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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達人專欄

第三章-01-出巢

K.I | 2017-02-09 21:04:57 | 巴幣 10 | 人氣 1937

完結.《鷹之道》(2016)
資料夾簡介
與命運死搏, 和機會戰鬥。

  剿賊之日,正是今天──涼鬼兵團所有隊長領著各路小隊,於兵營大門前,等待臺上文錦頒布出征宣告。
 
  「我等此行,非為名聲威望,亦非為榮華富貴,而是為世懲奸除惡,端正世道。此行我軍兵力具壓倒性優勢,只能成,不能敗,謹記我等居於暗影,侍奉光明,那麼便無需再多言──出發!」
 
  軍隊從兵營出發至城門口,沒有敲鑼打鼓,沒有人民歡呼,甚至出征的隊伍沒打著任何旗幟。看上去更像是一支特大的商旅,有條不紊的前行,沒有引起任何注意。
 
  此番出征,文錦特意讓夏侯雲跟隨在身邊,李威、張偉等人則在後方押隊。
 
  「子鷹,你看上去比以往更緊張不少。」文錦開口道。「呂石的情報你讀得最詳細,你應該對他更了解才是,為何顯得更迷惘呢?」
 
  「我……」夏侯雲確實低著頭。「坦白說,我是知道他的兵力和動向了不錯,但我更好奇他的出身,還有他在那紮營多久了。」
 
  文錦點頭:「嗯,我能明白,畢竟過去發生了那樣的事。」
 
  這話讓夏侯雲訝異:「啊!原來你……都知道了呀?」文錦微笑深邃,夏侯雲便乾脆更進一步:「既然您都知道了,那請務必要讓我做先鋒,我一定要直闖深處,親自見到那呂石一面。」
 
  「為什麼呢?」
 
  「向害死我父親的兇手報仇,你不是說你早就知道了麼?」
 
  「剛剛不知道,現在知道了。」文錦說完,一旁張偉和姜武忍不住偷笑了出來。文錦又說:「我只猜到這呂石應該對你不利過,但我還不知道是這麼回事,既然如此,那當然是讓你當先鋒了。」
 
 
  下午,涼鬼兵團進了鄴城,在城內駐紮。
 
  此舉是文錦為防止行蹤被敵人發現,所以特意不在濮陽,也不在野外紮營。由黃素前往向當地官請求,給予來自朝廷的剿賊令書,鄴城縣令便趕緊給了兵團安排一處軍營作為駐紮。
 
  在鄴城的當晚,夏侯雲獨自坐在窗旁,一個人低著頭閉著眼,此時,張偉蹦蹦跳跳的過來詢問:「子鷹唷,你在看什麼咧?」
 
  夏侯雲見是他,微笑搖頭:「沒什麼,恍惚著呢。」
 
  張偉搭上他的肩:「莫不是在想你父親的事?」
 
  「不算是。」夏侯雲托起了身體,拿起自己的長刀,一邊看著,一邊說著:「到這裡來,反而有種說不清的感覺。」
 
  張偉轉著他那老大的環眼,想了會都沒想懂:「難不成你是害怕殺敵?」
 
  「當然不是,之前許都的殺人犯是誰逮的?」
 
  「那你到底在說啥呀?我腦子不好使,能不能講得簡單點?」
 
  「連我也不知道,就只是突然覺得好像哪兒漸漸不大對勁起來了,但完全說不出來,也想不透。」
 
  「哎,愈來愈難聽懂了吶。」
 
  「言而總之,我怎樣想不重要。」夏侯雲站了起來,然後也將張偉拉起。「今晚一樣吃好飯,睡好覺,明天過後,一切大概都會結束了。」
 
 
  這一天,終於到了這一天。夏侯雲朝思暮想要剿賊,替父報仇,就在這一天,他即將面對那或許正是他心中最怨恨、最恐懼、最深刻的那一人。
 
  綠眼刀疤的極惡兇賊,呂石。
 
 
  涼鬼兵團行軍至山坡腳下,離山寨賊窟仍有段距離。
 
  文錦與黃素交頭接耳了一下,隨後便由文錦下令:「全軍肅立!」
 
  所有的士兵便無一不挺槍立正,嚴肅的站立著。
 
  文錦接著揮劍下令:「張偉與陳鉦各領兩隊人,包圍山寨周邊,張偉以東、陳鉦以西;姜武與李威則各領一隊人斷其退路,由姜武擺設弓弩陣,李威負責追擊漏網之魚!」
 
  但此時夏侯雲就疑惑了,為何自己沒有任務?
 
