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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轉載--鬼吹燈 第十八章(下)

作者:七夜-PeaceCraft│2009-06-30 04:07:26│巴幣:0│人氣:239
長篇轉載--鬼吹燈 

原作:張牧野 
來源:不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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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超過 2萬字,故砍件放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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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黑風口野人溝(下)

我翻了翻這些死屍的物品,想看看有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翻著半截我突然想到,四十年代末來這盜墓的那些人會不會是碰上日本鬼子,被殺害了?應該是有這種可能的,他們也想不到在這麼荒涼的地方也能碰到日本鬼子。
正想著,忽然從一個軍用隨行包裏發現了一個筆記本,寫的都是日文,紙張發黃,上面的字跡尚可辨認,不過三個人中沒人懂日語,好在裏面有不少漢字,只好和書漢讀,只看日文中的漢字,不過日文漢字和中文意思相去甚遠,有些意思甚至相反,(舉個例子,比如日文漢字中“留守”這個詞,和漢字字面的意思就背道而馳,是“外出”的意思)即使是這樣,把這些詞連起來,還是差不多能看明白一半,再加上一些我們主觀的推測,其大概的意思就是說:
東甯的關東軍主力被蘇軍機械化部隊擊潰,並木少佐帶剩餘的一個小隊的士兵(關東軍甲種師團中,一個小隊的編制規模爲120—200名士兵),逃往黑風口的一座秘密地下要塞,準備和在要塞中的其餘關東軍匯合,同蘇聯人進行最後的決戰,以玉碎報效天皇。結果快抵達的時候踩破了大煙泡,唯一一個知道要塞位置的士兵和帶路的向導掉進去淹死了,剩下的人始終沒找到秘密要塞的入口,想往回走又迷了路,也沒有通訊器材,只好在深山裏住了下來,這一住就是三十幾年,一個一個的相繼死去……後邊就沒了,估計寫字的人寫到這裏的時候就死了。
我把筆記本扔在一邊,現在沒空看這些破爛了,山谷裏的墓牆已經腐蝕的差不多了,趕緊回去,拿東西走人,不要再管這些日本鬼子了,反正都已經快腐爛沒了。胖子說這刀可歸我了,當年我家裏有好幾把佐官刀,文革時都給抄走了,我還想收藏一把呢。我勸他說這是管制刀具,你帶不上火車,等回了北京去舊物市場看看有沒有,給你買把新的。
我們三人趕回野人溝的古墓,活幹的已經差不多了,用工兵鏟切了幾下,墓牆上就被破出一個大洞,我用手電照了一下,裏面空間還不小,這個洞距離墓室的地面還有一米多的落差,胖子大喜,挽起袖子就想進去,我將他一把拉住:“你不要命了。去,抓幾隻麻雀去,先把麻雀裝鳥籠子裏,放進墓裏測測空氣質量再說。”
在林子裏的麻雀很好爪,不想人口密集的地方,都精了,用最簡單的陷阱,撒幾粒小米,上邊把我們做飯的鍋倒著支起來,人躲在遠處,看見麻雀進到鍋下邊吃米,一拉繩把支鍋的木頭拽倒,鍋扣下來,就算抓住了。
一次就抓了三隻,我先把其中一隻裝進鳥籠子,在籠子上拴了根繩子扔進下面的墓室深處,抽了兩支煙,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就把鳥籠子拉了上來,一看那小麻雀翻著白眼,已經不行了。
這處墓穴封閉在地下數百年,裏面空氣不流通,屍體凡是腐爛之前,都必先膨脹,充滿屍氣,,隨後皮肉內臟才由內而外開始腐爛,墓室裏雖然說並不具備真正意義上的真空環境,但是如果不通風的話,裏面腐屍的臭氣還是會憋在其中,就算隔了幾百年也不會散盡,就算沒有屍氣,只有幾百年不曾流動過的空氣,也會形成對人體有害的毒氣,人一旦吸入這種有毒氣體,輕則頭昏腦脹,重則中毒身亡,除非配備有防毒面具,否則在這一環節上,半點大意不得。
看來墓中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重新被山風吹淨毒氣,於是我們回到山坡上吃了些乾糧肉幹,昨天一夜沒睡,今天又幹了不少活,都很疲倦了,但是一想起墓中的行貨,倦意也就一掃而光了,這是我們頭一次動手,最好能整出點值錢的東西,以前我對盜墓的認識都只停留在理論階段,今天這一實踐,還真不算難,當然這也和我們選取的目標有關係,金國女真人在當時屬於未開化的蠻族,他們建的這處墓穴幾乎完全照搬北宋的形式,規模很小,估計也是俘虜來的宋朝工匠所築,畢竟那天寶龍火琉璃頂工藝是很複雜的,沒有高超的手藝很難搭出來,稍有偏差,就會把修墳的人燒死在裏面。
吃完了乾糧,看看天色不早,想來那墓中的空氣也換得差不多了,我們都擔心晚上再被那地下洞穴裏的怪物襲擊,急於早些取了東西走人,於是帶上器械,又重新下到野人溝的山谷裏。
這次仍然先放了麻雀進去,見麻雀被取出來後仍然活蹦亂跳,看來已經沒問題了,我同胖子二人喝了幾口燒酒,以壯膽色。戴上了口罩手套,脖子上掛了摸金符,懷中揣上黑驢蹄子和糯米,拿了手電筒,腰裏掛上工兵鏟就要動身進入古墓。
英子見狀拉急忙住我說:“帶我也進去看看唄,我長這麼大還沒見過古墓裏是啥樣呢。”
我說:“古墓裏沒什麼別的,就是古屍和陪葬品,有什麼可看的,其實我這也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以前從來都沒進去過。再說你不是怕死人嗎?怎麼現在又不怕了?”
