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眼前的情況不是一般的棘手,就算是他一個人要收拾這些鬼東西,也會耗盡體力吧……聽著後方傳來疾速步伐聲,站在前線金髮男子緊繃的情緒隨之放鬆,繃緊的嘴角些微緩和,背對著身後到來的人影朗聲問:「你來了,小姐還好吧?」
「嗯,情緒緩和一些。」他也鬆了一口氣的笑了笑,隨後跨步站到戰友的身旁,提起銀白的長劍,黑眸銳利的盯著眼前魔物群,以骸骨將軍為首,旁邊還跟著兩三隻白骨騎士……看起來這場仗不怎麼好收拾。
阿貝爾斜目看了布列依斯一眼,嘴邊揚起不懷好意的微笑?!改屈N說起來,小姐會心情不好是你影響的囉?」
布列依斯愣了愣,微皺著眉,有些不解的看向阿貝爾。這麼說起來,原因真的是他?「……我有做出什麼讓小姐生氣的事?」
喂喂……他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假的???他雖然個子高大,經通各類劍術,但同樣理解女人的心情沒有比別人差?。⊥蝗还暨^來的骸骨將軍,一刀逼近!阿貝爾從容的提起巨劍一擋,旋身重踹魔物,動作流暢的衝向前再砍上好幾刀。
看他一臉錯愕模樣,難不成他真的有做錯什麼事?舉起銀白劍,嘴邊低吟聖語後,見神聖的白光覆蓋在劍身上成一道薄膜,他立即朝著白骨騎士砍去,隨後瞥向散落成滿地殘骸,提著劍又走向另一隻魔物。
一來一往的僵持,也不清楚他們已經戰鬥多久的時間,只覺得魔物不減反增,好像場永無止境的遊戲。
阿貝爾擦了擦臉上的汗水,撇了撇嘴?!感〗阏娴挠谢謴驼??」他都很懷疑了?。¢L時間使用絕招的戰鬥,已經消耗掉不少體力,在這樣下去真的會沒完沒了。
「……應該有。」她有答應過他會好好想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只不過,要是她想要的東西繼續與她口中的聖女相違抗的話?!肝覀兛赡軙俅螒鹚涝谶@。」他無奈笑了。
「不是吧?」阿貝爾錯愕的大喊一聲。他連記憶都還沒拿到,就要戰死在這裡?怎麼命運大不同,有點悲哀啊。「呸!才沒那麼倒楣?!箍偟孟嘈潘麄儍扇说膶嵙Π?。
「哼,也是。」他冷哼笑一聲。銀白色的髮絲沾染上的暗紅稠液體,黏在自己的臉頰上,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混雜了各種魔物的血,都已經被燻到嗅覺失靈,這樣的他此時出現他所敬愛的神面前,是會褻瀆到祂的神聖。
只是像這樣提劍盲目的砍著,他的知覺、感官都已經快麻痺……腦海中揮之不去的黑色身影,在血濺到身上的同時,為什麼還能夠笑地如此開懷?
這點是他一直無法明白,也不想深入去理解。
「布列依斯!」阿貝爾慌張一喊。
布列依斯低頭看去,食人魔正一口咬著他的腰際,銳利的牙尖穿過鎧甲,準確地咬住他的身體。他下意識地皺了皺眉,在食人魔撕扯開身體前,銀白劍身立刻沒入那妖魔的腦門。
首先是先停止他的動作,趁著還來不及反應的同時,「封印枷鎖!」倏然間,奪目的白光將他們吞噬,直到光線散去後,原地只剩下布列依斯與他腳底下的那盤散沙。
……比他想像中的還要來的疼痛。
他抬起手,對站在遠方戰鬥的阿貝爾表示沒事同時,他的身體卻不自覺地往下墜!真奇怪,他意識明明是清醒的,但是眼前似乎什麼都看不見,好黑!
籠罩在全身上下的寒氣越來越明顯,他抿直了唇,大概能夠推敲出個結果──食人魔的牙中藏著屍毒。
他實在太大意,躺在地上的布列依斯無奈的苦笑。
聽著身旁零亂的步伐聲,不自然的喘息……大概是那些妖魔已經逼近了,那麼他最終也只能走到這?原來他守護小姐的使命如此短暫。
突然一道劍壓從他頭頂狠狠吹過?!肝?!給我撐著點!」阿貝爾站在他身旁大喊。
現在的他也同樣遍體麟傷,沒好到哪去。阿貝爾戒備的注意四周,緩緩蹲下身子將趴伏在地上的布列依斯扛起,「振作一點!」
「……嗯?!顾撊醯囊恍??!复蛩阍觞N做?」
還有意識!雖然現在來說稍微薄弱了點……「聽著,我待會殺出一條路,然後給我提起精神,我會扛你回去,千萬別睡著了!」
雖然這裡不比人類世界,重新獲得的這副身軀,說穿了大概也只是聚集荒廢肉塊的集合物,就算被破壞還是會副原,只不過復原情況則須要看狀況。
但最差的部分,應該屬於精神上的打擊,一旦精神被破壞,就算得到肉體、有了軀殼活動一樣失去本身的用意。
阿貝爾巨劍一揮,揚起地上的沙塵,隨後壓低身子、迅速的向前一狂奔,反扣巨劍,見到前面有東西阻撓,便二話不說的砍去!
