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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達人專欄

《鷹之道：世界》－－第八章－０６－豪水西涼

K.I | 2019-06-27 21:33:34 | 巴幣 16 | 人氣 583
完結．《世界》(2018)
資料夾簡介
他，亟欲彌補過去；她，竭力挽救未來。
最新進度 [達人專欄] 《鷹之道：世界》－－第十章－０７－再見了，夏侯雲！
　　八月的涼州微風，又乾旱又冷清。蔚藍蒼穹下，離金城僅不到十里的黃河哨塔旁，除了兩支曹魏派來相助的弓兵隊與騎兵隊、與寒冰軍的一小部突襲隊外，還有的只剩幾名昏厥的蜀漢士兵被綁縛手腳的安在河流邊。

　　夏侯雲站在金梨身旁，「在建業有孫權和步練師、在夷陵妳有陸遜且我有李超、在南中有孟獲和祝融、在成都時有孔明；這次可好了，胡族不願意幫忙、羌族長老被脅持、曹魏只有一小支兵隊、寒冰軍更不到二十人，看來我們還真是要賭上一切窮盡死博啊?！?/div>


　　此時，站出探望觀察的人群之外，在最前方孤獨隻身遙望遠方金城大門的，是王異。

　　「馬超，這是我和你之間的最後篇章，這一刻終於到來了……讓我們的命運，就結束在這吧──」

　　半晌過後，塔上的暸望臺處，在上面的僅有夏侯雲、剛上來的金梨、還有那大到必須用垂吊繩才運得上來的「飛天鷹蝶」。而王異、韓研、趙英、田槶、還有姜維等人都在下方與三支軍隊一起等待發號施令。

　　在塔上的夏侯雲放眼望去，看金城是那麼的渺小，再加上目標地點城府也遠的小到模糊，他忍不住說：「如果這東西不能飛，我下了地獄一定會揍妳?！?/div>

　　金梨倒是很有信心，「放心，工兵隊說他們試過了，風夠大的話飛到金城再飛回來的距離都不是問題……哇嗚！」一聲尖叫自我打斷，是她發現離地居然這麼高而嚇叫出聲又抖了起來，懼高的她頓時變得膽怯：「我、我爬上來的時候沒想過這麼高……」

　　「待會如果我們都摔成肉醬妳就知道到底有多高了?！?/div>

　　金梨勉強的問：「我們要……要什麼時候出發？」

　　「快了，一個時辰內會吹起一股強勁的東北風，等到『那招』奏效後就換我們上場了。」



　　這段時間，下方的王異等人等待著時間到來。更準確的說，他們正在等待著一陣風的吹來。

　　眾人看著天空雲朵的動向，此處藍天依舊晴朗，可見遠處雲朵飄動的速度逐漸加快，頓時白雲如浪，遙遠的天邊那的灰雲也逐漸開始變得烏黑，看上去像有陣大雨或颱風即將來襲。


　　突然的，吹來的又是緩緩微風，但田槶決定按耐住先再等一會，見貧脊土地上殘存無幾的小草也開始受風擺動，明顯能感受到順向風已開始加強的吹拂時，他立馬戴上石面具就放聲高呼：「全軍聽我命令──隨我進攻金城、拿下西涼死神！」

　　「殺──！」那一聲令下果然是一呼百諾，數百人從塔下氣貫長虹的傾巢奔出，士氣霎時就強大到無人不熱血沸騰的程度。


　　不遠處駐守金城大門的西涼鐵騎隊，發覺敵人正大氣磅礡的襲來後又見敵方手上皆持弓弩，立刻緊張的大呼：「有敵人來襲啦！全軍迅速進入防禦陣型，準備舉盾擋箭──」

　　隨後便展現出驚人的雷厲風行之姿，沒眨幾下眼的功夫西涼鐵騎竟就已擺佈好盾陣並縫隙伸出長槍以防敵人強行突破，如此固若金湯確實威猛不可破，連帶頭衝鋒的田槶也立馬於陣前停下了眾人的腳步。

　　「弓兵隊、弩兵隊聽令：上最前陣準備齊射?！闺S著田槶的每一聲下令，西涼鐵騎隊的陣型也就愈加嚴密，直到他舉起手準備下發射令時，他們更是謹慎的全員握緊住後重的盾牌?！附袢毡闶亲尩臎鲋荽蟮叵缕鹋炫群烙甑娜兆?，前陣聽令──全員射擊！」

