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之前,當世界還只有一個的時候,就連人心也是同一的。
但在人和人的距離漸遠,差異也一一浮現的時候,人類又懷念統一的時代。
聰慧、仁慈、理智、體貼、謙卑,善解人意。
難以俱備的優點,最後勾勒出一個形體。
這個人是賢者、聖人、先覺者、領袖。
──更正確來說,是人們期待神的樣貌。
最後,由神的樣子所塑造之人,又以想像製造出一個萬能的造物者。
就連祂也不清楚,自己是否因為人類的想像才誕生於此。
這樣的疑惑,也充斥在少年的腦中,當然他沒有任何實感。
──湛藍。
這是他打開眼睛的第一個感想。
在天花板之上,那個挑高的空間,藍色盪漾著。
很像天空,但又不是,因為多了重量和流動感,光影閃動。
這時,少年才意識到自己在大片海水之下,這是他的推論。
「賢者大人,賢者大人,您怎麼睡著了呢,要處理的事情可是多如山呀!」
「妳在說什麼呀……唔,頭痛。」
「什麼妳啊,賢者大人不太正常喲,平常明明都叫我艾菈的,請別說什麼記憶消失的無聊笑話來尋我開心。」
身旁自稱艾菈的少女為了表示自己的不滿,臉頰都股了起來,讓人聯想到倉鼠之類的動物。縱然如此,白髮少女的美貌依舊不容質疑,且有股奇特的壓迫感。
「這個,我真的忘記啦。」
「吼!賢者大人您要玩幾次才會滿意,議會那邊早就不準您這樣裝傻了,再來幾次連我都不會買帳的。拜託這是最後一次……」
用幾乎是哀求的語氣結尾後,她閉上眼睛,像是在背頌什麼:
她說完一長串稱號之後,笑咪咪地看著少年。
「接下來,可以開始工作了吧,大家都需要您的指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