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棋國五千大軍被天朝消滅之後,原本對天朝有點不滿的大陸各國,紛紛同聲譴責棋國的行為,世界的輿論完全導向黑色天朝。看來,恐怖有時候是一種很好用的東西呢!
至於棋國?在黑色天朝挫其銳氣後,不久便傳來議和的消息。四十五天後,天朝將派代表去棋國國都「寒丹」簽訂和約。我一直不了解,為甚麼不是他們來天朝簽呢?不過既然對方如此要求,天朝也要有成人之美。就答應吧!
至於聖主要派誰去呢?很不幸的……
「三司,你們即刻準備,往到棋國代表吾朝簽訂和約!」聖主用絕對不可違抗的語氣說。
「是……」身為聖主助理的我們也只能答應囉!命苦啊……竟然這麼早就要出發,現在才約定日期前四十天耶!罷了,就當聖主讓我們去棋國度假好了。但是……我討厭棋國啊!
臨走之前,于霏來找我們。她給我們一人一個方型的黑色石頭,上頭刻滿精細的雕紋。還附有鍊子,能當項鍊掛在脖子上。
「這是使節璽印,有困難時可以用上它。來,這裡是說明書,一路順風喔!」于霏說完流了一滴淚,搞得氣氛我們好像永遠回不來一樣。她遞給我們的說明書有滿滿的一百頁,看來這個璽印絕對不是很單純的東西,路上再研究吧!
哈芬老師也來找我們,用她一貫的高亢語調說道:「告訴妳們一件好消息,根據我最近的調查,棋國的盔甲並非完全改良為抵禦邪能,只有紅龍騎士才有此種盔甲。」
紅龍騎士?不就是那天差點掐死我的老龍和進犯天朝的五千大軍嗎?哈芬老師的話語應該要我們不要太過警戒,棋國並非那麼的有威脅性。不過我本來就不把棋國人列為威脅目標了,有托魯克和潘朵拉在,那些蠻軍哪裡是威脅呢?
接下來的四十天,我們穿越棋國邊疆的草原,來到一個個城市,直到寒丹。我發現棋國人真是不折不扣的好鬥蠻人,住在草原上的人會全身塗滿油摔角。住在城市的人會天天比劍術,不然就是玩我一年級寒假那天看到的武器互毆比賽。在我們天朝人看來,這實在……有點野蠻,我們天朝甚至沒有決鬥這東西。不過野蠻歸野蠻,觀賞倒是挺有趣的。
來到了棋國國都寒丹,這裡的建築頗有特色,都有紅色的拱頂蓋在上頭。城內塔樓眾多,我猜這些塔樓軍事性質不小。市中心那座最大的塔樓,就是我們要簽和約的地方。而棋國國君的居所據說也是該樓,但大概不會遇上,從沒聽說過國君會來親自簽和約的。
除塔樓之外,這城市還有個非常特別的地方,就是路上充滿了大大小小的攤販,賣吃的玩的養的打的,什麼都賣什麼都不奇怪。還好我們事先準備了棋國的貨幣,為了避免棋國人對天朝的反感,還換上棋國款式的長袍(告訴你,超噁的,褐色加灰色,還是亞麻做的!我們黑色天朝的絲質黑袍才是藝術好嗎?)。就這樣,我們三個快快樂樂的大花一把啦!
