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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故事.》
塔諾夫和凱門兩人站在房間門外靜靜等待。
關於卡諾西斯的狀況,塔諾夫完全陷入了不知所措,他不明白卡諾西斯出了什麼事,甚至不知道卡諾西斯為何出現這樣的狀況,就連他自己到底做了什麼,也是一頭霧水。
而一旁的凱門可是十分慌張,畢竟本身算是哈魯斯家族的最高管家,要是卡諾西斯少爺有個三長兩短,不僅地位不保,可能連生命都會有危險。他知道吉克是不容許發生這種事的。
沒多久,房間門終於打開,穿著白衣的一對男女從裡頭走了出來。
──蘭特醫生和女護士。
凱門立刻急忙上前問道──
「──蘭特醫生,少爺的情況如何!?」
「暫時性休克。」
「…………!!」
蘭特醫生這樣說道,讓凱門更加驚慌了。
「不過已經不用太擔心了,癥狀已經穩定下來,沒什麼事情了,但目前最好讓卡諾西斯少爺別亂動。」
聽到卡諾西斯沒什麼事,凱門又鬆下了一口氣。
接著,蘭特醫生忽然問道──
「你們有刺激到卡諾西斯少爺嗎?」
「刺激?」
「啊,因為卡諾西斯少爺是心理性休克,似乎受到了什麼刺激,不知道你們是否有頭緒?」
「心理性休克……」
不在場的凱門並不知道當時卡諾西斯發生了什麼事。
隨後──
「我給他讀了一本書……我給小卡讀了一本白色書本……」
「白色書本是嗎。」
「吱」聽到塔諾夫的解釋,凱門突然不悅起來,「你這小子還在說什麼鬼話啊……」
凱門握緊雙拳,走向塔諾夫,一副作勢要打人的樣子。
但塔諾夫並不躲避,因為在此同時,他也認為卡諾西斯是因為自己,而變成那樣的。
「分明是你對少爺做了什麼,才編這種鬼話的吧!!」
伴隨那聲怒斥,卡諾西斯扶著牆走了出來。
「──住手!」
被這一喊,凱門立刻停下了動作。
「少……爺……」
「不是小塔的錯,所以快住手吧。」
卡諾西斯的神色十分平靜,還能看出些許的絕望與痛苦,彷彿經歷了一場噩夢一樣,如此面孔讓凱門更加的慌張。
一旁的塔諾夫則是既心疼又不捨。
「謝謝你,蘭特醫生,特地跑過來為我看診,請回吧。還有凱門,謝謝你為我這麼擔心,我已經好很多了。」
「……少爺。」
卡諾西斯看向了塔諾夫。
「小塔,對不起,我沒辦法把那本書讀完。」
「不……這個……」
「謝謝你今天陪我一起玩,希望你明天可以再來。」
「……」
塔諾夫已經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了。
「凱門,今天這件事別和父親說。」
「這、這怎麼可以──」
「──拜託了!!」
卡諾西斯的請求,凱門有些為難,但仔細想了之後,凱門便點了點頭,畢竟這事情一旦報告出去,或許會對自己的地位不利。
「啊,我知道了。」
「謝謝你……接下來就拜託你把小塔平安送回家了,今天的我……想在房間靜一靜。」
說完後卡諾西斯走回了房間,頓時,空氣一陣安靜。
「如果沒什麼事,我先回醫院了,再見。」
沒多久,蘭特醫生離開了。
留下凱門和塔諾夫兩人。
…………
「走吧。」
「……嗯。」
走出豪宅,凱門和塔諾夫乘上了馬車,途中,兩人都處於沉默,沒有說上任何一句話。
──抵達目的地後,塔諾夫下了馬車,隨後凱門一聲不吭的開走馬車。
伴隨著馬車身影的消逝,塔諾夫頭也不回的走進了家門。
「我回來了。」
一聲禮貌提醒,沒人回應。
回到家的時間似乎比艾莉希亞早了一些,經過不久前的事情,塔諾夫也沒什麼心情去注意時間。
過了一會兒,塔諾夫便回到自己房間。
放眼望去,一張床,一張書桌,還有劣質的牆壁和木窗。
此時,他看到書桌上白色書本。
「……!」
他緊握雙拳,走到書桌旁,拿起一旁的羽毛鋼筆。
隨著憤怒下的驅使,他高舉手上的筆,想將情緒發洩在書本上。
「……」
但說到底,還不都是因為自己的關係,才讓卡諾西斯變成那副德性?況且把事情責怪在一本書上也沒什麼意義。
