則士以進死為榮,退生為辱矣。
置之死地而後生,背水一戰而倖存。
詭譎的場面,揉卵精處之泰然,一派輕鬆寫意,見兩派人馬弩張弓拔,山雨欲來之勢,竟然微笑插上前去,不管外頭鬥的你死我活,不管喊殺聲。穿插到兩派人馬的中間,微笑道:「各位何需傷了和氣呢?」揉卵精的眼神露出一絲詭異,是嘲笑又是諷刺。
倒是貝莉嘴角綻開一絲微笑道:「有何不可,就看對面的是否接受囉!」坐下。
「來人!上菜!兩位不用這麼緊張嘛!」揉卵精搓搓手擺出一副和事佬的樣子,卻更加深了雙方的火藥味。
惡魔子也笑道:「有何不可?」也坐下,揉卵精居中,兩人面對面。
燕歸歸沉不住氣,一戟揮出從上而下,戟刺朝上劃破了天花板,濺出木屑,歸程被力道給彎曲了,如果擊中地上,惡魔子一行數人將會被波及。西風落葉拔出長大刀一砍,擋住這一戟,身子卻被擊退了一尺,西風落葉笑道:「有那麼急嗎?」燕歸歸冷哼一聲,揉卵精裝作嚇到的模樣,抽身退走。
頹廢雲平剛剛吃了一顆柳丁,正剔著牙,道:「喂喂喂!還沒喊開始,你怎麼就打起來了?這樣不好喔!」
柚子罵道:「這是戰鬥,兵不厭詐!照你說的,要打之前還要先警告對方囉?」搖動扇子。
貝莉淡然道:「請見諒,他向來就是動手比動嘴快!」舉起茶杯一敬。
惡魔子回敬,兩人同時灌下茶水,笑道:「該算的也該算一算才對,對生意人就要用生意人的角度來看這件事情!」
貝莉道:「我到這裡也是為了討債!」
偽君子與雞哥雖被當作次要角色,但卻不在意,冷眼旁觀兩組人馬。
燕歸歸手上肌肉爆出,雙手緊握槍尾,後腳一踏,再度劃上天花板而出,不同的是,這次更快、更沉、更兇狠。如獵豹般竄出,槍勁直壓而來像是噬人的牙,動作到竄出不到一秒,與一向使用力量壓制敵人的他不同,雖是速度變快但力量卻絲毫未滅。落葉西風將刀回鞘,擺在左腰口,左手握在鞘上,右手握住刀把,左腳往前,一股蓄勁待發的模樣。
「喔!拔刀術嗎」扶桑這方面所想。
「這是什麼招術?」小棧數人所想包括貝莉所想。
正常來說,拔刀術一向是右腳踏出,避免被自己的刀刃所砍傷,因為一般劍客都是使用右手,刀擺在左腰。而西風落葉使用左腳踏前,雖然能增加拔刀的力道和速度,但一個不注意的話就會砍到大腿造成傷害,因此很少人會使用左腳踏出的拔刀術,拔刀術就是兩面刃,一個不好就會自傷。
「鏘!」清脆的金屬交擊聲,兩人身體一側,被互相的氣勁給震開,腳下卻沒有動靜,腳尾一用力客棧二樓地上印出腳痕。兩人距離不到一步,這次換西風落葉出招,雙手握上,毫無花巧的一個橫砍,頗有千軍辟易之威,風聲呼嘯。燕歸歸的槍是長兵器,長兵器吃虧的就是近身戰無法如短兵器靈活,只見他做出一個奇怪的舉動,雙手各握住槍身的尾和槍頭下,用力一凹,金屬的槍身彎曲成弓,長刀劈上凹處,燕歸歸沉喝一聲,放開右手,在槍身要恢復硬直之時,一拳轟在長刀劈中之處,硬生生將刀震開,西風落葉也是了得,身子將要傾側之際,刀柄下挫,正中燕歸歸的拳。氣血翻騰使不出下一招。
兩方人馬像是不動的雕像,沒有一個加入戰局。
稍待回氣之後,悍勇過人的燕歸歸面無表情,將歸程四處擺弄,形成一股風壓,迎面吹來,似緩似快,突然間槍消失在眾人眼睛之中,一股暗潮正在洶湧,一股抑鬱的力量將要爆發,消失的槍從右腰眼刺出,磅礡的氣勁透槍而出,嚴嚴鎖住西風落葉四周,讓他無法使用虛招的手法只能硬拚。將刀硬舉過頭,手臂往後「喝!」用力劈下,砍中槍頭,兩人較勁力氣前身微傾,顯然是燕歸歸略籌一略,將西風落葉硬推出數步,腳底磨出痕跡。
貝莉笑道:「如何?」
西風落葉像是金蟬般脫殼,棄刀一縮,腳底一跺身子壓低至槍身之下,急速飛向燕歸歸的下盤,燕歸歸來不及抽回歸程,只得放槍,雙手做錘直轟。西風落葉抽出鞘尾,直插下巴,身子一挺鞘中燕歸歸的下巴,而雙手錘正中背部,燕歸歸往後一倒不起,西風落葉吐出一口鮮血無力坐下。
「下一個?」惡魔子啜飲一口熱茶。
「下一個是誰?」默語按捺不住,從背後的盒子組成長柄砍刀,直劈坐著的惡魔子,而惡魔子像是不知道背後的砍刀直劈肩頭,依然故我的喝著茶。亡命之花將嘴間的花朵、花瓣一散,正中砍刀,消散成灰,砍刀立即結冰,默語運勁震碎。
默語道:「奇門異術,不足為奇。」
亡命之花再度咬上花朵,而花朵的花瓣竟又恢復如初,微笑道:「奇門異術,大大驚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