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的時間過去,段颺與語菱再次回到了愛爾帕蘭,走上了旋轉式的階梯到了二樓,伸手敲了敲語巧的房門。
「姊姊,我們回來了。」
沉默了一段時間,房門突然緩緩的開啟,語巧頂著一雙紅眼看著他們,可愛的臉蛋不在有往日般的笑容。
語菱看了看她,「靖晏?」
她搖了搖頭,扯起一抹苦笑回答:「傻語菱,我是語巧。」
段颺驚訝的神情在一瞬間閃過,下一秒又恢復往常的冷靜。「你們交換回來了?」
語巧點點頭,眼眶又立刻堆上淚水,一滴一滴從眼眶中滾落滑出。
發生什麼事了──?
兩人驚訝的對看了一眼,語菱先是走到了她的身旁,張開雙臂摟著她的肩膀,帶著她走進了房內,段颺在關上了大門,跟著她們的後頭走進。兩人聽著他們這一個月來的相處,以及在里希塔樂鎮的飛艇場外,吵架的過程……
聽完語巧的描述,段颺嘆了一口氣,說道:「語巧,妳那天不該說出那些話的。」
「我知道……我真的很對不起。」哭紅了雙眼,哽咽的說:「但是,他不給我機會道歉了……真的很對不起、對不起……」
「跟我道歉沒有用,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要找到他。」坐在單人沙發上的段颺往後躺在椅背上,雙腳優雅的交疊在一起,思考了一會兒。「我們去卡普拉公會,那邊應該有使用傳送資料的紀錄。」
「真的查得到嗎?」
段颺雙眼凝視著語巧,嘴角突然微微的往上揚,「不試試看怎麼會知道?」
「……也對。」語巧再次嘴角揚起笑靨。這一次,她會好好的跟他道歉,並好好的跟他說──她喜歡他。
※
根據卡普拉公會所遞給的報告來看,鍊金術師──靖晏使用卡普拉傳送陣的最後時間、以及抵達的最後地點是為天空之城──朱諾。
那……依照他的習慣,充滿書香氣息的朱諾絕對不適合他居住,他到朱諾只不過是為了轉搭飛艇,到達人稱企業之都的里希塔樂鎮。
深知他習性的段颺立刻買了三張飛往里希塔樂鎮的機票,立刻前往。
踏上了里希塔樂鎮的土地上,他回頭對著她們兩位說:「我先去找他,妳們就先在這休息。」
「可是……」
他看了語巧一眼,淡淡的勾起嘴角。「妳們在等就行了。要是妳現在出現在他面前的話,說不定他又會來個大搬家。」
語巧垂下雙眸,嘆了一口氣。「我知道了。」
「嗯,語菱,照顧好妳姊姊知道嗎?」
她抬起頭看著他溫柔一笑,「知道了,小心喔。」
笑意深,朝著她點了點頭後,轉身快步走往旅館內。
※
「我就知道你在這。」
聲音從身後傳來,靖晏一個翻身,側躺在床上看著他好一段時間,朝著他投了一個白眼,單臂撐起身子,盤腿坐在床上。「你來幹嘛?」
不理會他的問題,段颺走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了下來。「鬧彆扭?」
靖晏不悅的皺了皺眉,「什麼鬧彆扭?」
「還在生語巧的氣?」
聽見他口中的那人,身子微微一僵,冷冷的問:「你來就是要替她說情嗎?」
「你說呢?」
「那你可以滾了。」
看著他反應,讓段颺突然噗的一聲笑了出來。「你還是跟以前一樣。」
「什麼?」
「你還記得小時候,我和你第一次吵架的情形嗎?」
「你在問廢話?」靖晏撇了撇嘴,瞪了他一眼。
「所以我不是有到過歉了嗎?」
「道歉有什麼用啊!能夠撫平我心裡的傷害嗎?」
「那你要揍她一頓發洩脾氣?」
靖晏突然沉默了下來,撇過頭。
「不說話代表什麼?」
「……隨便你,出去,我要休息了。」稍稍挪動一下身子,背對著他。
「……我知道了,那你好好休息。」話一說完,段颺轉身離開。
褐色的雙眸看著遠方,眼神有些飄無,思緒,漸漸的離開了現在,回到過去那些難堪的時段。
拿起鏡子,看見他自己的長相,讓他想起他的母親。
一位紅牌舞姬,以一張虛偽到他想噁心嘔吐的表情,到處與那些早該死上百次的男人發生關係,一天一位不一樣的男人,從他打開房門的那一刻起,灰暗的客廳,堆滿地的衣物,沙發上隱約可以看見兩條交織的人影,聽見那讓人掉下滿地雞皮疙瘩的聲音,直讓他覺得噁心。
他是造孽嗎?為什麼會生長在這種環境?
