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康伯斯
08:25
「呀啊!!」
在蓓兒丹娣接收到整段資料的任何重點之前,一道細光束從樹林中穿出,準確的擊在手中的資料球上,小規模的衝擊氣波不只粉碎了資料球,還讓蓓兒丹娣、凜德和詩寇蒂驟然翻滾了幾圈;受過嚴格戰鬥訓練的凜德率先從暈頭轉向中恢復過來,撐起身體看向法術襲來方向,數十名守護天使穿過樹林朝著這裡高速飛行而來,凜德不由分說立即按下手臂上的第三個支援法術,隨著啟動的聲響,力量重新回到了全身,凜德馬上飛跳起來施出一道暫時性的法術牆擋在迎頭衝過來的守護天使和她們之間,並招喚出天使,分別攙起暈眩的蓓兒丹娣和詩寇蒂拼了老命的跑進樹林,
「...凜德?...怎麼?...」蓓兒丹娣結巴的問道,眼前還是一片暈眩模糊。
「啊...冰淇淋?...我在飛?...」詩寇蒂更慘,暈眩到嘴中喃喃念著不知所以然的東西。
全神貫注逃跑路線的凜德沒有機會分神回答,或跳躍或飛行的穿過樹林離開公園,橫越過大庭廣眾下的人類街道,康伯斯城中心整齊的交通驟然間一片混亂,車輛喇叭聲和人群的尖叫咒罵聲不斷,凜德甚至還差點攔腰撞上行駛中的輕軌電車,列車內的乘客嚇得亂成一團;往後方看,守護天使們似乎被甩掉了,凜德即拉高高度衝進一座百貨公司的頂層停車場,躲入隆隆運轉中的空調系統之間的空隙,
「詩寇蒂?妳還好嗎?......凜德?怎麼回事?」從暈眩恢復神智的蓓兒丹娣連忙照顧眼冒金星的妹妹,並向氣喘吁吁的凜德問道。
「果然還是追來了...」凜德和她的天使警覺的掃視著外面,然後又看向蓓兒丹娣,「把和尤古特拉希爾系統的連接切掉,完完全全的切斷。」
「啊?」
完全切斷連接,這對於女神來說是何等嚴重的事情,切斷和尤古特拉希爾系統的連接,就表示無法從系統接受到身為女神所必要的各種力量,甚至包括活動力和一定程度的生命力,如果剩下的力量完全耗盡,女神也會和飢餓許久的人類一樣完全失去活動力引發休克昏厥,繼續下去最終可能導致本體分解消失,類似死亡;所以所有的神族都仍會有其他獲取力量的方法,例如進食,但進食所提供的能量只能維持生命和活動力,對於原先的法術力量幫助不大,這樣的神族也只相當於”不會老去的人類”而已;
「為...為什麼...這樣子的話...」蓓兒丹娣極端訝異的瞪大藍色的眼睛。
「別多問,照做就是......失禮了。」凜德突然伸出雙手抓住蓓兒丹娣的肩膀,將自己的網路與蓓兒丹娣連結,強力介入她的網路內,切斷所有與天上界系統的連線,蓓兒丹娣驚愕的掙扎著,但與天上界所有的連線還是被凜德切斷;失去主要力量來源後,蓓兒丹娣的身體自動進入生命力保護模式,所有會導致力量迅速耗竭的法術都暫時封鎖住,也封住所有的力量自然性散發,隨後凜德也讓詩寇蒂進入相同的狀態;
「凜德!...為什麼?」蓓兒丹娣認真嚴肅的問著。
「如果不這樣子,就會被她們追蹤到;這樣還不夠,我們還得再換個地點。」
凜德為保留力量招回天使,指示蓓兒丹娣和詩寇蒂先留在原地,然後離開藏身處,挑了停車場中一輛水藍色的RAV4的四輪傳動休旅車,花了二十幾秒用法術強行解開休旅車的鎖,並從身體內紀錄的資料中翻出人類自排車的駕駛方法,發動休旅車駛到原先的藏身處,
「上車!」
