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自家審神者,CP男審x兼桑,不過大概是一段時間之後才會寫到了
第一次見到那個孩子時,是秋末之際。
隨風(fēng)飄零的楓葉繞旋在那個孩子的腳邊,襯托那份孤寥感。碧藍色眼裡沒有一絲情緒冰冷的不似活物,了無生機甚至幾近死水的目光沒有在自己身上停留很久,像是在畏懼甚麼似的,兩人的視線緊緊交接數(shù)秒後很快地轉(zhuǎn)開。
對方那冷漠淡然的表情不禁讓人懷疑他還依舊是把玉鋼做的武士刀,視線冰冷到可以傷人。
男孩的長髮和身穿的暗紅色衣衫看上去有些凌亂,像是掙扎過後的結(jié)果。狼狽的背影看上去是那麼的惹人憐惜,卻又高傲孤冷的不許他人靠近自己一分。從最初的視線交會後再沒有任何接觸,只是單純的完成自己的任務(wù)。
或許,將這樣相遇的三人視為帶路者和客人才是最有問題的想法。
作為時空政府的控管下的間諜,他接到命令來向名單上的「同事」做友好的招呼。同為審神者的這個身分是絕佳的偽裝,更別說是在這種大量湧入勞動者,大家都還處在白手起家的階段上根本不會引起任何懷疑。
儘管這樣的互助互利很可能只是為了各自長遠的利益以及生存做打算。這不怪他們,人性的……或者說所有生物的天生基因本就生而如此,這道理也同樣適用在天狐身上。
天狐……呵。男子自嘲似的扯了扯嘴角,雪白的狐耳顫了顫抖落殘葉。那沒人看見的笑容裡頭藏著千思百緒。高貴又怎樣、強大又如何?如今他為了自己而和時空政府打交道,最後還不是在這個看不清意欲為何、背後勢力的機關(guān)下俯首稱臣且任其使喚?
罷了,已做好就算在將來為了契約而違背自己原則的心理準(zhǔn)備,現(xiàn)在想那麼多又有何用?
「主人……有人出來了。」嬌小的今劍在看見對方出來迎接的那一刻緊張的揪緊狩衣的衣角,將半個身子躲藏在男子身後。查覺到自家孩子的異樣他只得拍拍孩子的小腦袋,讓其安下心來。
「歡迎、歡迎。」來者是個有點身材走樣的中年大叔,不安分的雙手在胸前不停搓著。「想不到這麼快就有鄰居來拜訪了,以後大家就是同一條船上的同事了啊~請問尊下該如何稱呼?」
「離,分離的離。」青年隨便報上了假名敷衍對方,無視那過度討好的笑容還有一副不停打量自己狐耳的利慾眼神,他只是左顧右看的尋找那抹消失在霧雲(yún)盡頭的少年身影。
然後莫名的覺得失落。
「這樣啊~真是個好名字。我叫做……」
「初次見面,這麼唐突來拜訪非我本意。」在確定那孩子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自己視線所及之後,玉褵這才正眼看向這裡的一家之主。也沒打算記下對方的名字,直接打斷這名審神者的話。「但上頭下的命令實屬難違,我也不得不快馬加鞭過來這裡和您洽談這附近的結(jié)界一事。」
生疏且?guī)в芯嚯x感的語氣配上那笑容莫名的讓對方有些焦躁不安,雖說兩者之間本就是陌生人,但這有些強硬的態(tài)度也難讓人去巴結(jié),本來還打算和奇特種族的審神者攀好關(guān)係,這下看是要多費點心思了。
「離先生太客氣了。同樣是替時空政府工作的審神者,今後還請多關(guān)照。若不嫌棄,有事我們進屋說?」
