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長政做了一個夢。
「長政大人,吃午飯了……」
「放著就好。」自己似乎低著頭在工作。
那個聲音,好像在哪兒聽過。
「嗯……」有種濃濃的失望感。
「怎麼了?」自己卻依舊沒有抬頭。
「……沒有,○○先下去了……」
是誰?為什麼聽不到名字?
「等等。」不自覺的喊出了口。
「……長政大人?」帶著些許期待、些許依戀,還有些許的……
「……晚餐我想吃魚。」視線依舊沒看向那個人。
「是的,長政大人!」
感覺得到那個人的喜悅,為什麼……有種情感要從心裡衝出來似的,漲滿了內心……
從床上驚坐起,窗戶透進來的陽光提醒了他該上學了。
「……那個女性是誰呢……」思索著,總覺得很熟悉、很熟悉……
「長政!再不下來吃早餐就來不及了!」樓下傳來了母親的呼喊聲。
「現在就下去。」趕緊跳下床,拿起昨晚就掛著的制服開始更衣,將後面長髮綁起,長政走出房門下樓去吃早餐。
中午,市又拿著一包餅乾往學生會室去。
臉上帶著淺淺的微笑,想著等等那個人會不會稱讚自己。
後面有三個鬼祟的身影。
「慶次君,為什麼我們要跟在阿市後面,還不要給她知道呢?」幸村完全不懂這樣有什麼意義。
「你不覺得阿市突然帶餅乾來學校很奇怪嗎?」慶次盯著市的背影回答。
「會嗎?」幸村偏了下頭。
「……你只要有吃的就夠了嗎……」無語,慶次只好耐下性子解釋,「我覺得,阿市談戀愛了,為了隱瞞餅乾是做給某人吃的,所以就多做一點,分給我們吃來轉移注意力。」
「是喔……咦咦!……唔唔!」驚叫出現之前就被佐助給遮住了嘴,猛力掙脫之後開口,「為什麼慶次君會知道?」
「我可是戀愛達人啊。」非常得意,慶次領著幸村跟佐助跟蹤著市。
市完全不知道後面有三個古怪的跟蹤狂。
只是心情很好的來到學生會室門口,輕敲了敲門。
「來了……織田學妹?」出來的是長政,「要找誰呢?」
「那個……」把裝有餅乾的袋子遞了出去,「市又做了一些……」
「謝謝。」長政接過袋子,看著市,有種彷彿看過這個畫面的感覺。
……錯覺嗎……跟早上的夢境……
「淺井前輩?」市看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長政,小腦袋開始胡亂思考。
淺井前輩……長的好帥喔……不知道有沒有女朋友……
咦?咦!咦咦!
自己在想些什麼啊!
市慌亂的低下了頭,「市先回去了!」快速奔離。
「啊……」長政來不及講什麼就看著學妹奔走,「……到底怎麼回事呢……」
在學生會室裡面的半兵衛,跟外面的跟蹤三人組,把畫面看的一清二楚。
「竹中同學……什麼事?」下午下課時間,市見到了之前聲音很冷淡的人,竹中半兵衛。
「……要來學生會任職嗎?」單刀直入,紫眸直視著市。
「……什麼?」愣了幾秒,市看著半兵衛。
「這是怎麼回事啊!竹中副會長!」長政一拍半兵衛的桌子。
「沒有,我只是覺得……織田同學很適合這個職位。」半兵衛坐在位子上,沒什麼表情。
「但是……」長政轉頭看向站在一旁,一臉不解與無辜的市,「你確定嗎,竹中副會長?」
「確定,她本人也同意了。」半兵衛拿起這學期學生會的行事曆,準備進行工作。「詳情你可以問她。」
「……過來。」長政走到門口,打開走了出去。
「是的。」市小跑步跟上,出去時沒忘記帶上門。
「……這樣可以了吧。」半兵衛輕嘆口氣,看著躲在外面的好友。
「可以了,多謝啦,半兵衛。」打開窗子跳進來的是慶次,臉上帶著笑容。
「……真是的……沒經過審核就將人收入學生會……」責怪的視線落到笑得一臉燦爛的少年身上。
「唔嗯……但是,我覺得這對他們來說會是個好機會。」慶次像是沒察覺到半兵衛的責備,自顧自的說著。
「好機會?……慶次,你認為他們……?」半兵衛挑了挑眉。
慶次只是笑了笑,沒有回答,然後跳窗離去,像一陣風。
跟在生氣的長政後面,市很不安的低著頭。
怎麼辦……淺井前輩生氣了……都是市的錯……
「……那個……」好不容易走到學校的一塊角落,長政轉過來看向市,才發現對方一直低著頭沉默不語。「……織田學妹?」
「……對不起……市讓淺井前輩生氣了……」低下頭,一整個陰暗的黑氣壓籠罩著。
「我沒有生氣。」只是有點不爽而已,長政皺了皺眉,「……為什麼要答應當風紀委員?」
「因為……市想幫助淺井前輩……」抬起頭,大眼看著長政,裡面有疑似水氣在晃動,「不行嗎?」
「……不是不行……」摳了摳臉,看到那雙水眸就不知道該怎麼反應,長政將視線轉向一旁,「這個工作很危險,對女孩子來說不好。」
「沒有關係,市想幫上忙……」竹中同學說這個工作能幫上淺井前輩,市才答應的……
「妳換個工作吧,這個工作比較危險。」長政很認真的說著。
然後他傷了少女的心。
「淺井前輩……討厭市嗎?」水眸眨了眨,一滴淚滑過臉頰。
「妳、妳不要哭啊!」瞬間手忙腳亂……長政拿出手帕遞給市,視線看著一旁的……牆?
「市給淺井前輩帶來困擾了,對不起……」沒有接過手帕,市忍住淚水,轉身欲離去。
「等等!妳要去哪裡?」長政呼喊著,大步跨出長手一伸抓住市。
市沒有回答他,只是輕輕的瞥了長政一眼。
這一眼就足以叫長政鬆手,那眼中,有的是傷痛,還有難過,卻沒有一絲責怪。
最多的,是自責。
直到市走遠,長政都還站在原地。
<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