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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我說:
「找到了?!箤⑴莆赵谑盅e,只有中間是空白的、兩邊畫著符號與數字,稍微鬆了口氣從沙發下爬起來,澄說牌藏在沙發底下其實是在沙發裡,從下把坐墊挖掉後才找到,現在像是剛洗完手還沒擦乾卻伸進沙子裡一樣。
從小背包中拿出兩灌東西,其中一罐裝著八分滿黃色的液體,反正自己也不會煮菜……不知道橄欖油碰到火會不會燒的很順利?咬著手電筒,將這些油到處亂擠,等沒了之後再拿出另一罐,用這罐我心反而比較痛一點。
黑漆漆的石油,整個灑在沙發那些容易燃燒的大型家具,隨後走出房子,我往後一看,月光映照在客廳裡,雖說不是很亮至少還看的見一些,就這樣地方成為自己最後的回憶吧。
拿出兩顆水球,我用力往門口扔進去,只見兩灘黑色液體染上玄關,隨後扔打火機進去——烈焰瞬間延燒入內,一陣燒焦味從房裡傳出來,我轉過身爬上圍牆坐著,只覺得心很痛、很不甘,看著那團火燄。
原來,燃燒現場是真的不會太亮,只見火焰像螢火蟲般閃耀,卻照不亮任何一點地方,像是黑暗中綻放的紅花,快速延伸越來越多。我從口袋裡拿出撲克牌,又從背包拿出一根紅蠟筆,隨後在自己手臂畫一下看能不能畫上去。
把牌貼在膝蓋上,將圖面畫上一個醜陋的梅花,扁又歪,還不如說是一顆壓扁又畸形的花椰菜。我不知道為什麼畫時會想到不眠,內心悶悶不樂卻無法表達,但是走到這一步了又能怎樣?
將這顆醜陋的梅花塗上顏色,身旁燃燒非常旺盛的房子像是假的一樣。
又多補了幾條紅線,將花邊再畫大一點,越畫越有種空虛的觸感,看著這張圖,沉默的拿出那塑膠袋,一打開整個血臭味散發出來,我差點吐出來,這味道很難聞讓人討厭,強止住自己發抖的手,將撲克牌埋進塑膠袋裡,塑膠袋裡面只有血和動物的屍體,等到整張牌染紅,那梅花四也找到了……就只剩下鬼牌……
剩下灰白鬼牌——
「一切都要結束了,等拿回不眠手上的牌……」
「阿夯你這王八蛋!」怒罵聲從遠處傳來,我嚇的轉頭發現是她……是不眠,為什麼?她為什麼要到這裡?不不不不不不不!妳幹麻過來啊!
這傢伙竟然在這種地方,遠看還蠻嚇人的,現在近看更嚇人!
「你膽敢給我逃院!」生氣吼著不小心送上一個中指,這時才看見他抱著一袋子,裡面裝了不知道什麼東西,血臭味非常濃……是什麼?好噁心的味道,聞起來非常不舒服。
但是阿夯只是笑一笑,無視我的中指:「對不起,撲克牌在妳那嗎?能給我?」他的態度轉變太怪,只問了一句不相干的話,這讓我不爽?!改阆日f你逃院幹麻?」快步走過去站在牆下看他,這傢伙異常冷靜看著我,感覺有點怪。
等下,圍牆後面好像失火了?「你、你後面是不是——」「我放火的?!顾砬榉浅]p鬆,這讓我倒退好幾步警惕著。阿夯是被什麼附身了嗎?為什麼做出一堆鬼事?整個人給人的氣息非常詭異,詭異到體內靈魂不同人一樣
「到底怎了?你沒事放火燒自己舊家幹麻?」整個寒毛直豎起來,阿夯卻沒反應:「把牌給我,就走……」「混帳,能不能說??!老娘白白照顧你那多天,結果你非但逃院又讓我一直找,很累人你知不知道!」大聲怒吼著,阿夯愣在牆上看我。
「拜託,說一下,這樣我才不擔心……」皺眉看著他,他卻面有難色的吞了吞口水從圍牆跳下來,只見原本在腿上的那一袋掉在地上,灑出了內臟和血液,這讓我又退了好幾步,阿夯緩緩朝我靠近:「我已經找到梅花四了,剩下的鬼牌,這張我自己來就可以了?!?/div>
「原因?」只見阿夯像是做錯事情的孩子低頭,隨後笑了:「這說來話長,我不希望犧牲妳,所以鬼牌讓我自己找吧。」
「犧牲?能不能說完整一點?」這傢伙幾時變成這樣?搞不好是被附身也說不定……手偷偷的伸到口袋,握住小刀。阿夯勉強笑一笑,圍牆後的火越燒越大,感覺很不妙:「紅心一、黑桃二、菱形三、梅花四、灰白鬼牌,其實它們都是空白的?!沟俏覀冋业降纳厦嬗袌D案不是嗎?
