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龍）番外篇 風吹來之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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ヽ( ^?^)?我是分隔線(????)
這是多少年前的事呢？我也不清楚了……總之就是一個很久之前的事，一個又老套又悲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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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門被一個金髮男人推開，說︰「我回來囉！」
「你回來啦！」有兩個同樣擁有金髮的小男孩爭先恐後，飛快地跑過來。
「哦！洛初！洛倫！今天有沒有當乖孩子啊？」
「嗯！」
「當然啦！」
那時，母親的聲音從廚房裡傳來，說︰「洛初！洛倫！快過來幫忙端飯菜！」
兩個小男孩異口同聲的說︰「是！」
就這樣，兩個小男孩跟他的父母開心地坐在客廳的桌子前吃飯，兩個小男孩在告訴父母在學校的趣事，而父母就一邊吃飯一邊細心地聽著，四個人都掛著高興、幸福的笑容。
然後，這個情景像是被一層薄霧籠罩住，愈變愈模糊，愈來愈看不清楚。最後，眼前變得一片黑暗，飯菜的味道、聊天的聲音、幸福的笑容，全部都看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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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噹噹噹……
太陽普照，橙色的陽光灑在房間的地上。鬧鐘不厭倦地大吵大鬧，直到我不耐煩地起身，將它關掉，房間才回復一片寧靜。我揉一揉眼睛，然後伸了個懶腰，一臉沒睡醒的樣子下床。之後到右邊的床邊，推一推床上男孩子——季洛倫。
「洛倫，起床了。」
洛倫翻了個身，背對著我，表示不願意起床。
我更加用力去推他，說︰「快起床，不然會遲到的。」
「再睡五分鐘……」
「不?行！你一睡就不只五分鐘了！快起來！」
「嗚……哥哥小氣！」
「你?說?什?麼！看招！」
「啊！哇哈哈…不要！好癢！哈哈…哥！放過我啦！」
家裡除了他們之外，就空無一人了。這個時間母親是在外工作，父親的話……天曉得，他總是莫名其妙的失蹤，有時失蹤一小時，有時失蹤一整天。
空無一人的家裡，一個小小的房間，我們倆一如以往愉快地打鬧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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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是普通的中學校園生活，老師在黑板前喋喋不休的念著課本，同學們不理老師，各自做自己的事情，有些在跟同學傳紙條、有些在低頭偷偷玩手機、有些伏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直至下課的鐘聲響起，老師閉上了嘴巴，宣佈下課。原本一片寧靜的課室瞬間變得熱鬧起來，同學們表現十分雀躍，因為現在是午飯時間了。
「喂！洛初！一起出去吃飯吧！」男同學A跑去跟我說道。
我搖搖頭，說︰「不，我不用了。」
「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男同學B疑惑地問道。
「沒什麼，沒有食慾而已。」
「還好嗎？不要勉強喔！」
「沒事、沒事！你們快點出去吃飯啦！不然沒時間了！」
「那我們出去囉！待會見！」
「待會見！」
目送同班同學的背影，我暗暗的嘆了一口氣。
（怎麼可能沒有食慾，我可是餓得要命。）
如果現在有一大堆如山的食物在面前，我一定會吃得下。
可是這一定是不可能的事情吧。
父親是做生意的商人，而母親只是家庭主婦。在我和洛倫兩兄弟出生之時，家庭稱不上非常富有，但至少肚子餓的時候可以有飯吃，衣服不合身的時候可以買新的，想要的玩具可以輕易得到。
然而，在我念中學四年級，洛倫念小學三年級，那個時期開始，這個生活起了變化。
因為父母閉口不言，因此一開始並沒有注意到，直到許多事情都讓他直覺地領悟到，家裡被一片烏雲籠罩住，彷彿太陽從一開始就不存在似的。。
比方說，校服。由於男孩子在中學時期發育是非常快，剛買的校服很快就會變小了。以前母親都會立刻幫他買一件新的，可是現在的母親卻會一臉不愉快地說︰「你再湊合著穿一陣子，即使買新的，也很快又會變小的吧。」
比方說，父親留在家裡的時間愈來愈長，母親留在家裡的時間愈來愈短。
比方說，家門總是被人用紅色油漆寫滿「還錢」二字。
比方說，在他們睡覺的時候，門外總是父母的爭吵聲，爭吵的內容多數圍繞著「錢」和……「毒品」。
感到疑惑的我去詢問母親，其實就算不說，我也知道事情概要。不過，我始終想由母親親自跟自己說。一開始母親只是跟我說︰「大人的事你不會懂的。」
可是因為我窮追不捨的關係，母親終於坦白了。