從二樓順著樓梯走了下來,裝做無事的穿過客廳,背對著沙發,假裝沒看到這兩人,沒聽過這些可怕的聲音,手握著門把,用力的扭轉、推開,下一步快速奔離這間令他做噁的屋子,轉身跑到屋後乾嘔。
慘白著一張臉走出家外,沿路的大街上,到處都可以看見別人家中,那種親情,母子相親相愛的畫面,他是有多麼的羨慕。
但是,當他走在大道上時,又有多少的人在他身後指點。
他是他母親與哪一位男人所產的野種?親生母親生性放浪,他長大不就會跟她一樣?命令自家的小孩,千萬不能與他交談往來。
聽著、聽著,他紅起了眼眶,快走、小跑步,最後以奔跑的方式奔離了城鎮,到了外頭的綠地。
待在外頭,直到夜深時,他才提起步伐緩慢的回去家中。
推開家中的大門,低著頭無視著他們,再次快步走回了二樓的房內,將門給關上時,聽見了外頭傳來了他母親與陌生男子之間的對話。
『怎麼了,雙眼一直盯著他做什麼?』
『沒有啊……』
『騙人!你的表情怎麼看就是想把他吃下腹嘛!他是我的兒子,是個男的呢!』
『就是因為他是妳的兒子,長相也不差,所以……才想試試。』
『呵!真是的!那隨便你好了。』
想到這,靖晏閉上了雙眼,自嘲著笑了笑。
之後,他開起窗,不管會發生什麼事,就這樣往下跳了下去,因為他想逃脫這裡,逃出這個讓他充滿恐懼的所在地,永遠與他們做切割及分離。
※
隔日,靖晏走出了旅館內,卻在門外意外的遇上語巧,愣了幾秒後,一個轉身,快步的走往另一個方向。
「靖晏!你別走!」她跟上了腳步,跑到他的身後,雙手拉著他的衣袖。「對不起。」
「嗯。」甩了甩手臂,「可以放開我了嗎?」
「不要。」
轉身,低著頭看著她,「妳到底想怎樣?還想用什麼話來刺激我?」
語巧緊張的搖了搖頭,「我沒有!我真的只是要來和你道歉,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會說出那些話來,真的!」
「不知道就算了,我也不想追究那麼多。」
甩開了她的雙手,卻看見她重心不穩的往後摔在地。他皺緊雙眉,單手緊握,不知道到底是該伸出手拉她一把,還是不該?
下一秒,她雙手撐起自己的身體,從地面爬了起來,雙手抓著他的衣襟,語帶些哽咽的說:「不然……隨便你想要怎麼樣都行!看你是要打我還是罵我,我都不會還手,真的……我只要求你,不要不理我好嗎?」眼眶紅了起來,雙眸懇求般的看著他。
「……不準哭。」
「只要我不哭你就會原諒我嗎?」
靖晏不語,沉默了一段時間後,轉身快步跑走,留下站在原地的語巧。
語巧錯愕了一會兒的時間,直到他在轉角那消失的背影,語巧扁了扁嘴,伸手抹去臉上的淚水,改走往他所住的旅館內,坐在紅地毯上,索性堵在門口。
外頭的太陽落下,靖晏緊張的走回了旅館,看了看四周,確定沒人後放心的鬆了一口氣,以輕快的腳步走到了二樓,自己的房門外時,卻驚訝的瞪大了眼。
她該不會就這樣一直守在他的房門外吧?
