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是連貫的故事
有點多但還是有在繼續(xù)寫
像個孩子般單純?yōu)榱顺鰵舛讶送礆活D,一拳又一拳的揍在那個女性臉上,她只莫名的覺得很好笑,卻不帶有任何嘲笑的意涵在。
所以說她喜歡人類,她一直覺得這個弱小的種族非常有趣,明明有足夠的力量把對方秒殺,或者是用更單純簡單的方法解決這些事,卻用這樣吃力不討好的做法來洩憤。
看看,那少女的指關(guān)節(jié)不也因為反作用力破了一層皮正在滲血嗎?為什麼玉那傢伙,會討厭如此有趣又讓人捉摸不清的存在呢?
璃音對這個名叫「西夏」的少女很有興趣。她很早就知道了這個人,在上面的會議中屢屢提及的名字。不管是政府想要卻得不到的人才這個身分、還是那個明明不想動手卻硬要這樣洩憤的心態(tài)、鄙夷自己還有同僚執(zhí)行者身分那個恨之入骨的神情,都能莫名勾起她的好奇心。
交個朋友也不錯吧?她這麼想著。下一秒,輕盈的身子就這樣從屋簷上跳了下去,和那個有趣的孩子面對面交談。
然而第二次的見面卻遠遠超乎原本所有當初預期過的場景。
這次的任務(wù)其實可以算是幾乎成功,似乎就只差那樣一個完美的結(jié)局當作結(jié)尾給眾人還有自己一個交代。然而最後她只能落荒而逃──放棄任務(wù)、放棄該有的尊嚴盡速離開那個地方。
說好的隔天回去的約定也沒能夠達成,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突如其來的致命傷差點要了她這條小命。按著傷口卻止不住從側(cè)腹汩汩流出的紅色液體,喜歡的青綠色羽織早已失去了原本的顏色。
雖然不怕死卻知道自己不能死以及不會死,那樣的感覺說實話真的很難描述給別人聽,天狐之外的另一個血脈給了她超出一般存在的強韌性,不過若是這樣就放血留個半天她也差不多要去找拋棄他們的神明大人報到了。
大概是生存的本能在支撐著意識已經(jīng)有點渙散的自己,逐漸麻木的痛覺還有模糊的視線換取了敏銳的聽力還有嗅覺,有股既熟悉又陌生的味道和靈力聚集在不遠處。
「這裡是……真意外啊,我居然會走到夏夏家。」
那個孩子家裡只有太郎太刀看過自己,如果在這種時候正大光明的帶著滿身的血還有傷口去人家家裡大概會被當成可疑分子斬殺吧?結(jié)界倒還不是問題,反正她夜闖過那麼多個本丸了,區(qū)區(qū)結(jié)界要是奈何的了她那還得了,早就被當成廢人給處理掉了。
「走門不行的話,就直接殺去找夏夏吧。就是不知道她還認得不認得我呢……反正真的不聽人說話的話,帶著幾個陪葬是幾個?」
暗夜之中,飄盪著這麼一句聽上去無足輕重,實際上卻是會讓很多人怔愣住的危險發(fā)言。
夜深人靜之際,少女還未上床休憩,認真又專注的整理公文還有發(fā)霉的書卷。明明是無聊至極的工作她卻做的認真無比,只是時不時的哈欠還有懶腰已經(jīng)出賣了她自己。蠟燭的火光被夜風給干擾,一晃一晃的讓人有些難受。
「該睡了嗎……誰!」
窗外有抹迅速到肉眼幾乎看不清的黑影晃過,然後又慢悠悠的晃了回來停在窗邊,身影雖然沒有暴露但是不穩(wěn)的氣息穿過窗傳了過來,還有股不太好聞的味道。西夏眨了眨眼,七分警戒三分茫然的拿起了桌上的書卷來代替現(xiàn)在不在身邊的舞棍。
她感覺不到來者的意圖,不管是好意還是惡意。
黑影在外頭遲疑了不到兩秒,就果斷的打開了窗翻了進來,俐落不拖泥帶水的動作瞬間讓西夏進入了完全警戒的狀態(tài),在看到那個讓人作嘔的狐貍面具之後更是直接將手中的書卷朝對方頭上砸下。
第一下砸到了,因為對方沾滿鮮血的雙手還在自己面前大幅度的晃動著;第二下就被空手奪白刃的阻止了攻勢。
「等等!夏……好痛!聽人家說啦!」
「咦?是、是小璃嗎!」
西夏遲疑的放開了書卷,眼前的黑衣人這才有空檔拉下了覆蓋頭部的黑色緊身衣還有面具,雪白的髮絲還有狐耳隨夜風飄揚晃蕩,翠綠的大眼帶著委屈的神色對上自己茫然的眼,璃音那精緻的小嘴不滿的噘起,像是一種無聲的控訴。