我買了些棋國的怪異特產,如腎上腺素,聽說是棋國人用來增加戰鬥力的藥物。潘朵拉亦然,買一堆天朝看不到的奇珍異玩,其中一項是鐵製拳套,據說那是棋國人增加自己拳頭威力用的,可真是個尚武蠻族。托魯克則是狂買大大小小的石頭,應該是要拿來施邪術用的,他最擅長控制大地、石頭一類的東西了。
時刻到了,我們換上黑色天朝的絲質黑色官服,官袍上的紋路與繡印是亮銀色的,象徵我們天朝文官的身分。接著前往市中心的塔樓。樓中無處不是紙門與木梯,一扇一扇,一層一層,加上充斥整個空間的昏黃光芒,叫人迷失方向。
最後,我們來到一個窄小的矩形房間,其中三邊都是紙門,只有一邊是牆。一張茶幾擺在房間中央,四邊各放著竹蓆。棋國的代表身著褐灰相間的亞麻質棋國官服,跪坐在靠牆的蓆子。我們安靜優雅地就座,等待棋國代表的回應。
「你們好,黑色天朝的代表,今天我僅代表棋國,來簽訂和平的條約。」語畢,棋國代表呈上一張白紙,說:「這就是和約書。」
「這是一張白紙,怎會是和約書。」我納悶地問道,心中的不祥感緩緩升起。
棋國代表邪笑道:「這當然是和約書,因為棋國對黑色天朝,毫無和約!」
這是甚麼意思?驀然,破裂之聲起,急急回頭一望,竟是飛刀破開紙門,直取我們三人而來。我翻動衣袖,化出數根邪術羽毛一擋,飛刀刀身散為飛塵,解除了差點就成真的死厄。
我轉頭要向棋國代表討個交代,卻見潘朵拉邪能手槍猛然一射,棋國代表登時被燦爛的爆炸淹沒。
潘朵拉滿不在乎地說道:「剛剛這蠻人想要偷襲我們,我就對他開了一槍。」
「做得好,不過恐怕接下來要麻煩妳了。」我喃喃說道,望向射出飛刀的紙門,彷彿回應我的判斷似地,重重的紙門開啟了。而紙門之後向我們吆喝攻來的,是棋國的士兵。
潘朵拉雙持邪能手槍,不斷連射,接連不斷的爆炸威力逼得棋國兵步步退讓。我和托魯克眼神交會,點了個頭,分別舉起右手和左手開始灌輸潘朵拉邪能。如果沒吸地氣,要讓自己的邪術威力變強,就只能靠別人的灌輸囉!
這波攻勢未停,左側的紙門又開,棋國兵在迴廊盡頭大吼著進攻。
托魯克見狀,先退至一旁,袖中翻出三顆石頭。隨即催動邪能,三顆石頭排成三角陣不停旋轉,發出象徵邪能的藍白色輝煌之光。隨後三角陣耀然分解,變成石門擋住左側棋國軍的去路。托魯克,有你真好。
但托魯克的一番動作,也使得潘朵拉手槍攻勢稍緩。三名棋國兵逃過爆炸,欺近我們三人。待托魯克重新開始灌輸潘朵拉邪能,輪到我移至一旁。正好和三名趁虛而入的棋國軍保持完美距離。
我默念道:「殘神術。」掌心上浮現一把白光組成的幻影鐮刀,我旋身一揮,在這完美的距離剛剛好劈中三人的頭顱。他們瞳孔一放大,就徹底失去意識了。
棋國軍持續以死不完的人進攻,真是麻煩啊!該想想辦法解決難題,有甚麼好方法呢?
「托魯克,你剛剛的造門術能再用一次嗎?」托魯克甩甩袖子回應我。這個動作在托魯克的表達方式中是……東西不夠用了,我懂了,大概是真正的逼命時刻還需要用到那些施邪術的石頭吧!
持續轟炸一陣子後,棋國兵的攻勢漸漸停擺。土法煉鋼有時候還真是好方法,正當我們要鬆口氣時……
刺耳的旋風之音響起,察覺不對的我們立即往三方跳開。房間中央的茶幾,已被這旋風之音的來源完美地砍成兩半。
此時右側的紙門也打開了,門後的走廊盡頭坐著一名紅髮的男子,裸露的上半身肌肉憤張。從雙臂到胸腹都刺著紅龍刺青。狂霸的面容展現著王者氣息,與嘴上病態的微笑形成矛盾卻不違和的對比。脫去一半的衣物和下半身的袍子揉合在一塊兒,彷彿棉被似的。
此人應該就是棋國國君──熒惑。他手上還拿著方才暗襲的兵器,沉重無匹的鐵鍊繫上能藉力旋轉的四片利刃,好不恐怖。這是棋國國君的專屬兵器「獵」。
一見到熒惑,我把握機會說道:「為何您要一再對天朝苦苦相逼?這樣對棋國百利而無一害,何必如此呢?」
熒惑病態地笑道:「黑色天朝殺孤愛女,而且孤聽說是一個叫裘德的少女幹的,而她正來到孤的殿中簽假和約,不知道是不是你……哇哈哈哈哈哈!」拜託,這是誤會好嗎?明明就是天荒幹的,怎麼有兩個人都算到我頭上。
瘋狂病態的笑聲伴隨著鎖命武器飛出,我化出邪術羽毛欲毀之。想不到「獵」半透明的材質竟然無法分解,我的邪術失敗了!