「其實是我朋友死了,所以前面一、二、三都用他們的血畫上顏色,這次的四,我在剛剛已經利用動物來完成了,所以只剩下鬼牌?!闺y怪那一袋的屍體……的確,有一張看似撲克牌的牌躺在血中雖說被一隻詭異的東西壓在下面,我看回阿夯,他笑的更無奈。
「梅花那些……是可以靠動物,但是小丑的不行,是一定要用人……」深深吸了一口氣,阿夯努力擠出笑容:「我要犧牲自己變成鬼牌?!瑰e愕的望著他,腦袋像是當機一樣,愣著半天想不出一句話。
「對不起,把牌給我吧?!顾斐鍪?,眼淚卻不停的流下來,這時才注意到,阿夯的手也在抖?!笡]有其它辦法?」有些事情就算不犧牲性命,也可以完成的吧?但是他卻搖頭:「沒有辦法,小丑之所以出來就是想要回到地獄,如果我不死,這張撲克牌就無法完成,祂們也無法超生……靈魂會被迫所在這世界上?!?/div>
「這太詭異了,我不懂!」「妳當然不懂?!顾鹆艘宦?,眼睛有點紅潤:「這撲克牌其實是流傳好幾世紀的封鬼牌!除了彩色小丑以外的都是用人血所畫成,小丑為了偽裝出我想要的牌,就將那些靈魂壓縮成同一模樣,妳能想像靈魂被壓迫的感覺嗎?祂們被封印在那,完全動不了,靈魂被固定了,也無法超生!」
「我必須快點……」那眼淚流了下來,阿夯的表情非常無奈:「再過幾小時,撲克牌上的某張靈魂又會被小丑吸收,到時又缺一人……妳知道嗎?這下子又要有人死才可以,我必須親自了結,就讓我成為最後一名犧牲者,讓小丑回到地獄去?!?/div>
「我還是不懂啊……」我愣在原地動也不動,阿夯笑了一下:「對不起,我也不懂,可是每當睡著時都會夢到這些人的樣子,祂們很痛苦、很難受,希望能得到救犢,要是被小丑吞食就會失去一切……我是說,完全變成零?!?/div>
這下子換我說不出話,月光下熊熊燃燒的烈火,阿夯臉色異常蒼白,連頭髮都開始轉灰……這是為什麼呢?
「我很想跟妳好好解釋,但是來不及了。」阿夯說完這句話,眼前瞬間一片黑,後腦像被人拿鐵棍打下去一樣……
?。⑽液蕖⒛X海浮現馬戲團小丑的畫面,他被吊起來渾身傷痕"哪一天……我絕對要殺了全部的人!一定要?。⑿〕鬂M是憤怒的臉龐逐漸扭曲,感覺下一秒就會噴出火一樣,突然有股芳香的味道飄來,一道人影穿我而過。
?。Σ黄穑瑏硗砹?。"他是另一名小丑,不同的是身穿灰白丑衣而非彩色的,就在那小丑轉過來的那瞬間,一切開始模糊起來……
「姐、姐姐!快醒?。 诡^暈暈的很不舒服,感覺有強光罩在眼皮上,睜開雙眼卻看見妹妹……她為什麼在這?「姐姐!」她緊緊的抱住我,雙眼哭的通紅:「我、我昨天晚上想說偷跟蹤妳,好不容易爬上山卻看見妳躺在這,發生什麼事情了?姐姐。」
「嗯……」轉過頭,只見那棟建築物燒光了,原本的東西甚麼都不留,甚麼都不留……阿夯也離開了,徹底的離開,去當與彩色小丑對應的灰白小丑。
「我沒事?!埂改蔷秃?!」妹妹緊緊抱住我身體,手輕輕拍了她肩膀,我緩緩站起走向建築物。
一片焦黑的土地,彎下腰從焦土中抽出一張卡。
這是張鬼牌,灰白的鬼牌——上頭是阿夯穿小丑服的模樣。
他死了。
帶著一團搞不懂的謎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