英子好奇心很強,看我和胖子搞得挺神秘的,更是心癢,非要進去不可,我一想,反正這荒山野嶺的,也不用人放風(盜墓賊很少一個人單幹,一般都是三人一組,一個挖土的,因爲坑外不能堆土,所以還有一個專門去散土,另有一個在遠處放風),讓她進去參觀參觀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就給英子也找了副口罩帶上,囑咐了她幾句,進去之後千萬別把口罩取下來,第一裏面的空氣質量不好,第二活人的氣息不能留在墓裏,不吉利,第三,不能對著古屍呼氣,萬一乍了屍那可是麻煩得緊,雖然這都是迷信傳說,但是這些規矩從幾千年前傳到今天,不管怎麼說,都有一定的道理,咱們小心無大過,一切都按老例兒來就是了。
胖子早就焦躁起來:“胡八一,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婆婆媽媽的了,你要不敢下去,讓胖爺我自己去,你們就等著數錢吧。”
我說去你娘的,你下去連棺槨可能都找不著,得了,咱也別絆嘴了,天都快黑了,趕緊幹活。
墓牆上被我們挖開的洞距離墓室的地面只有將近一米多高的距離,用不著繩索,直接就能下去,我腳一落地,心中也不由得有些緊張,總算是進來了。
墓室的面積不大,頂多有三十平米見方,看樣子是按照活人宅院的所設計,有主室、後室、兩間耳室。我們進來的位置剛好是個耳室,墓主的棺槨就停在主室正中央。
沒有墓床,主室中間挖了個淺坑,黑沈沈的棺槨就放在坑中,半截露在上邊,這是個墓中墓。
主室角落裏堆著幾具骸骨,頭骨上凹陷開裂,有明顯的鈍器敲擊痕跡,可能都是用來殉葬的俘虜或是妻妾僕從,我們不考古,這些就不願去理會了。
英子忽然拉住我的胳膊:“胡哥,你看這牆上還有畫呢。”
我用手電往英子所說的墓牆上照去,果然是用彩繪浮雕著一幅幅的圖畫,畫中人物形貌古樸,栩栩如生。年代隨久,色彩依然鮮豔,不過隨著流動的空氣進入墓室,過不了多久這些壁畫就會褪色。
胖子讚歎道:“看來這墓裏的死人在古代可能還是個畫家。”
我說你別不懂裝懂行嗎,在唐宋年間,王候墓中多數都有壁畫,用來記述墓主生平的重大事跡,咱們且看看這裏埋的是什麼人物。
壁畫一共八幅,我們順序看了一遍,這些畫有的畫著在林中射獵的場景,有的是在殿堂中同朋友飲酒,有的畫著出征的場面,有的畫著押解俘虜的情形,最後一幅繪有封侯的場景,每幅壁畫中都有一個頭戴狐裘的男子,應該就是墓中埋的墓主,看來這是個將軍墓,至少是個萬戶候。
當年金兵南下滅宋,著實劫掠了大筆金銀財寶,這位金將說不定就把他的一些戰利品一併帶入了地下,反正也都是我們漢人的寶貝,那我們可就不客氣了。
三人先在墓室裏轉了一遭,兩處耳室都是些瓷罐瓦盆之類的器物,後室有四具馬骨和一些盔甲兵器,此外就沒什麼多餘的東西了,看來金人不追厚葬,我多少有些失望,在東南角點上只蠟燭,三人一起來到主室的棺槨前,有棗沒棗就看這一桿子了。
墓主的棺槨體積不小,是紅木黑漆,上面繪著金色的紋飾,顔色和造型非常古怪,這應該是和女真族的民族圖騰之類有關,我摸了摸棺板,很厚實,一般窮人用不起這麼厚的棺材,能有口薄棺就不錯了,混得再次的就拿草席卷了隨便埋地裏。
棺木中的極品是蔭沈木的樹窨,也就是樹芯,一棵蔭沈木從生長到成材,至少需要幾千年的時間,這種極品可遇而不可求,只有皇室才能享用,屍體裝在蔭沈木的樹窨裏面埋入地下,肉身永遠不會腐爛,比水晶造的防腐棺材都值錢,比冰箱的保鮮功能還管用,其次就是乹木,椴紅木,千年柏木,樹芯越厚越有價值,第一是防止屍體腐爛,第二是不生蟲子,能有效的防止蛆蟲螞蟻咬噬,不象普通的木料,用不了多久就被蟲蟻蛀爛了,哪個墓主也不希望自己死後的屍身讓蟲子吃,那種情形想想都噁心,所以貴族們的棺槨木料都有嚴格要求。