　　一時間箭射出的咻咻聲如夏季的蓮花般不斷綻放，威武的吼聲瞬間響徹雲霄，無數枝閃耀的飛箭真如驟雨般密集迅速的落下……一枝都沒射中。

　　防禦嚴密的西涼鐵騎兵稍稍的放下盾牌，見根本沒有半枝射到盾牌上，他們全抓狂似的開始大笑起來：「哦？噗哈哈哈！這什麼玩意兒呀？」、「噗嘿哈哈……這他娘根本沒射中?。　?、「呵哈呵哈──我要老死的祖父都比你們會射！」

　　還有人拿了射得最靠近的一枝箭起來，隨後再次積極嘲諷的呼道：「這他媽是篙箭啊！根本就射不遠，射到了也死不了人的那種，噗哈嘿哈──」


　　隨後田槶再次下令一陣齊射，只不過這次仍一樣，篙草製成的劣質箭矢根本不可能觸及到遙遠的他們，即便可以也傷不了一點皮毛。

　　他們又接連捧腹大笑道：「你們還是回家喝你娘的奶吧！」、「別攻城了，回家堆沙吧──」、「守城真是無聊，多虧你們給咱們逗戲了呀……才怪！哈嘿哈哈！」

　　然而有一名不茍言笑的騎兵卻向他的兵長諫言：「稟報隊長，他們好像又要射擊了，我們還是進入防禦陣吧?！?/div>

　　「射啊、讓他們射夠！」他的兵長卻如此笑道：「看他們身上的盔甲就知道肯定是想混名聲的流浪軍，肯定又是妄想沾馬超將軍光輝的雜碎，就讓他們射、射啊、哈哈哈哈──」


　　「全軍聽令，再次射擊！」

　　又是多到看不清的箭如雨下，而西涼鐵騎隊此刻的笑聲依舊高昂，然後就被淹沒了──殊不知這次他們改射真正的利箭，放下盾牌鬆懈的鐵騎隊當場被矢雨箭林紛紛爆穿身甲、人仰馬翻，頓時陷入一大片驚慌。

　　「寒冰軍部隊立即隨我離開戰場，依計行事、走！」


　　有聞城外初陣鐵騎隊竟遭擊潰，城內的蜀漢衛兵立馬蜂擁來援。此時王異等人皆感到情勢不妙，因田槶已帶一部隊去繞路突襲，所剩的曹魏援軍人數根本難以與對方的兵數如?？购?，正當眾人陷入思索要進擊迎戰還是就地拖延突襲時間時，誰都沒料到的事發生了：剎那間一陣動魄驚心的極強震盪激起大地沙塵，剛衝出來的蜀兵全如高高濺起的水花被打飛散開，連韓研、趙英等人都看傻了眼。

　　待到魂驚魄惕的眾人鎮靜下來才發現那是一陣石砲轟擊，朝石砲飛來的軌跡看過去，那是一艘剛從黃河渡來的船上發射的，而船上那矮小的將領，正是寒冰軍的總兵長金奐。

　　「金奐在此協助各位義士，拯救出我寒冰軍首領公孫將軍！」

　　「那是……霹靂車！」韓研高呼道：「曹操當年用於大破袁紹的加強投石機霹靂車，竟然又重現戰場了！」

　　反抗軍眾人頓時士氣百倍，待霹靂車又轟出幾顆巨大飛石將蜀兵打得兵敗如山倒後，他們便趁此加以追擊入城。

　　王異首當其衝的快馬加鞭於陣前第一方，她手上已握緊雙劍，雙目中已燃起熊熊火焰：「我來了──馬超，你的末日也來了！」


　　回過頭哨塔上的師徒倆見友軍的身影也逐漸渺小，甚至已經成功破入金城之中，雲便道：「剛好，最大的順風差不多是時候要吹來了──」

　　這時的金梨與雲也都已經進入飛天鷹蝶的巨大雙翼底下，四隻手四隻腳都固定在位置上，並由金梨道：「待會我來操控飛翔翼，師父你千萬得抓緊圓環，否則會摔下去噢。」

　　「當然?！瓜暮铍吙雌饋硎亲龊昧诵睦頊蕚洌幢銐嬄湟泊蛩闾朦S河的說道：「走吧，飛進金城內和那死神做個了結?！?/div>

　　金梨眺望著遠方，不再瞄一眼會讓自己恐懼的遙遠地面，她閉上雙眼一聲高呼道：「飛翔吧，『老鷹』和『蝴蝶』──還有『飛天鷹蝶」！」隨後便往前助跑，待即將奔出邊界時一步跳起，師徒倆四腳離開哨塔後順著仍在增強的風順利騰空而起。


