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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達人專欄

我想吃掉你的心臟

兔二:見不平戰(zhàn)你娘親 | 2019-03-02 16:19:16 | 巴幣 54 | 人氣 1334


文學,就是不清不楚。字裡行間,好似甚麼都說,但甚麼都沒說。任人想像。任人恣意。
此為文學的價值與意義。

文學,就是模稜兩可。上下文間,好似傳達思想,但甚麼都沒傳達。任人評論。任人議論。
此亦為文學的價值與意義。

文學,就是似假似真。每個敘述,好似紀錄真實,但似真似假。任人贊同。任人反駁。
此難不謂文學的價值與意義。

--看來,文學真是婊子。

每部文學,不見得美、不見得睿智、不見得真。但如同所有藝術(shù),都能被藍色窗簾,而有價值。或許,文字能排列組合某些人自以為是的美感。如同亞斯伯格患者的筆記本,或邊緣人的鼻孔。

沒錯,我就是一個亞斯伯格、邊緣人。沒地方發(fā)洩痛苦,只好寫些文字,PO在小屋。

為什麼不好好交個朋友,聊幾句真心話?
我只想說話。說些屁話。
我不想傾聽。傾聽別人的屁話。
沒人當我朋友。

以下,是沒有朋友、惹人厭、自以為是的人,短暫的呢喃。



在網(wǎng)路世界,我認識一個女孩。她不久於世。

這女孩子有點自閉。有點喜歡寫文。如同任何一個自命不凡,但懷才不遇的網(wǎng)路才子。她在網(wǎng)路論壇寫文。字裡行間,流露中性,流露不符合年齡的早熟。一看,直覺就是個女孩子。讀了些書。年紀不大。有著普通的知性,以及不充分的厭世感。

我讀了她幾篇文章。有篇文章,介紹希特勒是如何特樂的。她從奧地利的傳說,扯到希特勒的睪丸。總之,「希特勒之所以特樂, 一方面是奧地利的土地之神『特樂』。另一方面,他少了一顆睪丸,原本的雄性特徵,不完美。

她的論述很有趣。我?guī)缀跬浟恕赶L乩铡故恰赴⒌婪颍L乩铡沟男铡`笇Γ樦倪壿嫞L乩招铡赶!梗柑貥贰埂灼恼拢龑懙煤苷J真。文章也少不了幹話。不過,負能量不夠大。至少不到社會人的等級。那麼,是個學生吧。

此刻,我還沒見過她。見到是好幾年後的事情。

殯儀館裡。



數(shù)年後。我也成為社畜。充分體驗一種生活。
上班被客戶找麻煩,下班睡覺。
上班被其他人丟工作,下班睡覺。
上班被同事找麻煩,下班睡覺。

我已經(jīng)忘了。忘了曾經(jīng)的夢。
想認真做研究,成為學者。
想認真對待周遭的朋友,成為好朋友。
想認真活過每一秒,過著不後悔的人生。

--我後悔著,這一秒為什麼還有呼吸。為什麼死不了?

不久,我收到一個通知。一個素未蒙面的長者過世。他是教我武術(shù)的老師的父親。我想,我該看看他。

「告別式地點:第O殯儀館」



殯儀館門口。來來往往的人,有著「記憶的流動」。

記憶存在每個人的符號。衣物、包包、帽子,甚至髮型。這些符號,塑造了記憶。不巧,殯儀館沒甚麼值得塑造的回憶。殯儀館的功能是送葬回憶。送葬逝者的回憶。讓彼此畫上休止符。



許多房間,都辦著告別式。有佛教風格的、基督教風格的。各式各樣的告別式。我沒找到武術(shù)老師的父親,卻意外發(fā)現(xiàn),那位心臟不好的女網(wǎng)友。她也列在其中。

我認出她來。以前,在網(wǎng)路上交換照片。對她綁著雙馬尾、無框眼鏡的模樣,記憶猶新。我過去拍拍她的肩。她回頭一望。眼皮腫了。想必哭了很久。看見是我,她與我聊了一下。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但聊得也不少。不久,從她的親人過世,聊到她的病狀。

「外公生前常說,『吃甚麼補甚麼,二二子啊,妳心臟不好,要多吃點豬心』。」
二二子是她在家族的小名。排名老二。從小,長輩都叫她二二。長大,她不喜歡二二,聽起來像罵人。但外公改不了口,還是叫她二二。

「有道理。妳外公是不是常吃腦?」
聽了。她起先愣住,雙眼直盯著我。最後憋笑。恐怕在死者前,笑不好。

「你也該吃腦呢。」
她甜甜一笑。我心中有些悸動。摀住胸口。

「喔幹,妳害我心臟痛。」
她笑咧著嘴。就像怪醫(yī)黑傑克OVA版第10集的人魚姑娘,撐開蘋果肌。

「是嗎~?那你可以吃掉我的心臟。」
我拍了拍她的頭。捏住她的臉頰。

「那我開動了。」



殯儀館,負責送葬人類的回憶。
回憶珍貴。但回憶更多的,是纏繞人的冤魂。

每個人有機會躺進去。或許,下一個躺進去的就是我。
且慢。讓我吃掉你的心臟。


筆者資訊
兔操民(nobuusa)
閱讀愛好者,尤好「粗鄙之語」與「王司徒」,現(xiàn)居於臺北市。

創(chuàng)作回應(yīng)

王叔叔
異樣的感傷...真是好文
2019-03-02 16:32:12
兔二:見不平戰(zhàn)你娘親
謝謝=]。
2019-03-02 16:34:00
多多子
繼胰臟之後有心臟
接著有肺臟、脾臟、腎臟、肝臟
後來還有半藏、武藏、段藏
2019-03-02 16:41:50
兔二:見不平戰(zhàn)你娘親
yes!
2019-03-02 18:40:13
ZCN
我想看吃掉你的姨丈ww
2019-03-02 16:50:14
兔二:見不平戰(zhàn)你娘親
好(;′?`)
2019-03-02 18:40:24
紫星夜璃
嚼嚼(′?ω?`),its rawwwwwwwww(? ?? ??? )? ┴───┴。
2019-03-02 17:59:52
兔二:見不平戰(zhàn)你娘親
阿嘶
2019-03-02 18:4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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