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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之前『別再回來』一文的修改版。
ヽ( ^?^)?我是分隔線ヽ( ^?^)?
「你這個不肖女!你不配做我的女兒!以後別再回來!」
門「嗙」一聲關上,女孩雙目無神、步履飄忽的走到附近的公園。她坐在公園的長椅上,臉上的淚痕依然清晰可見,而且還有淡淡的紅色掌印。
十五分鐘前,鑰匙轉動門把的聲音響起,家門打開了,女孩的母親氣沖沖地進門,而女孩戰戰競競地跟在身後。
啪!
家門剛剛關上,母親轉身,一個巴掌打在女孩的臉上。
「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母親硬是搶過女孩的書包,倒轉書包將裡頭的東西倒出來,然後從中抽出一張40分的測驗卷出來遞到女孩面前。
「只有40分?這種成績怎樣見人啊!你自己不覺得丟臉的嗎?」
回應母親的是一片沉默。
「你看看隔壁人家的女兒,每次測驗都拿到100分,考試分數也是90分以上,是全級第一名啊!你呢?連那麼容易的測驗都只是拿到40分,你說你的未來該怎麼辦!」
面對怒髮衝冠的母親,女孩的頭垂得低低的,緊抿著下唇,淚水奪眶而出,淚水一滴又一滴沾水了地板。然後,她看到母親拾起地上的一本畫簿。
「就是因為你經常都在做這些無聊的東西,成績才會那麼差!」
在女孩還未來得及阻止,母親經已把畫簿裡的紙都撕開兩半了。紙張一下又一下被撕裂的聲音,像是一枝枝箭矢刺中女孩的心臟。
「我跟你講過多少遍?畫畫沒前途的!你怎麼老是不聽話!」
女孩沒有回應,空洞的眼神看著地上被撕碎的紙張。那是她花了很多時間畫的圖畫,現在已經變得面目全非了。母親見到她這個樣子,不禁嘆了一口氣,語氣也有點軟化。
「媽媽我是為了你好,不要老是想去當畫家,這東西不能當飯吃的,做人要現實一點。」
「為什麼?」一直沉默的女孩突然開口︰「為什麼畫畫就是不現實?」
「嚇?這不說也知道吧。因為在這裡搞文化藝術的,都是沒前途的。」母親說︰「所以聽媽媽說,老老實實去念好書,出去社會當醫生、律師、地產經理這些有前途的行業吧。」
女孩沉默了幾秒,低聲說︰「那你當初又支持我去上藝術班?」
然後,女孩好像就是要跟母親作對一般,跪在地上拾起這些被撕碎的紙張。母親聽到她的話後,心中的怒火更加旺盛了。
「你這個不肖女!你不配做我的女兒!以後別再回來!」
女孩被母親推出門外,門「嗙」一聲關上。她走到公園,坐在長椅上,看著手上的紙張碎片,淚水從臉頰上滑落,滴到手上的碎片,形成一個個小圓點。
『媽媽我是為了你好,不要老是想去當畫家,這東西不能當飯吃的,做人要現實一點!』
母親的話語在腦海揮之不去,一次又一次的重複,一次又一次如刀刃似的刺穿她的心臟。
這句話都不知道聽了多少遍了。
「媽媽!這張畫是我畫的!你覺得怎樣?」小時候的她上完畫畫課之後,興高采烈地拿著畫去問母親。
「嘩!畫得好漂亮啊!」拿到畫的母親笑著說。
「真的嗎?」女孩說︰「媽媽,我剛才看到有水彩班呢!我想要學!」
「好啊,媽媽跟你一起去報名。」
——要是真的沒前途,那你當初為什麼要讓我去畫畫?
此時,女孩站起身來,空洞的眼睛看著前方前進。她一路來到自己居住的大廈天臺,眺望黑夜中的月亮。月亮彎彎的,就像死神的鐮刀。女孩走到天臺的邊緣,腦海裡徘徊母親對她說的話。
『你這個不肖女!你不配做我的女兒!以後別再回來!』
女孩看著月亮,低喃︰「放心,這種地方,我也不想要回來。」
天臺的邊緣,剩下一雙孤獨的鞋子和一些紙的碎片。
「本港再次發生一宗學生自殺事件,一名16歲女生疑因與家人爭執,加上學業問題而去尋死。……」
「連同今次,本港已有39名學生自殺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