自稱為「離」的獸人這才微微露出了真切的笑意,僅僅一瞬間就消逝的表情卻足以讓對方驚愣在原地,失神的瞪視著離的臉只差沒留下口水讓人噁心了。直到客人有些不耐煩的再次催促這才拉回神智請人進屋。
被帶到和式的客廳,兩人一開口就是圍繞著正事,偶而交換一點情報。無聊之餘名喚「賈商」的審神者會開口詢問離一點私人興趣和看法,得到的都只有平淡或者敷衍的答案。雖然明顯看出對方的心思並不在這裡,但賈商還是很努力的嘗試和其對話。對離的能力還有其他事物大感佩服。
唯一問出來的就只有,離先生說他對那些討厭的人類一點興趣也沒有,賈商換上一臉討好的表情點頭應(yīng)聲,大言不慚的說著自己也是。
……
「這樣啊!我知道了,近幾日來我會照你說的去做。這還真是幫了我個大忙,東西有是有卻沒有力量去建構(gòu)結(jié)界。」
詳談之下,離這才知道賈商只是原先一名單純的商人,不像其他審神者是靈力強大的神職者或者特殊人才,頂多也就是有一雙識貨眼罷了。這份特別的力量倒是能讓他在商人中脫穎而出,財源滾滾。但說實在雙方都沒有想透為什麼時空政府會找他來擔(dān)任審神者。
靠著多年的經(jīng)商還有四處遊走,身上倒是累積了不少珍稀器具。能夠拿來充當(dāng)結(jié)界核心的靈珠也是其中一種,若是無法將這一區(qū)的範(fàn)圍結(jié)界成功建構(gòu)起來,這裡隨時都會被歷史修正方的怪物給襲擊。失去了落腳處總歸還是會有些不方便的,更何況有可能連帶影響附近的安危。
「對了,你說的那個靈珠是?」
「在這裡,這個東西是我某一次在路過某個村落的時候,意外在某個奇怪的老人家家裏買下來的。要得到它可真是花了我不少錢……」賈商邊說邊從一側(cè)口袋摸出了一個比手掌要稍微小一些的暗黑色圓珠,晶瑩剔透的在光線下閃著微光,隱約可以感覺到冰冷的力量不斷的從中洩露出來。
青年在看到圓珠的那一霎那眼神變的銳利,然後回復(fù)平靜。
「這的確是難得一見的寶物,賈先生運氣真好。」他不冷不淡的說。
「雖然在我身上確實是有些暴殄天物,不過我還是很喜歡捨不得轉(zhuǎn)賣啊。在夏天很熱的時候甚至還可以拿著它降低體溫。」賈商愛不釋手的把玩著靈珠,然後小心翼翼地放回口袋裡。完全沒有察覺到對方藏在衣袖下的掌心用力的握緊著。
「不過恕我直言,這東西並不適合拿來當(dāng)作結(jié)界的核心。若是賈先生有其他替代品的話,請納入考量之中。另外,你感受到的那份冷意是怨氣還有憤恨形成的,長久下來放在身邊……我不說您也明白吧?」
假裝沒看見賈商難以置信的苦瓜臉,離站起身說了句借用一下廁所,便伸了個懶腰大搖大擺了離開了客房,留下臉色大變的對方在客室裡糾結(jié)該丟掉這東西還是不信邪繼續(xù)留著。他不喜歡過於複雜、貪心的人類,繼續(xù)留在那裏也只會覺得呼吸困難。
等等再回去把事情處裡完吧,現(xiàn)在他只想去外頭喘口氣。
因為要談事情而且也不喜歡賈商盯著自己的刀打量的神情,他很早就把今劍支開。時空政府交代下來的任務(wù)並不難,難的是現(xiàn)在要怎麼阻止自己別衝動的把對方神不知鬼不覺的幹掉。被命令逼著跟討厭的東西打交道,怎麼樣也開心不起來。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要殺了賈商不難,反正只是有靈異眼的人類罷了,如果不是覺得跟世界政府交代結(jié)果是第一麻煩事,或許他早就……