蓓兒丹娣愣了愣,凜德叫了她第二次,蓓兒丹娣才扶起詩寇蒂趕忙坐進後座,連門都還來不及關緊,凜德就踩下油門,馬力強大的休旅車猛衝向前,整個車門因為慣性自動甩上,休旅車沿著停車場的車道往地面加速駛去,到了停車塔出口前,不懂也不想理會收費程序的凜德直接衝破自動柵欄,收費員嚇翻天的表情和咒罵聲快速消失在後照鏡外,
「是誰在追我們?」
「守護天使。」凜德邊注意路況邊回答。
「守護...?誰指派的?為什麼要抓我們?」蓓兒丹娣再次震驚的睜大眼。
凜德放慢車速免得引起太多懷疑,透過後照鏡看向蓓兒丹娣,「不是抓我們,是抓我,應該是天界評議會的某些......也許我不應該這麼早告訴妳們那些事。」
「等等,是什麼事情讓他們要抓妳?」
「剛才妳還來不及看到的那些,但這樣也好,我不確定我們能不能逃脫成功,如果我們被逮著,妳們仍然會因為一無所之而沒事。」
快速行駛逼近速限的休旅車穿梭在車陣中,凜德略顯焦急的駕駛方法讓不少駕駛不斷的按喇叭或閃大燈。
「衝破百貨公司收費口?」白色警用塗裝BMW 750i警車上的駕駛員警把剛買好的速食午餐塞好,發動引擎問著。
「報案人是這麼說的,車型水藍豐田RAV4,車號看不清楚。如果不是瘋子就是竊盜。」搭檔員警放回無線電,在全球衛星定位系統上點出預設路徑,「那輛RAV4出收費口後沿著康伯斯中央大道北向直行;老鷹2號,這是日巡8號,你們看到目標車輛了嗎?」
“日巡8,這是老鷹2,別催我們,還在前往的路上呢。”對方的回應聲中充滿EC120直升機的旋翼和渦輪軸引擎噪音。
「收到,我們先出動。」
駕駛啟動紅藍閃燈和車頭燈,BMW駛上道路,轉了幾個彎後來到了康伯斯大道的北端口,向南搜索著目標車輛。
同樣是白色警用塗裝的EC120直升機優雅的穿梭在高樓間,朝著康伯斯大道前進,方才處理完中央公園附近的突發混亂,馬上又出現竊車事件,駕駛邊碎念著邊操控直升機飛行;兩陣引擎聲快速通過警用直升機兩側,駕駛和副駕瞪大眼看著超越的兩架灰色軍用塗裝的ARH-70戰鬥搜查直升機,機首有著精密的全天候光電感測系統,機身兩側掛著七聯裝火箭莢艙和M134多管機槍,也朝著康伯斯大道的方向前進,搞什麼鬼?陸軍要搶我們飯碗啊?
閃著燈的警車和凜德所駕駛的RAV4在大道上交錯而過,凜德警覺性的從側視鏡往後看,那輛警車突然發出追緝的警笛,在路口靈巧的急轉彎,加速駛近,
「坐穩了。」
凜德猛然加深油門,四輪傳動車的強大馬力和扭力讓RAV4高速超越慢行的其他車輛,而後車輛們也慢慢閃避讓後方同樣大馬力的BMW警車超越,
「藍色豐田RAV!靠邊停車!你已經遭到警方通緝!」BMW警車駕駛透過廣播器通告凜德。
凜德快速扭動方向盤並拉動手煞車,RAV4立刻側滑入一旁的道路,輪胎帶著刺耳的剎車聲在地上畫出長長的痕跡,嚇壞了許多正要過馬路的路人,警車隨後也以相同的方式急轉彎跟進道路中,
「停車!現在!」駕駛再次警告。
另一輛裝有黑色保險桿的Chevy Impala警車從另一條馬路竄出到兩輛車之間,加入追緝的行列。
旋翼聲從不遠處靠近,BMW警車上的副駕馬上抓起無線電通訊,「老鷹5,這是日巡8,我們和日巡75正在追逐嫌犯車輛,現在位置Howrin路西行,接近2號快速道路交叉口,請提供空中支援。」
“等一下,我們還沒到Howrin 路,現正離開康伯斯大道,10秒後進入Howrin路上空...”
「胡說!那我們頭上的是誰?」
“那不是我們,那個是...”