潘朵拉從袖中拿出她的秘密武器──邪能散彈槍,轟然一槍之後,「獵」竟也是不為所動,直直斬向我們。一斬、兩斬、三斬,我們都是僥倖躲過奪命利刃的獵殺。
正當熒惑擊出第四斬時,托魯克衣袖翻捲,翻出所有袍中的石頭。雙手旋舞,邪能釋放。大大小小的石頭受邪能牽引,迅速聚合成一隻石山貓。舉手投足間,塔樓震盪,代表其無窮之怪力。
石山貓縱身一躍,力擋「獵」之攻擊!利刃深深嵌進石山貓的堅硬身軀。熒惑奮力一拉,未能拔出利刃,反倒讓石山貓藉勢撲過去。
「哇啊啊啊啊啊!」利刃在前,山貓在後,伴隨著難聽的慘叫聲,棋國國君熒惑胸口破開一個大洞,氣絕當場。
「這……我們,殺了棋國的國君?」我苦笑道,這下逼殺我們的理由可充足了。
「陛下……你們殺了陛下。」一個聲音顫抖著說。原來是棋國的軍隊又來了,煩不煩啊?
我不耐又滿不在乎地說:「對,是又怎樣?你們國君要殺我,我就要站著給他砍嗎?笑話……」
「咻!」一記掛著旗幟的鐵矛朝我飛來,我隨手扔個邪術羽毛把它變成沙子。接住旗幟,上頭是紅色的龍,難道……這些人是紅龍騎士?
剛才丟我的那人滿臉怒容,拔出配劍說道:「黑色天朝來的禍源,納命授首,以死謝罪吧!你們的邪術對我們紅龍騎士沒用!」一旁的人也紛紛拔出劍來,高聲叫囂。
「你們都不知道你們國家打天朝的五千大軍是怎麼死的嗎?唉……」我無奈的說,手揮一揮讓邪術羽毛一個不漏地插在紅龍騎士自以為無敵的盔甲上。
「咦……怎麼會……天哪……」驚呼聲此起彼落,因為他們「無敵」的盔甲灰化了。這群白癡真讓人受不了。
「潘朵拉!」
「呵呵,好的。」潘朵拉的邪能散彈槍對準紅龍騎士們,轟然一響,又是全滅的一支軍。
「所有的人都解決了,問題是,怎麼從這房間出去呢?我們在塔內基本上是迷路的,而且難保不會有伏兵,不能從正常管道離開……」我還沒說完,石山貓立刻衝向牆壁,直接把它給整面撞毀。
石山貓衝出後,沒聽到牠落地的聲響,只聽到石塊崩裂的聲音。三人一同往下看,不得了,棋國根本就是等我們跳樓嘛!矛兵方陣整整齊齊地排列,準備替任何落地者敲響喪鐘。石山貓肯定是被他們殘忍地支解了。
但托魯克舉起右手,這是他改變大地的象徵!我和潘朵拉同時灌輸托魯克自己的邪能。登時,寒丹中,以石橋相互連結的方形石柱不斷拔地而起,衝散了底下守株待兔的方陣。最後一個石柱剛好卡住本要降下的城門,這是一條可以逃出寒丹的路。
我施展使我們的腳步如風般輕盈的邪術,三人快步而行,只求速速離開此地。
來至中途,忽覺有異。只見漫天箭雨自各個塔樓射出,在我們上空傾瀉而下!這些該死的塔,果然是軍事用途。突然,我感到體內邪能澎湃洶湧,不吐不快!原來是潘朵拉、托魯克正將邪能灌輸給我,我將滿溢的邪能化為滿天飛羽還擊來襲之箭。頓時,箭雨不再,只餘鐵砂如雨落。
棋國啊棋國,你真要如此殘絕嗎?要是這些箭沒有被分解,寒丹的子民豈不是要與我們同葬了?
不多想,繼續逃出生天之路。就在倒數第七個石柱。從城門來的追兵攔住了我們。
「殘神術。」追兵盡數失去意識,我化去手上白光組成的幻影鐮刀,說:「要對付黑色天朝,下次記得先拔劍。」
「砰!砰!砰!」慘了,塔樓開始發射弩砲,石柱一個個被炸毀。
我們必須加快腳步了,就在死命抵達最後一個石柱後。再向前一跳,就能離開寒丹了!就差這麼一跳……
「砰!」我們底下的石柱被擊中,變成碎石和煙塵。我急忙施展能緩緩飄落的邪術,但眼前一片迷濛,我看不到潘朵拉和托魯克的蹤影,怎麼辦……
就在瞬間的無助感升起之際,一隻強而有力、不像天朝人的手抓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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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邯鄲是趙國的都城,齊國的是臨淄。
但是此棋非彼齊,就來借用寒丹之名囉!
話說棋國人都好短命啊!熒惑一出來就死掉~
這篇寫的有點急匆匆的,不知道給人的感覺如何?
後來回頭看看,自己是對這篇很無言啦!但願下次能超脫無言的低潮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