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我說:
我們的唇碰在一起數秒後才分開,我望著F子、臉頰有些發(fā)燙,她倒是悠哉自然的將我的頭髮撥至耳後,捏了捏我的臉頰:「N尼,我想烤雞應該好了,我們快去吃吧。」
「嗯。」點點頭看著F子先下床離開房間,我轉頭看回雪白色大兔子娃娃,想著F子剛剛遮掩它視線的舉動而噗哧一笑,某方面來說,F子也太可愛了點。
我出去才走不到幾步就聞見更香的氣味,F子將烤雞放在桌上,我看著它吞吞口水,F子拿給我一雙手扒雞手套:「還蠻燙的,要小心喔。」
「好喔。」我一屁股坐在她旁邊,用手指戳戳雞身還真的有些燙,苦惱該等它冷再吃還是……F子拿出小刀子切了雞身,冒出了更濃烈的香氣,肚子因此發(fā)出更大的抗議了。
她切了一小塊肉下來、晃到我眼前:「N尼,妳先吃看看。」
「好燙。」我小心咬下去,鮮嫩多汁的雞汁在嘴中漫開,肉不但Q軟有彈性,嚼起來更是滿足,皮也烤脆的剛剛好,胡椒與奶油的香氣在喉嚨徘徊,我吞了下去豎起大拇指:「好好吃!」
「喔?我吃看看。」F看我開心的直接拔斷雞腿後為自己切了塊小肉,優(yōu)雅的放進嘴裡、眼睛一瞬間張大,像是不可思議:「真的耶,味道不錯。」
「而且好多汁。」我看著雞肉裡流出來的汁趕緊吸掉,F子抽起了一根西洋芹咬一口,表情倒是沒什麼變化,可能跟雞比起來驚喜不大吧?
我們合力將這隻雞吃完,但——吃最多肉的人是我;F子幾乎都在吃西洋芹。
我想是因為還要維持身材的關係,一個人吃菜一個人吃肉,這感覺好像有些對不起一直啃青菜的F子,所以我不斷塞肉過去,她拿到也會乖乖吃掉。
整體上來說,吃最多的是F子。
這隻烤雞非常棒,連最乾的雞胸部位咬起來也嫩,這是我第一次看見F子吃這麼多肉還不嫌棄,甚至頭冒小花吃的開心——我沒想到第一次烤雞可以這麼成功,我想最大的功勞應該是F子廚房的那個烤箱溫度夠。
「F子,烤雞的食譜妳上哪找的?」沒記錯了話F子說她是上網找,只見正要喝玉米濃湯的F子想了想:「我只記得自己搜尋烤全雞食譜,然後選最上面的那個。」
結果就找到最好吃的嗎!
「那、那以後我們吃吃看其它的好不好?」有了第一次成功烤雞的經驗,我對接下來的幾次有些信心,而F子毫不遲疑的嗯了聲,我們達成了協(xié)議,決定下次再烤一次全雞。
最後我們將沒吃完的東西包一包放冰箱,F子用很可惜的口氣跟我說這烤雞的雞汁不錯,適合拿來配飯。但我們從來沒有在家煮過飯,所以也只好倒掉了。
我一直幻想著,跟F子住一起後會不會每天都這麼幸福,但是我想應該也只有在她休假的時候吧?明天雖然假日但F子要上班,我催促她先去洗澡,剩下的盤子等等東西我來洗就好,反正廚房這邊開水不會影響到浴室,等F子洗完澡後她可以早點弄弄自己的東西去休息。
我先替被遺忘的手機充電,點開來時看見最上頭是父親傳的訊息,故意用不顯示已讀的軟體點開來看,他果然在問我回不回家,心一沉,我關掉後看其它的也沒什麼,最後關掉。
誰想回去那裡。
在這裡我有F子,F子會照顧我、會疼我、會愛我,她會在我難過時安慰我,在我需要陪伴時抱著我,在這不可思議的溫柔中,我有可能會回去那裡嗎?想也知道答案。
但為什麼我卻猶豫了……
想到那陰暗的家,對我來說不回去真的比較好,可是想起父親卻讓我害怕,總覺得不回去會發(fā)生什麼事情,令我不禁望著F子所在的浴室發(fā)呆。
算了,先洗碗吧。
我不確定是我發(fā)呆太久還是東西太多,才剛洗完沒多久F子就洗好了,聞著逐漸靠近的香氣我知道她正緩緩朝我走來,柔軟的身體貼上來很舒服,F子發(fā)出放鬆的哼聲後磨蹭我的頸肩:「N尼,換妳囉……」