　　成功了，他們真的成功的飛起來了。


　　「哇嗚──真的飛起來啦！」發出這聲驚呼的是夏侯雲，事實上同樣恐高的他第一次感受到全身沒有直接或間接接觸地面的他比金梨還要訝異。

　　飛呀！
　　從高空中直接掠過底下難分難捨的激戰，看熟識人們和陌生敵群於自己腳下竟隔數尺距離遠，聽他們的吶喊吼叫竭力嘶聲卻微弱得彷彿置身深淵。

　　感受空氣流動彷彿能與候鳥們並駕齊驅，飛天鷹蝶上的師徒倆體會到這個時代史上從未有人得以體會的奇妙體驗，此刻的心情正氣壯昂然若山河、情緒亦高漲如巨濤波瀾般壯闊！


　　風勢不斷增強，飛翔翼的滑翔更加順利。即使是城牆上的守城弓兵也沒料到竟然有如此飛翔怪物橫衝直撞而來，翱翔的鷹蝶闖過此處時當場就以堅硬的雙翼撞翻了一大群蜀兵。

　　很快的，師徒倆便見到高掛蜀漢旗幟的城府正於視野內逐漸變大，金梨便從剛才欣喜若狂變得感到可惜道：「可惜這趟飛翔旅程就這樣結束了……師父、準備跳了?！?/div>

　　「嗯──」待金梨朝城府門內開始最終俯衝後，夏侯雲便將雙腿蜷曲準備落地，又待見要衝入府中深處後金梨也卸下自己的防護措施，師徒一起倒數三秒，隨後同時從飛天鷹蝶上一躍而下。而飛天鷹蝶就這麼往府裡如狂暴猛獸席捲直入，殘餘的衝勁強度把府中房舍三樓以上的高度撞成個稀巴爛，更差點嚇死了好幾名蜀漢士兵。


　　安全落地的師徒倆已經在金城城府內，一起身便不謀而合的拔刀拔劍颳起一陣利刃旋風殺退周圍敵兵，氣勢烈若汪洋猛鯊，縱使是敵人這幫小魚匯集的海域也沒人能夠觸及他們。

　　夏侯雲卻在此時停下的揮刀，靠在金梨背後輕道：「往前就是最嚴峻的所在了，我一個人去便可，妳從這逆向回去迎接他們殺進來確保，小心城中所有敵人，我相信妳可以的?！?/div>

　　「師父，」金梨沒有拒絕，但她的猶豫也並非為自己感到害怕?！改阋欢ㄒ⌒摹！?/div>

　　「不用擔心我?！闺吪牧伺乃募绨蜥岜阃捶较虮既?，而金梨也沒時間停頓，往城府門口衝去。



　　先是金梨翻越裡頭危險的守備，用著夏侯雲一開始教導的潛行與攀爬技巧，頓時就像第二個他一樣身手流利。接近大門處，見城下面的士兵都恰好對著門外準備要迎戰攻入的敵軍，每個人都舉盾持矛的想在第一時間與敵交戰──「砰！」卻不知這時霹靂車又是一發巨石砲轟直接砸碎了大門，頓時又把蜀兵們給嚇得士氣大跌。

　　「還需要更多支援、快點??！」、「快通報馬超將軍呀！」、「金城後門也遭突襲了！我們被包夾啦……」城府內真是亂得不能再亂，可見田槶率領的寒冰軍應該也快攻入此地，反抗軍見機會難得便立即將全軍整合的密集，再一舉來勢洶洶的闖入。

　　「王異姊姊、韓研哥哥！你們在哪？」金梨趁此機從小牆邊沿路跳了下來，剛要奔去與友軍們會合時，更沒料到的事發生了：竟然有一枚逆向飛來的巨石正中在反抗軍衝入的最前方，當場將她的友軍們也打得慘叫四散?！高@、這是怎麼回事！」

　　回頭往府內看去，沒想到裡頭也早有準備投石機，最糟糕的便是剛才那一發剛好打在反抗軍最密集的陣型中央，受震盪波擊而重傷的人數固然也就最加劇嚴重。

　　「王異姊姊、趙英！你們到底在……」金梨趕緊奔入那被砲擊引起塵霧當中尋找友人，但因能見度實在太低而看不出誰是誰。卻又在這慌亂之中城府內第二發砲擊再次發射，這次恰好就打在金梨腳邊──「嗚哇！」火藥爆炸般的威力震得她噴飛往斷垣殘壁邊，一頭直接撞上破碎的牆角，崩壞的碎石又將她埋沒，眼前瞬間陷入一陣漆黑。