「雖然我知道我在這個時間來不對,可是好歹也聽人家說一下再動手嘛……嘶,而且你打的好大力,好痛!」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是你,剛剛有點緊張了,我以為又是來找我麻煩的傢伙。」
少女慌亂的朝前些日子剛認識不久的狐貍道歉,滿臉的愧疚。若是有他人在場大概會吐槽根本不是這少女的錯幹嘛道歉之類的話吧,整件事被璃音講的好像都是別人的問題似的,一臉理所當然的控訴且表達出自己完全沒錯的概念。
「這個嘛……找麻煩也沒說錯啦……雖然才剛認識不久不太想把你捲進來,不過在這種時候走到這裡大概也是天意吧?」
「欸?甚麼意思?」
這句模稜兩可的話讓西夏又再度緊繃了起來,她畢竟還沒完全相信這個人、或者該說是狐貍,突然說要和自己當朋友又說要給自己添麻煩……該不會……!但是下一秒西夏就自己推翻了那個最糟的可能性,因為她看到深黑色的液體從對方身上的衣角滴下,在榻榻米上漾開了紅黑色的花。
「因為還沒辦法那麼快去極樂世界找神明報到嘛,弟弟會孤單的。可是消息透露出去我會很麻煩所以……」璃的臉上漾出了一抹苦笑,隨機扯開了剛剛還在用來止血卻一點效果也沒有的、已經(jīng)被染紅到幾乎看不到白色的繃帶。
「要救我喔,交給你了。」
攤平紅色的血掌在對方面前當作請求之後,白狐就這樣兩眼一翻再也支撐不住沉重的身體向前倒去,像是斷線的人偶般重重的砸在地上。連倒下時候的肢體反射都沒有去支撐,要不是榻榻米不像石頭般堅硬,那蒼白的臉上可能會得多添加幾個瘀青。
「喂!等……小璃!你到底是怎麼傷的!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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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就是這樣吧,然後夏夏就這樣不眠不休的照顧了我一整天!你說!這樣的好朋友如果錯過了我要再去哪裡找?所以啊,我想說為了報答她我就請人家來家裡玩吧,順便介紹一下我這個一看就知道是個榆木腦袋的笨……好痛!」
「麻煩你不要指著我介紹奇怪的東西謝謝。還有麻煩告訴我哪門子的介紹是把人綑成麻花帶回來!」玉褵滿臉黑線的拍掉了音的手。
「因為想說要給夏夏一個驚喜嘛,不綁我怕她跑掉……而且她家裡的人如果知道了要解釋一堆很麻煩啊,這樣比較省事啦~省事~」
喂,這到底是甚麼模式的思考邏輯啊!這不形同是綁架案件了嗎?
這個西夏家裡的付喪神不追出來砍殺你才真是失職吧,講甚麼省事啊……玉褵揉了揉發(fā)疼的太陽穴,一臉無奈的朝少女頭去愧疚的眼神,卻發(fā)現(xiàn)對方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他們兩隻狐貍不停晃動的耳朵還有尾巴上,說是全神貫注也不為過。
……為什麼有種他姊弟倆帶回來的客人都不太正常的錯覺?一個是好像很厲害卻天然還迷路的千年妖怪,一個是處變不驚還對他這兩隻狐貍很有興趣的奇葩人類。看到明明該跪在地上道歉的罪魁禍首得意洋洋一臉討賞的模樣,玉褵真的很想撲過去跟自家姊姊拚了。
「咳恩,客人?這位客人?夏小姐──」喚了兩聲,玉褵見對方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改提起雪白的尾巴到對方面前晃了晃,西夏驚呼了一聲這才將視線轉(zhuǎn)回到他身上。
「啊、抱歉抱歉,我看的太入迷了。因為實在是很少看到狐貍……尤其是這麼漂亮又毛茸茸暖呼呼的,還有兩隻!實在是太想摸……噢不是,是太稀奇了所以有點情不自禁。」少女尷尬的咳了兩聲,視線又忍不住去追尾巴。
「這樣啊,畢竟是家姊惹的麻煩,這樣強行將你帶出來家裡的人也會擔心吧?有甚麼我們可以賠罪或者幫到的地方請盡管說,若甚麼都不做會讓我們過意不去所以……」
「玉的尾巴借人家蹭一下她就開心了,夏夏很好搞定的。」
……為什麼不是你的送給人家摸啊,男女授受不清的這樣亂摸亂蹭這樣好嗎?前幾天不是才在那邊警告自己不要去拐她朋友還是甚麼的,怎麼這麼快就把自己弟弟送上了?