想到當(dāng)時看到的那個孩子身上有些凌亂的髮絲和無神的面容,青年不自覺地皺起了眉,狐耳有些不安的抖動著。
遠遠的可以聽到從花院那裏傳來興奮的的孩子嗓音,他朝那裏走了過去。本丸剛創(chuàng)立初期家裡的人都不會多到哪裡去,想到聲音的主人有很大的機率會是那個孩子,便加快了腳步。乾淨(jìng)的木製長廊還留著些許水痕,是剛剛才打掃過的痕跡。從孩子們嘻笑打鬧裡認出自家孩子的,他有些猶豫要不要過去打擾他們。
「你是剛剛的……」不同那些嘻笑的稚嫩嗓音從後頭傳來,離轉(zhuǎn)過身去看那個差不多到自己腰間的孩子。
是那個一進門就來替他們帶路的小孩,手上拿著好幾支拖把還有一個裝滿水的大水桶,看上去題的有些吃力。碧藍色的大眼也因為困惑而顯得不再那麼無神,只是對於生人的那份警戒依然還在,甚至更強烈了點。
「抱歉呢,因為我找?guī)业矫月妨怂圆艜霈F(xiàn)在這裡,不是壞人所以可以不用擔(dān)心喔。」撒著自己都覺得有些好笑的謊言,離帶著苦哈哈的笑容蹲下身子讓視線和對方的平行交接。「你看起來提的很辛苦,需要幫忙嗎?」
「不用!」孩子有些激動地喊著,隨後發(fā)現(xiàn)自己的失態(tài)慌忙解釋道:「我是打刀!很強壯的所以……」
噗哧。看著對方逞強的模樣青年不小心噴笑出聲,只好這麼說:
「那不然強壯的小打刀你、幫我個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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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主人!」短刀今劍看到自己很歡愉的跑了過來,在看到主人手上滿滿的東西,以及身邊只拿著一支拖把有些茫然跟著青年的打刀困惑的問道:「主人……也要一起打掃嗎?」
無視那碧藍眼睛看像自己的眼神有些慌亂,青年搶先豪爽地回答:「對啊,不行嗎?你們也要一起過來幫忙喔!」
「不用了,我自己來就……」
「唷西!打掃囉!!!」
「「喔!」」
幾名短刀跟著今劍啪啪啪地跑過來,一窩蜂的席捲了兩人手上的器材之後,就各自跑掉去各個角落打掃整理,那模樣大有不把家裡全部的灰塵弄掉不罷休的氣勢在。只留下兩手空空的兩人在原地不知道該做些甚麼才好。孩子尤其顯得不知所措,走掉也不是,繼續(xù)打掃……東西都沒了還能弄甚麼啊?
「吶吶,我說小兼定啊。」
「和泉守兼定啦。」孩子不滿的癟下了嘴,賭氣不去看剛剛那個騙他的大壞蛋。
「唉呀呀,別生氣了啦是我不好,可是當(dāng)時要是不說『我得了一種病,十分鐘之內(nèi)不提著重物會死掉』這種話,你一定會繼續(xù)硬撐不把東西給我嘛。」那些東西已經(jīng)重到超出對方的負荷,當(dāng)時不管是誰看到那通紅的臉、氣喘吁吁的模樣也一定會出手去幫忙的。
不過印象中和泉守兼定的身材應(yīng)該不是這種短刀模樣的才對……是哪裡出了問題嗎?
「哼,奇怪的狐貍。」和泉守不滿的鼓著雙頰轉(zhuǎn)開視線,自己剛才怎麼會蠢到去相信那種病癥的存在呢?