　　什麼都看不到，聲音也模糊得都聽不清是什麼，好像無法呼吸一樣，鼻子和嘴有沒有保持呼吸也不知道。

　　漸漸得，肢體的知覺開始能感受到自己是趴在地上的，額頭到整張臉好像都濕濕的：那是不斷流出的鮮血。聲音也逐漸可以聽清楚，周圍殘酷的戰爭嘶吼與殺戮哀號原來是從頭到尾都沒停下，刀劍互相敲擊與砍破盔甲的碎裂聲音也不絕於耳。

　　腦海中，緩緩浮現了夷陵火燒連營的淒慘之景。倒下的金梨好像被迫從石堆的縫隙中注視著熟悉的地獄畫面，看著人們彼此傷害、彼此殺害、為了的目的各自相異的相互屠戮著。

　　戰爭永遠沒有真正的贏家，每個人命的犧牲都是敗北的一部份，但即便如此，眼前的人們卻為了想得到些什麼、或者不想失去什麼，就算深知著自己極有可能葬送於此而成為勝利的血祭之物，卻仍不想輸而奮力的賭上性命。

　　自己也不例外，既然身處於戰場之中也有為之奮鬥的理由，因此金梨沒有放棄，她的手指開始能動，全身的力量也慢慢恢復，待到她從掩埋自己的石堆中緩緩爬出來後，她又無力的攤躺在地上了。


　　城府深處的廳堂內，大門直接被夏侯雲一腳狠狠踹開來──見坐在正席高椅上的馬超，早已換上那身金獅錦玉鎧，騎尖長槍也立之於手邊看起來準備好要作戰。

　　所有衛兵見雲闖了進來便上前要直接將他捕殺，卻被馬超直接命令遏止道：「免了，你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闺S後他又呼喚左右全部廳堂內的士兵：「你們去外面抵禦那些雜碎吧！唯有這個傢伙，要交給我馬孟起來親自處決?！剐l兵們便遵命匆匆撤離大廳往外去和大門的反抗軍作戰。


　　留得現場只剩下兩人，馬超、夏侯雲。他們倆的眼神凝視著彼此，夏侯雲的雙目中充滿著鬥志，而馬超的眼裡卻是一股愉悅。

　　「你看起來很開心吶，這麼想死麼？」雲的鷹雲長刀早已握在手上，左手的匕首也甩出握緊於掌心之中?！腹珜O翔呢？」

　　「我讓他到遙遠的地方去救他的寒冰軍了，可我讓他留下了臺投石機，聽外面的聲音，看來效果是群拔的。」馬超翹著的腳放平，準備動起身子並道：「我有時候都會想起你，因為你是我馬孟起的汙點，至今沒有人能不被我擊垮的，連曹操都險些死在我的手下，所以一聽到你要來找我了結恩怨我簡直興奮得難以自已。我也知道就算我守備再嚴密你還是進得來，我一點都不意外，這也同時證明了我對你的執著是沒錯的。」

　　「金城被攻陷，你也不怕？」

　　「為何我需要怕？整個涼州隨時都在戰鬥，這次只不過是你們鬧得大一點。能夠殺到我面前的傢伙也不是沒有，但每個的結局都一樣：一樣的慘。」

　　「我的結局從來不是什麼好結局，但這次你的，肯定是最壞的那種。」

　　「呵呵──」馬超仰頭大笑了幾聲，站起身來，隨後取起手邊的長槍道：「刺客??！只要你夏侯雲一死，外面的反抗軍便將失去核心，正宛若沒有心臟的人一樣毫無可能活下去！我等待的就是這一天，把你這我至今沒有辦法親手擊潰的汙點給徹底滅殺！」

　　「我會讓你為你幹的一切惡行付出代價的?！?/div>

　　「少廢話、用上你的全力，讓我征服竭盡所能的你吧！」

　　下一刻，馬超和夏侯雲便同時向前踏出一步，頓時如兩顆衝撞的流星迅疾閃向彼此，發出嘶聲狂暴的怒吼響徹整片浩大的廳堂：「夏侯雲！」、「馬超──！」




　　金城城府前庭中，面對滔滔不絕的蜀兵，被砲石擾亂的曹魏援軍也開始顯得潰弱，幾度差點需要被迫撤退，所幸田槶的寒冰軍也已經攻了進來。

　　王異一人離開戰場繞暗道而行，往城府後方的投石車方向獨自潛行而去，一見到敵人便是雙刃一閃見血封喉，復仇意志燃到極點的她殺氣已經到達了頂點極限。

　　待一見到投石車就在前方，她更是不顧一切的直衝上去殺死好幾名敵兵，並成功阻止了投石砲擊友軍。可當她回過神要撤離之時，卻發覺自己已經被數十人同時包圍了起來。那群士兵紛紛用長槍抵著王異吼道：「臭娘們！馬超大人早料到有刺客會直搗深處，派我們在這埋伏要取下妳的人頭啦！」