父親經營生意失敗了，並且欠下許多債務，因此她不得不出外工作了。失去工作的父親後來不知從哪裡染上了毒癮，開始大量花錢買毒品，有時不夠錢還會跟母親要錢，要是她不給就大吵大鬧，直到她心軟為止。
為了不增加母親的負擔，我自願把一個月的零用錢金額減少，而洛倫的就保持不變。零用錢減少了，日常花費也要節制一點。例如，午餐。
為什麼洛倫的維持不變？可能是因為身為兄長的使命感吧，絕不可令弟弟捱餓的。平日我都不敢跟母親拿錢，要是有想要的東西，必須要自己把零用錢存下來。她為了幫父親還債已經很辛苦了，不可以再給她增加負擔了。
此時，我的肚子咕嚕咕嚕的作響，撫上快要餓扁的肚了，心想︰（忍一下！忍一下就好了。）
直至這片烏雲離開，太陽再度出現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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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時分，從中學放學回家，一進門我就看見父親癱瘓在沙發上。要不是聽到他自言自語和呻吟聲，我還以為自己看見一副屍體。
（八成又跑去吸毒。）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有時候就去借酒澆愁，有時候就去吸毒逃避現實。正是因為父親吸毒了，原本欠下的債務已經夠多了，再加上從賣毒品的人欠下的錢，債務就愈來愈多了。
（以前不是教我不可以吸毒嗎？那你現在在做什麼？）
父親抬頭見到我，一副厭惡的樣子，向我大吼︰「喂！你這個是什麼眼神！」
我沒有理會他，別過臉，邁步往自己的房間走去。但是當我要打開房門時，父親站起來，跑來抓住我的手臂，把我拉了回來。
「你都瞧不起我嗎！」
啪！
我還未回過神來，耳邊突然傳來巨大的聲音，一股力量將我打向另一邊，回神之時自己已經跌坐在地上，手上書本全撒落在地，臉上傳來火辣辣的痛楚。
「明明只是個中學生而已！竟敢瞧不起我！你這個不肖子！我要打死你！！」
眼前的人，我的父親，眼裡不再有溫柔，如今只有憤怒、怨恨、不甘心。以前用來稱讚我的嘴巴，如今用來咒罵自己。以前用來撫摸我頭頂的手，如今用來摑打自己。
不知道過了多久，不知道被他打了多少下，只知道被打了很多下，有時候打臉，有時候踢肚子，有時候更把我用力地推撞到牆壁，家裡的東西都幾乎被他打翻了。臉部、手、腳都非常痛，不過我只能默默地忍受。
直到母親回家為止，父親才沒有打下去。然後母親把我拉到房間裡，拋下一句「聽到什麼聲音都不要出來」便離開了。
被掉到房間的我呆呆地坐在地上，無法思考，無法動彈，如木頭的坐在原地。直到身後傳來洛倫的聲音。
「哥。」他帶有哭泣、震抖的語氣說︰「你沒事嗎？」
「沒事。」
「你嘴角在流血。」
「拿藥擦一下就好了。」
「真的？」
「真的。」
忽然外面傳來父母的爭吵聲，母親說什麼「你不要拿兒子來出氣」、「家已經沒錢了」、「不要再吸毒了」之類，父親說什麼「你這個死八婆」、「我做什麼你管不著」、「錢什麼你出去賺不就好了嗎」之類，不時還會傳來不知什麼破碎的聲音。
此時，洛倫抓住我的衣角，身體震抖著，而且眼睛還含著淚水，快要掉下來的樣子。即使手還是很痛，儘管嘴角有點刺痛，我還是伸手捂住洛倫的雙耳，微笑的面對他。然後帶洛倫回到床上，哄他睡覺。
對，你睡覺就好了，外面的事情你不需要知道。
由我來承擔就好了。
與此同時，我心裡祈禱著，如果世界真的有神的話，那我求求你，快點把一切的爭吵結束吧。
可惜，直至自己無意中睡覺的時候，外面的爭吵聲都沒有停止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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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學的時候，雖然我已經穿了長袖衣服去遮蔽傷痕，可是臉上的傷痕還是引起老師懷疑了。老師聯絡了母親，可是母親對父親虐打自家兒子的事情閉口不言，不停否認，還說傷痕是我在回家的時候跌倒弄來的。老師無可奈何之下，只好放棄追問下去。
然而，在我回家之時，父親再度毒打我一頓，我也是默默地忍耐著。
自從他打過我一次之後，好像吸毒上癮似的，幾乎每一天我一回家有事沒事都被他打一頓，這個情況大概持續了兩星期。有一次，他甚至把在房間裡的洛倫拖出去，也打算毒打他一頓。我擋住了父親，用自己的身體去保護洛倫。
「你這個不肖子！看到你我就想吐了！走開！」父親抓住我的手臂，想要從我手上拉洛倫過去。不過我死命地把洛倫護在懷裡，不讓他得逞。
（拜託，洛倫是無辜的，不要對他出手。）我這樣想著，忍住了父親的毒打。
不一會，父親終於放棄了，他回到自己的房間。之後我們也回到自己的房間，洛倫一邊哭著，一邊幫我包紮。雖然身體無處不痛，可是我忍住痛楚，沒有流過一滴眼淚，這也是身為哥哥的尊嚴吧，不可以在弟弟面前哭。
「哥。」
「怎麼了？」
「爸爸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的？」
我頓時沉默了。
父親到何時才會恢愎原狀呢？何時才可以再見溫柔的父親呢？
這個問題的答案，我不知道，我也想知道答案。
