹上的風(fēng)波,決定帶阿星回自己的住處躲藏幾天。
安用悠長且綿延不斷的東方誦詞哀弔死者後,拒絕安雅好意的邀約,決定回公會休憩,而寶匣也在安雅擅自同意下,答應(yīng)先由安負(fù)責(zé)保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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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在聽故事途中早已進(jìn)入夢鄉(xiāng),反倒剩弟弟還津津有味地聽著故事,不露出一絲疲憊。
「那後面阿星他有完成任務(wù)嗎?」
弟弟興奮的抓著我的手搖動,很想聽完後續(xù)的故事發(fā)展,但負(fù)責(zé)說故事的我反倒有些睏了,決定省略一些過程。
「雖然彼得老人死掉之後發(fā)生了許多事,但最後阿星還是決定完成彼得的遺願,將寶珠送回藏寶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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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星一行人來到伊蘇魯那港,沿路向船家打探西蒙的消息後,總算得知西蒙海上漂浮的住所,一棟三艘漁船綁在一起的奇妙建築。
西蒙和彼得差不多大年紀(jì),但孤僻和古怪的脾氣更甚之,拜訪數(shù)次連交談的機(jī)會也沒有,阿星就這麼被趕了出去。直到阿星把那標(biāo)示藏寶島的海圖拿了出來,西蒙才改變了態(tài)度。
「你小子也想覬覦傑克船長的寶藏嗎?晚了二十幾年了啊!」
阿星終於等到對談的機(jī)會,解釋自己接受已故的彼得老人委託,希望西蒙能帶他們到藏寶島右眼眶的入口。聽到彼得和右眼兩字,西蒙無理的搶了阿星手上的海圖,瞧了一眼海圖後又抬頭瞧了一眼阿星。
「小子,你拿到的海圖是假的唄!藏寶島是個獨眼骷髏,沒有右眼眶。」
阿星聽聞有些意外,但想起彼得當(dāng)時委託自己的神情,他堅持至少帶他們登島親眼看看也好。西蒙也不再多說,開出一人十枚金幣的高額船費,聽到這邊安雅忍無可忍的要伸腳踢這乾扁的老頭,好在被安捨身一屁股制止住那強(qiáng)力的腳踢,阿星俐索地交給西蒙三十枚金幣,約好二日後的夜晚在港灣碰面。
很快約定的夜晚到來,超出安雅預(yù)料,西蒙並未蒙騙金幣逃跑,而是依約站在港灣的貨船的甲板上等著阿星一行人。身穿皮衣皮褲的行頭搭上幾位雇傭來的水手,西蒙散發(fā)出那古老船長的氣息和宅在家中的那副頹廢樣截然不同。
安雅這天也特地?fù)Q上整套騎士皮甲,全副武裝、氣勢凌人的樣子彷彿明白警告西蒙別想耍花樣,惹得阿星連忙對有些嚇到的水手解釋道。安則特地買了二壺酒上船,不知不覺中便與水手們氣味相投的有說笑著。。
啟航的氣候還算平靜,但隨波濤蕩漾的船身搖的安雅渾身難受,逞強(qiáng)的安雅寧可捨得昂貴的痊癒藥水,也不願意貼下那身悶熱的皮甲。阿星為了轉(zhuǎn)移安雅的注意力已減緩頭暈的感覺,試著和西蒙攀談幾句,西蒙似乎心情不錯的願意分享過往的故事。
談到惡名遠(yuǎn)播的傑克船長時西蒙更是開心了,他說雖然在大陸內(nèi)傑克船長被形容的其貌不揚且性格殘暴,但對於真正住在港灣區(qū)的水手和漁夫來說,傑克船長卻是屬於社會底層的守護(hù)神。他外貌不佳但與人和善、氣質(zhì)粗魯?shù)珗?zhí)張公義,所謂的騷擾沿岸真相是為了為受商會壓榨而委屈的漁工討公道才襲擊海商;可惜晚年屢次被心腹背叛,漸漸變得多疑,最後帶著所有的財富躲到藏寶島結(jié)束自己傳奇的一生。
