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陽高照的這一天,身穿紅色外套的真一正在臺灣中央帶附近的臺中的街頭走著。
與各種人事物擦肩而過,難免有人會注意到真一腰間的那副刀鞘。
但對於路人來說,刀鞘只會變成COS用的用具,裡面的刀也只是假的。
沒人會知道真一腰間收著的刀是擁有一刀能將人砍死的鋒利度、經特殊打鐵鑄造技術而來的堅韌日本刀。
來到了一家外觀裝飾十分昂貴,看起來只有貴族富家才會來居住和飲酒的酒店入口,真一停下了腳步。
從酒店外抬頭朝上看,真一看到的是那足以遮住自己看向天空的那副雙眼的高度的建築,以及那格格分明的漂亮窗戶。
「臺中豪華酒店水晶貓,任務地點就是這裡啊。」
將頭低下,視線一回到正前方,真一就跨出步伐,光明正大的走入酒店。
雖然外面是大白天且正中午的十二點多,但一走進建築中,真一就像穿梭了時間一樣。
原因是進入酒店後,整個燈光變的黯淡,有許多人都享受著這酒店的氣氛跳著舞。
閃耀的七彩霓虹燈以及正在舞臺上高歌的女性演員帶動著氣氛,踏入這裡的真一皺起了眉頭。
「真是......我果然不適合這種奢華的地方。」
一邊走著人擠人的走道,一邊四處張望的真一發現有許多人並非在喝酒或是與陪酒小姐聊天,其中吸著毒的人居多。
雖然可以說他們再吸菸,但只要聞到那塑膠味就能知道事實不是如此。
對此,真一也很清楚臺灣的政治已經腐敗到這種程度,內心也不會去期待警察這種被政府擺弄來擺弄去,到最後只能拿錢辦事的職業來取締這家酒店。
警察為何不敢取締?
因為這家酒店有誰罩著,又或者說有誰來投資。
政治人物、官員、甚至是警方高層都有極高的可能性。
一邊想事情一邊走路的真一在一名女性面前停下腳步,眉頭也皺得更加緊。
望著與身旁的兩名女性朋友聊天的女性,真一從外套口袋中掏出了一張相片,看了看相片後,真一吐了口氣。
「她就是嗎......委託對象。」
本來和善眼神的真一,殺氣卻在這刻於真一眼中出現,雖然想就這麼解決眼前這個被委託人,但面對如此眾多人的公共場所,就算是真一也無從下手,帶著一把武士刀的真一若讓這一群人之中發生殺人案,絕對無法安全脫身。
將右手的食指與母指交叉放在下巴,真一低下頭沉思該如何進行這次的任務幾秒。
在短短十秒後,真一放下了手,抬頭露出笑容走向被委託對象,也就是莫諾可後娜的面前。
發現這位身上穿著不太像有錢人家的青年靠近自己,後娜立刻擺出不太好的臉色對真一道:「幹什麼啊,穿的像土包子,腰間還帶著一把COS刀,來酒店你確定你沒走錯嗎?」
諷刺的語句一口氣朝真一身上飆,面對這些諷刺,真一沒有生氣,反而是保持笑容的搖頭回:「這的確只是假的啦,最近不太平安,所以用來自保,不過我找妳這位漂亮的小姐有事。」
在說出漂亮小姐時,真一差點轉頭想吐,原因是因為後娜人長得很難看,臉大、一堆青春痘、很圓又矮,連聲音都讓人覺得不太舒服。
對這樣的人會有朋友,真一也感到十分意外。
面對真一這樣說,後娜像是卸下心防般的咳了一聲後回:「有什麼事嗎,這位像是土包子的先生。」
「我受一位貴族的帥氣傢伙委託,來找後娜小姐,邀請她到這家酒店的地下二樓停車場。」
真一將雙手放置後腰,裝出一副很像管家的模樣說完話,面對這樣的真一,後娜也只好相信的點頭。
確定能成功將目標引到無人區域的真一開始往電梯的方向走去,後娜也沒有不相信的跟著身前這土包子。
兩人一起走進電梯,真一案了到地下二樓的按鈕後,後娜就開口道:「我跟你說,超好笑的!最近有一個人再跟我吵架,還說我都不體諒周圍的人,我真不知道,如果我不體諒周圍的人,請問我還活著嗎?」
