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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nge。」我這樣對經理小聲講。


「……你當你叫小姐阿，還給我change咧，不準。」經理這樣回。


「我實在是有難言之隱阿。」我看著教授不斷的盯著店裡的「女僕們」的大腿看，認定他還沒有看到我這個學生之後，鬆了一口氣，趕緊轉身背對他對經理求情：「不然給他們兩個其中一個好了，看他們還挺能幹的不是嗎？」


經理看了看我，再看了看後面那一對酷似阿諾的兩位男子，然後皺眉著說：「可是這兩個是顧櫃檯的耶…..」


「櫃檯兩個人顧？」


「恩阿，他們兩個人是雙胞胎，所以一定要一起顧櫃檯。不然兩個雙胞胎幫不同的客人點餐結果卻端出一樣的東西的話要怎麼辦？他們可是雙胞胎耶，你能確保這種事情不會出現嗎！？」


這是什麼理論阿……雖然怪但是好像又合理。


「而且你要知道，做我們這一行的，接的第一個客人最重要！通常在第一次接客前一定都會很緊張，而動作都會很僵硬放不開。所以第一個客人都是由我嚴格挑選的！我知道你接觸那兩個正坐在那邊看雜誌的帥哥會緊張，所以才替你選了一個中年男子啦。通常中年男子的經驗也比較多，對於你這種第一次的都比較會開導，懂嗎？還有，你呀，你也別緊張到溼了嘛。」經理落落長的說。


「這是汗……」我搖頭回。


基本上你要怎麼說都可以啦，但是你幹麻講的我好像做特種行業一樣啊？


不過從經理的這番話中也可以很明顯的聽出來我要換客人是不可能的了。可是對象是教授耶……可不是裝傻就可以矇混過去的對象，更何況他對於我的這張已經跟了他兩年的臉一定有印象，光是這點就足夠讓我被教授發現在這打工了，更別想說矇混過關了。


或許是那對「阿諾雙胞胎」看到我在猶豫，為了讓我踏出第一步，於是他們大力的拍了下我的背，把我整個人拍往了教授坐的位置那。於是，我連補救的時間都沒有，就跟教授坦然相見了。而教授看到我時，反應跟我想的一樣，都是有點顫抖的舉起右手指著我，然後注視的我的臉。然後，他張嘴對我說了句話：「你還真是高耶。」


聽到跟料想完全不同字句的我，腦袋反而有點打結無法思考。既然只說我很高的話，就代表對我的長相沒有印象囉。既然這樣，我也就沒有逃避的必要了，可以很安心的招呼教授，於是就這樣安然的度過了點餐時間，沒有被抓包。


但是就在我準備轉身離去的時候，我想到了教授認不出我臉的背後含義。有可能的原因其一，他記性不好，所以忘了我的長相；其二，他根本就不知道我，所以根本就沒認出我的疑慮。基本上，我跟教授做了兩年的專題，他一定知道我的，他只是忘掉罷了，我如此的相信教授。


只是我還是很在意這個問題，於是我問了教授：「這位先生，你是老師嗎？我看你桌上的東西很像是上課講義。」


「是阿，我是夜市大學的裁料學教授。」


「喔喔，我有朋友在那邊唸書耶，今年大四。」我撒謊。


「喔，大四阿。那你知道他專題修什麼嗎，搞不好還是我教的呢。」他笑說。


「我不知道耶，我只知道他的名字叫郝任。」我再度撒謊，因為那就是我的名字。


然後就看到教授沉思了一下，然後淡淡的說：「我沒有這個學生吧……」


此時聽到這句話對我而言真是晴天霹靂，跟在他身邊兩年，居然忘了有我的存在……但是我不死心，因為現在還是有個可能是教授記性不好，於是我打算把我同學的名字拿出來問：「那我另一個朋友亦董呢？」


「喔，他是我學生阿。」結果教授這次連想都不想就回答了，「你認識他阿，他阿……」


聽到教授這麼說，我已經很確定教授根本是對我完全沒印象。後面他講了什麼，我也都聽不見了，只知道最後我還是很勉強的擠出笑容目送走了教授，才整個人跌坐在地上苦笑，只差沒有聚光燈照在我身上。









就在我還沉浸在哀傷之中時，我肩膀被人重重的拍了一下。這對原本就已經奇摩子不好的我而言，無疑是加油添醋。於是乎我就完全不理會我還在打工，很生氣的站了起來並抓住剛剛拍我肩膀的那隻手，準備要罵人。


可是當我準備要開口時，我卻開始後悔了我剛剛的舉動。


因為我現在抓住的是那個讓我剛剛一直在注視的美女女僕，而我緊抓她的手，也讓她些微顫抖的小聲嬌嗲說：「好痛……」


然後我看到她這個表情，整個人就突然緊張了起來，然後原本是想放開她手的，卻不知道為什麼，整個人重心不穩，變成了我把她往後推倒。就這樣，她被我推倒在地，而我就壓在她的身上。根據事後所觀察當時經理拍到的照片，當時的狀況是，那位很美的女僕被我整個人強壓在地上，而在她之上，則是一個全身穿著破破爛爛女僕裝，帶著貓耳、貓尾巴，身高又有「187 cm」的壯漢，而且，還露出內褲上的小YG字樣。


這樣很慘吧？但這還不是最慘的。


就在我還在因為我這舉動感到臉紅心跳的時候，有人走進了店內。我抬起頭一看，發現是我剛剛才目送走的教授。然後就這樣他看我、我看他過了幾秒之後。


「郝任，你怎麼會在這？？而且還穿女僕裝！？」


教授指著我大喊，而我只是哭著，心中充滿著無限的囧。為什麼看到我不小心推倒女僕你才會記起來我是誰阿……








十分鐘之後，被那正妹女僕狠狠的打了兩巴掌，而也知道這是拍肩是她一貫安慰人方式的我，跟教授解釋清楚我剛剛的所作所為後，低著頭哀求他不要把我在這打工的事情洩漏出去。而教授聽完我所有的解釋之後，冷靜的看著我，從口袋中拿出了包菸緩緩點上，並且吐了一口氣之後，以非常快的速度雙手放到桌面上低著頭，然後說：「我才要你不要跟同學講阿。」


「啊？」我抬起頭。


「我剛剛折回來就是想跟你講不要跟你那幾個認識的同學講說我有來。結果沒想到剛剛替我服務的服務生就是郝任你阿……要不是看到你常做的推倒動作，我還認不出你呢……」


「呃……」面對教授這讓我不知該笑還是該哭的言論，我硬是把「我在你心目中就是推倒人嗎？」這句話給吞了下來。


然後教授又繼續說了下去：「只要你不說出去，這學期一定給你過！！考研究所的推薦函我也幫你寫！！」


聽到教授這麼說，對於原本不抱持著任何期待的我真的是喜出望外，於是我想都沒想，就拼命點頭答應。只是，在我點頭的過程中，可以看到店門口的我，看到了個我很不想看的人進來了店內。


那個把這打工介紹給我的混蛋，亦董，正賊頭賊腦的往店內探視。


看到他走進來時，我原本想衝過去抓住他並且好好的揍一頓的。可是這想法在我看到跟在他之後的「人群」之後，就完全打消了。因為，跟在他之後的那群人，全都是「跟我同班的同學」。


我看了看門口的那堆人，再轉頭看了看什麼都不知道的教授。


「誰可以救我阿～～」我在心中這樣吶喊著。






待續──