放輕腳步,躡手躡腳的走到了她的身旁,並蹲低身子,大掌輕輕的拂著語巧白皙的臉蛋上,嘆了一口氣後,打開房門,將她整個人給抱了起來走了進去。
輕柔的將她放在床舖上時,轉身再關起房門,拉了張椅子走到她的身旁。「妳真的很固執耶,我不想原諒妳都不行嗎?」瞪著她的睡顏好一段時間,嘴角突然微微上揚,「好吧,本大爺就大發慈悲的原諒妳這次好了,妳這個走運的小鬼。」
話說完,默默的盯著她,突然賊賊的笑了笑,伸出單手緩緩的移到她的臉上,輕輕的捏起她的鼻子。
過了半分鐘後,語巧睜開了雙眼跳了起來,揮開捏住她鼻子、讓她不能呼吸的那隻手,大口大口的吸氣喘息著。
「噗……哈哈!」
聽見熟悉的聲音,語巧立刻回過頭,雀躍的心情毫不保留的表示出來,她雙手撐在床舖上,整個人向前傾斜了一些,「靖晏?」
「哈……呼……什麼?」擦拭著眼角的淚水,看著她不能呼吸時的表情實在太好笑了,抬起頭盯著她臉蛋時,又想起剛才的畫面,不禁又彎下腰,開始大笑。
語巧嘴角上揚,立刻張開雙臂摟著他的頸子,撲了過去。重心不穩的靖晏抱著語巧從椅上摔了下來,雙雙倒在地毯上。
「痛……妳幹嘛!」吃痛的摀著後腦杓揉了兩下,瞪了她一眼後,才發現她整個人坐在他的身上,俊臉浮出一層紅暈。
「是你抱我進來的對不對?你原諒我了對不對?」
「呃……對。」
語巧激動的雙手摀著嘴,眼眶又立刻堆滿了淚水。
靖晏皺了皺眉,「不是說不準哭了嗎?」
「嗯!」她開心的點了點頭。
「哪個……妳先下來。」
「好。」她乖巧的從他身上爬了下來,坐在他一旁。
「這樣才對。」單臂撐起了身子,站了起來。
「靖晏。」
「什麼?」他緊張的吞了吞口水,步伐緩緩的移到門旁。
語巧嬌羞的低下頭,「我跟你說,我喜歡你……」欣喜的抬起頭,表情僵了一下,「你在做什麼!」
「……沒有。」只是想跑掉而已。
「你討厭我?」大眼立刻堆滿淚。
「沒有啊。」她剛剛說了什麼?
「那你為什麼要跑?」
「沒有原因。」他皺眉想了想,「妳剛剛說了什麼?」
語巧瞪大了雙眼,不知從哪來的一把火湧上心頭。「你!討厭鬼靖晏!」
「討厭鬼?」皺緊雙眉,從門旁再次走進了兩步。「妳這個麻煩精!你剛剛到底說了什麼!」
「我說我喜歡你!豬頭!」
「喜歡我需要用吼的嗎?笨蛋!」
喜歡他?
靖晏愣了幾秒,耳根子紅了起來,怒氣頓時消減一半。「妳說……妳喜歡我?」
語巧用力的點了點頭,臉頰浮出了紅暈。
「我……」
嘴角揚起,主動走到她的面前,雙手捧起她的小臉,深深的印上一個吻。
※
過了一個禮拜後,靖晏又搬回了位於愛爾帕蘭那間公寓內。
位於二樓的正對面兩間房,其中一間傳來發生的巨大聲響。
靖晏轉開了房門,從一堆白煙中衝了出來。「笨蛋!妳到底又再做什麼啊!」
「咳咳…咳……誰叫你都不幫我,咳咳……」語巧從白煙中緩緩走出。
「誰叫妳自己愛玩。」
「你這樣說我不公平!是你拖著我跑去玩的耶!」
「……」靖晏沉默了下來,走到了她的身旁。「藥水,還差多少罐?」
「一萬五千瓶。」
嘆了一口氣後,牽起她的小手,「走吧。」
「去哪?」
「收購別人做出的藥水。」
「你不打算自己動手做嗎?」
「自己做要做到什麼時候才可以做完?」
「……說的也是。」
溫柔的牽著她的手,帶著她跑下樓。「走囉。」
「你走太快了啦!」
「囉唆。」
<全篇完>
「姊姊,我們回來了。」
沉默了一段時間,房門突然緩緩的開啟,語巧頂著一雙紅眼看著他們,可愛的臉蛋不在有往日般的笑容。
語菱看了看她,「靖晏?」
她搖了搖頭,扯起一抹苦笑回答:「傻語菱,我是語巧。」
段颺驚訝的神情在一瞬間閃過,下一秒又恢復往常的冷靜。「你們交換回來了?」
語巧點點頭,眼眶又立刻堆上淚水,一滴一滴從眼眶中滾落滑出。
發生什麼事了──?