面對後娜突然的疑問句,真一不以為然的回覆:「快了。」
真一突然說這兩個字讓後娜不知道如何是好的問:「什麼快了?」
電梯抵達地下二樓,溫柔的女提示音也說了開門請小心。
兩人一起走入地下二樓停車場,電梯觀上的瞬間,真一就將右手放在收入刀鞘中的刀握柄上,隨後拔出刀,以刀鋒刺壞唯一能啟動電梯的按鈕處。
看見這樣可怕的畫面以及還握著刺進電梯按鈕處的刀的真一背影,後娜發出了尖叫聲大喊:「嗚~啊!什麼啊!救命啊!這裡有瘋子!有瘋子!」
將刀拔出被刺壞的按鈕盤,真一將刀收回刀鞘轉身,以令人畏懼的笑容與瞇著的雙眼對後娜開口:「我是指,若妳再不回頭,或是在繼續以自己為中心活著,妳死去的時間就要到了。」
攤開雙手,真一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道:「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妳真以為逃避現實不會害到別人嗎?妳以為妳沒傷害到別人嗎?妳以為你人生多痛苦啊!家人對妳這麼好,妳卻覺得家人在給妳壓力,這樣的妳,怎麼可能會考慮到周圍的想法呢~?少自我為是了,醜女。」
真一說出了與一開始後娜對真一的諷刺差異甚大的批評語句後,抬起右手用力的賞了後娜巴掌。
被強勁力道賞巴掌的後娜無法支撐而被這巴掌打到臥倒於冰冷的停車上地上。
扶著右臉頰抬起頭的後娜也在臥地時怒吼:「打女人的男人都是廢物!廢渣!我怎麼可能沒考慮到周圍的人,他們都過得很開心啊,我做得好棒好棒耶!你根本不懂,不懂我的痛苦!」
真一低下頭,瞪大雙眼的盯著臥倒於地上怒視自己的後娜道:「不懂?你說我不懂?對,我不懂,我不懂你為何這麼像個幼稚鬼,我不懂已經高中生的妳卻還是無法長大,我的工作才不是帶妳到誰身邊,而是要殺了妳。」
聽見自己即將被眼前這名青年殺死,後娜十分害怕得渾身顫抖,用力的大喊救命。
但此時的真一卻突然不在乎臥倒的後娜,將視線望向除電梯以外,另一個回到一樓的唯一通道——安全門。
將視線對上安全門,真一閉上雙眼,感受著周圍的氣溫變化,無視了後娜的哭喊,維持了這樣的狀態後,真一以沒有表情和平靜的心情睜開雙眼道:「兩個人......不,四個人嗎。」
隨著真一這樣說完,安全門也緩緩的開啟,從中走出了四個人。
四人中的其中一人是身穿紅衣,敞開那有著大傷痕的胸口,背後背著一把劍,右手把玩著三把小刀,表情呈現愉快的金髮男子。
第二人則是雙眼無光,膚色潔白,表情冷淡,看似平凡的灰髮少女。
在前方這兩人身後則是戴著面具,各自拿著小刀與手槍的黑衣人。
已經無視了被委託對象的真一盯著從安全門走出來的四人,也在下一秒,那金髮散漫的男子開口了。
「哈,竟然發現的了我們,我還覺得我們已經藏的不錯了耶,殺氣什麼的。」
「不,我覺得正常人是無法察覺到我們的。」
隨著散漫男子開口,一旁的女子也冷淡的回答。
面對這樣的組合,真一嘴角彎起道:「是來搶委託對象嗎?還是我被懸賞了?」
女子與男子帶著身後兩名面具男走向臥倒在地的後娜及真一,男子也終於發出豪邁的笑聲道:「哈哈哈哈,也算是啦,只是沒想到可以在接下這錢多的委託同時遇到另一名要殺的,欸,小灰,我只記得女的叫什麼後娜,那另一隻黑毛的叫什麼啊?」
女子像是因為背叫了名字而不太愉快的回道:「時真一,最近聲望還不賴的殺手,與我們一樣收錢辦事。」
「哈哈哈哈!小子,那麼缺錢啊!」
面對這陌生的四人,真一收起了笑容,讓眼神出現殺氣後回:「不缺,為民除害。」
「貫徹自我的正義啊?我喜歡!」
