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我說:
我眨眨眼睛覺得自己臉紅了,但絕對不是因為被醉之的話感動到,而是她半裸體?。∥艺蛩闫查_頭,就聽見唉的一聲然後我被強制扳回來,醉之居然更靠近了。
「怎麼臉紅了?」她一臉玩味的表晴看我,我彷彿能看見她頭上冒出小惡魔角。
「妳上半身沒穿,我當然會紅?。 ?/div>
「但這很正常不是嗎?妳看過其他女生的身體吧。」醉之刻意在我面前端坐、身體挺直,我深吸口氣、閉上眼睛,「別鬧了,我沒看過其他人的身體,頂多就我媽的,但那是不到十歲時的事情。」
「喔,好吧?!?/div>
我微微睜開眼睛,醉之正鑽回棉被,我這才鬆了口氣。
「啊對吼,妳沒看過妳室友的身體嗎?」
妳為什麼一直堅持在這問題上??!
「沒有,她至少會穿件T-shirt不像妳一樣脫光光?!?/div>
「喔,好吧。」
感覺她終於放棄了。
等東西弄的差不多,醉之打算關(guān)燈睡了。
我躺在床上根本睡不著,因為醉之的存在感太高,雖然她與我有段距離,但我實在不習慣旁邊有人……老哥不算,好歹他是我家人,醉之就真的沒辦法。
我翻了幾個身仍沒睡意,苦惱該怎樣才可以睡著時醉之翻身了。
她戳了戳我。
「怎麼了?」
即使我再小聲,仍像扔進水井的小石子一樣發(fā)出大聲響;醉之挪了挪身子稍微靠過來,我感覺她在看我、我也在看她,不過因為關(guān)燈,所以壓迫感沒有很重。
「妳好像睡不著?一直翻來翻去的。」
「嗯,因為我有點認床?!刮胰隽诵≈e,希望醉之沒發(fā)現(xiàn),她喔了聲像突然想到什麼趴在床上,「不然我們來做點有趣的小事情,搞不好妳可以很快入睡喔?」
「我怎麼有種不安的感覺……」
隱約能看見醉之的笑臉,她突然開燈我的眼睛受到刺激猛然閉上,張開的下秒醉之已經(jīng)靠在一旁,當她的手碰上來時,我訝異她的體溫居然如此地燙。我動彈不得,只能看著醉之貼在旁邊,她將頭髮撥到耳後淺淺微笑,「放心,不會很難受的,頂多只會……腦袋發(fā)熱。」
她靠的越來越近,感覺嘴唇都要貼到我臉上了,帶來的不安也隨之放大。
「來,首先呢……」
「不,我不要讀英文,我想睡了,晚安?!?/div>
看見醉之另隻手已經(jīng)摸出類似英文單字本的東西,我立刻躺在床上裝死,她居然嘖了聲戳我的臉,「怎麼這麼沒骨氣?對妳來說英文不是很簡單嗎?怎麼看見就死了?!?/div>
「會英文跟背英文差很多好嗎?」我沒好氣說著,因為這是實話,就像外國人學中文,就算會說也不代表會注音符號。
「那好吧?!?/div>
醉之把那本收回去時,我也想到自己該問她什麼。
「那個……」
「嗯?妳想背了?」醉之以為我叫她是要背英文,在她要將單字本又拿出來時我趕緊阻止,「不是,我是想問妳在海邊時,為什麼叫我小風不是子晴?」
其實我沒有想知道答案,只是話都出口了就說完吧。
「因為在海邊喊別人的名字不好?!棺碇f著,「所以當我喊妳名字時沒有反應(yīng),我就在想妳是不是被什麼勾住才趕緊改口喊暱稱,說到這點,妳還沒跟我說為什麼要走到海裡?!?/div>
醉之的眼神閃過一絲鋒芒,像是終於逮到機會抓到我一樣。
「其實,我也不知道?!刮抑荒苓@麼說,氣氛略顯尷尬,「妳還記得我以前說過的嗎?當憂鬱癥重到一個地步時,有些人會不自覺傷害自己……直到痛時才反應(yīng)過來?!?/div>
「我記得?!棺碇虼朔湃崃搜凵瘢甘且驗樽罱荚噳毫μ髥幔俊?/div>
「不是?!刮业哪X袋轉(zhuǎn)了一圈,雖然考試是原因之一,但也有她要我跟人相處的壓力,可是不能說,只好拿第三個主要原因來擋,「因為爸媽吵架了,妳應(yīng)該知道吧?」
「唉?!?/div>