「我記得你說過寶藏早被拿光了?」
「怎麼?小子,以為我在吹牛啊!我敢這麼說當(dāng)然是因為老子當(dāng)時就載運過那批寶藏,那可是滿滿一箱的金幣啊!」西蒙一臉風(fēng)光地說。
「所以當(dāng)初第一個找到藏寶島的人就是你囉?」
「...看你一直問問題的傻樣子,彼得是真的甚麼都沒跟你說啊。」
西蒙轉(zhuǎn)動舵盤,朝水手吆喝幾聲,整艘順著一陣強(qiáng)襲的海風(fēng)往遠(yuǎn)處那烏雲(yún)密布的海域駛?cè)ァ?/div>
「我和彼得他們是最後登島尋寶人,也是第一個找到寶藏的尋寶人。」
船帆受著海風(fēng)的推擠加快了船速,空氣中漸漸充滿濃厚的水氣。
「你們?所以找到寶藏的不只彼得和你囉?」阿星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看著逐漸逼近的烏雲(yún),雨勢如同一面牆阻隔在不遠(yuǎn)處。
安雅的噁心感在風(fēng)雨來臨時意外得到舒緩,水手們忙著收緊主軌的船帆,安倒也熟練的和水手們一起拉著帆繩、幹著活。
「我只負(fù)責(zé)領(lǐng)航,而真正找到寶藏活著回來的,只有彼得他一人。」西蒙語畢便不再答話,兩眼緊盯著漆黑一片的前方和緊握著舵盤。
暴雨放肆的撒在船上,交織的閃電和時而撲擊的海浪讓沒多少航海經(jīng)驗的阿星和安雅感到害怕,兩人緊靠再一起相互抓緊著繩索,黑暗中西蒙指揮的怒吼聲給人一種安定的力量,使人相信這艘船正航行在正確的道路上。
焦躁的風(fēng)暴持續(xù)了半天那麼長,現(xiàn)今平靜的海面和溫暖的陽光彷彿不承認(rèn)霎那間的風(fēng)雨;西蒙開口表示過了暴風(fēng)圈就快到藏寶島了,大夥這才放鬆精神的坐臥在甲板上休憩。
搖曳的船身、溫暖的海風(fēng)搭上海鷗低沉扁長的叫聲,眾人慵懶的不時打著盹。短暫的海上時光後甲板上傳來西蒙登島的呼喊聲,阿星和安雅來到船頭一望,沒有預(yù)期的沙灘小島或是火山巖島,空無一物的海面中只有隱藏著晦暗不明的礁巖。
「別懷疑,這就是傑克船長引以為傲的藏寶島,正確一點應(yīng)該稱作珊瑚礁迷宮群島。」西蒙得意的解釋道,跟來的年輕水手們也第一次看到這傳說地而嘖嘖稱奇。
「這還真是少見呢!那我們是要在(洞頂)下船囉?」一旁的安饒是生趣的說著,被搶先破梗的西蒙瞪大眼睛看了安一眼,又把頭轉(zhuǎn)向阿星。
「別問我他的事,他就是一個東方僧侶,但什麼事都略知一二。」阿星聳了聳肩,安的博學(xué)和閱歷不只會嚇到不認(rèn)識他的人,越是熟悉反而越看不透他。
西蒙撇了撇嘴,下令水手們在原地下錨,用手指了船頭前不遠(yuǎn)處的礁巖。
「不管怎樣,接下來就要你們自己走了,想去右眼的話,記得從這塊礁巖往前走約200步,往東方游一百米可以看到另一條礁巖道,再順著走就可以到達(dá)了。」
「就這樣走在海上?」安雅不可置信的說著。
「要信不信隨便妳,順便提醒妳,皮甲也許可以抵擋我不安好心的利刃,但可抵擋不住海的尖牙,妳這盛氣凌人的臭丫頭。」
「你!」
安雅氣得想拔出腰間的配劍時,安運氣一躍從甲板跳至礁巖上,向前走了幾步,果然海底下有著一條看不到的道路,遠(yuǎn)看就像憑空站在海上。
「有老夫投石探路,安雅你就放心吧!」
「誰保證我們都下船後他會不會開著船就走!」
「安雅!別無理取鬧,西蒙身為船長不會做這種事的!」
阿星趕緊出來打圓場,若讓脾氣火爆的安雅和同樣個性的西蒙槓上,別提是否能完成彼得的委託,甚至連安全返航都成了問題。