我們面前的這具棺槨在木料,雖不及皇室宗親,也算得上極奢遮了,我用工兵鏟插進棺板的縫隙中,用力撬動,沒想到釘得牢固,連加了兩次力都沒撬開。
胖子也抽出傢夥上來幫忙,兩人合力,棺槨發出“嘎吱吱吱”的響聲,終於撬開了一條大縫,我們又變換位置,一個接一個的把棺材釘都撬了起來。
這墓中很乾燥,特殊材料製成的墓牆防水性很好,頭上的琉璃瓦也不滲水,再加上野人溝的雨水大部分都被落葉層吸收了,所以棺材中的灰塵不少,這一動使得灰塵飛舞,雖然戴著大口罩,我們還是被嗆得不斷咳嗽,回去說什麼也得準備幾副防毒面具,要不然早晚得嗆出毛病來。
胖子想去推開棺材蓋子,我突然想嚇唬嚇唬他,搞點惡作劇,於是拉住他的胳膊說:“胖子,你猜這棺材裏有什麼?”
胖子說:“我哪知道啊,反正裏邊的東西掏出來能換人民幣……還能換全國糧票。”
我故意壓低聲音說:“我以前聽我祖父給我講過一段《太平廣記》裏的故事,裏面也是說兩個盜墓的,一胖一瘦,他們在古墓裏挖出一口大棺材,無論他們使出刀砍斧劈各種辦法,那棺材卻說什麼也整不開,其中一個胖盜墓賊會念《大悲咒》,他就對著棺材念了一段,結果那棺材蓋自動開了一條縫……從裏面伸出來一條長滿綠毛的胳膊……”
胖子倒沒害怕,可把英子嚇得不輕,一下躲在胖子後邊:“胡哥,你可別瞎扯了,也不看這是啥地方,想嚇死人啊。”
胖子知道我要嚇唬他,他除了有恐高癥之外,還真是什麼都不怕,當年在學校跟別的小孩打架,就屬他手黑,此時胖子面無懼色,絲毫不爲我的恐嚇所動,一派大義凜然的表情:“英子大妹子,你別聽他的,這小子就是想嚇唬我,也不看胖爺是誰,他媽的我怕過什麼啊我,你讓他接著說。”
我接著說道:“那條長滿綠毛的胳膊,手指甲有三寸多長,一把抓住了念《大悲咒》的那個胖盜墓賊,將他拉進了棺材中,棺板隨即合隴起來,只聽裏面傳來一聲聲的慘叫,嚇得另外一個盜墓賊扭頭就跑……”
胖子咧著嘴乾笑了幾聲,笑得有點勉強,估計他心裏也犯滴咕了,但是硬要充好漢,走上前去和我一起推動棺板,結果我們用力太猛,一下把棺板整個推到了地上,棺槨中的事物一覽無餘。
一具身材高大的男屍躺在裏面,他屍體中的水份已經蒸發光了,只剩下醬紫色的幹皮包著骨頭架子,隔了將近千年,這已經算是保存得比較完好了(向湖南馬王堆出土的濕屍是屬於極罕見的,千里無一),五官雖然塌陷,眼睛鼻子都變成了黑色凹洞,但是面目仍然依稀可辨,約有四五十歲左右,頭戴朝天冠,身穿紅色鑲藍邊的金絲繡袍,腳穿踏雲靴,雙手放在胸前。
英子從胖子身後伸出頭往裏面看了一眼,驚叫一聲:“哎呀媽呀,老嚇人了。”趕緊把視線移開,不敢再看。
她這麼一叫,我頭皮也跟著發麻,但是棺槨都打開了,還能扭頭跑出去嗎?硬著頭皮上吧,我雙手合什對棺中的古屍拜了三拜:“我們缺衣少食,迫不得已,借幾件行貨換些小錢用度,得罪勿怪了,反正您早已經該上天上天,該入地入地,該去哪就去哪了,塵歸塵,土歸土,錢財珠寶皆是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您留下這些財物也沒什麼大用,我們盜亦有道,取走之後,必定將大部分用於修橋鋪路改善人民生活,學習雷鋒好榜樣,愛憎分明不忘本,立場堅定……”
我還有半段詞沒來得及說,胖子卻早已按捺不住,伸手進去在棺中亂摸,我趕緊提醒他說:“你他娘的下手輕點,別把屍身碰壞了。”
胖子哪里肯聽,自打進了墓室就沒發現什麼值錢的東西,除了幾個破舊的罎罎罐罐之外,就是陪葬的人畜遺骸,廢了這麼大周折,就看墓主的棺中有什麼好東西了。
