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置頂市五十里外的水桶海,岸旁站了一名孤高瘦削的身影,只聞海潮拍打岸邊所發出的聲音,激濺而上的海水成粉狀飄散在海風中,海水的鹹味融合在空氣中。此時正值漲潮之時,海浪不斷灌入乾涸的沙灘,而夕陽映照在不斷浮搖的海面上,顯得美麗又虛幻,映出變成橘紅的太陽,隨著水面不斷竄動。背影隨著餘下的殘紅拉長,抬頭看著海面。
「妳還記得,妳說妳從來沒有看過海邊,很想見見所謂的大海是什麼模樣。」寂謬的語氣,不斷唏噓。
此時一陣浪潮打上濺濕他的衣裳,依然不為所動,柔聲道:「妳教我這個世界不是只有爭與奪,還有予和給,付出絕對比得到快樂,是嗎?我懂了這個道理之後,妳就離開我了,但我始終相信妳會回來,回來我身邊,妳並不是死,而是昇華,」迎面的海風吹得衣衫臘臘作響。
夕陽漸漸西垂,慢慢的就要消失在海面另一邊,海的另一邊是哪裡?世界是否有終點,天空究竟有多高?這些謎題亙古已來一直是人們想知道的,他嘆道:「妳不是想與我探索嗎?遊遍世界各地,不過現在我有了牽掛,是妳說的,當一個人有被需要保護的人事物,他將會找到人生的意義!不過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找到了,但是這一刻我想活下去,代替妳的份一起活下去。」
很快的,夕陽已有一半埋入海中,像是沉入海底一樣,周遭的光源也漸漸暗的起來,進入夜晚的前奏,他溫柔道:「妳每天總是等待夕陽西下的這時刻才肯出門觀看,因為妳說夕陽、夜晚,是一天之中最為美麗、燦爛的景色,其他景物妳都不太喜歡。」
大地彷彿換上新的衣裳,由活潑好動的太陽,換上虛空寂靜的月亮,月亮像是害羞的淑女,慢慢的把面紗給揭開,得以見到昏黃而神秘的月光,這天的月亮是半絃月,殘缺了三分之二的月,像是被啃食的痕跡,黃色的月光傾瀉而下,顯得月亮更是黯灰。
「又要殺人了,真的又要殺人了,欠人的終歸要還。」他哈哈一笑,轉身離去。
天色轉暗,板皇拳面對兩名絕世霸者夷然不驚,巍峨的身影一站便是無懈可擊,雙手輕輕垂下,漆黑的斗蓬無風自飄,睥睨的眼神充滿霸氣,全身散發出冷冽若有似無的勁氣,他不只從久戰之後的負傷中痊癒,還更精進了,因為一般高手想要更高一層樓是很困難,除非經過長久的磨練和實戰下的經驗,要不然想要寸進也是非常困難。板皇拳心知之前被圍殺惡戰難免,但還是保留了三成功力護住內元修練內功,以七成功力應付佛道高人,內傷難免,但使他的功力更為精進,以死鬥逼出自身的潛力。
霸天哥和雞哥對望一眼,心知兩人功力雖強,但終究比不過眼前的此人,霸天哥站如淵亭獄峙,雞哥佇立握緊拳頭。
板皇拳見到兩人還是沒有出手,有所顧忌,笑道:「為什麼還不出手呢?不、應該說是出拳!」
雞哥首先笑回道:「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氣了!」金黃色光芒的電宅神拳再度重現,拳勁如萬斤山石般沉重,板皇拳不避不躲,拳頭由白轉紅後又轉黑,運勁的方式非常怪異,但雞哥來不及收拳,只能硬拚「砰!」雞哥氣血翻騰之下收拳,板皇拳仍是那副天塌下來臉不變色的微笑。
板皇拳負手微笑道:「如何?還可以嗎?年輕人!」雞哥雖然衝動易怒,但也不是愚笨之輩,眼前人要戰不戰,要打不打,顯是有所圖謀。
霸天哥沉聲道:「換我吧!雞哥換我來!」霸天哥踏地了無聲跡,迅如翔鳥般疾飛而至,左右鉤拳擊出,右鉤拳先快一步直擊板皇拳的耳鼓,左鉤拳則揮臉部。照理說一個人當一拳擊出時,身體會微微的失去平衡,而使另一擊無法如第一擊充滿威力,但霸天哥打破常理,使得左右擊分別擁有十成的勁力,這點倒讓板皇拳有點託異,眼角微動,轉為冷笑,竟身形往後一縮,讓右拳被霸天哥的兩拳夾擊,如果他不是對自己的手有應付的信心,相必也不會有此舉動。霸天哥兩拳一夾,只覺拳中傳來的觸感硬如鋼鐵,發出金屬的磨擦聲,而板皇拳用空下的左拳往自己轟下,當場把霸天哥震開。
雞哥自重身份,而是有所圖謀,一直站在一旁不言不語觀看著,他雖沒有受到內傷,但對板皇拳的實力感到麻煩,不想因此人而壞了自己的大業。
霸天哥調息恢復,但見雞哥沒有幫手的意願,心內暗自盤算,板皇拳此來的意圖是為何?
板皇拳微笑道:「一起來不懂嗎?」大喝道:「那我就先來了!」雖然身輕如燕,但卻踏出沉重的步伐聲「噗」「噗」「噗」與他的動作完全不符合,違背天地之理,指化為掌、掌再化為爪,最後成拳,一時間指、掌、爪、拳影勁氣無瀉不入的包圍兩人。
雞哥拳朝天,狠狠的捶在拳影裡,一腳暗踢板皇拳下陰。
霸天哥拳向下,先緩緩的下墮再突然用力的成為一個上鉤的拳。
「喝!」拳影勁氣消散,板皇拳的拳回歸兩拳,但又從二生四、四生八、八生十六、十六生三十二,不斷的幻化而出,壯觀如千手觀音,或說是千拳觀音,一時間都是拳頭與拳頭的聲響。三人一瞬之間交擊了不下百拳,發出激烈的響聲,被濺出的拳氣給各震退數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