「你就是這樣爛好人脾氣!你怎麼能保證他不會這樣做!」安雅想起過往的經(jīng)驗,火氣更旺了。
「小丫頭,反正錢我已經(jīng)收到了,妳真怕也可以待在船上,我也不會攔妳。」
「那...」
「我怎麼可能讓你一個人在這麼莫名其妙的地方找什麼叫娜米的人!」
「看來老夫這次也無緣見到聖地了。」船上炒得熱鬧,安靜靜地站在海上嘆了一口氣,隨後雙腳一發(fā)力的蹦回甲板上。
「阿星這寶匣就由你帶著吧,老夫守船安雅妳就放心了吧?」
安一閃而過的失望表情讓阿星很是抱歉,但安還是保持著一貫的微微的笑容將寶匣遞給阿星,順道也給了一張法符給安雅,說是可以安定精神不被誘惑。安雅收下法符也沒理由再說什麼,只是依舊堅持穿著皮甲。
再次向安道謝後,阿星收好寶匣跳下海面,滑沒幾下順利便摸到安剛所踏礁巖,稍稍潛入海中一看,綿延的珊瑚礁真的連成一條不見盡頭的道路遠(yuǎn)去,實在不像天然形成的景象。
身穿皮甲的安雅則沒那麼好受,碰觸海水後皮甲內(nèi)裡吸了不少水分,讓整個人沉重不少的安雅游泳起來額外吃力,甚至站上礁巖上也不好平穩(wěn)自己的步伐,但船上西蒙的訕笑讓安雅更加賭氣的不願意脫下這身皮甲。
阿星只好牽住身體不平衡的安雅的手走在一尺多寬的腳巖上前行。
聽從西蒙的指示,在200步之後向東游好一會後,真的又遇到另外一塊錯綜複雜的礁巖群,站在這個位置上已看不清西蒙船隻的位置。
沿著單一的道路在海上兜著圈,不比登入時的平穩(wěn)海象,漸大的風(fēng)浪常常沖走兩人,阿星和安雅就只能再費力的游回礁巖上。
直到阿星突然一腳踩空,才知道終於到了盡頭;如同西蒙老人說的,這裡並沒有甚麼進(jìn)入海底珊瑚礁島內(nèi)部的入口,眼前只有湛藍(lán)的平靜海洋。阿星從束袋中拿出寶匣,將如同海洋深邃的寶珠拿出握在手心裡在胸前默念幾句對彼得的歉意,緩緩地把手放到海裡鬆開,如同哀弔的信物回歸到死者期望的歸處。
費盡苦心來到海上並終於結(jié)束這莫名其妙的委託,安雅總算鬆了口氣。
「吶,這樣也算完成了死者的囑託,我們回去...!」
突然只及小腿肚的海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高漲,一扎眼的時間便淹過兩人的頭頂。
阿星和安雅顧不及突發(fā)的狀況只想奮力的朝上游,但卻只見海面與自己游的努力相反,越來越遠(yuǎn),短短幾十秒的時間,身著皮甲的安雅率先用盡了氧氣垂死的擺動雙手準(zhǔn)備迎來死亡。
阿星在痛苦的求生本能和虧欠的情感意志中選擇了後者,回頭拉住安雅的手,但自己也已沒有足夠的氧氣和力氣游出海面,只在迴光返照之際,了解到並非海水突然高漲,而是整座珊瑚礁島連同自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拉入海底裡。
「西蒙船長,也許是老夫多疑,為何要騙阿星說右眼處沒有入口呢?」
西蒙和水手們正開心地喝著安帶上船的那兩壺美酒,安走到西蒙旁用只有他聽得到的音量小聲地說,西蒙瞟了安一眼沒有回話,只是望著東方空無一物的平靜海面。
「您也去過?但卻沒有找到藏寶入口?」安再大膽猜測道。
「難不成你還會讀心術(shù)?」西蒙乾了手中那碗酒,對於身旁神秘的安不再感到驚訝,而安對於問題只是笑而不答。
「唉,珊瑚礁島的入口的確是在左眼眶那裏,當(dāng)時我們早已將這複雜的迷宮珊瑚島描繪得一清二楚,但真正找到傑克船長祕寶的,卻只有不信邪往右眼眶走的彼得一行人而已。」西蒙娓娓說早已逝去的過往。
「後來尋寶的同伴間受到寶珠影響了心智而相互斯殺,剩彼得一人活下來囉?」
「哼,人命在超出一定範(fàn)圍的財富面前根本不值一提。那個叫阿星的小子果然帶著那顆寶珠嗎?」