我見勸他也沒用,乾脆我也別廢口舌了,跟他一起翻看棺中的物品,古屍身邊放的仍然是些瓷器,我當時對古玩瞭解的並不多,尤其是瓷器,只見過幾件北宋青花瓷,對於瓷器的價值工藝歷史等一概不懂,我只知道黃金有價玉無價,一門心思的想找幾快古玉出來,順手把瓷器都扔在一旁,天見可憐,總算在古屍的手裏找出來兩塊玉璧,顔色翠綠,雕成兩隻象蝴蝶又非蝴蝶的蛾子形狀。
我們把這對玉璧看了半天,也說不出這是個什麼東西,我只知道這可能是翡翠的,北宋以前的東西,應該是件好東西,要不然墓主怎麼臨死還把它握在手裏呢。估計怎麼著也能值幾萬吧,那可真不少了,當時全國也沒幾個萬元戶啊,具體值多少錢回去還得讓大金牙這行家鑒定鑒定,聯絡個港商臺胞什麼的賣出去。
胖子覺得不太滿意,想去掰開古屍的嘴看看有沒有金牙,我說差不多就行了,事別做的太絕了,給人家留下點,我們又把棺中的瓷器挑了幾件好看的取出來,把那些沒顔色圖案的都放回原處。
取完東西,又把棺材蓋子擡起來重新蓋好,這次雖然沒有預先所想的那樣滿載而歸,但是總算沒有空手而回,我對他們說道:“差不多了,咱們趕緊出去,把墓牆給補好了就打道回府。”說完轉身就想要出去,卻忽然發現牆角的蠟燭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悄無聲息的熄滅了
胖子英子也看到了,他們的臉上雖然戴著口罩,但是露在外邊的額頭上全是冷汗,我的全身上下也都出了一層白毛汗,我有點後悔再跟他們談論盜墓的時候,把鬼吹燈的現象渲染得那麼恐怖。
我看了看身後的棺槨,蓋子被我們重新蓋好釘上了,一點動靜也沒有,難道這世界上真的有鬼不成?
站在我身旁的英子最怕死屍和鬼,當下伸手就要拉掉自己的口罩,我忙按住她的手說:“不能摘口罩,你想幹什麼?”
英子想吹口哨招呼獵狗們進來,我拍拍她的肩膀說:“別怕,還不到那時候,再說狗也沒辦法咬鬼啊。”
胖子走過去瞧了瞧地上的蠟燭,回頭問我:“老胡,你買的蠟燭是多少錢一支的?”
蠟燭是我在北京買了帶來的,價錢是多少,我買東西的時候還真沒太在意,可能是二分錢一根的吧。
胖子抱怨道:“你就不會買五分錢一支的嗎,這麼重要的東西怎麼能買便宜貨。”
我撓撓頭說:“那下次我買進口的,美國日本德國的哪個貴我買哪個,不過現在蠟燭已經滅了,你就別當事後諸葛亮了,咱們是不是把東西原封不動的放回去?”
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到手這麼幾件東西,現在要全都放回去,我和胖子心裏都不大情願,那不成了湯圓不是湯圓——整個一白丸(玩)了嗎。
胖子渾不吝,認爲就算真有鬼出來,便一頓鏟子拍得他滿地找牙,這幾件東西胖爺今天全收了,想要放回去,除非出來個鬼把胖爺練趴下,否則門兒都沒有。
英子覺得還是把東西全放回去比較好,咱們幾個都不會降妖捉鬼的法術,萬一真惹出鬼怪來,咱們仨有一個算一個,誰都甭想活著從墓裏出去。
我還沒說話,他們兩個就先爭執起來,最後他們都同意了我折衷的辦法,把蠟燭重新點上,隨便放幾件瓷器回去,看看蠟燭還滅不滅,如果還滅,咱們就再放一件回去,要實在不行,咱們就只取走那兩塊玉,別的瓷器全都留下。也許剛才蠟燭熄滅,是因爲墓室外的山風灌進來吹滅的,要是不帶點東西出去,別說對不住咱們這一番辛苦,面子上可也有點掛不住了。
胖子一拍大腿:“成,我看成,就這麼著了,我先放個小件的瓷器回去,老胡你去再把蠟燭點上,要是再滅了,咱就只當是看不見了。”
和墓主討價還價這種事,可能我是第一個發明的,如果前朝的摸金校尉們地下有知,非氣得從墓裏爬出來掐我不可,真是愧對祖師爺了,不過現在是改革開放,我們都應該順應歷史的潮流,不能固守那些傳統死板的規矩,經濟要搞活,思想也要搞活,思想不搞活,經濟怎麼能搞活?
