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參加游泳比賽大膽看女生大腿!」
身體如健美先生成倒三角型的貝汗,換上三角泳褲在走廊拉著我。
我知道貝汗害怕和女兒相認,所以想要人陪伴,但在那之前跟幾乎全裸的他走在一起才更需要勇氣。
『下午除最後一場全校強制參賽外,其餘比賽分散校園各個角落,請各位同學踴躍參與。』
在廣播聲中,我們抵達散發濃厚消毒水味的泳池,並遇見一群站哨於更衣室門口的同學。
「跟學姊猜想的一樣,犯人會回到現場……」
「又來偷窺嗎……」
偉大偵探們,為什麼推論不出我真沒有偷窺的意思呢?
就像未來我們根本沒有想加害村民一樣,他們每位卻怕得要死,設法驅趕。
游泳參賽者並不算少,多數人正在泳游池旁暖身。
入口處左方,有一家因應運動會所搭建,正賣著貢丸湯的商家。
招牌上寫著:
『一碗三十元,一場冠軍免費贈送一碗。』
由於香味十分宜人,貢丸也如饅頭那般大顆,簡直像是賠本販賣,成功吸引不少穿著泳裝的女學生排隊購買。
泳池岸上,有三位特別受到注意。
其中一位是身材被泳衣突顯的凹凸有緻、看起來色氣十足,舉手投足卻很優雅,目前將長髮挽起入淡粉色泳帽內的珍羲。
從周圍學生談話聽來,她在其他學校也很出名。
是一位有恩必報,曾出面替其他學校朋友解決霸凌的大小姐。
另一位是前一屆冠軍。
她態度十分冰冷,任何人搭話都只是點頭或搖頭,沒說過一句話。
全身黑色連身泳衣、黑色泳帽、並且還未下水前便先戴上泳鏡,身上披著毛巾,很難辨別她到底是誰。
最後一位穿著兩截式比基尼,尚未戴上泳帽,感覺完全不是來比賽的美奈子。
雖然當事人一直若有似無,刻意坐著伸長腿、挺起胸想要展示性感,不過那胸口絕壁、矮小身材,只是讓學生投以療癒眼神。
美奈子見到我連忙小跑步,動作像極企鵝十分可愛:
「悠久也來參加比賽唄?」
「參加個人賽。妳該不會也是……?」
「我是來替同學加油。她們說只要穿著泳衣,展現出性感一面就能激勵士氣。果然自己早已成為獨當一面、魅力超群的大人唄。」
「……」
我視線越過美奈子,望著她身後同校學生。
她們立刻撇開視線、吹起口哨或者大喊「啊!該熱身。」等……。
真是一群昧著良心,只想讓美奈子治癒自己的同學。
不過我也沒有資格說,因為連自己都忍不住摸起她的頭。
美奈子仰起頭微笑,臉蛋微微紅潤:
「這樣我看起來會很像小孩子唄。」
「抱歉。」
「我沒有討厭,只是這裡人很多……」
視線左右飄移查看的美奈子,輕輕咳嗽改變話題:
「你要小心點,聽說昨天有人憑空消失,還有學生發瘋關在家唄。」
不會是在說愛麗絲,以及那些外校男生吧?
到底是誰傳出去……。
「悠久?悠久!」
美奈子的呼喊讓我回過神。
她正仰著頭,眼神看起來有些緊張,望著在我們之間的珍羲。
不知道是珍羲致意時胸部的抖動太大,還是致意動作超乎水準,美奈子張開嘴微微露出犬牙,仿佛看呆了一樣沒有說話。
「剛才謝謝你救了我的朋友……」珍羲說。
「朋友?喔,妳說王子?妳相信我?」
「如果不是聽她親口說,我也不太相信會有果凍型的怪物。這件事已盡量控制情報,將你排除在奇怪流言外。不過……愛麗絲到底發生什麼事情?」
「妳今天盯著我們,就是為了問這件事?」
「沒錯。昨天她說要放課後約你的朋友,結果今天就沒來學校。難道她也遇到怪物?」
「是有遇見。不過形式上來說她才是怪物,能夠若無其事指示外校男子襲擊……」
「請不要毫無根據說人壞話!」
珍羲一反平常大小姐形象,有些生氣的跺腳。
如此相信朋友的人,在未來除同伴外,我還真沒見過一位。
我放棄爭執,從一旁報名處拿取比賽項目,試著爭取一點運動會總分。
『團體賽』,這應該就不用考慮,何況比賽的槍響也剛好鳴起,游池岸上加油聲已此起彼落。
那麼只剩下『單人競賽』,就選混和式比賽吧。
選定後,我轉頭望著跟在身邊,死盯女學生臀部的貝汗:
「有找到嗎?」
「沒有……話說你怎麼發現我,腳步聲應該已完全隱匿才對。」
「腳步是沒有聲音沒錯,不過鼻子呼氣聲很粗,有點像變態。」
「硬漢才不會混著私慾。只要能找到女兒,要我看多少女生臀部都可以,不如說,越多越裸露會更好!」
「最好是沒有混著私慾啦!」
因為貝汗豪語太過大聲,部分女同學回過頭,雙眼緊皺瞇成一線,就像準備將我們送到斷頭臺的仇人。
只是貝汗沒有因此畏縮,他抖動自己的胸肌,挺住所有灼熱目光:
「那麼為看遍所有臀部,我去參加比賽,你在岸上觀察。」
「哦,我已經報名……」
「是嗎?那麼近距離水中看臀的工作交給你,我在岸上觀察。」
「……」
聽見對話的女學生,拿起毛巾披在身上遮住身體。
好在此時團體賽進行到最後一棒,吶喊聲逐漸讓她們轉移注意。
泳池中和悅高中最後一棒的珍羲,目前屈居第二名。
不過和第一名差距沒有太多,並且有逐漸追上的傾向。
最終在十公尺時,樂極高中被珍羲拋到後方,和悅高中在歡呼聲下贏得冠軍。
團體賽結束,緊接著是個人賽事『自由式』。
身穿漆黑泳裝的去年第一名冠軍,正站在泳池跳水臺等待開始的槍響。
去年第二名,剛才似乎使勁游泳的珍羲,臉色有些蒼白乏力,但仍友善的和漆黑泳裝女學生打招呼
即使漆黑泳裝女學生只有微微點頭,珍羲仍保持微笑,雙手合掌像是在禱告:
「一起加油吧。」
其他選手已紛紛將泳鏡從額頭拉至眼睛。
現場如果不事先聲明,便很難分辨跳水臺上的人是誰。
可是即使外觀如此隱密,漆黑泳裝女學生高挑身材以及珍羲大如瓜的胸部,還是能輕易分出與眾不同。
下一瞬間,幾乎在槍響同時,漆黑泳裝女學生和珍羲躍入水中。
她們二人入水時距離並無太大差別,身姿一樣令人讚嘆。
然而一入水,二人高低立判。
如果珍羲像是美人魚,那麼黑色泳裝的女學生就如水中妖精,以舞姿不疾不徐拉開距離。
一眨眼功夫,黑色泳裝學生已經越過泳池一半,即將抵達終點上岸。
此時,由於剛才魔力等級升成三級,能稍微感受到魔力的狀態下,自然注意到泳池內不自然現象。
泳池內選手魔力正緩慢湧出,吸入泳池底正在發光的魔法陣內。
魔法陣形狀猶如煙火,被岸上學生誤解為增添氣氛的燈光秀。
一般魔力被吸收不會造成身體危害,只會增加疲憊感。
可是如果本來就體力不支,那麼再被吸收魔力就有可能休克。
珍羲魔力被吸收一陣子後,滑水速度逐漸慢下來,身體也逐漸有下沉的模樣,最後不再有任何起身換氣動作。
她不會溺水吧?
考慮到弄錯狀況,周圍眼神會更加讓人厭惡、銳利的放大所有過失,我就遲遲不肯行動。
不過猶豫沒能阻止身體自己行動,我縱身一跳進入泳池中。
泳池內珍羲在泳池底一動也不動。
我一手從她腋下環抱,朝泳池岸邊浮上。
過程中珍羲沒有任何掙扎,只是順著水流不停前後搖擺四肢,呈現休克狀態。
沒帶泳鏡下,泳池消毒水不停戳刺雙眼,因此一浮到水面上,視線並無法立刻對焦。
現場相較剛才的喧鬧,此刻鴉雀無聲,似乎正在釐清狀況。
唯一伸出援手是那位已經上岸的漆黑泳裝女學生。
她彎下腰將手伸向水面,想要將我們拉上來。
在視線誤差下,我不小心誤抓她漆黑泳帽。
雖然一發現錯誤我便立刻鬆開手,可是她的泳帽已經被扯下,連帶泳鏡一起脫落。
濡濕的金髮從她泳帽下奔瀉而出,有著長睫毛動人雙眼也赤裸展出。
漆黑泳裝選手的黑色,和眼前真面目形成極大反差。
正常狀況絕對會讓學生發出驚嘆。
可是本校同學卻露出厭惡眼神:
「那不是災禍魔女嗎?」
「是死神吧。沒想又有人慘遭毒手……」
被閒言閒語的漆黑色泳裝學生,也就是暴食女,默默將我們拉上岸後,沒多說一句話離開現場。
離開前她走向貢丸湯攤子,索取冠軍的免費一碗湯。
同學請求帶點命令的吻口,向著貢丸湯攤子老闆:
「不要給她食物。」
「這是她應得的。」
老闆沒理會請求,反倒多給暴食女貢丸。
這世界或許不所有人都害怕不明事物。
不,先管管眼前的狀況吧。
我將珍羲平放在岸上,用手抵在她頸部動脈確認生命跡象。
手指傳來微弱脈搏,但並沒有呼吸起伏。
依照正常急救步驟,我壓住珍羲額頭以抬起下巴,並捏住她鼻子準備進行人工呼吸。
只是當嘴準備靠上前,她那無暇美貌讓我感到猶豫。
這樣真的好嗎?
周圍不斷說著「色狼」的女同學們,更加深我遲遲沒有動作。
忽然貝汗拍著我肩膀比著大拇指,絲毫沒有被罵而動搖的硬漢神情,終於讓我下定決心。
我將臉貼近,並且大口吸氣,此刻模樣看起來肯定像是海豚。
在即將嘴對嘴接觸前,珍羲忽然睜開眼,視線和我直接對上。
「……」
「……」
「……」
「……」
紅色逐漸填滿珍羲那慘白臉蛋,我試著挪動身子離開,手卻不爭氣碰觸到她胸部。
想要解釋,聲音卻出賣我而異常高昂,還被口水嗆到發出怪聲:
「妳溺水,所以我就……嘿嘿……」
「變態啊!」
一擊快速的巴掌,甩向臉頰。
暈眩的視線中我瞧見,倒數計時計又加快許多,目前只剩下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