兩人驚訝的對看了一眼,語菱先是走到了她的身旁,張開雙臂摟著她的肩膀,帶著她走進了房內,段颺在關上了大門,跟著她們的後頭走進。兩人聽著他們這一個月來的相處,以及在里希塔樂鎮的飛艇場外,吵架的過程……
聽完語巧的描述,段颺嘆了一口氣,說道:「語巧,妳那天不該說出那些話的。」
「我知道……我真的很對不起。」哭紅了雙眼,哽咽的說:「但是,他不給我機會道歉了……真的很對不起、對不起……」
「跟我道歉沒有用,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要找到他。」坐在單人沙發上的段颺往後躺在椅背上,雙腳優雅的交疊在一起,思考了一會兒。「我們去卡普拉公會,那邊應該有使用傳送資料的紀錄。」
「真的查得到嗎?」
段颺雙眼凝視著語巧,嘴角突然微微的往上揚,「不試試看怎麼會知道?」
「……也對。」語巧再次嘴角揚起笑靨。這一次,她會好好的跟他道歉,並好好的跟他說──她喜歡他。
※
根據卡普拉公會所遞給的報告來看,鍊金術師──靖晏使用卡普拉傳送陣的最後時間、以及抵達的最後地點是為天空之城──朱諾。
那……依照他的習慣,充滿書香氣息的朱諾絕對不適合他居住,他到朱諾只不過是為了轉搭飛艇,到達人稱企業之都的里希塔樂鎮。
深知他習性的段颺立刻買了三張飛往里希塔樂鎮的機票,立刻前往。
踏上了里希塔樂鎮的土地上,他回頭對著她們兩位說:「我先去找他,妳們就先在這休息。」
「可是……」
他看了語巧一眼,淡淡的勾起嘴角。「妳們在等就行了。要是妳現在出現在他面前的話,說不定他又會來個大搬家。」
語巧垂下雙眸,嘆了一口氣。「我知道了。」
「嗯,語菱,照顧好妳姊姊知道嗎?」
她抬起頭看著他溫柔一笑,「知道了,小心喔。」
笑意深,朝著她點了點頭後,轉身快步走往旅館內。
※
「我就知道你在這。」
聲音從身後傳來,靖晏一個翻身,側躺在床上看著他好一段時間,朝著他投了一個白眼,單臂撐起身子,盤腿坐在床上。「你來幹嘛?」
不理會他的問題,段颺走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了下來。「鬧彆扭?」
靖晏不悅的皺了皺眉,「什麼鬧彆扭?」
「還在生語巧的氣?」
聽見他口中的那人,身子微微一僵,冷冷的問:「你來就是要替她說情嗎?」
「你說呢?」
「那你可以滾了。」
看著他反應,讓段颺突然噗的一聲笑了出來。「你還是跟以前一樣。」
「什麼?」
「你還記得小時候,我和你第一次吵架的情形嗎?」
「你在問廢話?」靖晏撇了撇嘴,瞪了他一眼。
「所以我不是有到過歉了嗎?」
「道歉有什麼用啊!能夠撫平我心裡的傷害嗎?」
「那你要揍她一頓發洩脾氣?」
靖晏突然沉默了下來,撇過頭。
「不說話代表什麼?」
「……隨便你,出去,我要休息了。」稍稍挪動一下身子,背對著他。
「……我知道了,那你好好休息。」話一說完,段颺轉身離開。
褐色的雙眸看著遠方,眼神有些飄無,思緒,漸漸的離開了現在,回到過去那些難堪的時段。
拿起鏡子,看見他自己的長相,讓他想起他的母親。
一位紅牌舞姬,以一張虛偽到他想噁心嘔吐的表情,到處與那些早該死上百次的男人發生關係,一天一位不一樣的男人,從他打開房門的那一刻起,灰暗的客廳,堆滿地的衣物,沙發上隱約可以看見兩條交織的人影,聽見那讓人掉下滿地雞皮疙瘩的聲音,直讓他覺得噁心。
他是造孽嗎?為什麼會生長在這種環境?
