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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_9801_奇幻_第一章(全)

交響J | 2009-05-19 12:41:31 | 巴幣 0 | 人氣 313

改了又改,改了又改,喔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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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怪異老翁

靜謐「奧古木雕藝品」店內,偌大的藝品店內,崇文獨自孤坐在櫃檯後方,一手持著他方才完成的新作品(一只以紅檀木所雕成的埃及暹羅貓),另一手則執鎳子夾著碧綠翡翠,欲將暹羅貓點上碧睛,而這麼做的原因無非是出自於崇文對翡翠與火紅貓的酷愛。

崇文古銅色的面容掀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將光芒深邃如陰幽碧潭的翡翠鑲入火紅暹羅貓之雙瞳中。

「喀!」翡翠嵌進為貓瞳預留的凹陷中,成為一雙碧綠美眸。

點睛的工作完成,崇文將暹羅貓靜置於跟前玻璃櫥櫃上,他環抱雙臂睨視暹羅貓那炯炯有神的雙眸,喉間果子不禁發出滿意讚嘆呻吟,「恩——」

崇文捧起暹羅貓,細長手指愛戀地輕撫貓身流暢線條。

而在崇文沉醉於新作完工之滿足感中時,「叮、叮、噹」彩繪玻璃店門突然敞開,進門的是一名面戴金框眼鏡、書著油亮西裝頭、身著不合時宜厚重黑大衣年約七八十的老翁。

老翁一進門乍見崇文手中那只紅檀木暹羅貓,便欣喜地箭步上前接過暹羅貓,如愛撫戀人那般輕柔地反覆觸摸暹羅貓流利的線條、愛不釋手,老翁面容上愉悅的線條彷彿訴說著:「好手藝。」

隨後,老翁便道:「我全買了!」

「啊?」崇文驚呼,不可置信地盯著老翁瞧。

(全買?)

崇文之所以會有這樣的反應也算事情由可原,因為崇文的手藝雖說是精湛,但店面的生意卻十分清淡,歸咎原因,應該是他總會不自覺刻出一些奇怪的符號來,就連他本人也不知道為什麼,似乎冥冥之中有一股神秘力量在牽引著,但是崇文並不想反抗,因為他雖然不明瞭,卻十分享受每次創作時的那種愉快,可是儘管愉快,這樣的商品仍是無法於市場上討喜。

好在崇文在社區裡的人緣頗好,鄉親們多少還是會光顧或是給崇文一些木工委託,日子總算是過得去,因此正常來說藝品店若平日能賣出一兩項商品就已是萬幸,而也正因藝品店銷售是這樣的情況,所以當老翁出口說要全買下的時候,崇文自然是有如觸電一般的驚訝。

「那、可以算你便宜一點。」崇文實在太震驚以致於說起話來也不由得有些結巴。

雖然店裡的商品一次被大量買下很令人興奮,不過也引起崇文的好奇心,它便悄悄地接近老翁身邊偷聽老翁的喃喃自語,不料他聽到的內容卻是:「我終於找到他了、我終於找到他了,哈、哈、哈。」

老翁詭異的自言自語讓崇文肌膚泛起陣陣毛骨悚然的雞皮疙瘩,喉間的果子咕嚕咕嚕地滾動嚥下少得可憐的絲絲唾液,崇文不由暗忖:「這老伯是精神有問題嗎?」

此時,老翁突然緊握住崇文的雙手,其面容上的潮紅讓他宛如一個沉浸於初戀喜悅的年輕小夥子,而這樣的舉動令崇文心頭一怔!

「只有他才能雕琢出這樣的精隨,我終於找到你了!」老翁神情顯得相當興奮與激動。

(他?我?這老伯在說什麼?)

讓一個大男人握住雙手,一時間崇文尷尬得不知該如何是好,「先生,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放開我好嗎?」

「不,你聽我說,有件事情要請你幫忙,就是我女兒失蹤了,我真的很需要『秘密』,請告訴我它在哪好嗎?拜託你!」老翁的雙手仍緊緊握著崇文的,波動高昂的情緒令他語無倫次。

老翁的反應令崇文錯愕。

(什麼跟什麼啊?)

「先生,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你請回吧。」崇文皺起眉頭,使勁擺脫老翁如章魚八爪的手,不耐煩地下逐客令!