我一邊給自己找理由開脫,一邊取出火柴把牆角的蠟燭點亮,這時胖子已經把一件三彩水紋的瓷瓶放在了棺槨上邊,他圖省事,懶得再搬開棺材蓋子,直接給擺到了棺板上,走回來對我說:“這回沒問題了,這蠟燭不是沒滅嗎,咱是不是該演沙家浜第六幕了?”
我忽然發現了一些不尋常的情況,緊張之餘,聽了胖子說話一時沒反應過來,反問道:“什麼他娘的第六幕?”
胖子給了我一個腦錛兒:“想什麼呢?沙家浜第六幕————撤退啊!”
我沒心思理會他的話,對他做了個禁聲的手勢,指了指地上的蠟燭小聲說:“這蠟燭的火苗……怎麼是他娘的綠色的?”
那火焰正發出碧綠碧綠的光芒,綠色的火光照得人臉上都發青了,胖子和英子倆人也湊過來看,見了這種情況,也都面面相覷,作聲不得,蠟燭綠油油的火苗閃了兩閃,在沒有任何外力的作用下“噗”的熄滅了。
我心知不好,真是太不走運,頭一次摸金就撞到了大粽子,一手一個拉起胖子英子二人的胳膊,向著盜洞就跑,無論如何先爬出去再說,我可不想留在這給金國的番狗做殉葬品。
眼瞅著就要到洞口了,身後一陣勁風撲來,若不躲閃,肯定會被擊個正著,我們三個人急忙一低頭趴在地上閃避,先是“呼”的一聲,被胖子放在棺蓋上的水紋瓷瓶從我們頭上飛過,撞在盜洞的邊緣上碎成無數粉末,隨後又是“碰”的一聲巨響,原本被重新釘好的棺材蓋子猛地嵌進了有盜洞的墓牆上。
墓牆是用北宋宮廷秘方調配的夯土層,硬如磐石,但是那棺板也極厚重,被難以想象的巨大力量扔出,平平的嵌進了墓牆裏,出口被封死了,要想用工兵鏟挖破棺板還需廢一番力氣,不是片刻之工。
把棺板拍進墓牆,這得多大的勁兒啊,這要是慢了一點,被撞到腦袋上,焉有命在?胖子雖然膽大,此刻也嚇得心驚肉跳:“老胡,你快去跟他商量商量,東西咱再多給他留幾件,翻臉動起手來對誰都不好……畢竟是以和爲貴嘛。”
第一次就出師不利,我心中無明火起,又犯了老毛病,變得衝動起來,轉過身去把英子擋在後邊,一手摸出懷中的黑驢蹄子,一手拎著工兵鏟對胖子說道:“商量個屁,門都給咱堵死了,擺明瞭是想讓咱們留下來陪葬,今天這對古玉胡爺我還就拿定了,操他奶奶的看誰狠,抄傢夥上!跟這驢操狗日出來的死鬼拼了。”
此時主室內沒了蓋子的棺槨已經整個豎了起來,裏面的古屍原本醬紫色的幹皮上,不知在什麼時候,竟然長出了一層厚厚的紅毛……
我見狀也倒吸了一口冷氣,剛才拉開架式要過去拼命的勁頭消了一半,以前曾聽說僵屍會長白毛黑毛,稱爲白兇黑兇,還聽傳說裏有帶毒的屍妖是長綠毛的,這長紅毛的卻是什麼?