副駕駛轉頭往斜後方上空看,兩架軍用的ARH-70偵搜直升機快速的靠近,機身掛載的嚇人武裝清晰可見。
人類軍方?他們也發覺了嗎?凜德透過側視鏡看到兩架越來越接近的軍用直升機,明顯是針對她們而來,可能剛才天界守護天使的拘捕行動被偵察到了;凜德猛然鈕動方向盤再次拉動手剎車,整輛休旅車猝然減速旋轉了180度,車內的蓓兒丹娣緊緊抓著妹妹和前座穩住身體;兩輛追逐的人類警車趕忙煞車閃避,後方的直升機也減速不及越過了頭;凜德繼續切入低檔猛踏油門,RAV4休旅車高速旋轉的四個輪胎與地面擦出陣陣濃厚白煙,讓車體加速衝入反方向車道,在一片混亂裡轉向進入高架快速道路底下的道路,兩輛警車也急加速迴轉全力追緝。
新領域島
空軍基地
「Mobius─」隊友Virginia一蹦一跳的跑進Mobius的房間,把兩瓶冰可樂冰在對方的臉頰上,
「馬的,別像個小孩子...我看妳是沒有記取教訓喔!」
Mobius從電腦桌前跳起,搶過可樂瓶猛往Virginia的衣服裡塞,沒有學過防身術的Virginia馬上被Mobius的反擊冰得棄械投降,
「好啦!救命!是小的錯了~~~我只是來跟妳說有些有趣的新聞啦~~」
「哼哼,沒有我就把妳拖去學妹寢,妳應該會知道那時候誰的指揮權比較大。」
Mobius拎著Virginia的衣領走出寢室到休閒室裡,打開電視按著即時新聞頻道,
“....記者直升機上的鏡頭現在正跟著警用直升機,他們現在正追緝著由嫌疑犯所駕駛,一輛從中央百貨公司偷取出的藍色休旅車....”
鏡頭邊是一架警用EC120直升機,沿著2號高速道路飛行,明顯嫌疑犯的車輛和警車正在橋底下追逐著,看起來是很普通的飛車追逐,好個有趣的新聞?
「我看妳是閒太久了嘛,先前的偷拍照我也還沒找妳算帳,動土動到我緞帶死神身上來了嗎?走!我們去向學妹們報到。」
平時和善文靜的Mobius如果已經自行把她的稱號搬出來,就表示被她盯上的傢伙要倒大楣了,
「啊啊啊姊姊大人!隊長大姊頭!我錯了!不要這樣子啦──」被Mobius跩住往門口拖的Virginia掙扎大叫著。
「誰是妳姊啊?妳、認、錯、人、了!」
正要把Virginia拖出休閒室前,新聞記者接下來的一段話吸引了Mobius的注意,
“...不只是警方正在追緝,從畫面中可以看到,兩架ISAF陸軍的武裝直升機也緊緊追逐著橋底下的逃犯車輛...”
畫面中遠處更貼近地面的地方是兩架陸軍航空隊的ARH-70戰鬥搜索直升機,Mobius看得出它們攜帶了多管機槍和七聯裝的新式導引火箭,是什麼樣罪大惡極的嫌犯連陸航都出動全武裝飛行器追緝?Mobius盯著螢幕自問著。
「Lizard 1,確定過目標車輛內部的紅外線影像嗎?」指揮中心通訊。
「中心,這是Lizard 1,目標紅外線影像和資料上的一致,不太可能是一般人。」直升機副駕駛望著機首光電系統的影像回答。
「確認,別追丟了,支援已經上路;還有,注意熱影像畫面,那些長得像天使的不明目標似乎能隱形,它們極可能也在追逐那輛車裡面的目標。」
「了解,通話結束。」
橋下道路的終點映入眼簾,凜德一扭方向盤急轉彎駛離橋下,2輛警車前前後後增加到7輛,警用直升機和軍方武裝直升機仍然跟在幾百公尺後的空中,忽然間,凜德感覺出了不同的波動,來自於守護天使,位置可能就在那些武裝直升機附近,他們跟著人類軍方找來了,
「守護天使跟來了。」凜德頭也不回的告知蓓兒丹娣。