不過看著人類少女一臉期待的睜大了眼睛,玉褵倒是甚麼也說不出來了。
喂不是吧?認真嗎這孩子──一個大男人很羞恥的給小女孩蹭著尾巴是甚麼畫面啊,萬一很舒服他還得忍耐不喊出聲嗎!怎麼想怎麼糟糕啊!
「話說回來,狐貍的尾巴可以收放自如嗎?因為那天晚上我沒有看到璃璃的尾巴呢,耳朵倒是拉開帽子就看見了。」西夏突然轉(zhuǎn)了個話題,解救了玉褵哀嚎不斷的內(nèi)心。
「出任務(wù)尾巴在後面有點礙事啊,所以我就收起來了。」璃璃現(xiàn)在抱起了自己的狐尾,很是優(yōu)雅的順著毛。
不要講得像道具一樣好嗎!不就是個變型術(shù)講的像魔術(shù)師一樣幹嘛。不行他已經(jīng)無力去吐槽這兩個人的對話了,像是被氣到之後胸口又沉悶了起來,他有些難受的摀著嘴乾咳,卻發(fā)現(xiàn)完全停不下來,燥熱的口鼻、發(fā)癢的氣管透露出他的不適,四肢也開始有些乏力。
那兩個人像是完全沒有注意到似的,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話題當中。不過這樣也好,他現(xiàn)在可沒心思去應(yīng)付音的責罵。
反正笨蛋老姊也平安回家了,身上的傷看上去雖然嚴重不過外傷都已經(jīng)好個七七八八,以她那怪物般的生命力,不出個兩天大概又活蹦亂跳到處去鬧事了吧?
小兼定也有今劍跟那個老妖怪顧著,應(yīng)該也不會出甚麼事。那今天應(yīng)該已經(jīng)沒有特別需要操心的事情了吧?雖然人類的味道會勾起他不好的回憶,但畢竟自家人錯在先,趕人走甚麼的也未免太不合禮儀,放著應(yīng)該也無所謂。
接下來……就剩下自己要裝作沒事了嗎?
突然間,一個不輕不重的巴掌拍在自己的臉上,玉褵卻完全沒有多餘的心力去質(zhì)問對方還是做出任何反應(yīng),頭就這樣重重的撞在了矮桌上。說不清到底是因為已經(jīng)無力去支持沉重的腦袋和身體,還是對方的巴掌真的重到自己無法平衡。
他只覺得好像在模糊的眼前看到了渾身散發(fā)的殺氣的厲鬼,還有一聲驚呼。
「你這白癡!我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警告你了嗎!而且為什麼不去休息還在這裡逞強!」
「你……捅簍子……我能……不擔心……」嗎的音還沒出口,玉褵就已經(jīng)閉上眼睛朝地上倒去,桌上的茶杯也順勢被手翻了下來,灑在榻榻米上面留下了難看的水漬。
困倦的閉上了眼,他好像聽到某個沒形象的傢伙爆了聲粗口,一點也不溫柔的探了探自己的鼻息還胡亂的抓著自己的手腕像是要把脈,順便咒罵著自己唯二不會的就是醫(yī)術(shù)和法術(shù),還有顧人甚麼的,另外一個柔和的女音則是忙著安撫那隻炸毛的傢伙。
彼此彼此啦,而且這淡淡的麻藥味是怎麼回事?那個聲音憤恨的說著。卻讓他感到些許溫暖,大概自己也有一些犯賤的特質(zhì)吧,被人責罵被人擔憂才有活著的實感甚麼的,這些話他可不敢跟那位姊姊大人說。
啊、累了呢,又睏又疲倦的感覺讓他只想就這樣閉上眼睛甚麼也不要管了。如果可以……的話……
……
「這不是……玉褵嗎?您是?」
「等等你們兩個不是說怪狐貍被你們吃了嗎?幹嘛騙我──」
很吵,不過他沒有任何力氣開口去罵人,尤其是小鬼頭!