男子一說完,就將三把小刀分別扣在右手上,以可怕的衝勁朝真一衝了過來。
「但是,干擾到我們工作也是得順便清掃一下啦。」
口中吐著輕鬆語句,卻已經來到真一面前的男子以靈活的身手跳起身子,由上朝下將扣在手上的小刀砍向真一。
瞬間,真一以過去的所有工作經驗集結於一身而來的反射動作,將頭往後傾的同時以右手拔出剛才收回刀鞘中的刀。
刀還沒完全拔出刀鞘,但拔出來的部分因為真一的身體後傾而讓真一免於扣在男子手上的三把小刀直接命中真一。
金屬與金屬碰撞的聲音響徹於這地下二樓停車場,真一也在擋下攻擊之後往後翻滾。
後空翻一圈,男子完美脫離真一手中那把刀的攻擊範圍,也望著那剛才翻滾一圈,現在才以雙手握住刀柄,起身架起武士刀的真一。
「剛才你翻滾的太慢啦!如果我真的想殺你,恐怕你的背已經被割爛啦。」
本來已經擺好防禦架式的真一以雙手將刀柄舉到左眼的位置及高度,將刀鋒對向男子後,微微往下蹲,將架式從防禦改為攻擊。
「我知道,大哥你技術很高超啊,那麼壯的身體還能如此敏捷,果然是刺客嗎?」
嘴巴從大笑形狀變成O形狀,男子以驚訝的語氣道:「哦?哦哦哦?竟然連這個都有調查嗎?我以為你只是小混混耶,時什麼的。」
真一維持相同的架式,以笑容回道:「怎麼可能只是,但或許對你們這種龐大的組織是吧,刺客,幽靈酒鋪。」
話一說完,男子就丟出了三把小刀,面對這快不過子彈卻還是很快的投擲,真一勉強以架好姿態的方式將兩把朝自己飛來的小刀砍飛,卻無法防禦第三把。
隨著兩把小刀被真一的刀砍中落地,真一的右肩也多了一把小刀。
刺進右肩的小刀因為投擲的力道而插得很深,感受到右手麻痺的真一只能乖乖的鬆開右手,以左手持刀。
「砍飛兩把小刀,你也能算不是泛泛之輩了啦。」
在男子將手放上後背背著的劍柄上時,女子以冷淡的語氣道:「我們的工作不是和他對抗,而且你看起來其實只是在享受跟時真一對決,或者該說是玩。」
女子的提醒讓男子沒因此拔出背後的武器,女子也將食指指著後娜後道:「我們的目標是她,先把她解決。」
聽見對方想幹掉自己的被委託對象,真一立刻出聲:「等一下!她搞不好還會悔改!不必要殺啊!」
「剛才你都重重的賞她巴掌了,你還相信她會悔改嗎?孩子,世界就是如此,強者生存弱者死去。」
說出這句話後,男子退後到了女子身旁,身後兩名面戴面具的人也於此時站上前,舉起不知何時已經解除保險的手槍對準後娜。
「孩子,幽靈酒鋪歡迎你,如果你想從殺手轉行成刺客,我們很歡迎啊!」
男子這麼一說後,轉身直接走上安全逃生口的樓梯,女子也隨後轉身道:「不要再拉進麻煩的人了。」
男子再轉身即將離開時,背對真一道:「我叫凱薩,如果加入了可以來找我。」
說完後,兩人離開視線範圍,剩下的兩名面具男也扣下了手槍板機,槍聲響起的同時,後娜也從臥倒在地上尖叫變成了一具屍體。
本以為面具男就要這樣離開的真一想站起身,但沒想到,其中一名面具男在走到安全門時,轉身朝真一開了一槍。
反應不及的真一讓腹部中了一槍,以剩下能動的左手扶住腹部,真一也跪了下來。
「噗......真是......」
知道小刀是插在右肩上的真一知道自己會昏倒,但為了避免更痛或受傷更重,真一選擇以躺著朝上的方式躺在冰冷的地上。
望著地下室那一閃一閃的燈,真一鬆開左手的刀,以左手掏出放在外套口袋的手機。
播通電話後,真一吃力的說起:「抱歉......任務失敗了,被搶走了......然後,麻煩來臺中接我......」
還沒說完話,真一就閉上了眼睛,血也從腹部開始朝地上流出,最後形成真一躺在血泊中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