但老翁似乎不肯輕易放過崇文,又道:「不,拜託你我真的需要它!告訴我它在哪裡,拜託!」

「哎呀!我真的不是,我也不知道秘密在哪裡,你請回吧,我要關門了!」讓老翁糾纏的不知如何是好,崇文不得已板起臉扶著老翁雙肩,親手將老翁送出店門,並且將彩繪玻璃門鎖上。

隔著玻璃櫥窗,崇文依然可見老翁依然比手畫腳地嚷著『秘密』、『秘密』。這樣的執著令崇文苦笑一聲,接著便「刷——!」將店面鐵捲門降下。

「真是個瘋子。」崇文搖著頭,喃喃說道。

(看來今天生意也只能做到這了。)

崇文長吁一聲,回到櫃檯後方,自底下廚櫃隨意撿出一塊木頭,執起工具便又要動刀,可是,崇文高舉著雕刀卻怎麼也刻不下手,因為,此時靈感彷彿離家出走,他怎麼抓也抓不住雕刻的方向,而腦海裡竟是方才老翁口口聲聲嚷著「秘密在哪裡」的模樣。

「『秘密』在哪裡?」崇文不自覺喃喃地復誦老翁的話語。

此時,崇文腦海裡突然出現一道回音:「秘密就近在眼前。」

臨時的閃光一現讓崇文回想起生父在崇文很小的時候經常對他說的一句話:「秘密就近在眼前。」但當時崇文並不明瞭其中的涵義,只覺得父親很幽默、愛弄玄虛。

年幼時父親的口頭禪與今日老翁的言行牽上線,崇文不禁猜想兩者口中的秘密難道是真有其事?

(但那到底是什麼呢?)

崇文思索著。可任憑他翻遍孩提回憶,就是找不出、想不起父親是否曾經對他說過相關事情的印象。

想不起自己需要的答案讓崇文有些挫敗,而他不敢論定這個世上是不是真的有樣東西叫做「秘密」,也不確定這一切是不是他多心。

「該怎麼辦好……」崇文喃喃自言自語。

枯坐在櫃檯前,崇文思忖良久,最末他認為自己應該找個人問問比較妥當。

(也許大哥會知道吧。)

思慮至此,崇文便又將方取出的木塊及工具收回底層櫥櫃,而為了避免遇見那嚷著問「秘密」下落的老翁,崇文收拾好隨身物品後,便自店內後門離去。

出了後門,崇文取出鎖匙將後門上鎖,另一面心底惦記著回到家一定得向大哥詢問今天那老伯所提到的事情,由於「奧古木雕藝品店」距離崇文住處不遠,崇文索幸便扔下他那臺老舊的深藍野狼,徒步踏上歸途。

崇文背著雙手步行於鄉村狹窄街道上,此時日幕已西垂,昏黃的光線幽幽撒落,照映著古樸街道讓眼前景緻宛若一張泛黃相片,「呼——」如細軟絲綢的清風迎面而來,拂過崇文面頰、髮際捎來絲絲青草與新土的自然芬芳,於此崇文不禁闔上雙眸,無聲讚嘆這令人舒暢的鄉村閑靜氛圍。

而在即將抵達住處之時,在崇文著家紅色鐵門之外停靠著數臺與鄉村極為不搭襯的高級轎車。

(哪個大官來巡視嗎?怎麼這麼多車?)崇文一面推開紅色鐵門,心底一面如此嘀咕著。

紅色大門隨著崇文的施力而敞開,但他前腳還未踏入住家領地,便有莫約四、五個他從未見過的陌生面孔自家中走出與他擦身而過,基於與生俱來的好奇心,崇文刻意停留在門口觀察那些陌生人,而那四五的生面孔離開崇文住處之後,竟然紛紛進入停靠在牆邊的高級轎車。

見此景,崇文不禁蹙眉,發出疑惑的咕噥聲。

(我們家有認識這麼有錢的人嗎?今天怪異的事情還特別多,先是怪老頭緊抓著我問「秘密」在哪裡,後來家裡又出現這麼多陌生人,而且還開百萬轎車!)

由於老翁與陌生人事件發生的時間點實在過於相近,崇文不由得將兩件事情聯想在一起。

(早上那個老頭看起來很有錢,該不會是……)

於此,崇文便匆匆進入住處,也顧不得大門沒關,便十萬火急地直往家裡客廳方向奔去!