她嘆氣了,醉之緊緊抱住我,我摸到她的皮膚很不自在,卻感覺到溫暖與安定,然後精神就這麼放鬆下來,感覺抱自己的女人是多麼舒服,身體像飽和陽光的雲(yún)朵般柔軟。
「別想太多,如果不行就跟我說,我會幫妳。」
她摸摸我的頭,語氣就跟她的擁抱一樣溫柔。
「因為妳是老師嗎?」
我問著,她反問我,「難道我之前有因為妳不是我學生而不幫妳嗎?」
「沒有,當時我也不知道妳是老師?!?/div>
「那就對了。」
醉之說完後躺在床上,她再次關(guān)了燈,眼前又陷入了漆黑。
「妳啊,有時候真的很傻,容易鑽牛角尖。」
她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醉之貌似躺在幾公分的距離外,隱隱約約能感覺到她的體溫,好像我的手伸出去就可以摸到她了。
「我就是因為常這樣,他才選擇那女生吧……」帶著有些自暴自棄的情緒回覆,我居然讓醉之成功閉嘴了,她聽我這麼說後沒回話,我不禁在心裡恥笑自己的個性,想翻身背對她睡覺卻又想聽見她否認的聲音。
「我覺得啊,一個人的性格的確是會影響到另個人對妳的好感,但不能就此下定論;我應(yīng)該說過妳是很可愛的女生,只是偶爾臉會有點臭,事實上妳心地善良、功課也不錯,只是有時候,喜歡真的是一件很難懂得事情。」
「那我還真的不知道,為什麼他要跟我搞曖昧後卻跟其他女生在一起。」
可能因為醉之在這,所以我的情緒還算是冷靜,醉之倒是沉默了數(shù)秒,才開口說話,「妳知道嗎?喜歡真的不算什麼?!?/div>
「妳真的確定他是妳心裡的那個人嗎?妳知道人可以同時喜歡好幾個,但只能愛一個嗎?當妳說喜歡時,搞不好他也喜歡妳,只是在相比較之下,對他來說那不熟的女孩更是神祕,所以他選擇了她。」
醉之的話讓我有點難接受,如果他也喜歡我,那為什麼是受到另個人的吸引?
「我確定他是,因為我不會隨便喜歡上一個人,我確定自己愛他?!?/div>
話說出口時感到害羞但更刺痛,因為我敢跟醉之說我愛他,但是當我曾經(jīng)有機會站在他面前說愛時,我說不出口,他就被另個人搶走了。
「那給妳機會,妳會不會告白?」不知道為什麼醉之突然問這句,我嗯了聲,「我會。」
「好。」
她很輕的一聲,如羽毛吹過水面。
然後她笑了。
「說了愛,然後呢?」醉之突然笑著我的天真,哈了口氣,「我想每個人心裡都會有個人,那人可能會是妳最愛、卻傷妳深之入骨的人?!?/div>
我轉(zhuǎn)頭看她,但醉之看著天花板,她像沉思般陷入自己的回憶,口氣越來越激動,「你們不一定會在一起,不一定會有好結(jié)局,妳甚至會在想起他時痛苦難受,可是當我問妳如果時間重來,妳還會不會選擇再次愛上她時,妳會毫不猶豫的點頭說會?!?/div>
「對……我會。」但不知道為什麼現(xiàn)在說這個我有點心虛,是因為看醉之這樣很不捨嗎。
「嗯?!棺碇nD在這,平撫了自己的情緒,「那我相信,那個人就是妳心裡住著的人;一個妳得不到他,卻又深愛他的存在?!?/div>
我眨眨眼睛看著醉之,在剛才的一瞬間,我是不是看見醉之那顆細心呵護卻遍體鱗傷的心浮出胸膛?在我的面前,訴說著對那人的愛意……
「所以妳仍會愛她嗎?」
我問著,心裡已經(jīng)確定醉之愛著班導,不然她不會說出這麼沉重的話。
醉之聞言後一愣,發(fā)現(xiàn)自己剛才不小心讓感情溢出來;我的眼睛已經(jīng)能適應(yīng)房裡的黑暗,所以能透過少許的月光,看見醉之掛在嘴邊的無聲微笑,就像是在說著——
我會。
結(jié)果她訓話訓到自己頭上了,看來傻子不只有我。
「結(jié)果我們同病相憐喔。」我用鼻子呼氣,又看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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