她說完,還朝我的耳朵吹氣。
「好……」被她這麼弄我也癢了,F子笑著擦拭濕淋淋的頭髮,她身上穿著鬆垮的睡衣,我好想把那件睡衣從她身上撥下來,不過為了避免發(fā)生F子黑化的情況,我忍著快止不住的衝動跑去F子的房間拿自己放在她房裡的衣物,畢竟已經不是第一次睡她家,她這有我的衣物很正常吧。
浴室裡還殘留著F子的香氣,我將衣物脫下來後扔入小籃子先放在浴室門口,等等F子會拿去洗,內衣物這些就要自己洗了。
我喜歡F子家的浴室,頭上的燈泡照下來的光不會太白,有些淡黃色的很溫暖,配上空氣中還有她剛剛使用的沐浴乳香。
「哄——」抽風機突然開的聲音我嚇到了。
「N尼,不要忘記開抽風機喔。」F子在外頭喊著,「好——」雖然她已經幫我開了。
我總是希望這時光不要流失太快。
等我出去時已經開著小黃燈,有些怕怕的到陽臺晾好內衣褲後我趕緊跑回有F子在的房間,她已經躺下來了,房間的窗簾沒有拉起來,而月光正照耀在她的背影,我看的有些癡,F子緩緩轉過身看我,那雙漂亮的黑瞳在這夜晚顯得明亮。
這樣的F子只有我見過。
拉上窗簾後房內接近漆黑,但月光還是透過薄薄的窗簾隱約照進來,我先拔起手機充電才坐上床,F子緩慢的摟住我的腰,她的指尖觸碰到皮膚令我意外敏感,想起不久前的吻,一股熱度升了上來。
我躺下,F子單手放在我的腰上,她溫柔吐息顯然十分放鬆。
「妳幹嘛不先睡啊?」我小聲問著,即使早就知道答案。
「我想等妳。」
而F子也不辜負我心裡所想的,感覺到有股濕熱的吻落在肩膀上,一點一點往脖子吻去,就好像試圖點燃星火,F子的手更是不安分的往上滑動停至胸部下方,這位置讓我有些覺得她一點也不乾脆,可是落在肩膀上的吻……
「F子……」我感覺自己的手在冒汗。
「嗯?」她假裝什麼都沒有發(fā)生。
即使過去曾跟很多男人上過床,但對我來說都不過是個工作,所以在那種情境下我什麼都感覺不到,此時F子的作為——卻令我發(fā)出哼聲,感覺有股熱氣,比那些人所做過的還要溫柔,甚至渴望。
「N尼,妳不可以偷吃喔……」F子的這句讓我一愣,她居然很在意我說的那句話?也就是說,現在是真的要跟她上床了?
我感覺心頭一個緊張,F子將我翻身、她壓在我上方。
她垂下的頭髮搔到我的臉,揉了揉鼻子F子低頭下來吻我,她這個吻比起第一次還要重一些,很快又更加的侵略,我感覺渾身的血液都衝到腦袋,心跳快的像被撐爆的氣球——F子撐在我上方,那瞬間好像看見了誰。
夜中閃爍的眼睛,還有那貪婪的視線。
父親。
我突然感覺到無法呼吸。
她舔了舔嘴唇,我知道壓在自己身上的是F子,可是隨著她越往我身上吻下去,我彷彿看見了父親壓在我身上,她吻過的地方,都是他碰過的,我骯髒的身體如果被F子碰,不就是汙染了她——
我感覺不到興奮,取而代之的是慌張。
F子好像發(fā)現我的異狀,她停了下來,發(fā)現我在顫抖,這不是因為興奮而是恐慌,F子立刻爬起來緊緊抓住我的雙手:「N尼,妳還好嗎?」
我感覺無法呼吸,渾身發(fā)冷。
「N尼——」
F子的聲音搖搖欲墜。
「對不起,我太著急了,對不起!嚇到妳了嗎?」F子抓著我道歉,她不斷撫摸我的臉頰是安慰的那種,我喘氣盯著她看,F子臉上的慌張不是假的,她充滿歉意的眼神……對,她是F子不是父親,她是F子。
「沒、沒關係。」
試圖裝出沒事,但聲音卻小如蚊子、身體還是有些發(fā)冷。
「F子,睡覺吧。」
止不住的顫抖……F子驚恐的眼神看著我,當我躺下時她還沒躺下,但聽見了F子有氣無力的細小聲音。
——N尼,妳到底發(fā)生過什麼事情……
我只能緊緊閉上雙眼,逃避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