  「最後,夏侯雲率先鋒部隊,正面突擊賊窟,直搗營內深處,討伐呂石!」文錦下令玩,看向感動不已的夏侯雲道:「給你的機會,好好把握。」
 
  夏侯雲自是滿意又堅定的點頭:「我會的,承蒙團長大人!」
 
  「那麼──全軍聽令,出擊!」文錦一聲令下,大軍便分散成各自的隊伍,快馬加鞭,往各自目標迅速奔去。
 
 
  半個時辰過去,幾名巡邏的山賊在坡上走來走去,一副閒得沒事做的模樣。
 
  「喂,快看吶!」忽聞驚喊,山賊們見一人騎著白馬,深後率著兵隊直衝而來。
 
  「不好啦,快去通報頭領,官兵來啦──!」他們驚慌失措,刀都不拔,趕緊狂奔退回寨裡。
 
  帶頭的夏侯雲目光炙熱,直衝那寬闊的山寨,沒過多久,一些山賊也出來迎戰了,他便也拔出長刀與匕首:「涼鬼兵團,前來討伐山賊呂石──!」一聲大吼之後,從馬背上一躍而起,山賊們抬頭一看,烈陽被黑影遮擋住,能看得更仔細之時,那男人紅色的雙眼,已經深化為血色的殺意。
 
  下一刻,夏侯雲跳馬出刀,門前山賊紛紛倒下。夏侯雲繼續往賊窟獨自邁進,身後部隊還有些跟不上
 
  「呂石!你這混帳在哪?給我出來──面對我!」
 
夏侯雲右執長刀、左持匕首,衝鋒陷陣殺得山賊連連敗退。雖說後方友軍跟上了,但隨著深入,敵人數目也越來越多,可夏侯雲仍完全沒有打算退後。
 
  一方面,包圍山寨周圍的陳鉦與張偉也同時展開強攻,卻說開戰不久,山賊見涼鬼兵團數量之多,嚇得竟當場投降。
 
  「我們招降就是了,別殺我們呀!」、「都是因為這世道紛亂才落草為寇的,我們沒殺過人,求手下留情呀──」幾乎全是這樣的呼喊。
 
  不只張偉和陳鉦感到輕鬆得意外,李威也嘆息:「外頭的攻堅就這樣結束了?唉,能夠大展身手的機會都讓給子鷹了呢。」
 
  一旁姜武也下令弓弩陣收拾,並道:「敵軍雖軍心渙散,如此輕易投降,但其頭目本人還是相當威武且狡詐,不得掉以輕心。」
 
  李威笑著又嘆:「正是因為如此,才覺得更可惜嘛!」
 
 
  本營內,夏侯雲迅捷劍舞,一刀一刀皆有打神劍法的無情,亦有街鬥劍法的粗暴,簡直是他自己獨創出來的全新劍法。
 
  將敵人的武器引向另一個敵人,使其自相傷害後再給予致命一擊,進而能一次解決掉數名敵兵。繳械、格擋、破防、詐招,各種不同戰術不斷的運用,也隨著敵人一個接著一個倒下,後援也不再增加。
 
  山賊們見夏侯雲鬼神般的武勇,不禁紛紛驚嘆道:「好強……」、「這傢伙是怪物麼!」
 
  甚至有人繳兵棄械:「再打下去也是被他殺死而已,快逃啊──!」、「是啊,快逃呀!」
 
  一邊張偉徹底突破山寨防線,連同周遭的贓物倉、糧倉也奪下,陳鉦則奪取武器庫,姜武也在後方逮捕下所有想竄逃的山賊。
 
  戰況是壓倒性的輕鬆,整座山寨上的小砦都已受涼鬼軍所佔,本營也完全包圍住。
 
 
  沐浴在鮮血與殺聲之中,夏侯雲繼續揮舞利刃,將那些賊匪一個接著一個、一群接著一群的擊倒。
 
  此刻,就在敵人成群倒下的身後,那個人出現了──臉上的刀疤,與自己相反的墨綠色雙瞳,那出現在自己夢裡,十餘年來的夢魘。
 
  他見到自己殺到此處來,咬牙皺眉的罵著:「嘁,這群混帳……」
 
  此時此刻,正宛如十多年前的彼時彼刻。
 
  夏侯雲的腦海一片空白,許久才浮現出那時的畫面:「你……我說過我會找到你……果然……」
 
  無法忘記的身影,無法忘記的模樣,正是懷中抱著無法醒來的父親時,所看到的兇手的模樣。
 
  這個人,就是這個人,就是這個在他記憶中殺死他父親的人。
 
  夏侯雲握緊了刀,彷彿當年的蔣雲站了起來,緊握著武器,面對向那人。
 
  「呂……」
 
  心中頓時充滿著複雜的感受,但很快,只剩下了純粹的怒火。
 
  「呂……」
 
  萬千情緒湧至心頭頂端已無法遏止,在一聲如野獸般的狂嘯後,彷彿一隻狂暴的獵鷹飛衝向他。
 
  「呂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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