「這王八蛋的姊姊。我剛剛已經(jīng)聽小今劍說了,你是醫(yī)者吧?病人再多一號負荷的過來嗎?」
「這倒是不成問題……清光,別鬧。」
「嗚呼呼怎麼又多了可愛的孩子?嘶──不對,現(xiàn)在不是關(guān)心這個的時候。」
短暫的停頓。
「麻煩了,這傢伙雖然是個愛逞強的王八蛋,但是對我很重要啊。」
他笑了,但不確定到底是在夢境裡笑的還是在那個大家都看的到的現(xiàn)實裏面。
……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感覺自己並沒有休息多久。身體還是像灌了鉛那般沉重,尤其以左手臂靠近手腕的部分最為嚴重。睜開眼發(fā)現(xiàn)視線還無法聚焦,他再次閉上。緩緩的深吸了一口氣再慢慢吐出,重複這樣的動作幾次之後,肺部才稍微輕鬆了些。
這樣不好啊……不過就是個傳送術(shù),然後傳送人數(shù)多了點而已,就累成這樣。應(yīng)該流動於全身上下的氣到現(xiàn)在還是順不過來,就像在血管內(nèi)被堵塞住靜止不動似的。眨了眨眼,確認是自己熟悉的天花板,也就是說這裡是自己房間囉?
用沒那麼沉重的右手撐起上半身,這才發(fā)現(xiàn)左手會重到抬不起來的原因──有個小鬼壓在上面當然重,觸感不知道是因為鼻息還是口水感覺濕濕的。看到他就想鬧,沒來由地也恢復了一些氣力。
「唔……」大概是感受到自己的動作小兼定也隨之清醒,視線對上的瞬間眼裡是滿滿的欣喜。「怪、怪狐貍你終於睡醒了!」
「……你哪位?」他故作淡漠的說,臉上刻意不帶任何一絲表情,就像在看陌生人一樣冷酷無情。
小鬼頭就那樣僵在那裏跟自己四目相對,嘴角抽搐著像是在思考該說些甚麼、該做甚麼反應(yīng),欲言又止的模樣出賣了他內(nèi)心的慌亂,最迅速的還是如瀑布般順勢而下的眼淚跟鼻涕。
「你、你……嗚哇啊啊啊──你怎麼可以不記得我!明明擅自把我?guī)Щ貋斫形腋阕约鹤撸F(xiàn)在又把我忘的一乾二淨──你要對我負責啊你這個怪狐貍嗚嗚──我都跟了你了、叫我做甚麼我就做甚麼……現(xiàn)在居然……哇啊啊啊──」
等等,他教育就這麼失敗嗎!為什麼小鬼講的亂七八糟聽上去雖然沒錯可是完全可以誤解成另外一個意思啊!說好的男兒有淚不輕彈呢?不對這部分他還沒教。看到小兼定直接爆哭他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本來只是想跟往常那樣鬧鬧他的,怎麼知道這次的反應(yīng)大到出乎意料。
他從以前就不會應(yīng)對哭泣的孩子啊。
「等等、喂!你冷靜點──我開玩笑的啦。」
「小璃,你弟弟……始亂終棄?可是你家的和泉守還是個小孩子……」
「玉──褵──」
在紙門外傳來西夏還有璃音的聲音。蹦啪──門被粗魯?shù)睦碎_來,很不客氣的撞到底發(fā)出響亮的聲音。門外的三人頓時出現(xiàn)在視線之內(nèi),一臉了然的弦若有所思的捏著下巴點點頭、不可思議驚呼出聲的審神者西夏、還有滿臉黑線跟不悅的璃音從上往下的瞪著自己。
那恐怖的表情讓玉褵在心底直喊不妙,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轉(zhuǎn)身就想跑。
「你甚麼時候出手了怎麼沒通知我一聲!玩弄小孩子甚麼的應(yīng)該要算我一份啊!我跟你好歹也是姐弟,手足情誼呢!」
「沒有這種東西。」聽到那一如既往亂七八糟的發(fā)言他立馬出聲反駁,還順勢拍掉了正要掐上自己脖子的纖纖玉手。「誰像你一樣變態(tài)會對小鬼出手?我可沒那種嗜好。」
「嘖,那是你不懂。」璃音嗤笑著把哭得淅瀝嘩啦的和泉守擁入懷。「小孩子有小孩子的好~乖,不哭不哭,姊姊給你安~慰~喔~」