推開玄關紗門,一進客廳便見到崇文的大哥——阿仁神色凝肅地坐靠在崇文親手雕花的桃木沙發上。

「哥,你沒事吧?剛剛那些人……」

「沒事,朋友,你跑這麼急做什麼?」不等崇文說完,阿仁立即回道。

崇文的問題一遇到阿仁就碰釘子,頓時崇文竟有些不知所措,便故做輕鬆地回應:「我、我也沒事。」

(白擔心了。)原本崇文還認為是老翁為了「秘密」派人來家裡找碴,不過現在看來似乎是虛驚一場,但是,崇文仍舊好奇那群陌生人是什麼來頭,因為在他的印象中阿仁並沒有與如陌生人那類型的人物來往過。

「你這麼早回來幹嘛?還沒到關店的時間吧。」阿仁瞄了眼高掛客廳牆面的時鐘,顯得有些不悅。

聞此言崇文趕忙解釋:「老天有眼,不是我要偷懶,是我遇到了怪事。」

崇文與阿仁之所以會有如此微妙的互動,無非是因兩人個性的緣故。崇文與阿仁是一對相貌如出一轍的雙胞胎,雖然兩人面貌相仿但性子卻是徹頭徹尾的南轅北轍,阿仁是個既務實又有責任感的男人,凡事中規中矩,行事作風在學生時期總是被師長稱之為「模範」,而崇文卻剛好顛倒,生性浪漫不羈且滿腦子天馬行空的想法,因此,崇文常因他那奇妙的思想捅出一籮筐大小麻煩、搞得家裡雞犬不寧。

想當然耳,收爛攤子的往往是身為大哥的阿仁,因此,阿仁也常對他這個可愛又可惡的孿生弟弟頭痛不已。而在崇文與阿仁的親生父母於十多年前意外身亡過後,兄弟倆讓一對務農的夫婦收養,在陌生環境下,阿仁身代父職,更自覺崇文是他應負起的責任,他應該要導正崇文的偏差行為,所以,為了教導崇文走上生活常態的正軌,崇文可說是費盡心思。因此,阿仁與崇文之間除了兄弟手足情誼之外,還多了一份父與子教育關係。

「喔?」阿仁側眼挑眉,似乎不相信崇文的說詞。

於是,崇文為了擺脫翹班的嫌疑以及老翁所帶給他的謎團,他便將今日老翁進入店內之後所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詳細告訴阿仁。

崇文說得口沫橫飛,好不容易敘述告終,他才稍微歇口氣,「事情經過就是這樣,哥,什麼是『秘密』?」

「不知道。」阿仁別過頭簡潔地回覆。

如此的答覆無疑是盆冷水。崇文眼底晶光頓時黯淡,他本是相當期待謎團的答案,不料阿仁卻給了他否定的回應,瞬間澆熄他心頭那叢期盼烈火。

(怎麼會不知道呢?)

崇文又接著道:「可是爸爸以前不是常常說……」

「囉嗦,不要問!」

阿仁佯裝盛怒地吼著,但瞳仁裡卻參差著些許迴避,而這一點一滴的小變化,全落在崇文眼底。

「為什麼?」哥哥的反應令崇文微慍,讓他有些鬧彆扭。

「哪來那麼多問題阿,去廚房幫阿姨做菜啦!」

料到崇文會繼續追問,阿仁以他一貫的作風,揮揮手便趕著崇文離去他的視線範圍。

「哼。」崇文不悅地悶哼一聲。

(事情應該沒有這麼簡單。)

「等等!」

突然,阿仁又喚住崇文。

「明天是爸媽的忌日,你不要睡過頭。」

「喔。」

崇文虛應一聲。望著阿仁那與他相似的面貌與其緊蹙的眉目,他不禁暗忖:「大哥是不是在隱埋些什麼呢?稍早的老翁與方才的陌生人和「秘密」是不是有些不可告人的關聯?就算一切都有關聯,有什麼理由可以讓大哥不願意告訴我,讓我知道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嗎?」

種種疑問充斥崇文胸懷,讓他幾乎快讓好奇壓得喘不過氣,但不論他有多麼想知道這其中的脈絡,依阿仁所表現的態度是不可能告訴他的……

(真好奇,怎麼辦?除了大哥之外,還有人會知道這件事情嗎?)

性子如長不大孩童般的崇文,很快地將注意力轉移到「有沒有別人知道?」這件事上,而方才阿仁所交代他幫阿姨做菜以及明天祭祀的事情便讓他拋去九霄雲外了。



翌日,天際第一道曙光乍現之時,壟罩全鎮灰濛濛的飄渺薄霧仍瀰漫著濃郁睡意,榕樹葉上的露滴還未散去,家家戶戶中香甜的鼾聲依舊起伏,在此應沉醉夢鄉的時刻,鎮內一隅透天厝裡的人們卻早已清醒。

一早天還未亮時,阿仁便已起床如工蜂般忙碌地穿梭於家中大大小小隔間,準備今日祭祀所需要的物品,而總是跟著大哥身後跑的崇文,今日則是破天荒地尾隨在養父母身後,嘴裡叼著方才喝豆漿的吸管黏在兩老身邊咬字模糊不清地問著關於「秘密」的事情。

