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我說:
「墨沉,妳在畫什麼呢?」墨沉夜一驚差點畫錯,鳳冷將她這舉動看在眼裡倒有點疑惑。盲人的耳力是比一般人好上許多的,正常來說她應該有聽見她的腳步聲才是,難道是在想事情被她打擾嗎?
「我打擾到了?」鳳冷從門口慢慢走至她身後,墨沉夜搖頭:「沒有,陛下。」
她心裡有點亂,每次鳳冷在身邊時總是會慌張,只希望她能快快就走,不然正在作畫的她很容易會亂了手腳被發現是裝盲的——而且,這是第一次她在她作畫時打擾,現在畫的東西很不妙啊!
「那就好。」擺明就算是打擾到也要繼續待在這的鳳冷直接從她身後抱住她,墨沉夜心跳加速,她抖了下忘記將畫紙收起,鳳冷看著紙上那黑墨畫過的地方:「這是……」墨沉夜停下筆,鳳冷立刻抽走、輕笑:「妳是在諷刺我嗎?」
她心裡非常不爽。
鳳冷,她可是鳳凰的冷傲之女,只要是知道紫霧國的就會知道鳳族。從古至今,人都是把他們捧的高高在上是不可冒犯一族,因此,關於他們鳳家的畫可多了,總是充滿神氣、威風與柔和感。哪有人敢像墨沉夜一樣把象徵他們的鳳凰畫的又老又醜還渾身黑?感覺不只禿頭、腫臉、爪又短又不齊,在地上啄的模樣像極了在吃人腐肉的禿鷹,一看就知道是在貶低他們鳳家。
「妳是在不爽什麼?」鳳冷雖然外表平靜,但是墨沉夜知道對方已經氣炸了:「沒有,陛下。」才剛說完鳳冷就重重拍桌,她聽見墨汁從碟子噴出來的聲音,墨沉夜不禁感歎,早知就直接用硯臺裝墨不要倒進其他碟子裡。
「沒有?妳又給我恍神了。」鳳冷用手強迫她的臉轉向自己,雖然知道她是盲人,卻還是習慣對方面對自己,而且她真的覺得——墨沉夜給自己的感覺不像是盲人:「妳如果不是不爽,會把鳳凰畫成這樣嗎?好笑。」
「……」墨沉夜選擇沉默,她低下頭知道說謊的下場會很糟。她們才因為早上鳳冷又隨便下令處死人而吵一架,她心情不悅又不能摔東西,才剛磨好墨要開畫來發洩時她就來了。
「現在是裝聾?」鳳冷將她壓在桌上,墨沉夜連叫都還沒叫,便感受到鳳冷那雙略冷的手指正摸著自己臉頰。「有時後我真覺得……妳是在裝盲。」她聽見心一緊,正要反口說自己沒有時鳳冷已經放開她起身:「妳皮給我繃緊一點,等我忙完後再跟妳算帳。」
鳳冷將剛那幅還沒完成的畫揉爛隨地亂扔就走,墨沉夜依舊坐在地上看著她離去的身影。
那瞬間,她以為自己要被穿幫了……墨沉夜摸著遮住自己眼睛的紗布,要是被發現,她可是會死得很慘啊……得逃了。在心裡打定主意,墨沉夜卻瞬間洩氣——但是又可以逃去哪裡?
轉頭面對窗的方向,她聽鳳冷說過這房間看出去的風景很美,不過因為怕被人看見她裝盲,所以墨沉夜從來沒有在這拿下紗布,所以不知道是怎樣的美景讓她十分著迷。
打從被召來後……她根本就已經跳入棺材出不去了吧?墨沉夜露出一抹可笑的表情,她恥笑自己當初不夠狠心,也痛恨鳳冷當時根本就是直接殺過去把她綁架到這裡來。不理會她的反抗,也不理會她的拒絕,將她緊緊的綁在身邊哪都不能去——她快瘋了,鳳冷可是滅了她國家的兇手,她卻被綁在這裡每天都得面對她!
她真的將自己逼死了——墨沉夜越想越氣、將手上毛筆用力一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