然而，這個問題的答案，在一星期後的某一天得到了解答。
在上課時間，校工姨姨走進班房跟我說︰「季同學，你的媽媽打電話給你。」
接著，我跟校工姨姨到校務處接起母親的電話。
「喂？」
「嗚嗚…洛初……」電話裡頭傳來母親的哭泣聲。
以我的印象，母親從來都未試過在我面前哭的。
感覺背後有一陣冷風吹過，我不禁打了個哆嗦。我努力控制開始結巴的嘴巴，問︰「發生…什麼事？」
「你爸爸…他…他……」
「爸爸怎麼了？」
母親吸了一口氣，然後震抖的說︰「你爸爸他……跳海自殺了。」
此時，話筒從我手上滑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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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早就離開了，真是可惜啊。」
「好像是跳海自殺的，屍體在附近的岸上找到。」
「是因為經商失敗，欠下巨債，所以去自殺吧。」
兩星期過後，是爸爸的喪禮。
在一個周圍都是墓碑的地方，聚集了一群人。人比我想像中還多一些。那些人大部分我都不認識，大概是父母的親戚朋友吧。黑衣與白衣之間交錯，有人竊竊私語，有人目無表情，有人低頭啜泣。除了母親和洛倫之外，還有人能替他哭泣，真是太好了。
警方在父親跳海的位置撿到遺書，內容大概是「我是個沒用的父親」、「我已經看不見未來了」、「如果我不在，你們會過得更好的」之類，遺書的最後還寫了很多很多句，「對不起」。
我牽著母親的手，洛倫牽著我的手，兩人都在流淚。
我呆滯地看著父親的墓碑，再抬頭看著天空，烏雲密佈。一陣風猛然吹過，我的頭髮被吹得左右擺動。
烏雲，如何才會散去呢？
那時，棺材闔上的聲音響起。
啪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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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re are four important steps you should gothrough before you start to write the report . Firstly , you should……」
講臺上的外國老師正在教書，不得不說這個大學教授說話真的像在唱催眠曲似的，不足一分鐘教室裡的所有人都幾乎睡覺了。除此之外，有一些在玩手機遊戲、有一些在跟友人聊天、有一些在發白日夢……我也是其中發白日夢的人之一，提著筆，卻看著筆記發呆。
「喂。」
「唔？」
一個留有滿臉落腮鬍的男人叫我，我疑惑地看著他，他一副難為情的樣子說︰「我沒有這份筆記，可以借我看嗎？」
我點了點頭，「拿去吧。」
「Thank you！」
之後我沒有理會他，繼續對著桌子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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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下次再光臨！」
目送客人的背影，待她離開便利店之後，我忍不住打了個呵欠。
在旁邊的店員A問︰「怎麼了？一副想睡的樣子，昨晚睡得不好嗎？」
我拭去眼角的淚水，說︰「有一點點累而已，不過還撐得住。」
「年輕時多賺錢是好，不過不要太拼命哦。」
「嗯。」
（不過要是不拼命賺錢的話，家人隨時會餓死的。）我心裡暗暗的想著。
自從父親去世之後，辦理了拋棄繼承，所以父親欠下的債務就不成問題了。雖然有時候還是會被賣毒品的人追著要錢，有幾次差點被他們抓來打，不過都被我躲開過去了。至少現在不用背負債務過日子了。
然而，從父親去世那天開始，母親的身體愈益衰弱，每天都精神不振的樣子，不能出外工作。
洛倫現在只是一個中學生，所以就由他來照顧母親，我就在課餘時間出外打工。本來洛倫也想要出去打工，幫助賺錢，但是我說他乖乖念書就可以了，賺錢的事情就交給我來辦，拒絕了他的要求。
順帶一提，母親用她辛苦賺來的錢，加上問親戚朋友借的錢來供我念大學，我選擇的科目攝影系（商業及廣告）。
「喂！阿初！幫我來搬點東西！」
「好的！」
為了家人，我必須更加努力才行。
to be continued……
發表日期︰2015年11月19日
善影的話︰
嘟嘟嚕！大家好！我是善影！
總算開始寫番外篇了，是季洛初自身經歷的文章，寫得某善都一陣陣心痛呀！還要被自己的朋友說︰「你老是喜歡虐自己喜歡的角色的！」某善才沒有呢！這叫劇情需要好嗎？不是這樣寫的話，季洛初怎樣會去當英雄啊？是不是？某善絕對不是虐待狂哦！請大家相信我！
還有，某善不是很熟悉關於「拋棄繼承」的事情，如果在文中寫錯的話，麻煩大家幫助提醒一下！（鞠躬）
最近某善病了又好了，好了又病了，病情重重複複，看來真的是老了。OTZ（少來，你才18歲好嗎？）希望感冒快點好起來，不然一直這樣真的很辛苦呀！而且還有不少功課要做，不好起來就做不完了！
那麼，今天到此為止，下次見！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