從二樓順著樓梯走了下來,裝做無事的穿過客廳,背對著沙發,假裝沒看到這兩人,沒聽過這些可怕的聲音,手握著門把,用力的扭轉、推開,下一步快速奔離這間令他做噁的屋子,轉身跑到屋後乾嘔。
慘白著一張臉走出家外,沿路的大街上,到處都可以看見別人家中,那種親情,母子相親相愛的畫面,他是有多麼的羨慕。
但是,當他走在大道上時,又有多少的人在他身後指點。
他是他母親與哪一位男人所產的野種?親生母親生性放浪,他長大不就會跟她一樣?命令自家的小孩,千萬不能與他交談往來。
聽著、聽著,他紅起了眼眶,快走、小跑步,最後以奔跑的方式奔離了城鎮,到了外頭的綠地。
待在外頭,直到夜深時,他才提起步伐緩慢的回去家中。
推開家中的大門,低著頭無視著他們,再次快步走回了二樓的房內,將門給關上時,聽見了外頭傳來了他母親與陌生男子之間的對話。
『怎麼了,雙眼一直盯著他做什麼?』
『沒有啊……』
『騙人!你的表情怎麼看就是想把他吃下腹嘛!他是我的兒子,是個男的呢!』
『就是因為他是妳的兒子,長相也不差,所以……才想試試。』
『呵!真是的!那隨便你好了。』
想到這,靖晏閉上了雙眼,自嘲著笑了笑。
之後,他開起窗,不管會發生什麼事,就這樣往下跳了下去,因為他想逃脫這裡,逃出這個讓他充滿恐懼的所在地,永遠與他們做切割及分離。
※
隔日,靖晏走出了旅館內,卻在門外意外的遇上語巧,愣了幾秒後,一個轉身,快步的走往另一個方向。
「靖晏!你別走!」她跟上了腳步,跑到他的身後,雙手拉著他的衣袖。「對不起。」
「嗯。」甩了甩手臂,「可以放開我了嗎?」
「不要。」
轉身,低著頭看著她,「妳到底想怎樣?還想用什麼話來刺激我?」
語巧緊張的搖了搖頭,「我沒有!我真的只是要來和你道歉,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會說出那些話來,真的!」
「不知道就算了,我也不想追究那麼多。」
甩開了她的雙手,卻看見她重心不穩的往後摔在地。他皺緊雙眉,單手緊握,不知道到底是該伸出手拉她一把,還是不該?
下一秒,她雙手撐起自己的身體,從地面爬了起來,雙手抓著他的衣襟,語帶些哽咽的說:「不然……隨便你想要怎麼樣都行!看你是要打我還是罵我,我都不會還手,真的……我只要求你,不要不理我好嗎?」眼眶紅了起來,雙眸懇求般的看著他。
「……不準哭。」
「只要我不哭你就會原諒我嗎?」
靖晏不語,沉默了一段時間後,轉身快步跑走,留下站在原地的語巧。
語巧錯愕了一會兒的時間,直到他在轉角那消失的背影,語巧扁了扁嘴,伸手抹去臉上的淚水,改走往他所住的旅館內,坐在紅地毯上,索性堵在門口。
外頭的太陽落下,靖晏緊張的走回了旅館,看了看四周,確定沒人後放心的鬆了一口氣,以輕快的腳步走到了二樓,自己的房門外時,卻驚訝的瞪大了眼。
她該不會就這樣一直守在他的房門外吧?