就這樣,塔諾夫嚥下一時的衝動,放下手上的羽毛鋼筆──
──往床躺去。
他深嘆了一口氣,「哎呀哎呀。」
翌日。
塔諾夫慢慢的走在前往學校的路途上。
雖然塔諾夫認為自己沒什麼臉去見卡諾西斯,但還是和平常一樣等待著馬車的接送。
直到快要走至學校大門前,那輛馬車都沒有出現。
在此,塔諾夫早已料到馬車並不會來接送自己,畢竟昨天發生了那種事,想必也不會再邀請塔諾夫了。
「……」
站在大門前,望著眼前的鐘樓,呆傻的站在原地與學生擦肩而過。
他的表情充滿猶豫,不過這是一定的,因為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翹掉了多少天的課。但對他來說,也無所謂,畢竟學校也已經容不下塔諾夫這種人了呢。
隨即,後方傳來四足與木輪子同步移動的聲音。
然後停靠在一旁。
塔諾夫轉頭看向那方,是凱門所駕駛的那輛馬車。
沒多久,身穿黑色制服的粗曠男子下了馬車。
「上車。」
──凱門叫道。
塔諾夫又疑惑又驚訝,明明發生了那種事,為何還會來邀請自己呢?在此,他開始防備自己,站在原地採取被動。
此時,凱門站直,忽然對著塔諾夫鞠躬起──
「關於昨天的事情,失禮了,希望塔諾夫大人能再次前往我們豪宅。」
「欸?」
一個堂堂正正的最高管家,莫名其妙對著自己鞠躬起來,不管怎麼想都非常奇怪,如此舉動甚至讓塔諾夫更加的不解。
「這次是少爺的意思,就拜託您了。」
「是小卡的……意思?」
「沒錯。」
一副誠意滿滿又不怎麼情願的樣子,這讓塔諾夫不知如何是好。
外表雖然看起來如此,不過凱門那句「少爺的意思」似乎不是瞎編出來的。
最後,塔諾夫點了點頭,同意上了馬車。
到了豪宅,塔諾夫在凱門的帶領下走進家門。
──隨後一路走到卡諾西斯的房間。
「我把塔諾夫大人帶過來了。」
塔諾夫走進房間。
沿光望去,穿著睡袍的卡諾西斯坐在床上,神色平靜的觀望著窗外。
「做的好凱門,就麻煩你先出去了。」
「知道了。」
說完,凱門走出房間,並關上了房門。
房內剩下塔諾夫和卡諾西斯兩人,尷尬的氣氛讓塔諾夫更加的不知所措了。
「今天也是和平常一樣是個好天氣呢。」
卡諾西斯說著。
塔諾夫也順勢接著道──
「啊……嗯,今天也是艷陽高照。」
「小塔。」
「……什麼事?」
「我都明白囉。」
「明白……是指……?」
還沒說完,卡諾西斯就下了床。
「小、小卡,現在還不能下床亂動啦,你的身體可是會──」
「沒事的。」
「欸……」
接著,卡諾西斯走到塔諾夫的面前。
「說個故事吧。」
「故……事?」
「在許久以前,有對父母生下了兩個孩子,一男一女是個兄妹,長的都十分可愛。隨著時間的流逝,這對兄妹開始慢慢的長大了,也開始懂事了,甚至懂得什麼是愛,什麼是情。直到在某天某一晚,他們兩人萌生了感情,進而走向那禁斷之戀。他們瞞著父母,他們瞞著所有人,就這樣,妹妹有了身孕。之後,兩人的事情終於被父母發現,哥哥為了保護妹妹腹中的孩子,於是祈求神明保護他們,不料,神明並沒有回應他們,他們的內心慢慢絕望,但哥哥始終不放棄,收拾行李,帶著自己的妹妹離開了。最後,他們到了很遠的村莊開始新的人生,並信仰當地的神,時間又過了很久很久,妹妹產下了一個健康的孩子,三人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
「…………到底……」
故事到這,塔諾夫整個人陷入了疑惑,根本完全不知道卡諾西斯到底在說什麼。
「──赫馬佛洛狄忒斯。」
「小……小卡,你到底……是想表達什──」
卡諾西斯脫下了睡袍,赤裸的身體立刻打住塔諾夫接下來的所有話語。
────!!
面前的塔諾夫,當場目瞪口呆。
甚至陷入了無法思考。
「小塔……我到底……」
卡諾西斯含著淚,漸漸抽泣。
「──是什麼怪物啊?」
──《十八、故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