在飛車追逐中思緒一片混亂的蓓兒丹娣只是愣愣的望著凜德,或是轉頭掃視後方,甫恢復意識的詩寇蒂不斷瞪著大眼扭動頭望向四周;
「妳能夠用法術讓整輛車空間移動嗎?」
「呃,可以,但是現在這樣沒辦法用太多次,距離只有幾十公里。」
「好...」凜德看向前方的道路,快速的思考著,「前面一公里處是一棟大樓,把空間入口設在那棟大樓的牆上,並設定我們進入之後立刻關閉,並消除所有痕跡;出口隨便,盡妳所能,遠離這裡就好。」
蓓兒丹娣閉上眼睛開始詠唱著法術,在一公里前的建築牆壁上,人行道上的路人只感覺到幾陣微風,一座隱形的獨立通道口正在形成,
「十秒鐘後進入通道,抓穩了。」
凜德將油門踩到底,打開RAV4的大燈和霧燈警告路人,對著T字路口的建物牆壁加速駛去。
「這傢伙瘋了嗎?要轉彎了還加速!?」BMW警車的駕駛疑惑的道,並趕忙減速,後方所有跟隨追逐的警車們也緊急剎車,刺耳的剎車聲瞬間充滿整條街。
RAV4休旅車瘋狂般的橫越道路口,人行道上的人們尖叫著閃避,休旅車繼續橫上人行道駛進草皮,直衝向牆壁;所有行人趕忙抱頭臥倒準備迎接即將襲來的撞擊和爆炸,但是一秒鐘後,在四周無數的驚愕視線中,水藍色休旅車有如穿過牆壁般消失在眼前。
BMW警車和其他警車、民車混亂的橫在路中央,駕駛打開車門看向休旅車有如魔法般消失的位置,拿起無線電,卻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報告。
新領域島基地裡的Mobius瞪大眼看著新聞上的畫面,電視臺直升機、警用直升機和軍用直升機盤旋在T字路口上空,街道上各車輛幾成一團,幾名警員舉著槍走到休旅車消失的位置察看著,路人們也是驚悚過後的一臉疑惑;難道...駕駛者是他們那些...?Mobius想著。
康伯斯近郊
東北海岸
休旅車放慢速度,緩緩的停在城郊海邊丘陵的草地上,幾只海鷗悠閒的飛翔在上空,經歷過有如人類電影的飛車追逐後,四週顯得一片寧靜祥和;凜德排進停車擋關閉引擎,靠在椅子上輕微喘息著;蓓兒丹娣和詩寇蒂打開門走下車,有些不知所措的對望著,一會後蓓兒丹娣走向駕駛座打開車門,凜德轉頭疲累的望著蓓兒丹娣,
「凜德,我還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謝謝妳。」
「喔,不客氣...」凜德淺笑著回答,慢慢的從車上翻身下來,靠著車身坐在草地上。
「哇喔!引擎快過熱了!」還未能摸清楚情況的詩寇蒂居然還有閒注意到休旅車的引擎,連忙掀開引擎蓋察看著。
「凜德,能夠再次告訴我那些事情嗎?」蓓兒丹娣溫柔的問道。
凜德半瞇著眼睛直視著前方,似乎在仔細考慮著,一會後卻閉上眼搖了搖頭,「不...」凜德睜開眼看向蓓兒丹娣,「至少現在不是時候...現在告訴妳們,妳們就得跟著我躲避天界的追捕,而且一但遭到天界捕獲,妳們也難逃被天界施以記憶封鎖。」
一旁的詩寇蒂現在正繞著RAV4休旅車上下檢查著,凜德看向詩寇蒂喚道:「詩寇蒂,妳可以做個機器幫我們把這臺車換個顏色和車牌嗎?」
「好!」詩寇蒂高興的回答,非常喜歡機械的她立刻從背包中掏出五花八門的工具,邊哼著歌邊動工起來。
「妳妹妹真的很喜歡機械,風聲都傳到戰鬥部來了。」凜德難得的微笑著調侃蓓兒丹娣。
蓓兒丹娣原本擔憂的表情上也跟著出現了欣慰的笑容,
「這個,還是先給妳好了,」凜德抬起手攤開手掌,掌心發散著淡淡的光暈,一顆新的記憶資料球重新生成,凜德將資料球變成一個的透明清澈的淡藍色小耳環遞給蓓兒丹娣,「好好收起來,別急著讀取。」