放輕腳步,躡手躡腳的走到了她的身旁,並蹲低身子,大掌輕輕的拂著語巧白皙的臉蛋上,嘆了一口氣後,打開房門,將她整個人給抱了起來走了進去。
輕柔的將她放在床舖上時,轉身再關起房門,拉了張椅子走到她的身旁。「妳真的很固執耶,我不想原諒妳都不行嗎?」瞪著她的睡顏好一段時間,嘴角突然微微上揚,「好吧,本大爺就大發慈悲的原諒妳這次好了,妳這個走運的小鬼。」
話說完,默默的盯著她,突然賊賊的笑了笑,伸出單手緩緩的移到她的臉上,輕輕的捏起她的鼻子。
過了半分鐘後,語巧睜開了雙眼跳了起來,揮開捏住她鼻子、讓她不能呼吸的那隻手,大口大口的吸氣喘息著。
「噗……哈哈!」
聽見熟悉的聲音,語巧立刻回過頭,雀躍的心情毫不保留的表示出來,她雙手撐在床舖上,整個人向前傾斜了一些,「靖晏?」
「哈……呼……什麼?」擦拭著眼角的淚水,看著她不能呼吸時的表情實在太好笑了,抬起頭盯著她臉蛋時,又想起剛才的畫面,不禁又彎下腰,開始大笑。
語巧嘴角上揚,立刻張開雙臂摟著他的頸子,撲了過去。重心不穩的靖晏抱著語巧從椅上摔了下來,雙雙倒在地毯上。
「痛……妳幹嘛!」吃痛的摀著後腦杓揉了兩下,瞪了她一眼後,才發現她整個人坐在他的身上,俊臉浮出一層紅暈。
「是你抱我進來的對不對?你原諒我了對不對?」
「呃……對。」
語巧激動的雙手摀著嘴,眼眶又立刻堆滿了淚水。
靖晏皺了皺眉,「不是說不準哭了嗎?」
「嗯!」她開心的點了點頭。
「哪個……妳先下來。」
「好。」她乖巧的從他身上爬了下來,坐在他一旁。
「這樣才對。」單臂撐起了身子,站了起來。
「靖晏。」
「什麼?」他緊張的吞了吞口水,步伐緩緩的移到門旁。
語巧嬌羞的低下頭,「我跟你說,我喜歡你……」欣喜的抬起頭,表情僵了一下,「你在做什麼!」
「……沒有。」只是想跑掉而已。
「你討厭我?」大眼立刻堆滿淚。
「沒有啊。」她剛剛說了什麼?
「那你為什麼要跑?」
「沒有原因。」他皺眉想了想,「妳剛剛說了什麼?」
語巧瞪大了雙眼,不知從哪來的一把火湧上心頭。「你!討厭鬼靖晏!」
「討厭鬼?」皺緊雙眉,從門旁再次走進了兩步。「妳這個麻煩精!你剛剛到底說了什麼!」
「我說我喜歡你!豬頭!」
「喜歡我需要用吼的嗎?笨蛋!」
喜歡他?
靖晏愣了幾秒,耳根子紅了起來,怒氣頓時消減一半。「妳說……妳喜歡我?」
語巧用力的點了點頭,臉頰浮出了紅暈。
「我……」
嘴角揚起,主動走到她的面前,雙手捧起她的小臉,深深的印上一個吻。
※
過了一個禮拜後,靖晏又搬回了位於愛爾帕蘭那間公寓內。
位於二樓的正對面兩間房,其中一間傳來發生的巨大聲響。
靖晏轉開了房門,從一堆白煙中衝了出來。「笨蛋!妳到底又再做什麼啊!」
「咳咳…咳……誰叫你都不幫我,咳咳……」語巧從白煙中緩緩走出。
「誰叫妳自己愛玩。」
「你這樣說我不公平!是你拖著我跑去玩的耶!」
「……」靖晏沉默了下來,走到了她的身旁。「藥水,還差多少罐?」
「一萬五千瓶。」
嘆了一口氣後,牽起她的小手,「走吧。」
「去哪?」
「收購別人做出的藥水。」
「你不打算自己動手做嗎?」
「自己做要做到什麼時候才可以做完?」
「……說的也是。」
溫柔的牽著她的手,帶著她跑下樓。「走囉。」
「你走太快了啦!」
「囉唆。」
<全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