　　「娘──」此時一匹快馬衝來，騎者為趙英，她見王異於包圍網中央立刻再加快衝來。

　　「不要過來！」王異卻如此高喊。果然蜀兵早有預料，轉身砍斷馬腳就讓趙英整個人也摔進了包圍之中。


　　方才冷靜的王異這才露出慌張的說：「英兒！我不是告訴你不要來戰場深處這麼危險的地方了麼？」

　　摔個跟頭的趙英爬起後也拔出短劍，回應道：「我長大了，趙英也想保護娘親呀！」

　　王異見周圍的士兵的鎧甲個個都是精兵階級，突然感到無望，「怎麼可以死在這裡……」

　　「受死吧！」包圍的蜀兵紛紛挺起長槍要朝母女倆突刺，此時確實已完全無處可逃，與友軍分離太遠的母女倆勢必要死在這陣剿殺之中。

　　在最後的一刻，王異看向了烏灰的陰天，輕聲的呼出一句：「父親、月兒……」


　　「董萍、甘寧哥哥，給我勇氣吧……呀啊啊──！」

　　就在這剎那，城府高達三樓之處突然傳來年輕女子嘶肺裂嗓的咆哮，投石車旁的所有人轉頭看去，所見的竟是那翅翼已殘破的飛天鷹蝶如猛鷹俯衝向獵物般的兇猛又神速，看到的下一眨眼，是連叫都來不及叫就全都被高速的它撞成一盤散沙。

　　趙英及時將王異給壓倒因此得救，其它沒反應過來的蜀兵幾乎都被撞入了後面的倉房之中，而已殘破的飛天鷹蝶更是與那倉房一同徹底崩壞成一堆碎片。


　　對於竟然死裡逃生感到意外的王異抬起頭，立刻問趙英道：「英兒妳還好麼？有沒有受傷？」

　　趙英雖然也因此獲救，可她的表情看上去卻不太甘心，她遲鈍了一會才開口回：「我是沒事，是她……」

　　她指向被衝破成廢墟的倉房那，有一隻明顯不同的手伸了出來。

　　王異向前注視一會，才驚覺那是金梨的手。「在我摔進來後我就看到她準備要衝下來了，她比著手勢要我把妳先壓倒，以免受到衝撞波及，沒想到她居然真的做出這麼瘋狂的事……」

　　「這是……金梨！」王異緊張的趕緊上前想去救她，這次趙英也忍受不了這種恩情，直接也上去幫忙撥開廢墟慘狀的毀壞碎片。


　　稍微替她搬開一些殘瓦餘礫，金梨的身子才探了出來，王異和趙英一起協助把她拉出來，才見她已渾身破衣、滿面鮮血的慘狀。

　　「金梨、金梨！妳聽得到我說話麼？」
　　「喂！不要死掉?。吽懒俗愈椄绺缫欢〞婚_心的啊……」
　　她們倆不斷的對著眼睛半闔、呼吸微弱的金梨呼喊，而她僅能勉強露出微笑的回應。

　　這時，金梨掙扎的動起手摸了摸胸前，隨後吃力的撐起身子，掙脫母女倆的扶持，朝著周圍地面探索著。

　　直到她看到不遠處有個如寒冰閃亮的東西在那，她才又用起已殘存不多的體力開始爬動，慢慢的、慢慢的，直到她的手觸及那晶瑩剔透的東西時她才終於肯停下歇息。

　　王異與趙英一看，她堅持緊握在手中的是一片白虎玉珮，看上去並不是那麼昂貴，可當她握在掌心時卻顯得安心了許多。

　　只不過情勢還是不容怠慢，見遠處又有敵人要奔來，被撞進廢墟的精兵也要爬出，王異便道：「英兒，把金梨帶回去治療，快！」

　　「可是……」

　　「這是娘親現在最需要妳幫忙的事了、快！」聽完王異的要求，趙英抱起虛弱無力的金梨，鐵下心便往來的方向趕緊奔回。


　　而原地的王異則拾起雙劍，面對再次襲來的敵兵群豪不退縮，反而主動的快步衝上前並發出殺意滿盈的嘶吼：「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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