「呵呵,這老夫不好說,那為何您還願意載我們來這藏寶島呢?」
「如果再次看到那寶珠也許我也抵擋不住誘惑,但...唉,或許人老了就會變得迷信軟弱吧
,那染血的財富只會帶給持有者不幸的詛咒,包容一切的海洋之母也許才是它的容身處吧。」
在安與西蒙兩人聊著無關(guān)緊要的事時,阿星猛然咳出嗆入胃中的海水,朦朧的雙眼察覺到自己正在未知空間,青色的幽光漂浮在空中微微發(fā)亮。
「...安雅!」
恢復(fù)意識後阿星想起處境著急地喊著安雅的名字,慌張地在昏暗的異境東張西望,好在安雅就躺在自己身旁,藏有安給的法符衣領(lǐng)間還透露著溫暖的黃光,阿星趕緊替安雅做急救的人工呼吸,在咳出水後總算恢復(fù)了呼吸,法符也漸漸失去了它的光芒。
阿星激動地抱著安雅一連講了幾聲對不起,同時也在心中感謝安的幫助,雖不明白原理,但相信一定是安所贈與的法符一定順利起了一定作用。
「...你哭的真難看。」恢復(fù)意識的安雅虛弱的笑罵抱著自己的阿星。
「對不起...」阿星用右手臂擦拭著眼眶。
「欸,幹啥道歉呢?又不是第一次了。」
安雅笑著推開阿星坐起身來,漆黑的週遭和微弱的幽光顯然兩人來到異界迷宮裡,在前輩的任務(wù)中的確有聽說過這類的地方,但親身經(jīng)歷還是第一次。
「好啦~別哭了。我們得想辦法離開這裡才行。」
安雅拉起坐在地上的阿星時,周遭的幽光像等候多時的躁動起來,讓安雅警戒的想拔起劍來,這才發(fā)現(xiàn)身上穿的外套的皮甲和配劍早已不翼而飛。
漆黑中傳來刻意的腳步聲,安雅和阿星只好舉起自己雙手?jǐn)[起架式準(zhǔn)備迎接未知的到來。
好在現(xiàn)身的並非危險的鬼魅或深淵魔物,而是一隊海族的士兵,墨綠的皮膚和猙獰的臉孔有些駭人,但並沒有做出敵意的舉動,反而尊敬的朝阿星行了跪拜禮。
(請問新任海之主來訪有何需求?)
帶頭的海族隊長對阿星提出了疑問,阿星和安雅驚訝地隊看一眼,最後疑惑地指了自己。
(您衣襟內(nèi)不就帶著海之心嗎?只要擁有海之心者,依約我們海族都會遵從您的意志。)
阿星往懷裡一探,應(yīng)該丟棄的寶匣竟還在自己身上。
「我們想離開這個地方,請問要如何離開?」安雅趕緊問出至關(guān)重要的問題,那位海族隊長顯然露出疑惑的表情。
(您和您的隨從只要離開這裡就好了嗎?您身後不就是出入的門嗎?)
海族隊長的誤會另兩人有些囧迫,但朝身後仔細(xì)一看,不遠(yuǎn)處的地上的確畫著傳送的魔法陣。
「我...我想找一個叫娜米...的人,可以帶我去見她嗎?」阿星想起原本的目的,忐忑地說道。
(我了解了,請隨我來。)
跟在海族後頭走了一會,阿星兩人的眼睛漸漸適應(yīng)了空間的黑暗,雖不能看得相當(dāng)遠(yuǎn),但至少看出自己正走在無數(shù)巨石圓柱所圍繞而成的宮殿內(nèi)。
石柱與屋樑的銜接處還刻有不少神氏的刻畫,如果能像白晝般明亮的欣賞整座宮殿,應(yīng)該能更體會到它的美。
走廊的上偶有其他海族人經(jīng)過,他們向阿星行了個禮並想套近乎,奇怪的是,都被擋在阿星身前的女性隨從婉拒了。
在明顯住著大人物的殿前等候海族隊長通報後,阿星和安雅被指引自行走上臺階進(jìn)入殿堂。
殿堂入口並沒有門板隔閡,只有兩只格外華麗雕刻石柱代表著。內(nèi)裡除了異境隨處的幽光外,深處還有著數(shù)十處發(fā)出同寶匣寶珠相同致命吸引的藍(lán)光,安雅連忙一把抓住阿星並閉上眼睛,要阿星牽著自己走進(jìn)神殿。
走進(jìn)殿內(nèi)才看清,環(huán)狀的壁上滿是一尊又一尊神像,不約而同的是他們手中都拿著那顆幾乎一樣的寶珠。而唯獨一尊神像手中少了一顆。
(您找我嗎?繼承傑克之名的海之主?)