手邊的感覺麻木,看樣子疲憊的身軀也迫使自己減緩速度。阿貝爾瞇起雙眼,巨劍一揮砍倒眼前魔物,被後突如其來的攻擊錯讓他錯愕!
被重擊過後的他們,因不穩的步伐紛紛摔倒、連續滾了好幾圈才停下。
「該死!」背上的那一擊不輕,阿貝爾曲起右腕擦著嘴邊溢出血漬,眼眸不斷補捉被彈飛的戰友──有了!左前方!但不會來不及吧,圍繞在他身旁的魔物都已經下手,「布列依斯──」
一抹高挑的黑色身影站在布列依斯的身旁,掌心握緊劍柄,毫無情感的眸子瞥了他一眼,突然停頓了一會兒,不知道像是想到什麼似的,突然嘴角微勾起,身子迅速的在魔物群中來回穿梭,俐落準確的砍下魔物。
身上被妖魔劃開的傷口,暈出的血液加深他身上如夜般黑的衣物,他卻笑得更加開懷?!肝?/div>
這麼有趣的饗宴,怎麼可以不招待他來玩玩?提起劍,二話不說又鑽進魔物群裡。
在一旁的阿貝爾收拾下身邊的魔物,卻疑惑在布列依斯身旁的男子。有一股危險的氣息,看他砍殺的方式,只是單純的享受殺戮之間帶來的快感罷了。
會救了布列依斯難到只是碰巧?如果是,那麼當他將那些魔物砍殺完後,那股興奮感還未退去的話,是否會拿他開刀?
過沒多久的時間,銀髮的男子全身沐浴魔物的鮮血,銀色的髮梢因鮮血染成一片暗紅,凝聚成血珠滴落。
他提著劍,緩緩走到布列依斯身旁,蹲下身,眼眸凝望著他許久,突然看著對方突然睜開的瞳眸,他笑著。
「……我很喜歡這個地方啊?!箍梢圆恍枰陲?,可以完完全全的釋放自己的衝動,可以盡情的破壞。
「你依舊是如此的可悲。」布列依斯一臉平靜的說。
「可悲?」對方咀嚼著他的話語,反覆地念了幾次後,笑地如同無辜的孩子?!副绕瓞F在的你,到底是誰可悲還不曉得呢?」沾染魔物鮮血的掌心,輕柔的碰觸布列依斯的臉頰。
對於他的舉動,布列依斯有些迷惘。他現在的模樣,彷彿是當時,剛入皇宮之前所見的太子……眼神純真、聖潔?!腹鹏斖郀柖唷?/div>
聽見那聲呼喚,他的身子微微一顫,笑容僵住。他期待那聲呼喚,期待的那聲呼喚已經等了多久?
人間無法碰觸的事物,無法抑制對他的慾望……現在在這裡可以盡情的擁有他?古魯瓦爾多啓唇,想回應些什麼,但顫抖的聲音卻讓他完全說不出話來。
「……痛嗎?」
「不礙事。」
古魯瓦爾多安心的微笑,「……是嗎……那就好。」他主動牽起布列依斯的手,失神的在他手背上淺印上一吻,神色複雜的凝望著布列依斯瞳眸。
方才那一吻已經嚇得他愣在那,這般優雅溫柔地舉止,讓他的記憶一下子追朔到之前,「王子殿下。」他無意識地喊了出聲。
聽見布列依斯的那聲稱謂,古魯瓦爾多瞬間沉下臉,狠狠的甩開他的手,「我不是!」看著對方的眼神後,他像是被潑了一桶水完全清醒,狼狽地站起身子。
他一直不想什麼太子,身份、地位什麼的他都不需要──原本以為只要拋開,來到這個世界一切都會重新來過,但是他的一句話──完全將他給喚醒。
……這裡,依舊是囚禁他的地牢。
《Fin》
寧:
加油??!
這時候就是要換公主上場,努力將王子的心給挽回??!
加油!加油啊啊啊!狠狠的往王子的嘴邊親下去──(被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