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我說:
噁心噁心噁心噁心噁心噁心噁心噁心噁心——
這世界就是如此噁心,吃與被吃,不過就只是食的義務。我們都吃著名為肉的東西,咬碎、吞嚥下肚,用內心去感受它的美好,甚至能品嘗到一絲絲絕佳甜美的滋味,卻又限制住了自己的牙發展。
看啊看啊看啊——那些都是肉,都是會走動的肉在路地上行走,人根本沒有必要為了弱小存在而呵護他。弱肉強食,適者生存不適者淘汰,這種道理明明每個人都懂,卻又忽略它的意義!
我們的牙,是用來撕裂肉體,用牙撕碎食物,將安分的蠢蛋全吞下肚子。既然食物不會尖叫不會逃跑,為何不吃?看他安穩的睡在床上,那可愛的臉頰深深吸引人咬下去——啊啊啊,多美好!這有多美好!吃與被吃,就是如此簡單的道理!
所以,所以我要殺了他!從被剝奪身份的那天開始,我就是要吃!把世界全部吞下肚子,沒有人比我更適合當人類,因為他們不懂得吃,只會逃避逃避再逃避,灌輸自己的孩子同種人是不能吃,不!可以的!是可以的!明明同樣身為動物,有什麼不能吃的道理!
所以我要吃啊——將全部虛偽的人都吃乾淨,只有我比你們更適合當人類,我不冷血,我是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類,就是因為懂得這道理,所以比起尖叫罵我畜牲的低能生物還更稱的上為人類!
我是人,並不是非人!我是人,並不是非人!我是人,並不是非人!我是人,並不是非人!我是人,並不是非人!我是人,並不是非人!我是人,並不是非人!我是人,並不是非人!我是人,並不是非人!我是人,並不是非人!我是人,並不是非人!
你們這些廢物是永遠不會懂,我才是人!是人就該互相殘殺沒有不吃的道理,既然誕生在這世上,與生俱來的牙與五爪,比動物更靈活的手、比動物更能輕鬆控制的五指,就是為了剝奪與制壓,運用肌肉聚集的氣,將獵物一片片的撕下來吞食!
瘦弱的肉體、細長的手臂,就是因為過於好捉才容易扯下,運用本身的各種體能——我們是名為人類的動物,沒有不互相殘殺、吃食的道理,居然連殺都能在戰場上默認,為何吃就不行?沒血沒淚?這只是單純的不尊重生命體,居然都出現在餐桌上了,怎有不吃的道理?
嚼完吞下肚裡,咕嚕咕嚕的饑餓聲真的沒有人聽見嗎?大家都有聽見吧?只是對那聲音視而不見,只有在嬰兒時期被洗腦的你們才聽不見那饑餓的聲響,胃都絞痛在一塊卻絲毫不知道。吃那些東西真的會飽嗎?其實都食之無味吧!我知道也聽的見,你們肚子裡咕嚕的聲音,它們真正渴望的食物是什麼——
可惡,真的好痛!那些混帳居然因為我吃人就開槍射擊,我肚子餓啊!居然打擾我用餐!可惡可惡可惡——那些混帳其實是想搶走我的食物對吧!他們肚子也餓了,所以才想來搶奪我好不容易宰掉的食物!
感覺胃都抽痛在一起,可惡——肚子好餓又受傷,為什麼他們都有可以吃人的道理我就沒有?那些饑餓的狼,靠著剝奪把人逼至死路,又在背後捅一刀後就開始瓜分,我也想要啊!那些可惡的混帳居然利用我完就閃,好不容易有的獵物也被搶走!
那些喪失人類該有技能的愚蠢之徒,只喜歡把真正的我們逼至死路,像是英雄般說這是不對的,我知道你們傷心的表情下都在偷笑,等把我解決了你們就要把冰到櫃子裡的人吃掉了對吧!
火化,根本就只是烤成火候適中的巨型烤肉架,我知道你們會吃了他,就跟我一樣,真正的人類是充滿感情、血淚,會吃人卻也會利用人的傢伙,所謂的人間失格才是你們那些偽善、虛偽認為人不可吃的傢伙!居然都是肉、都是肉體,就沒有不可吃的道理,連不是肉的都吃了,還有什麼不能吃?為什麼就是不能夠吃人!真正拋棄自己爪牙的正是你們,拋棄為人類自尊不吃人的也是你們!
人間失格的才是你們——我不是瘋子也不是畜生,是貨真價實的人類!
我本來以為只有那個人懂,只有那個人知道!就只有那個人會笑著拍拍我肩膀,然後說讓他來處理就給了我工作,這是個乏味、無聊的工作,我還得忍耐讓他處理,結果呢?我相信的那個人居然背叛了我,現在像是弱者一樣逃避警察躲在巷子裡等待死亡!
我死後呢?那些人一定會開始吃食我的屍體,將我整個人吞下肚,可惜我還沒吃飽所以他們根本就吃不到什麼東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很有趣。」
我瞪過去,好像有人躲在黑暗裡面說話,我看不清楚那傢伙的長相,卻感覺到那裡有氣息,他好像拿著什麼敲了敲一旁。我想我的手指還有力氣,等等那傢伙靠過來想怎樣,也足夠我將他喉嚨抓下一塊肉,吃那段難吃的部位舔飽一下肚子,然後再把他整個人吃掉——
「吃與被吃,很有趣,但我不會是被吃的那個人。」
黑暗中出現一隻銳利的眼,我瞬間起了雞皮疙瘩,正要跳起來時他扔了一個東西給我,反射性接住發現是隻血淋淋的手臂,手臂上有一條難看得抓痕,我認出這是剛與自己拉扯被我弄傷的刑警。
「吃吧。」
那毫無情緒起伏的聲音,又讓我感到雞皮疙瘩,不過這次卻充滿了感動——這個人懂,他懂得真正人類需要的是什麼,他知道真正的人類是怎樣性質的人,居然選擇了幫忙而不是隱藏,他——
「大叔~大叔起床囉~」
我睜開眼睛,看見是住在頂樓的那位年輕女孩子後大笑:「哈哈,早安啊!今天天氣不錯對吧?大叔我居然會不小心坐著坐著就睡著了——噓,幫我保密喔!不然被房東知道就不好了,哈哈哈——」
「大叔你也太混了吧。」她翻了白眼,將一個便當盒給我:「大嬸要我上班前拿給你的,她好像生病了所以需要感冒藥?」那暗示性極大的挑眉出現在她臉上,我樂的接過便當:「哇!這當然可以囉!我先把便當拿去微波再去買感冒藥!」
「喔——謝謝大叔囉!」她回我一個美麗的笑容,離開管理室關上門後只有機車發動的聲音。
我拿起便當用力聞了一下,果然香啊……好想先吃完,不過還是先幫大嬸買藥吧?她可是很厲害的廚子,要是病太久我也會餓很久啊……這美味、好吃的食物……可是外面找不到的啊……這美味……香甜……多汁的誘人肉品——
我知道它是什麼,所以才吃的下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