這次太大意了,本來看這麼小的一個墓,避開上面的機關也就是了,沒想到在裏面會遇到紅毛大粽子,我們的獵槍沒帶進來,挖開的盜洞也被堵得嚴嚴實實,沒辦法招呼大狗們下來幫忙,獵犬和獵槍是我們在森林中倚若長城的防身之物,如今卻只能憑手中的德式工兵鏟和黑驢蹄子跟它鬥上一鬥了。
不過那黑驢蹄子必須塞進大粽子的嘴裏才能起作用,而且我也只是聽說過,是否真的有效不敢保證。
只見那古屍就連臉上也生出了紅毛,更是辨不清面目,火雜雜的如同一隻紅色大猿猴,兩臂一振,從棺槨中跳了出來,一跳就是兩米多遠,無聲無息的來勢如風,只三兩下就跳到我們面前,伸出十根鋼刀似的利爪猛撲過來。
萬萬想不到大粽子的動作這麼快,此時千鈞一髮,也無暇多想,斗室之中,沒有周旋的餘地,只有不退反進,以攻爲守,我和胖子是相同的想法,管它是個什麼東西,先拍扁了它再說,二人發一聲喊,掄起工兵鏟劈頭蓋臉的砸向紅毛古屍。
古屍動作奇快,雙臂橫掃,我們只覺手中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撞擊,虎口發麻再也拿捏不住,工兵鏟象兩片樹葉般被狂風吹上半空,噹噹兩聲插進了墓室的琉璃頂,上面雖然黑暗,但是只聽聲音也能斷定,受到這麼大的撞擊,頭上的天寶龍火琉璃頂隨時會塌。
那西域火龍油非同小可,一旦潑將下來,墓室中就會玉石俱焚,這個墓算是毀定了,要想逃出去,必須短時間內解決戰鬥,不過赤手空拳談何容易。
衆人失了器械,手中雖有克制僵屍的黑驢蹄子,卻不敢冒然使用,這大粽子太過猛惡,只怕還沒把黑驢蹄子塞進他的嘴裏,自己反而先被它抓成碎片了,事到如今只能設法避開古屍的撲擊,向擺放盔甲馬骨的後室跑去。
墓室中本無燈光,全憑手電筒照明,這一跑起來更看不清腳下,就在離後室門前幾步遠的地方,胖子不小心踩到了牆邊的罐子,哎呦一聲撲倒在地。
那紅毛屍怪已經如影隨行的撲了上來,發出一聲象夜貓子啼哭般的怪叫撲向胖子,這淒厲的叫聲在狹窄的墓室中回蕩,說不出來的恐怖刺耳,聽得人心煩意亂,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我曾經不止一次的發過誓,絕不讓我的任何一個戰友死在我前邊,此刻見胖子性命之在呼吸之間,哪里還管得了什麼危險,我飛起一腳,正踹中怪屍的胸口,這一腿如中鋼板,疼得我直吸涼氣,腿骨好懸沒折了。
紅毛屍怪受到攻擊,便丟下胖子不管,旋即惡狠狠探出怪爪插向我的腦袋,我把手中的電筒迎面擲向屍怪,一個前滾翻從它掖下滾過,避開了它的利爪,這時我身處的位置是個死角,牆角和背對著我的屍怪形成了一三角形把我堵在中間,如果給它機會讓它再轉過身來撲我,就萬萬難以抵擋。
玩命的勾當我這輩子已不知做過多少次了,越是面臨絕境越是需要冷靜,這紅毛大粽子有形有質,無非就是一身蠻力,刀槍不入,又不是鬼,我怕它個球。當下更不多想,縱身一躍跳到了紅毛屍怪的背上,鼻中所聞全是腥臭之氣,多虧戴著口罩,不然還沒動手,就先就被它熏暈了。
沒了手電筒黑呼呼的什麼也看不見,那紅毛屍怪四肢僵硬,不能反手來抓我,只是不停的甩動身體,想把我甩掉。
我一隻手牢牢摟住紅毛屍怪的脖子,另一隻手抓住黑驢蹄子往它嘴裏就塞,在它臉上胡亂摁了半天,也沒找到它的嘴在哪,自己反而被它甩得頭暈眼花,眼前金星亂閃,暗道不妙,再甩兩下我就先掉下去了。
黑暗中忽然眼前燈光一閃,我以爲是眼睛花了,定睛再看,原來是胖子和英子倆人嘴中叼著手電筒照明,手中擡著一隻從後室取出來的大狼牙棒沖了過來,他們這是想硬碰硬啊,我急忙從紅毛屍怪的背上跳了下來。
那狼牙棒重達數十斤,在冷兵器時代屬於超重型單兵武器,剛進入古墓的時候,我們在後室見到過它和其餘的一些兵器、盔甲、馬骨都堆在地上,估計都是墓主生前上陣所用的。
這些兵器雖已長了青綠色銅花(年代久遠被空氣侵蝕生成的化合物),但是狼牙棒並不是依靠鋒利的尖刃傷敵,純粹是以足夠的力量使用重量去砸擊對方,胖子英子分別在左右兩側,用四隻手擡起狼牙棒,把狼牙棒當做寺廟裏撞鐘的鍾錘,猛撞紅毛屍怪的前胸,這數十斤分量的大狼牙棒再加上兩人的助跑,衝擊力著實不小,嗵的把紅毛屍怪撞翻在地。