和泉守哭得更大聲了,跟剛剛的不知所措不同的是,這次是遇到危險的恐懼跟求救的哭泣。
「這麼有力氣吵架的話看樣子是沒問題了呢。」弦走到棉被一旁,提袍盤坐。「你睡了兩天又多一些,這孩子說是你的近侍一直在旁邊照顧你。」
兩天又多一些嗎?想不到居然已經(jīng)過去好幾天了,但是他感覺只是過了幾分鐘而已,而且那份疲憊還沒怎麼消去。這兩天內(nèi)不知道發(fā)生些甚麼事了,這三個人似乎在他睡著的時候已經(jīng)熟絡(luò)了起來。
「我知道,小鬼頭有留下證據(jù)。」玉褵抬了抬還留有口水印跟咬痕的左手腕給三人看,涼涼的說。「還想把我的手吃了呢。」
「因為弦先生家的清光說含久了會嘗到狐貍味,所以我……」
「噓──」弦搶先了一步打斷和泉守接下來要說的話。「說好秘密不能給別人知道的。」
喂,甚麼狐貍味啊!嘗久了又是怎樣,是要吃了我嗎?倒是給我說清楚啊!玉褵在心底吐槽翻白眼的同時,和泉守還真的就乖乖聽話的摀著嘴沒有繼續(xù)透露他們那所謂的「秘密」。被隱瞞的滋味讓人有些不快,但也沒多停留在此癥結(jié)點上
一開始醒來還沒有意識到嘴裡的清淡的藥草味跟弦身上的味道有點接近,現(xiàn)在倒是確定了,自己也跟小兼定一樣受了人家的恩惠,說來也真奇怪,生物之間的互惠關(guān)係真的有莫名的魔力可以拉近雙方的距離,起初他對對方的態(tài)度還停留在可以躲多遠有多遠,但在弦二話不說就同意跟自己回來之後,看不見的隔閡似乎也逐漸消融。
釋出點善意吧,再拿臉色對人家就太過分了。
「謝謝你,弦先生。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樣報答你。」第一次,玉褵露出了有點困窘又尷尬的笑容。
「先生什麼的……嘛,沒什麼。」也不知道那句沒甚麼是在指甚麼,弦搔了搔臉頰,剛剛一閃而過的不自在似乎只是個假像。「報答甚麼的太客氣了,因為這件事我本來就該負點責任而已,其他都只是順便。」
「……順便?」甚麼意思?
「沒甚麼大不了的,只是一些小檢查罷了。」弦臉上帶著微笑,轉(zhuǎn)頭看向一旁的璃音不到一秒又說。「醒了的話我建議去泡個藥澡,配上之前讓你服下的配方身體會舒暢一些。」
「這樣啊,那我就順便去洗個澡吧?弦先生不介意的話要不要一起?」
這話一出,一旁坐著的四個人都瞬間沉默,小兼定一臉擔憂的看著自家男主人,張了張嘴卻甚麼音也沒吐出來。璃音則是一臉淡然,甚至還打了個哈欠。西夏則是不解的來回看著弦和男狐沒有插話。
「這個嘛……不,今天身體不太適合泡澡呢,再看看吧。」
這樣啊,那我就自己去囉?儘管邀約被含糊的帶過,被拒絕的玉璃也沒有太多的情緒起伏,只是笑笑的點點頭,沒有繼續(xù)強求對方。任由小兼定扶著自己還有些搖搖欲墜的身子慢慢往外走,紙門打開又闔上,房內(nèi)的三人依然沉默了一陣子沒有說話。窗外的吱啾聲吵鬧不已,和寂靜的房內(nèi)成了極端的對比。
大概過了一分半之後,三人才有了短暫的對話。
「我老弟還不知道欸怎辦,弦你怎麼不跟他說啊。那傢伙知道之後會羞愧致死的,居然約……一起去洗澡,這說不定會成為人生敗筆啊。」
「就算直接說了,也不會有人相信吧。而且璃音你臉上表現(xiàn)出來的不是擔憂而是看笑話的表情喔。反正他遲早會知道的,現(xiàn)在先不要給病人無謂的刺激比較好。」
你們真的超壞的。西夏一邊把玩著手裡的杯子一邊在心裏下結(jié)論,默默地替那個毛茸茸尾巴的主人哀悼了三秒。雖然認識不久,不過她有預感對方大概還會因為這件事鬧出很多笑話。可憐的狐貍先生……
哈啾!走廊的深處迴盪著誰的噴嚏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