阿星朝聲音來源轉(zhuǎn)頭看去,一位白裙裸足帶著柔順亮麗的黑長髮的女神突然站在身旁,安雅沒聽到阿星回話,毅然決然地睜開雙眼看清來者,兩腳同時一軟就要跌倒,阿星這才回過神趕緊拉住安雅。
(讓您的隨從在殿外等待吧?沒有精神加護(hù)的她進(jìn)來這太危險了。)女神伸出纖細(xì)的手蓋住安
雅失神呆滯的雙眼,安雅抖動一下才恢復(fù)意識。
安雅不敢再睜開雙眼,但抓著阿星的手卻更緊的抓握著。
「您...就是娜米嗎?」
阿星尊敬的稱謂惹來女神風(fēng)鈴般輕盈的笑聲。
(海之主您稱謂太過客氣了。您找娜米是要正式與海族立約嗎?)
阿星眼神下意識避開娜米漆黑的雙眼,雖感覺不到惡意,但總從娜米的眼神中感覺到一絲逐漸增強(qiáng)的魅惑。阿星用空著的右手拿出懷中的寶匣,拿出其中的寶珠遞在娜米眼前。
「我是受已故的彼得囑託,將這寶珠還給您。」
娜米訝異的接過寶珠,數(shù)個附著在上頭的怨靈如同被淨(jìng)化般鑽出其中,隨後如煙塵飄散在殿中。最後一個怨靈帶著彼得的臉朝阿星點頭後露出淺淺的笑容逝去。
娜米將寶珠放回那唯一缺少寶珠的神像,若有所思的看著神像一會這才走回阿星身邊。阿星如負(fù)釋重的像閉眼的安雅解釋剛發(fā)生的現(xiàn)象,並打算就此離去。
(您似乎不打算問那海之心的事呢?)
「只要結(jié)局是好的,不就好了嗎?」阿星講出自己的招牌臺詞,惹得一旁安雅噗哧笑了一聲。
(看來您身上的亡者祝福是真正用心所感換而來的真物呢。這算弱者的生存之道嗎?)
娜米笑著將手貼在阿星與安雅額頭上祝念,淡藍(lán)的幽光壟罩兩人全身,阿星用眼神詢問娜米這是為何,娜米只是調(diào)皮的扎了眼,傳送走兩位訪客。
(也許只有單純祈求平安回歸的訪客才能免去海之心的詛咒吧。)
娜米喃喃自語的聲音在殿內(nèi)沉沒,她落寞地走進(jìn)殿內(nèi)幽暗中,繼續(xù)等待預(yù)言的人選到來。
西蒙船隻突然受一莫名的大浪所拍打,浸濕了所有待在甲板上的人員,而詭異的巨浪後阿星和安雅兩人莫名出現(xiàn)在甲板上,除了捧腹大笑的安以外,所有人都沒能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甚麼事。
西蒙和水手們猛烈的追問,但安雅和阿星只記得兩人被高漲的海水淹過最後溺水的記憶,後來恢復(fù)意識時就突然出現(xiàn)在甲板上。若不是兩人真的也一臉疑惑,眾人很難相信這種說詞。
在無事能做的情況下,西蒙令水手們拔起船錨、調(diào)整風(fēng)帆,返航伊蘇魯娜港。阿星、安雅翰安三人在徐風(fēng)吹來的船沿享受著海風(fēng)。
「安,謝謝你。」安雅不好意思的快嘴小聲說過,雖然不記得溺水後發(fā)生甚麼事,但看到先前安所給的法符,覺得自己應(yīng)該像安道謝。
安念了聲佛號,依舊保持笑臉未答話。
「阿星,最後那寶匣還在你身上嗎?」安笑著詢問,阿星搖了搖頭。
「反正脫手了危險的寶珠、也平安的回來了,這樣的完美結(jié)局,不就好了嗎?」阿星內(nèi)心愉悅地和安雅對到了視線,兩人不知為何笑了出來。
「這次安你的功勞最大!金幣還剩二十來枚,這週老爹酒館的菜隨你點,我請!」
「那你就要小心了,老夫的胃可是很可怕的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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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說完了!弟弟你也真的該睡囉!」我用手梳著兒子的頭髮。
「那寶珠的故事呢?」
「那就是其他勇者的故事囉!趕緊睡吧,晚安。」
「晚安。」
輕輕關(guān)上房門,弟弟滿足的笑臉也需今晚又會有一個更加精彩絕倫的夢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