「這個我也不清楚,也許那個人有毛病吧。」讓崇文糾纏得不勝其擾,養母無奈地回應。

「是嗎?」崇文癟起嘴說道。

(我也覺得那位老伯可能有點毛病,可是,看他說話的樣子那麼認真……但瘋子也是可以很認真的……)

崇文突然間有些迷網,他開始覺得也許他所追尋的只不過是一樁笑話。

此時,因忙碌而滿身大汗的阿仁,看不過崇文悠哉的模樣,停下手邊的動作不滿地大斥:「陳崇文,你到底要不要幫忙啊!」

「啊!」阿仁的吼聲讓崇文宛若驚弓之鳩,他縮起肩頭瞄了眼阿仁,而此刻崇人的臉色煞是難看,見狀崇文吐了吐粉舌便像個聽話的寵物乖乖地跟上阿仁的腳步,著手協助阿仁手邊工作。

多了幫手阿仁手頭準備工作自然快上許多,不消幾分鐘的時間祭祀用品便全數包裝成一袋一袋放置在家中玄關處。

於此,阿仁大呼一口氣,他拭去額面上因勞動泛出的水珠,「好了,可以出發了,阿姨、叔叔我們出門了。」

「好,路上小心,早去早回。」養母與養父雙雙佇立客廳,和藹慈祥地說道。

「待會見囉。」

崇文與養父母道別過後,便與阿仁一同拎起玄關處包裝好的用具,兩人一前一後步出家門,方踏出屋外兩人便明顯察覺到此時渾圓炙熱的太陽已高高掛起,灼人的光束灑落在兩人身上勾起陣陣滾燙感。

高溫令阿仁蹙眉,他一面箭步走向紅漆斑駁的大門將其旋開,嘴裡一面不禁抱怨道:「叫你幫忙就不聽,搞這麼晚才出門,你看,太陽都出來了,熱死喔!」

崇文苦著臉聽訓,而當他正想回應時,面前敞開大門外所出現的人物讓他大不禁大喊:「是你!」

出現在門口的是昨日於藝品店內糾纏崇文的老翁。

「早安。」老翁手裡握著圓頂禮帽,項上紅透的臉蛋透露出他久站於此的消息。

「老伯,你為什麼在這裡?」崇文詫異問道。

這問題令老翁苦笑。

「拜託,請告訴我『秘密』的地點,我真的很需要它,我的孩子……」老翁極其誠懇地徐徐說道,他面容上彎曲的線條勾勒出一張帶著深沉悲傷的臉龐。

「老伯,昨天就跟你說了,我真的不知道。」

崇文無法招架老翁表露出的悲傷,但他真的不知道這些事情實在愛莫能助。而一旁的阿仁則是沉默不語,一雙清亮的瞳彷彿著魔一般凝視著老翁哀傷的神情。

「不可能的,你一定知道。」老翁並不相信崇文的話,似乎認為那一切都是推拖之詞。

「老伯,我不是啦,你認錯人了。」崇文打從心底認定老翁將他誤認成某個人。

老翁的固執令崇文感到無奈又心煩,清秀的面孔頓時佈上一層晦暗。

(就說我不是了,還一直煩我。為什麼都聽不懂別人說的話阿?)

而老翁的固執也不是一般,即便崇文已顯露出他的不耐與無可協助,但他仍然不死心,緊接著又道:「不,你一定是,不然你無法雕出那樣的作品,只有『耳語者』才能聽見那不可告人的聲音,才能明瞭他們的需求而雕塑出完美的作品。」

「夠了!老伯,我弟說他不知道,請你不要再來煩他了,你再接近我們,我就報警!」

自頭不發一語的阿仁開口便是一句恫嚇!而這一句恫嚇的出現,令現場氣氛溫度瞬時驟降凍結所有對話的欲望,讓阿仁兄弟倆與老翁之間展開一片難看的寧靜。三人面面相覷,沉默宛若一道隔音牆將三人團團包圍,形成一個與世隔絕的空間,在這裡聽不見世間的喧囂只有彼此起伏交錯的鼻息。

誰也不知下一句開口應說些甚麼?