兩個人這一下用力過度,累得大口喘氣,我似乎都能聽到他們兩個劇烈的心跳聲。
我在旁邊贊道:“好樣的,沒想到你們倆竟然這麼大的力氣,回去給你們記一功……”
話音剛落,那紅毛屍怪的身體竟然像是裝了彈簧一樣,又從地上彈了起來,我破口大駡:“我操,真他娘的是蒸不熟,煮不爛啊,胖子,再給它狠狠的來一下,這回對準了腦袋撞。”
胖子也發起飆來,這回他不用英子幫手,獨自運起蠻力舉起釘釘狼牙棒猛撞紅毛屍怪,沒想到這次沒能得手,正好紅毛屍怪向前一跳,反倒把那狼牙棒撞的飛進了後室,胖子也被掀了個屁股墩兒,雙手虎口震裂,全是鮮血,疼得哇哇大叫。
我心念一動,工兵鏟都插到頂棚上去了,要是想打開被棺材蓋子封堵的墓門,正好可以用狼牙棒撞擊,先去後室把狼牙棒取回來,引開屍怪,打破棺板沖出去,外邊空間廣大,有又獵槍獵狗,怎麼折騰都行,留在這狹窄的墓室裏如何施展得開。
我拉起坐在地上的胖子,三個人逃入古墓的後室,後室是配室,比起主室還要低出一塊,我下去之後用電筒四下裏一照,只見那狼牙棒被屍怪的巨大力量甩出,把後室的墓牆撞出好大一洞來,怎麼會不是坑而是洞,難道這後邊還有隔段?曾經聽說過有些古墓裏面有隱藏的墓室,莫非此間就是一處秘室?這回可真是看走眼了。
墓牆上被狼牙棒撞出的窟窿裏黑洞洞的,用手電筒一照深不見底,似乎空間極大,是條長長的通道。
我正自驚奇,那紅毛屍怪已挾著一陣陰風撲進了後室,我們三個哪敢怠慢,倒轉狼牙棒想把它頂出去,然後沖出後室去砸棺板,怎料這屍怪的力量遠遠超乎想象,它雙臂一擡,不下千均之力,我們三個人雖然用盡力氣,狼牙棒扔然又被擊飛出去,在半空翻了一圈,再一次擊中身後的墓牆。
這下牆壁上破裂的窟窿更大,此時無路可走,我們只得退進了墓牆後邊的秘室之中,豎起狼牙棒準備接著再鬥。
紅毛屍怪卻不再追趕,只是在後室中轉圈,我長出了一口氣,用手電筒照了照胖子和英子的臉,除了胖子的手震破了之外,他們都沒受什麼傷,回思剛才在墓室中的一連串惡鬥,雖然只是短短的幾分鐘,那真可以說是在鬼門關裏轉了兩圈。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抓住胖子的手:“你怎麼沒戴手套!什麼時候摘下來的?”
胖子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開棺的時候出了一手的汗,我就把手套摘了。”
我大罵道:“你他娘的真是無組織無紀律,我跟你說多少遍了,觸摸古墓裏的古屍必須戴手套,搞不好就是因爲你光著兩隻手亂摸,才惹得紅毛大粽子乍了屍。”
胖子鐵嘴鋼牙不肯認錯:“你胡掰吧你就,那古屍又不是地雷,摸摸就炸啊?不許你陷害忠良。”
英子在旁勸道:“你們倆可別掐了,你們看看這牆上咋還有字呢?這寫的是啥啊?”
我們順著英子的手電筒光線向牆壁上看去,只見有個紅色的路標,上面寫著“滿蒙黑風口要塞地下格納庫”一排大字。
我和胖子對望了一眼:“關東軍的秘密要塞?”想不到鬼子要塞的地下通道和古墓的後室只有一牆之隔,再向裏邊偏半米,早就把古墓挖開了,若不是狼牙棒被屍怪猛撞到墓牆上,可能永遠都不會有人發現這座深深隱藏在地下的軍事要塞了。
尚未來得及細看,古墓後室和要塞相隔的那一面牆壁轟然倒塌,紅毛怪屍已經從墓室的破牆裏面跳了出來。
胖子大罵:“我操,屬他媽狗皮膏藥的,還粘上了。”說罷抓起狼牙棒就想過去放對。
我急忙攔住他說:“別跟它死磕,先找路跑出去再想辦法。”三人捉一空,望裏就跑,地下要塞的通道極寬廣,地面都是水泥的,裏完全可以走裝甲車,只是這通道又長又寬,沒遮沒攔,那紅毛屍怪來得又極快,頃刻已跳至衆人身後。
我想把黑驢蹄子扔出去阻它一阻,伸手在身上亂摸,忽然摸到口袋裏還有不少糯米,聽說古代摸金校尉們進古墓都要帶上糯米,如果中了屍氣可以用來拔毒,不知道對僵屍有沒有效,我今天就試一下,不過那紅毛的傢夥怎麼看都不太像僵屍。
只覺身後陰風陣陣,惡臭撲鼻,我從兜中抓了一把懦米反手撒向紅毛屍怪,這一大把糯米如同天女散花一般盡數落在了屍怪的臉上,它渾如不覺,只是停了一停,便徑直跳將過來。