「順便一提,奇怪的狐貍喜歡捉弄男性喔,而我特別偏好小孩子。」
「什……」和泉守一臉震驚的轉(zhuǎn)過來看向笑嘻嘻的青年。正在猶豫要不要先離開這個感覺上是危險人物的傢伙時,卻被逮了個正著。手臂被抓住怎麼甩也甩不開,詭異的笑臉還越靠越近。但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可以在青年身上感受到滿足以及開懷的情緒。
「所以說,陪怪狐貍喝口茶嘛。剛剛說那麼多話我都渴了。」
待客的茶還是有的,想想是招待客人的東西,自家主人應(yīng)該不會有過激的反應(yīng)就隨便拿了點茶葉出來泡。明明是剛出生沒多久的付喪神卻這麼會泡茶啊?真厲害。青年這麼感嘆著,視線卻沒有離開對方有些黯然的臉。和泉守只是默默地低下頭沒有多說些甚麼。
「你也是……審神者?也是狐貍?」
好茶配上美景,兩人坐在長廊邊,旁邊放了了些點心還有茶杯。大概是剛剛的事情拉近了兩人的距離吧,雖然對陌生的青年還是有點緊張,不過和泉守的態(tài)度已經(jīng)沒有一開始那樣冰冷到難以接近了。孩子的應(yīng)對真的是短刀級別,情緒轉(zhuǎn)換的速度很快,至少對談交流是沒有問題。
「對喔,還被剛認識沒多久的小孩子說是隻奇怪的狐貍。」青年碧綠色的眼睛帶著笑意,假裝很傷心的模樣又啜飲了一口茶。狐貍跟天狐的差別,嘛……之後有空再說吧。
「那我可以摸看看尾巴嗎,一下就好。」和泉守一臉期待的看向那毛茸茸的雪白物體,孩子的單純一覽無疑。
青年刻意在臉上表現(xiàn)出十分為難的表情,讓和泉守頓時有些失落。
「好~吧!平常都不給別人碰的,因為剛剛耍了你所以這是回禮,想摸就摸吧。要溫柔一點喔。」很故意的丟出這句話之後,狐貍甚至還笑著把尾巴自動放到孩子的大腿上任其拍摸,大掌鼓勵似的在他的頭上拍了拍。
「有點自信啊,別老是動不動的低下頭認輸啊。」
才沒有認輸呢。蹭著雪白的毛,孩子滿足的瞇上了眼睛,很輕很輕的順著毛撫摸著。
「做你的刀……應(yīng)該很幸福吧。看今劍那個樣子就知道了。」那個很有活力的孩子第一次把笑聲帶給了這個家,只是可惜當(dāng)時的自己笑不出來。但是現(xiàn)在心裡某處的碎屑好像因為這個人給的溫暖而一片片被撿拾起來。
雖然只是被撿起來而已。僅僅如此,難得的那份自在還有溫柔卻讓人感動到無以復(fù)加。
「不知道呢,不過我想做朋友的話會更開心喔。你不這麼認為嗎小兼定?」
朋友嗎?朋友是甚麼呢?他不懂……閉上眼沒有說任何一句話,和泉守只覺得很累很累,自從重生到這裡,土方先生在也不是主人之後,他只覺得這份重生一點也不值得。新主人時常表現(xiàn)出來的嫌棄臉色總讓心底覺得難受,卻又不曉得為什麼。每一吋肌膚都有可能傳來的痛楚不停地提醒自己不再是冰冷的刀體,而是鮮活的生命讓他很不習(xí)慣。
想當(dāng)回刀,想跟土方先生一起逝去。不想跟著那個新主人承受那些奇怪的感受。討厭到讓他想逃跑卻又不知何去何從。
為什麼要讓我降生呢?太痛苦了。
「這樣啊……沒事了,睡吧。」
奇怪,在這個人身上可以感受到不一樣的東西。不是那個人給自己的疼痛和冰冷,是跟土方先生一樣的溫暖。好睏,好想再繼續(xù)沉眠。和泉守隱隱約約在意識深處聽到自己激動的吶喊著,卻被溫柔的大掌給安撫下來。他緊緊的抱著胸中的那份柔軟,當(dāng)作枕頭帶領(lǐng)自己深沉的夢鄉(xiāng)。
「我會幫你的。」這是意識遠去之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後記:
把嬸嬸轉(zhuǎn)性之後設(shè)定出來的背景故事,丟著有一陣子了
我們從從拐走小兼桑開始說起###
本人奉行痛苦的事件會記得比歡樂還要記的更清楚,尤其是在可以相比較的狀態(tài)下
會喜歡上這樣的小鬼頭我也是茫了,可是幼兼真的好可愛喔
每次的耐力問題就不講了,雖然每次都三分鐘熱度
這個學(xué)期的心理學(xué)文章應(yīng)該也會更新一些
情緒心理學(xué)非常有趣,我也有買書
希望有機會可以發(fā)心得文
話說回來蜜蜂發(fā)的都是同人文,真的對此沒興趣的朋友們可以刪好友跟訂閱的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