良久,老翁沙啞的嗓音才劃破這一讓沉默築起的臨時牢籠。

「你知道對不對?所以你害怕我說出來。」

「胡說八道!你有什麼證據?」阿仁神色閃爍,但很快地他又粗聲反駁。

「證據就是他!」

老翁指著崇文斬釘截鐵地說出阿仁所謂的證據,他語氣裡的自信與肯定讓阿仁語塞。

而崇文凝視著老翁混濁雙眸,他感到內心裡一隅似乎動搖了。從開始到現在他一直認為老翁只是個失常的角色,偶然間闖進他平靜的生活,他們的相遇只是人生中一小段插曲,但是,現在這樣的想法卻動搖了。

(我是證據?)

老翁的一句話讓崇文迷糊了。雖然他認為自己不是老翁要找的那個人,但老翁卻說他是那個人存在的證據,如此矛盾的說法令崇文十分不解,他感到腦筋似乎打上了結怎麼也轉不過來。

站在崇文身旁的阿仁不難查覺崇文神情的變化,而身為兄長又起會不知此刻崇文的想法?

「住嘴!崇文我們走,不要理這個瘋老頭!」

為了不讓老翁繼續荼毒崇文的思維,阿仁怒罵一聲便拉著崇文離去。

眼看崇文與阿仁即將遠去,而老翁不甘輕易讓崇文離開,兄弟倆前腳剛起步老翁後腳立即跟上,他扯住崇文腰間自製的木雕飾品,令崇文成為一條拔何麻繩讓阿仁與他拉成一直線。

「你就是『耳語者』!」拉著崇文手心,老翁說道。

感受到前進的阻力,阿仁回過頭怒吼:「放開他!」

而老翁自知敵不過年輕人的無窮氣力,無意也無力再多阻攔兩人的離去,他自懷裡取出一張白紙將它塞進崇文的手心,說道:「拜託,請來找我。」

話語落盡,老翁鬆開了緊捉崇文的手,佇立原處目送崇文與阿仁的身影逐漸遠去,最終沒進街道盡頭。

崇文拎著大包小包讓阿仁拉著在街道上奔跑,他一面奔馳一面回想著自昨日到今日所發生的一切,而愈想他愈覺得不對勁,這件事情的過程疑點實在太多了。

「等等。」崇文倏地停下腳步,反手握住阿仁的手腕說道。

感受到崇文的拉扯,阿仁身形停止移動,「怎麼了?」

「不對,整件事情都不對。」崇文沉著臉搖頭說道。

在有限的腦海裡充斥過多的疑問令崇文難以忍受,他得問個清楚才行,「哥,你真的不認識他嗎?」

「不認識。」

「那為什麼他知道我們?」

「這種資料誰都查得到的。」

「昨天來家裡的那些人到底是誰?」

「跟你說了是朋友,我不能有你沒見過的朋友嗎?」

於此,崇文停頓了會兒。

(哥的回答聽起來都很有道理,可是……)

崇文依舊認為有點怪,他又問:「那『秘密』呢?你真的一點都不知道?」

「對!我不知道!」

阿仁扔下手裡裝著重物的塑膠袋,發出劈啪聲響!他蹙起眉與崇文對視,若現在有個路人經過,便可見兩個穿著不同的崇文在對峙的奇異場面。

崇文認為阿仁的答案是相當不負責任的,他沒有辦法接受,「可是爸爸以前明明……」

此時,阿仁突然長吁一聲。對於他這個好奇心甚重的弟弟他時常是感到既無奈又有趣。崇文實在太好奇了,以致於讓他有了樣樣都要追根究柢的習性,而真相與事實往往都甚是醜陋,即使挖掘出來了也不是人人都願意見到的,但崇文就是無法明白這箇中道理。再者,雖然好奇心可以讓一個人以及他的周遭人物生活很豐富,但在現實環境當中太過頭的好奇心有可能會招來禍患,而這也是阿仁一直替崇文擔心的事情。

隨著氣息的呼出,阿仁的身子也彷彿洩了氣的皮球,他放軟語氣道:「那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我怎麼可能會記得?」

(原來哥是真的都不知道。)

兄弟倆的談話至此,崇文不禁失落地垂下頭。他心知肚明阿仁所說的一切都是合理的,但不知為何他心頭卻仍有找出蛛絲馬跡的慾望,如此矛盾的情緒交雜讓崇文苦澀一笑,面對這樣的情況令崇文自忖:「也許,是我太渴望與眾不同吧。」

「走啦,時間已經遲了,阿姨還等我們回去吃飯,下午還要去一趟田裡呢。」阿仁拾起地面散落的祭祀用品,安慰似的輕拍崇文肩頭,徐徐說道。

喧鬧的一天開頭於此告一個段落,崇文頷首表示同意,他深吸一口氣將陰鬱清空,掛上往日一貫的燦笑與阿仁肩並肩、一同朝父母的墓園前進,完成今日最主要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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