此時我們已經跑到了地下要塞的通道盡頭,格納庫(倉庫)半開著的大鐵門就在面前,想是那些關東軍撤退得非常匆忙,鐵門沒有上鎖,但是三十幾年沒有開合,軸承都快鏽死了,我們三個跑進倉庫,各自咬牙瞪眼,連吃奶的力氣都使了出來,終於趕在屍怪進來之前把這道厚重的鐵門關了起來。
屍怪就算真是銅頭鐵臂也進不來了,就連它的撞門聲在裏面都聽不到,這種軍事設施的倉庫大門,都是防爆炸衝擊波的設計,在鐵板鋼板之間還加了兩層棉被,可以吸收衝擊力,當年日本鬼子讓美國空軍炸成了驚弓之鳥,就連地下要塞也都建成了抵禦大型航空炸彈的構造。那屍怪就算再厲害,也沒有美軍的高爆炸彈威力大,這我們在這裏算是暫時安全了,不過怎麼出去還是件很傷腦筋的事。
我坐在地上喘了幾口氣,用手電筒照了照周圍,這個倉庫著實不小,各種物資堆積如山,這麼大的空間,怎麼在外邊一點痕跡都沒發現,我按剛才跑動的方向和距離推算了一下,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野人溝西側的山丘裏面整個都被掏空建成了地下要塞了。越想越覺得沒錯,日本對滿洲的經營可以說是傾盡了國力,維持整個戰局的重型的工業基地,幾乎都設在滿洲,尤其是日本本土遭到美軍空襲之後,滿洲更是成了日本的戰略大後方,爲了鞏固防禦,特別是針對北別的蘇聯,關東軍在滿洲修建了無數的地下要塞,都是永久性防禦工事,我們來的這個地方雖然屬於內蒙,但是當年也是日軍的佔領區,日本高層認爲守滿不守蒙,如同守河不守灘,在中蒙邊境建立滿洲的週邊防禦設施也是理所當然。
黑風口是兵家必爭之地,如果蘇聯的大軍從草原攻過來,這是必經之地,不過最後蘇聯人還是選擇從滿洲方面進攻,這座苦心經營的地下要塞也就沒有任何戰略意義了,想必是要塞中的守軍在電臺裏收到了天皇的告全體國民書之後,知道了無條件投降的消息,軍心渙散,自殺的自殺,跑路的跑路了。
建造這麼大規模的地下設施,需要大量的人力,不知道付出了多少中國勞工的血汗,很有可能爲了保守軍事機密,再完工後把修建要塞的勞工都處決了。格納庫裏的物資隔了三十多年,有一部分保存的還算完好,說不定還有大型發電設備,鬼子的東西不用白不用,如果能想辦法回去,就讓鄉親們組織馬隊來拉戰利品。
胖子站起來揉了揉屁股,在墓室裏摔得著實不輕,從衣服上扯了兩塊布,讓英子幫他把手上的傷口包紮上,胖子全身都疼,破口大駡外邊的僵屍。
我說那可能不是僵屍,黑驢蹄子糯米對它都不管用,再說僵屍的事咱們也聽過不少了,僵屍在陝西最多,那邊明代之前的風俗是人死之後先暴曬十六天,等徹底曬爛了再入殮,就是爲了防止死者變僵屍,我在蘭州當兵的時候還親眼看過從地裏挖出來的長黑毛的僵屍,聽人說還有長白毛的,另外墓裏有毒蟲的,埋在裏變的屍體可能會變綠,但是這種紅毛的,我可從來都沒聽說過。
英子給胖子包紮完了雙手,插口道:“那東西根本就不是僵屍啊,我還以爲你們知道呢,那是屍煞啊。”
“屍煞”?我和胖子都沒聽過,讓英子再說詳細一點,什麼是屍煞?
英子以前曾聽她族裏的老人們說起過,在很久以前,滿族還不叫滿族,還叫女真的時候,他們的族中有一種巫術,撞煞你們聽說過吧,在入殮的時候,給死者嘴裏放一張燒成灰的符咒,死者把最珍愛的東西握在手裏,如果有盜墓的來偷,死屍就會被煞附體,全身長出硬毛,刀槍不入,非把盜墓的掐死才算完。請的煞不同,屍體長出的毛的顔色也不同,以前當故事聽的,今天親眼目睹,才知道世上還真有這種可怕的事。
胖子摸出從古屍手中摳出來的兩塊玉璧:“就不還它,想要回去也行,拿兩萬塊錢來,沒錢糧票也行,哎……老胡你看這玉怎麼回事?”
我接過來一看,原本翠綠色的玉璧,現在卻已經變作了淡黃色,這是怎麼回事我也說不清楚,現在才感到自己的閱曆和知識實在太有限了,前一段時間還有點自我膨脹,現在看來還得繼續學習。
不過這件東西我們拿都已經拿了,怕也沒用,我站起身來招呼他們兩個行動:“咱們到裏邊去看看,有沒有什麼槍支彈藥,最好能有輛坦克,開出去把那屍煞壓成肉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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