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約數里,人跡絕嶺的樹海深林內,傳來了陣陣的狼群嚎叫的聲音,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慄,狼嚎聲一瞬而逝,且有顫抖的音尾,似是有什麼更可怕的東西來臨,馬上又歸於平靜。密樹內被植物被生長遮掩的密不透風,伸手不見五指,狼眼映射綠芒芒的瞳孔,但始終不敢靠近這樹林的另一邊山坡地旁。這是這片樹林唯一能見天日,開墾而出的樹屋草蘆,老骨灰的鑄劍蘆,而不敢接近的理由,是一名臉旁塗上以動物鮮血製作的顏料,身穿粗布野衣的少女,背上揹著一個大弓和箭筒,她就是筱郁。
老骨灰和筱郁一向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平常罕有人跡的樹林裡,根本終年尋無一人,就算有人闖入,由筱郁這精通狩獵的高手鎮守樹林內,沒有人能越雷池一步,猛獸和狼群會自迴避此處,因為他們知道筱郁身上的血腥味,那濃郁又強烈的血腥味帶有極惡的殺氣,就像動物有遇到危險天災會自動逃走的本能一樣。不過人可就沒有那麼幸運了,只是沒經過老骨灰容許所進入的人,一切的一切將會被她抹殺,成為樹海內的枯骨,而他將會允許各種猛獸把這些屍體吃完之後離開,只餘白骨存在。
這樣的日子,她一共過了三年之久,並不枯臊,她喜歡這樣的平靜,偶爾沐浴在血腥之中,滿足他骨子裡那嗜血的願望,躺在樹上的枝椏處,她無聊瞇了一下,這是一個寂靜無雲的下午,但絲毫陽光都透射不了,她已經習慣這種暗度了,能活動自如白晝般。
不知不覺,她回想一個月前的事情。
那時他和現在一樣慵懶的躺在樹枝的枝椏上,感覺到有人踏入樹林內,距離有千尺距離,而且此人踏地無聲,毫無氣息,但是她憑著天付異凜的警戒圈,馬上察覺有人。背上的弓,兩指捏箭上弦,靜待獵物進入射程,運足功力於手上「錚」的一聲,離箭直飛奪命,疾快的眨眼一瞬便到目標「砰」聲音跟穿肉骨而過的聲音不同,她訝異了一下,想不到來人竟能接下他的快箭,但心裡容不下些許的猶豫。馬上抽出兩根箭矢,繃緊弓弦,以陽寒兩種不同的真氣佈滿兩箭矢,同源而異,又再度射出,速度快如流星疾馳般穿越樹林內的縫隙,兩箭像是長眼了一樣直中目標,陽疾、寒徐,充滿陽勁的箭先行射中,而寒勁的箭緩了一步也命中,但沒有任何聲響。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長笑聲,一人身穿黑色衣袍,手上拿著三隻完美如初的箭矢而來,不過讓筱郁震撼的是,就算接下這些箭矢會因為她奇特的內勁而粉碎,但此人能全好無缺的接下,表現他的修為更勝於她,速度快如鬼魅,正當筱郁要出第三次手之時,老骨灰急錘鐵塊的聲音響起,這是老骨灰示意停手的訊息,筱郁立即停手,任由此人進入鑄劍蘆,那人在經過筱郁旁邊時,把三隻完好如初的矢插在她所在的樹上,揚長過去。
此人正是偽君子,不過他來到這裡有何目的,他是否跟老骨灰有所熟識?他運上輕功,步伐迅快的飛越幽暗的樹林,眼前突見一絲光源,老骨灰的鑄劍蘆就在前方「停!」渾厚的聲音喚他停下,他的腳步也為之一停,見到老骨灰坐在以樹之年輪所做的木椅,鑄劍蘆的門口,一身白衣依舊,但背對偽君子,手中拿了尚未鑄造成功的半成鐵,似刀似劍又似長兵器,但還未成型,他對著長條狀的鐵塊發呆。
不過偽君子不知道他已經呆坐看鐵過了一個月,也好笑的隨便在旁邊找一個位子坐下,與他呆看了近一個時晨。
倒是老骨灰先行打破兩人之間的沉默道:「偽君子有何用要事不妨直說,本師倒沒很多時間陪你聊聊。」
偽君子微笑道:「快人快語!那本派主就直說了,你還欠我兩個條件。」
老骨灰聞言「喔」的一聲,道:「既然受你的東西,就說吧!本師不喜歡欠人任何東西,包括人情!」
偽君子哈哈笑道:「那就是『邪鑑』與『魔殊』的主人分別幫本派主各殺去一人,如此簡單。」接著以密音傳入老骨灰耳內。
老骨灰點頭道:「黑榜之人嗎?不過以他們兩人的身法這事倒不難辦,我答應,但此事一成,他們兩人便不受你之管轄!」
偽君子道:「這個當然!本派主還有要事待辦,先行告退!」迅快消失在樹林裡。
老骨灰溫柔的摸上鐵塊,徐徐道:「你啊你……還有什麼條件呢?或是心願未成,所以不願降臨在這世上?或是本師的道行不足?」
六九天尊走出置頂市的街道外郊野之內,身受內傷突生危機,牛頭人身的原來我不宅和手持柳枝的觀音羊兩人翩然阻擋他的去向。
同一時間,孤城鈺也被身揹大砍鐮的愛不釋手,和大俠愛癡漢寶寶擋去路途,內傷未癒,殺劫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