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我說:
老實說,我有懼高癥。
風不斷的吹在身上,本已被汗水染濕的襯衫更為冰冷。前方是一望無際的城市夜景,後方則是一扇大門,門是墨綠的顏色,有張寫著"前往頂樓請小心。"的紙貼在上頭。
現在的頂樓十分昏暗,其實不意外,因為這裡沒有燈,通常在半夜時也會鎖上大門防止有人進入。我蹲下坐著,雙腳懸在空中有規律的來回晃蕩,口中哼著自編的鋼琴小調。
寂靜的夜晚,擁有模糊又迷人的風景,朦朧的燈光隱約閃爍,許多紅、黃小燈不停來回移動,固定距離的白光站在原地動也不動,這是城市基本的夜景,迷人又帶著濃密神秘感。
要是平常站在這種高度,說實話早以腿軟而暈過去。但現在對我而言,已經沒有什麼值得恐懼,雖說現在還是有點腿軟,但至少有勇氣看上這絕美的風景一次。
這選擇果然沒錯……
拿起身旁的塑膠袋,裡面有兩罐啤酒、一瓶葡萄酒和一包七星菸與打火機。猶豫了一下,拿一根菸點火吸了一口,我立刻被嗆到不停咳嗽,眼睛有點溼潤而紅。「自己不適合抽菸啊……」喃喃自語的說著,就將兩指輕夾著的菸給鬆開,菸從手中慢慢的落下,消失在底下。
打開一罐啤酒大口喝下,然後趕緊丟到旁邊。因為我差點被這種味道給嗆到噴酒出來,強忍著嘴裡那口啤酒的味道,然後努力吞進肚子裡,「好……難喝。」吞進去後,只覺得胃有種不知怎形容的感覺強烈反應著……
轉頭看在一旁的葡萄酒,然後也拿起打開。
努力的拔,才將那軟木塞給摳起。避免跟前兩次的經驗一樣,打開後是先聞了一下味道,然後皺眉頭。的確有葡萄的味道,但也有濃烈的酒味,我拿起整瓶卻只是小小的喝了一口,然後再將酒瓶放置旁邊。
跟想像中的差很多……或者說跟以往吃的葡萄口味差很多……這就是吃和喝的不同嗎?
無奈的笑著搖頭,我站起了身看著前方,儘管自己坐在這蠻久的,但這夜景卻毫無改變,看了依舊會讓人感到神秘又茫然。
眼前的景象開始模糊,我努力的站起,強迫自己穩住。
風冷冷吹著,但身體卻像是被火燒般的燙,腦海中閃過許多記憶,眼淚開始不受控制的狂流而下。「哈哈哈哈哈哈——」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笑著什麼,我邊哭邊大笑,感覺這樣就能讓世界一起體會身上的痛苦一般。
『如果人可以飛,不知道能飛多遠?』
腦中突然閃過這句話,只記得母親當時只有笑著摸摸我的頭,沒有給予答案。
"能飛多遠?"
我蹲下,然後用力的往前一跳。
手臂展開就看似老鷹的翅膀一樣,這一瞬間我感覺到自己與這夜景合為一體,身體慢慢的往上升,非常的輕鬆,全身都感受不到任何的壓迫,卻有一種非常空虛的虛弱感。
"哈哈……能飛多遠呢?"心中如此想,嘴角不經意的往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