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我說:
「要是我睡著了,就敲敲那黑色的木頭叫醒我吧。」
當時我在醫院,坐在病床上的小木是這樣說著。
「好。」
雖然我不知道目的為何,不過還是答應了。
然後小木過世了,在醫院裡。
葬禮裡,我看著小木的遺照,遺照不知道是黑白還是彩色?我只覺得小木的臉色很蒼白,他卻還是勉強自己微笑,明明很僵硬,卻要表現笑的很開心。
「阿壬很難過吧?」
大人看見我就是說這句話,不過我不知道目的為何就是。小木是睡著了沒錯,所以我才來這裡要叫醒他,敲敲那黑色的木頭——好像我們常玩的敲鄰居家門一下,紅色就是一下、藍色是兩下,而黑色就是三下,其餘四下。
敲敲那黑色木頭。
葬禮的過程跟小木說過的一樣,很無趣、很無聊,可是露出想睡的表情卻會被大人瞪。老實說感覺真的很討厭啊……還要哭泣,喊著離開那人的名字哭泣,說真的我不懂太多,不過卻覺得躺在上面的人也開始覺得不耐煩。
敲著木魚?那是木魚嗎?我只記得那清脆的響聲隨著一下又一下很容易讓人睡著。
我學著大人沉默,在快睡著的瞬間清醒。
跟隨著大人前往不知哪裡去,最後看見一個黑色的箱子,大人說小木在那裡面,我點點頭拉了拉父親的衣角,問能不能靠近?父親露出困難的臉色,不過只碎碎唸著或許是想見最後一面,所以跑去跟小木他父親談談。
可以。
所以他們讓我靠近,我也依照約定的伸出一隻手。
「扣扣扣——」清脆的聲音,我聽見後面有大人哭的聲音。
「小木起來囉。」我說這句話時四周還很安靜,哭泣的聲音聽的更清楚了,結果還有人說我真的太想念他了。我不懂……小木不過是睡著了而已。
「阿壬……小木是起不來了。」父親小聲的說著,我疑惑的看他一眼。
「扣扣扣——」
棺材裡傳來很響亮的敲聲,父親嚇到所以放開我,全部的人都停止哭泣看那棺木,大家的表情很恐懼,怎了?
「我起來囉。」
小木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