「好的。」蓓兒丹娣小心翼翼的將耳環別在右耳上。
「對了,蓓兒丹娣,」凜德指指身後正在由詩寇蒂改換塗裝成酒紅色的RAV4休旅車,「妳會開車嗎?」
康伯斯城大街上的騷動仍未平息,民眾們對著調查的警方比手畫腳,七嘴八舌還口齒不清的描述他們所看到的異常景象,目擊的警方正向上報告著,並封鎖現場;T字路口上的兩架ARH-70戰搜直升機仍盤旋著等待命令,另一架載滿軍方士兵的UH-9也來到附近保持滯空,
「基地,這是Lizard 1,目標訊號消失,可能是用我們未知的方法跑了。」
「基地收到,任務結束,RTB。」確認找不到目標物後,基地下達了返航的命令。
Lizard 1駕駛拉起座位側邊的週期變矩桿拉升高度,準備返航,Lizard 2的駕駛也慢慢拉高跟隨著,
「噢!狗屎!」
旋翼發出砍削過不明物體的刺耳巨響,機身顫抖了一下,某種深色的液體隨著巨響噴灑在機身外殼和座艙罩上,駕駛和副駕嚇了一跳,連忙穩住機身檢查系統,
「這是Lizard 2,主旋翼撞上了不明物體,系統良好沒有問題...這是什麼?」駕駛盯著艙罩上的液體端詳著,「血?」
不遠處的大樓某層發出強化玻璃碎裂的巨響,某個東西猛力撞進了大樓內部,留下了鮮紅色的液體在破碎的玻璃窗上;
「Lizard 2,你的機身上好像被潑了紅漆一樣。」
在Lizard 1駕駛觀察著友機機身上的「紅漆」時,副駕駛操縱著機首下方的光電系統對準大樓破碎的窗戶放大倍率觀察,
「老大......我想二號機大概是切到了一個『天使』。」
直升機的光電系統視野中是混亂的假日無人的大樓辦公室室內,守護天使全身鮮血的躺在地上,怵目驚心的鮮血在地毯蔓延開來,一道令人戰慄的切痕從右肩切到左腰部,幾乎將身體撕開一半;守護天使仰著頭,雙手無力的攤在地面,身體絕望的掙扎著,耳中所聽到的直升機嘈雜旋翼聲漸漸減弱,視線也模糊不清直至消失,痛楚毀去了最後一絲意識。
一名不願意放棄夥伴的守護天使拒絕領隊的撤退命令,衝進大樓內部解除隱身,將全身的法術力量化為治療法術拯救垂死的夥伴,大樓外的3架人類軍方直升機仍盤旋著監視這裡;治療法術一絲絲的修補著守護天使破碎的身體結構組織,完全不足以治癒重傷但暫時讓她脫離死亡;軍方的士兵趕到了大樓內部,ARH-70戰搜直升機將多管機槍對準室內的兩名守護天使警戒著,不久後十多把自動步槍和班用機槍指著仍昏厥的守護天使和捨命拯救她的夥伴。
「把它們帶回基地...不,先送到離康伯斯最近的醫學中心。」
機身上漆著全球十字會圖騰的救護型UH-9降落在大樓頂,幾名士兵小心翼翼的抬著擔架接近直升機,擔架上重傷的守護天使看似仍未脫離險境,表情充滿痛苦,她的夥伴擔憂的跟隨在旁,更多的士兵則拿著武器緊緊跟隨著他們警戒;所有人上機後,UH-9立刻平穩的拉升,朝著醫學中心前去;
「它們是啥鬼...?」駕駛小聲的問著副駕。
「不像是人。」副駕駛擺了個怪異的表情回答。
機艙中的醫務兵和醫生滿臉疑問的看著擔架上的「類人生物」,除了看得出來它傷勢嚴重、可能是個女性,其它一概不知,更甭提要怎麼治療了;醫生拿起無線電對著指揮中心嘰哩瓜拉一陣子,然後放下無線電,表情像是鼓起勇氣般,伸手的敲了敲另一位泫然落淚的「類人生物」肩膀,
「對不起,麻煩請告訴我『她』的身體構造,不然我不知道該怎麼醫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